“外国使团?传...…!我看你小子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盛御史看着堂下好不容易找到的嫌疑犯,正慢慢走出已然准备好的牢笼,那本就忐忑不安的情绪,愈发紧张起来。
“沙猫?沙猫你在吗?”
听到有番邦使团来访作证,张凌云下意识的抽了一口气冷气,即刻借助契约试图连接千面沙猫,阻止安德利侯爵的出现。
虽说这安德利侯爵不顾自身名誉,愿意出堂作证很让人感动,可随之而来的麻烦,也会将自己推至风口浪尖之上。
“有事快说!我正给那群衙役施展幻术呢!”
此刻的千面沙猫,正在距离刑部一条街的酒楼单间内,释放灵识之力施展小规模的幻术。
使得那些正水火棒行刑的衙役,在千面沙猫的控制下,重重举棒轻轻落下,水火棍上下翻飞,却不会伤及众位妓子分毫。
可就在此重要时刻,张凌云的焦急呼喊声传来,千面沙猫未有丝毫迟疑,即刻停止幻术的施展,优先听取张凌云的要求,放任那些妓子硬抗伤害。
“快些阻止安德利侯爵,他若为我作证,是能解除现下危机,却会让旁人以为‘正一教’亲和番邦!”
“那又能怎样!?若是你们皇帝陛下,认为竞技赛中你会放水,而取消你参赛资格,正好省的我们整日为你担忧啦!”
仍处在失去毒炎的悲伤中不可自拔的千面沙猫,强行拉来操劳张凌云的琐碎事,本就心气不顺。
却没想到张凌云在这种情况下,还在考虑师门的名誉问题,直接怒气上涌严声厉呵回怼过去。
“可是...…!”
“行啦!在啰嗦会...…那些妓子就要被打起啦!”
就在还想争辩一番时,千面沙猫主动切断了灵识连接,将张凌云独自晾在一旁犯起愁来。
“禀大人,二十大板已打完,是否要将那些妓子压上堂来?”
随着执法的衙役单膝跪地高声喊话,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向堂外。
看着那些莺莺燕燕,此刻已昏厥过半,不由得感到阵阵寒意涌上心头。
“将能说话的带上来,旁的...…就让她在那趴着吧!”
朝堂中最位高权重者,除了统帅百官主民政之事的丞相,负责军事的太尉,便是执掌百官上奏,负责监察百官的御使大夫。
现今刑部大堂内的盛御史,可谓是文武百官中的一股清流,自入仕从未踏入烟花柳巷,家中也未有小妾之流存在。
“你的要求我已经转告安德利啦!后续问题就要看你们临场发挥了!”
千面沙猫已然通过‘九字真言术’与幻术结合,将预想中的画面,融入众位‘胭罗芳’姑娘的记忆中。
使得众人皆产生接下张凌云的委托,被带入处高门大院玩耍,与众人观看和国驿馆爆炸全过程,形成不容置疑的记忆。
“辛苦,猫儿姐姐了!”
满心忧虑的张凌云,不停的吞咽唾液来缓解心底的压力,直到收获千面沙猫经由契约连接传来的信息,才略显从容的吐出一口气来。
“大...…大人!小女子冤枉啊!”
“老爷明查,那周氏手中捏着我等的卖身契啊!呜,呜呜...…!”
“大人,我等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被周氏欺瞒撒谎,并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求大人放过小女子吧!”
五位还清醒的女子被衙役架着胳膊拖进大堂,毫无怜惜之意的扔在地面。
众位女子看到上首的大官,好似忘却先前自己因何被打,声泪俱下的再次为自己哭诉起来,
“啪...…!”
上首端坐的盛御史,看着堂下那些完全不按理出牌的妓子,眉头愈发聚拢起来。
有心想再处罚她们一番,却苦于张凌云这个碍眼之人存在,不好再次无端用刑。
万一被传出滥用刑罚的类似的言论,不止影响自己身为文官的名声,还可能遭受皇帝陛下的厌弃,只得高举惊堂木狠狠砸下。
当官位居高位者,受各方人士敬仰恭维,久而久之自身便养出异于常人的威严之势。
“啊...…!”
“嘤,嘤嘤...…!”
原本还指望以撒泼耍赖,为自己讨个公道的几位妓子,现今看到审案大人发怒。
顿时如被老鹰紧盯的小鸡一般,积极压低嗓音快速收敛哭腔,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咳,咳咳...…!”
由胖衙役引路,刚踏入刑部大堂的安德利,被这莫名奇妙的响声吸引,即刻停下前行的脚步,呆立在原地发出声响,试探对方意愿。
“下方来人...…公堂之上为何遮掩面容?速速摘掉!”
见四位身形健硕者,随戴狼头图案面具之人踏入公堂,站于远处未有见礼之意,似没将清王朝大国府衙放在心上,
盛御史即刻挥臂指向一行番邦使者,对其领队之人装扮找起了麻烦,并暗欲衙役上前吓唬他们一番。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青天白日戴个面具,当自己天仙美女怕人看啊!”
“你小子不要以为随便个番邦小国使者,便能在这刑部大堂造次!”
“没听到盛大人发话啦!快点把你那狗牌子扔了!莫要逼得大爷们帮你...…!”
几个想在大人面前表现一番的衙役,手持带着缕缕血渍的八尺水火棒,气势汹汹的向安德利逼近,欲恐吓对方主动服软。
“不长眼的东西莫要惊扰到我家主人,将这令牌递上去...…看清楚!”
灰衣战士吉安见衙役们愈发的嚣张跋扈,不顾临行前安德利侯爵,示意众人低调隐忍的嘱托。
周身威势骤然暴起,脚尖猛然向前踏出半步,力道之重直接震碎地面厚实的青石板。
众位衙役虽会些拳脚功夫,却也被眼前突发变故所惊,纷纷止住前行的动作。
看着面前番邦使者如此傲慢,深怕对方背景身后,不慎将自己的小命搭上。
“大人,您...…请看!”
盛御史满脸嫌弃,接过衙役递上来的青铜令牌,待仔细查看便别一番。
看到令牌侧边沿刻着‘意国安德利侯爵’的字样,微眯的双眼骤然瞪得如牛眼一般。
再看对面为首之人,可不正是在皇家夜宴上,为‘正一教’女弟子出头的那位!
“不知侯爵大人来访,有失远迎...…失礼,莫怪!”
盛御史缓缓由安坐之处缓步走出,挥手赶走傻站在一旁的衙役,强挤出一丝笑意,挥手抱拳向安德利侯爵躬身施礼。
“大人公事繁忙,在下本不该前来叨扰,只是听说众位姑娘被叫来问话,便想来旁听一下!”
就在刚刚被众衙役围困之时,安德利收到了来自千面沙猫的传话,得知张凌云的诸多顾忌,安德利及时调整辩驳方式。
“侯爵大人,姐妹们快看看,这不是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嘛!”
“真的啊!请侯爵大人为我等做主啊!”
“大人,小女子受那周氏胁迫,称那天夜里并未见过这位公子,本想着无伤大雅便集体称谎,却不想那周氏想害人性命!”
听闻来者身份尊贵,还是为了某位姑娘而来,心存期望的几人悄悄抬眼望去。
看到那熟悉的身形,即刻换上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之态,向来人哭诉自己等人的委屈。
“咦?刚刚衙役通报,阁下可是来给那‘正一教’弟子作证,怎又变成过来看姑娘们啦?”
“哦!对对对,是来为张凌云作证的,只是看到姑娘们伤患加身,有些于心不忍...…随口问上一句!”
此刻的安德利侯爵,好似个被人戳破心事的小孩,虽带着面具老不出脸上神色。
但他自入大堂便时不时撇向妓子们的眼神,被问到时紧张到不知何处安放的手。
以及说到张凌云时,那很是明显的敷衍态度,已让人对安德利侯爵大人,此行目的产生了一丝质疑。
“哦!明白,能理解的!”
盛御史虽不屑于烟花柳巷,但对于男子的那些小心思还很了解。
这安德利侯爵曾在夜宴上,为维护道门女弟子公然于和国使团对峙,现今这番做派虽有些不顾名声,却也在预料之中的事。
“敢问大人,这些姑...…咳咳,张凌云什么时候可以走啦!”
看着匍匐在地的姑娘们,目光中透着对心上人般的爱恋之情。
安德利侯爵借助自身所站位置,微微挥动手腕安抚众人情绪,同时高声向上首的盛御史询问情况。
“本来这和国驿馆爆炸,在其幸存者的供诉中,已将苗头转向,各国来使中有和尚随行的...…珐国与玫国,
却不知何人这般大胆,将张凌云现身和国驿馆周遭的密信,放于我清王朝皇帝陛下的寝殿,
昨夜刑部衙门,又收到张凌云与‘胭罗芳’众人密谋,暗中协助贼人在和国驿馆放置炸·药!不知此事安德利侯爵如何看!?”
眼看番邦贵族在场,盛御史收起那惯用的刑讯逼供之法,心平气和的将抓捕众人的缘由道出,欲让众人为自己的清白做出辩解。
“我的天老爷啊!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炸·药,更没有伙同这位少爷作恶啊!”
“我们一众姐妹本就生活艰难,好不容易遇到个出手大方的恩客,这是碍着哪个杀千刀的啦!”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但凡让我知道谁在背后使绊,必要让她生不如死!”
跪坐在大堂内的几位妓子,此刻才知晓昨夜至今,那些姐妹究竟因何被打的半死不活。
也明白那周氏并非想象中的恶毒,之所以让众人撒谎,可能是她早就知晓了其中的弯弯道,欲用说谎来保护大家的安全!!
霎时间,咒骂哭诉声此起彼伏,引得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咳,咳咳...…!旁的我不知道,但那和国驿馆爆炸当晚,张公子确实应下本侯爵的要求,接众位姑娘到侯爵府中玩乐!”
受不了哭闹声的安德利侯爵,说话间那隐隐的骄傲与自豪,似在特意向众人炫耀。
以自己的尊贵身份,不只能俘获一众姑娘的青睐,连竞技场上的对手,也会乖乖听从自己的安排!
“禀大人,那五处驿站相聚不近,要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同时发动攻击,绝非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可为!”
安德利侯爵话音刚落,其身旁的吉安十分配合的站出身形,挥手抱拳虚空微摇示做行礼,开始为众多女子辩驳起来。
“他张凌云乃‘正一教’弟子,安德利侯爵大人乃意国贵族,不知两位全然不搭边的人,如何成为挚友的呢!?”
“咳,咳咳...…!大人有所误会,他虽修为尚可那身份太过卑微,我二人并非挚友,
这张凌云助我躲过了太和殿广场的爆炸,本殿下也让那些无处可去之人暂住侯爵府,算是还了他的维护之情!
至于跑跑腿‘胭罗芳’这种小事,某些人自愿而为,想来...…也无伤大雅吧!”
听闻盛御史的问话,安德利侯爵微微转身,看了眼张凌云所在方位,好似看到令人厌恶的虫子。
下意识,向远离张凌云的位置挪了两步,其周身散发出上位者惯有的高傲与自大,全然未将张凌云放在眼中一般。
虽然进入刑部府衙后,意国战士便收到来自安德利侯爵的暗示,跟随他说话的节奏行事。
但这处处针对张凌云的举动,与往常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保护的情况,形成截然相反的鲜明对比。
着实让几位意国战士,生出真假不分的恍惚之感,只得时不时撇向团队的智囊担当吉安,以此来判断接下来的行为表情。
“你...…!枉我一片赤诚之心待人,却被当成驴肝肺!”
虽知晓现今安德利侯爵,如此傲慢嚣张贬低自己,皆是为了划清界限,营造出张凌云是个被贵族戏耍的修士而已。
但作为上午还与其掏心掏肺交心,现今竟说出如此伤人之言者,张凌云的心底还是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悲伤。
“人家是皇室贵族,拥有侯爵那异性王爷般的高贵身份,怎会与你个人普通修士交友!”
“公子莫要伤心!人生在世不过是一场修行,他人与你为善便回以真诚,若戏耍你不去理他便是啦!”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早看清早心安!”
“...…”
张凌云此刻所表现出,好似受到至亲背叛般的神情,使得周遭衙役、妓子,包括上首审案的盛御史。
皆觉得安德利侯爵此言太过伤人,纷纷低声为其抱起了不平。
“尔等是何居心,竟然公然污蔑安德利侯爵!”
“不过是些毫无身份地位的家伙,有何权利评价‘铁血胜歌’军团的首领!”
“你们这群卑贱的贫民,在我意国境地如此说话,已然成为一摊白骨啦!”
“...…”
见面前这群贫民百姓如此不知深浅,安德利周遭随行的战士,在灰衣战士吉安的带领下,纷纷提高嗓音与其对骂起来。
“不知所谓的东西!”
刚刚有些看不下去的盛御史也参与了讨论,现今那些意国人这般鄙夷众人,无形中也将自己带了进去。
身为朝廷命官,三司翘楚的盛御史,现今被人明里暗里的挖苦讽刺,心底的怒气不断的攀升,终于忍不住抓起了惊堂木重重砸下。
“啪...…!”
随着好似闷钟小鼓同时激发的响声传出,刚刚还嘈杂一片好似菜市场的刑部大堂,瞬间沉寂了下来。
此时此刻,即便这大堂内里里外外近五十余人,却安静的好似根银针落地,也能清晰分辨其位置一般。
“盛御史,虽不知那写信之人有何居心,但现今人证如实,在下也确实没有那本事,办出那惊天大案来!”
半晌未开口的张凌云,趁着现今安静的情况,连忙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挥手抱拳躬身施礼。
借助众人为自己打好的铺垫,声音略带颤音毫无违和感的做出自辩。
“张凌云的出行有理有据,加之那群妓子的证言,他连作案时间也没了,整件事岂不是彻彻底底的诬陷啦!?”
刚刚安德利侯爵之言虽然恶毒,却也证明了张凌云,与众多妓子所言非虚,眼见这堂下男子诸多嫌疑都被排除。
盛御史不禁低声呢喃,反复思量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深怕漏掉了哪处细节,事后被旁人抓到了把柄!
“盛...…御史!此处乃刑部大堂您说得算,我只想知道她...…她...…还有那位姑娘,什么时候能走!”
见事情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安德利挥手指向身旁的两人,与堂外被打昏厥过去的妓子,毫不避讳的提出自己的诉求。
“安德利侯爵大人,这些女子身份卑微,已然属于下九流的存在,您如何行径就不怕人耻笑嘛!?”
面对安德利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身为文官魁首等阶的盛御史,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疑问,略显尴尬的问出口来。
“男女之情由心而生,虽然大家只有几面之缘,却也能历经惊涛骇浪而坚定不移!”
安德利轻抚额头,说话间整个人散发出让人为之动容的忧郁情绪。
几位跪坐在地刚被安德利指点的女子,更是满眼精光闪闪,仰望安德利的神情,好似看到此生挚爱!
“此事牵扯甚大,本官无法当堂做出判决,安德利侯爵可先行带人离开,至于张凌云...…作为主案人员,收监候审!”
“这...…,真是太感谢盛御史了,在下便先行告退啦!”
盛御史话音刚落,并未达到预期目的的安德利,刚想与其争辩一番,便看到张凌云徒然转身,眼神微眯遥望远方,大步流星的向大堂外走去。
张凌云一番操作,暗示自己莫要再生端倪,尽管安德利心底再多的不甘与烦闷,还是听从了张凌云意见,即刻转变话锋。
“安德利侯爵请慢走,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便不起身相送啦!”
看着满心欢喜离开的意国贵族,盛御史再度陷入了有关案件的沉思中。
半晌无果后,盛御史直接唤来马车,急忙向西南方‘颐和园’所在位置奔去,欲请示清王朝最高统治者意见。
...…...…
“安德利大人,现今这张公子没出来,换回三个半死不活的女子,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
灰衣战士吉安,看着同伴将三位女子搬上马车先行离去。
自己陪着安德利侯爵大人,缓步走在这人烟稀少的长街上很是尴尬,便低声道出心底的疑问。
“有咱们作保,只要那清王朝的皇帝不傻,便会顺坡下驴大肆宣扬我的风流往事,
以此来作证张凌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而后便是大张旗鼓的将人放出,
虽然在里面会受几天罪,但至此以后,这和国驿馆爆炸案与他便没有半分关系了,否则就是质疑意国与清王朝,两大国家的公信力!”
“这招以退为进简直让你用的出神入化!只是你有为何笃定皇帝会放人呢?”
见所有事进入尾声,张凌云却被关押到刑部后院的牢房,千面沙猫自觉不妥的赶了过来。
刚好听到安德利侯爵这番精彩绝伦的辩证,半知半解的询问出声。
“爆炸事件,本就是在清王朝地界发生的意外,若被发现是本国人因私事泄愤行事,必然会引起各国的强烈反感!”
“按照你这么说无需咱们出手,那皇帝也会放了张凌云?”
安德利侯爵的分析一针见血,却让千面沙猫有种辛辛苦苦一大圈,却是在做无用功之感,顿时神情复杂的盯着安德利看去。
“咱们不出手,张凌云可能会与那些,躺在刑部大堂外的‘胭罗芳’姑娘一样!”
“我靠,不会...…吧!”
安德利这番推断,即刻引来身旁两人的惊呼,千面沙猫更是拦住了安德利前行的脚步,满眼求知欲的等待其解释一番。
“很简单,任何上位者都不喜欢手底下人太过张扬,不止会掩盖自身的优点,还会时不时给自己惹来麻烦,
与其留着潜在的威胁,莫不如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虽然会让人觉得惋惜,却也比真的受伤了要好!”
“你看事情真通透,真想不到小火那单纯的孩子,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哥哥!”
已然对安德利分析彻底信服的千面沙猫,毫不吝啬的伸出大拇指,表达自己对于头脑聪明者钦佩之情。
...…...…
“掌教师兄,听闻那安德利侯爵去了刑部大堂!”
看着自家师兄好似丢了宝贝般,紧盯着庭院中清澈见底的水洼,五长老张善意缓步走至师兄跟前。
“咱们与他并无深交,那小黄毛跟着凑什么热闹!”
“人家不过是带回几个想好的而已,并不是为咱们凌云说情!”
见掌教天师身形微动,而后有些不耐烦的重新摆好姿势看水,二长老也有些不满的道出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