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阿善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艘乌篷船内,船头一个老者划着船,舱里坐着一个人,模样俊秀,身着青衣,此人便是夏渊。
“娘?……”阿善四处张望着,可船里并没见母亲的身影,阿善含泪沉默地低着头。
夏渊俯下身子:“你叫什么名字?”
阿善此时并不想理他,因为对于阿善来说,夏渊此时就是一个陌生人,可是他突然想到母亲对自己说的话:“阿善,你要有礼貌,别人问你话,要记得回答。”
阿善肥嘟嘟的小手擦着眼角:“我......我叫阿善。”
“阿善。”夏渊又问道:“那你姓什么?”
“什么叫做姓啊?”阿善不解地问道。
夏渊换了个思路,笑道:“就是人家叫你父亲叫什么?”
“我爹爹?”阿善回忆着,突然他想到以前在农田里干活的时候,有过路的人直呼他爹的名字,阿善回道:“人家都叫我爹爹老宋,我娘喊他治宗。”
“额,原来你叫宋善啊。”夏渊摸着阿善的头说到:“我叫夏渊,我们路过安溪河的时候,发现你飘在水里,你可以告诉我你家里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在水里。”
“火.......到处都是火........”阿善模模糊糊地回忆着。
“看来是家里发了火灾和父母走失了。”夏渊揣测着,接着他试图问下阿善他家地位置可是由于阿善年龄太小,在加之在阿善地记忆里除了村庄的风貌,从来没有人告诉他村庄位于何地何山之中。
“阿善,你先跟我回宗门,我会帮你找寻你的父母的。”夏渊抱着阿善来到船头,指着一个方向一脸慈爱。
“宋宁溪,你在想什么!本少爷和你说话,你听见没?妈的,你这狗奴才。”夏千索的污言秽语让宋宁溪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宋宁溪听到夏千索的话,心中怒火中烧,可是他却忍了下来,他安慰自己说:“算了,宋宁溪,你什么身份,你的命都是门主救的,去照顾夏门主也是应该。”
“千索少爷,你要去找灵丹妙药,照顾门主的事就交给我吧。”
宋宁溪拱手俯身行礼。
“真的!”夏千索高兴地围着宋宁溪打转,拍着宋宁溪肩头说道:“我就知道你最爱乐于助人。”
“少爷,你这是?”宋宁溪感觉夏千索这兴奋有些过头,其中定有端倪。
“咳咳......”夏千索清了清嗓子,把手背在背后,一本正经道:“我高兴是因为你帮我照顾大伯我可以去帮大伯找灵丹妙药,让他早日康复。”
“少爷,真是有心了。”
宋宁溪故意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夏千索乐呵呵地傻笑道:“谁让他是我大伯嘞。”
“给我大伯的药在厨房,那里有煎药的药方。”
夏千索边说边下了回廊,一路连蹦带跳的离开了。
宋宁溪到了厨房,煎好药后,便将药送去了衡钰堂,夏渊这段日子,恢复得还不错。
可以勉强靠床而坐,神智清楚也能说话了,只是还不能下床。
宋宁溪到衡钰堂时,千茹正在夏渊病床前,伺候着夏渊,只见千茹换了一身红装,婀娜的身姿,从背后看去如同一枝红色的玫瑰。
“门主,千茹小姐。”
宋宁溪双手捧着放药的托盘,微微弯腰点头向两人行礼。
夏千茹回头,见到是宋宁溪脸上不经意挤出一个微笑:“咦,怎么是你,我哥呢?”
“回千茹小姐,少爷担心门主伤势,说是去找灵丹妙药去了。”
“哦。”千茹应了一声,然后起身,把位置让出来说:“宋宁溪,你把药放这里吧。”
宋宁溪将药放在门主床边的香案上,俯身时对门主说道:“门主,这是您的药。”
夏渊望着宋宁溪道:“宁溪,当年我把你带回青樱峰,这些年一直在外诛魔除妖,还真没留意你,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门主,当年救命之恩,宁溪无以回报。”
“我夏渊不需要你们这些孩子回报什么,只愿你们能在我青璇剑宗能活得快乐。”夏渊自己半坐起身子:“来,把药给我。”
“门主,让我来喂你吧。”宋宁溪连忙奉上药碗。
夏渊双手走着微微颤抖,他接过药碗道:“不必,不必,我自己来。”
夏渊端着药碗,一仰头便一饮而尽。
“咳咳咳……”夏渊轻嗽两声,将碗递给宋宁溪:“唉,这药可真不是滋味啊。”
千茹立刻剥了颗葡萄:“大伯,来吃颗葡萄,解解味。”
夏渊吃了颗葡萄,然后又睡了下去:“我有些累了,你们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你们让吴哲老先生等会来见我。”
“好,大伯。”
“是,门主。”
千茹和宋宁溪一起离开了衡钰堂。
两人路过衡钰堂花园,千茹指着池塘左侧的飘云亭道:“我们去那里坐会儿,稍后再去通知吴哲老先生。”
“好。”
千茹在前,宁溪在后,到了亭子,千茹先坐到石凳上,而宋宁溪却站在一侧。
“宋宁溪,你坐啊。”千茹示意让宋宁溪坐下,宋宁溪端立道:“千茹小姐,小的不敢与你同坐。”
千茹噗嗤一声笑了:“宋宁溪,你和我哥年龄也差不了多少,怎么这么迂腐规矩,简直让人不敢靠近,你这样太无趣了,我让你坐你就坐。”
宋宁溪见千茹语气强硬,便捧手行礼,然后拘谨地端坐在石峰上。
“宋宁溪,你能别坐得这么别扭嘛,搞得我跟个教书先生,你像我学生一样。”
“小……小姐……”宋宁溪见千茹如此健谈,有些腼腆:“真会说笑。”
“你也别叫我小姐小姐的,没外人你就叫我千茹,我喊你宁溪算了。”夏千茹满脸好奇道:“方才我大伯说当年是他带你回的青樱峰,那想必你也是大伯带回来的孤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世?”
宋宁溪一愣,然后开始沉默起来。
千茹突然意识到可能自己的问题很冒失唐突,甚至有些失礼。
“对不起……我失礼。”
千茹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宋宁溪回过神来。
“没……没事。”他紧忙回话道:“小姐不必道歉。”
“宁溪,我都说了,没外人你就叫我名字吧。”
“好吧。”宋宁溪有些胆怯的小声喊了一句:“千茹。”
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呵呵呵……你这害羞得跟个丫头是的,要不我叫你宋丫头吧。”千茹打趣道。
“我……”宋宁溪有些脸红:“小姐……”
宋宁溪改口道:“还请千茹莫拿我开玩笑。”
“这才像话嘛。”
夏千茹和宋宁溪聊了一会儿,便去请吴哲老先生前往衡钰堂。
吴哲老先生来到衡钰堂,进了内室,见夏渊醒了便问道:“门主可感觉好了些?”
夏渊有些吃力地坐起身来:“吴伯,我好多了,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的药。”
吴哲老先生走到床边坐下,仔细打量着夏渊:“看气色却是好多了,来,渊儿让吴伯给你把把脉。”
夏渊听到吴哲老先生唤自己渊儿,脸上出现了孩童般的笑容:“还是渊儿听起来习惯,吴伯,小时候你也是这样叫我的。”
说着他伸出了手臂。
吴哲老先生连忙弯腰行礼道:“门主,老朽失言了。”
夏渊急忙扶住吴哲双手:“吴伯,你这是做什么,你和我父亲是同辈,我是你晚辈,行此大礼我可受不起。”
吴哲老先生立直身子:“你如今是宗门之主,身份不同,老朽称呼却有不妥。”
“吴伯,你照旧叫我小名儿,这段日子我昏昏沉沉的,回忆占据了我很多时光,我还挺怀念儿时的岁月。”夏渊咧嘴一笑,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
“那好,渊儿。”
吴哲老先生将手指搭在夏渊的脉搏上,闭眼把脉。
从夏渊的脉相上看,他的身体虽有所好转,但是内丹破裂越发严重,毕竟夏渊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儿了,如果不及早修复内丹,到时候内丹消殒,灵力没了支撑,便会油尽灯枯而死。
“吴伯。”
夏渊唤了一声。
“何事?”吴哲老先生睁开眼,问道。
“吴伯,我近日曾尝试调动灵气,却发现内丹无法运作,我也是修行之人,我知道我的伤怕是好不了,我……”
吴哲老先生打断夏渊的话:“切莫胡说,你吴伯是谁啊,玄门圣手,你的伤虽重,却也难不倒我。”
“吴伯,你听我说完,我夏渊不惧生死,但是我不能让青璇剑宗在我手里衰落,我不能成为一个废人,否则我无颜面对青璇先烈。”
吴哲老先生听着夏渊的话,感觉越来越不对头,他急忙问道:“潭儿,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夏渊回道:“是,夏潭什么都和我说了,不过,你也别怪他,是我问他的,你也知道夏潭对我一向言听计从。”
吴哲老先生一脸无奈:“潭儿,这……也罢,看来你和潭儿的想法一致?”
“是。”夏渊斩钉截铁地应了声。
“既然如此,你可知道血灵结凝大法的成功率有多少?”
“五成。”夏渊没有一丝犹豫。
吴哲老先生有些生气:“五成?最高也才五成,依你这现在的身体,估计也就三成,这么低的成功率你确定要试一试吗?”
“吴伯,若是有白玉麒麟果稳住大哥内丹,成功率又有几成?”此时,夏潭走进内堂。
吴哲老先生回头看了一眼夏潭,眼中闪过一丝责备,随后他回道:“东顼海白玉麒麟果,如有此物,约有个七八成把握。”
“那就成了,我今日去问了库房管家,原来东顼海曾向我们赠过一颗白玉麒麟果,此果就在府内。”
“当真!?”吴哲老先生有些喜出望外,他问道:“为何我却不知?”
“吴伯,别说您了,我和大哥也不知道。”夏潭走近夏渊,把手轻放在夏渊肩头:“吴伯你整日忙于研究药方,我大哥游历九州四海,斩妖除魔,我要帮忙打理府内事,还要看管两孩子,哪里记得这个小事。”
“也对,也对。”吴哲老先生乐呵呵地点头道。
“吴伯,那我的伤?”夏渊可能因为坐久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既有此果在,我便试一试,这血灵结灵大法。”
吴哲老先生一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