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立勇接着上班,只是心心念念的想着招工的事,中午吃了饭就去话吧给吕飞那里去了个电话,说让吕飞帮他通知他媳妇,他晚上再打过来。
到了晚上,张立勇三两口的把饭吃了,急匆匆的就来到话吧,拨通了吕飞家的电话,他媳妇已经等在电话旁了。
“今天你去问了吗?”张立勇急切的问道。
他媳妇知道他说的是找人的事,答道:“问了!”
“怎么说?”
“我今天跑了几家,他们都说天气太热,而且马上就要收谷子了,还说农忙的时候,城里也缺人,真要找活干,这段时间城里也好找,要等农忙过了再看!”他媳妇说道。
张立勇心想:“等谷子收了,就要收包谷了,收了包谷就要播小麦了,再接着今年就过了!”
“你没说这边工资高些啊?”张立勇似埋怨的说道。
“你那边什么工资,现在谁不知道,还用我说?”
和媳妇聊了一会,叫他媳妇再接着去联系,张立勇放下电话,心想:“那小年轻都能带那么多人过来,到我这怎么就不行了呢?”
其实找人还是能找见人的,可是最近往家里打电话的不止是张立勇,其他人谁不想也混个工头当当,即便当不了工头,找些人过来,换一些好处总可以吧。
所以这几天吕鱼家附近几个村子有电话的人家很是热闹,最后吕飞甚至好奇的给吕鱼打来电话。
“小鱼,你们那真的那么缺人?”吕飞问道。
“怎么说?”吕鱼疑惑的问道。
“最近很多人打来电话,叫家里帮忙找人啊,我看最近村子里可热闹了!”吕飞说道。
其实吕飞看到的还是好的,毕竟他已经把自己村子还有团结村犁了一遍了,真要急着出去挣钱的,差不多都出去了,热闹的是其它几个吕鱼这次没带人出来的村子。
至于更远一些地方,还没人联系到那些地方去,毕竟更远一些的地方,因为不熟悉,就要多费口舌,说不定人家不知道电厂打工的这回事,真要带人出来,也许还要像最初吕鱼那样,给垫上路费啥的。
“热闹就热闹吧!”吕鱼无所谓的说道,他已经把郝老板这里的人招齐了,至于其他工头那里,谁愿意弄这事谁就去弄,他也阻止不了。
随意的和吕飞扯了几句,吕鱼挂了电话,心想:“看来这工地,明年确实没法挣钱了。”
川省人在行动,但好多人都在一起行动,都想挣些好处,本来时间点就不对,愿意出来的人没有先前多,还被分摊掉,一个人能联系两三人的,想着别人给的好处,也像张立勇那样算算自己的开销,渐渐的,好多人也就熄了这份心思,想着等明年再说。
不过张立勇不甘心啊,想着余枫迁答应他的,说找到人,要是人多的话,就让张立勇到他队里当工头,当然工资肯定不能和郝老板这里比,只有一千五。但是一千五也比他现在挣得多,而且还不用苦哈哈的下苦力。
他是以郝老板这里的工头为标准这么认为的,可是他不知道余枫迁自己都在干活,他怎么可能不干活,余枫迁就相当于一个月多给张立勇几百元,然后让张立勇帮他找人。
这些张立勇不知道,他只想着当工头、当工头……
接着想道:“即便家里来回折腾一趟不容易,可是这不是有一百个现成的嘛,又没人规定这些人只能在郝老板的队上干吧?这在哪干活不是干活啊,为什么就不能跟着我去别的施工队呢?”
想到这些,张立勇眼神瞬间就亮了,然后就想着怎么让这些人跟着他走!
吕鱼不知道张立勇在打他带过来的人的主意。
他每天无所事事的满工地晃悠,也不算无所事事,他虽然想着明年估计就不会待在这里了,但是这批人是他带过来的,他想着怎么也得完整的带回去。所以晃悠是真晃悠,但是也像个安全员似的,挨着检查每个人的安全装备。
安全帽有没有带好,高空时候的安全带有没有挂上,这些就是他关注的重点,甚至是脚踏板有没有绑,安全网有没有挂,这些他也关注。
后来,钱工甚至把施工队里的安全员袖标给了他一个。
安全员不是什么特定职位,就像郝老板队里的安全员就是一个开拖拉机的小工,因为兼着安全员的职,所以一个月多了两百元。
安全员看着吕鱼胳膊上的安全员袖标,满是幽怨。
“我又没有抢你安全员职位,别这么看着我!”吕鱼对着安全员说道。
“呵呵!”安全员听吕鱼这么说,瞬间就放下心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吕鱼幽怨的不止安全员。
七月十号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张丽娟看到吕鱼了,鼻腔里哼了一声,高昂着头不搭理吕鱼。
吕鱼一头雾水,问道:“谁惹你了?”
“哼!”张丽娟用鼻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怎么小两口闹矛盾了?”还是张工,还是为老不尊的开玩笑。
“估计是吃错药了吧!”吕鱼玩笑着说道。
张丽娟瞪了吕鱼一眼,说道:“你才吃错药了!”
“好了,好了,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吵过就算了。”说话的依然是张工。
他和吕鱼就住一个房间,怎么可能不知道两个小年轻压根没什么?他这么说,只是逗个乐子,屋子里的其他人,其实心里也有数,听到张工的玩笑话,也跟着开起了两个小年轻的玩笑。
“对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王越说道。
自从王越当上工头过后,虽然还是干的钢筋工的活,可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对吕鱼也不再看不顺眼了,现在反而是怎么看吕鱼怎么顺眼。
“怎么可能喝喜酒,忘了我们吕工才多大了?”说话的是刘有垣刘工,他笑着对其他人说完这话,然后转头,收起笑脸,绷着一副严肃的样子,对张丽娟说道:“娟子,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你可不能和国家对着干!”
张丽娟听了刘有垣的话,看到刘有垣严肃的神情,愣了一下,转而想到:“对啊,吕鱼才十六,我要是跟他……”
“呸!”想到这些,张丽娟霎时感觉脸在发烫,暗自唾了自己一下,这才没好气的瞪了刘有垣一眼,怪他把自己带到沟里了。
但她终究不是什么羞涩的姑娘,即便以前是,但是在工地待了这么久了,也已经锻炼出来了,对刘有垣反驳道:“我就算现在和小鱼结婚,也不关你什么事,最多叫你来喝杯喜酒。”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吃完了午饭,然后出了小房间。
张丽娟拦住吕鱼。
张工本来和吕鱼走在一起的,见到这个情况,对身旁的其他人说道:“赶紧走,别耽搁人家两个小年轻谈恋爱!”
吕鱼疑惑的看着张丽娟也不说话。
“你是不是忘记我什么事了?”张丽娟看着吕鱼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吕鱼有些懵,一时没想起来,刚要问,结果看到张丽娟那似要吃人的样子,明智的没有问出来。皱眉想了一下,“哦,你说冰淇淋啊?”
“还有小肥羊!”张丽娟补充道。
“不就是这些东西嘛,你说一声就行了,至于发脾气嘛!”吕鱼没好气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张丽娟不满的说道:“都十天了,答应我的小肥羊没请不说,三根火炬也一根都没见到。”
其实,张丽娟还想说,“十天了,你连资料室一次都没去。”不过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也就选择不说。
她也不知道最近是什么心态,说喜欢吕鱼吧,可是想着吕鱼的年龄,又觉得不是。说不喜欢吧,想着吕鱼答应的事,都十天了还没有兑现,就有些委屈生气。
特别是上午郝秋霜找她玩了一会,也不知道郝秋霜怎么的就说到了吕鱼,郝秋霜说吕鱼好有本事。
这话张丽娟很认同,想着吕鱼帮郝老板把队伍人数翻了一番,他也认为吕鱼很有本事。
再想着刚开始郝老板不告诉她吕鱼的工资,当时以为吕鱼工资不高,但是有了这一百人,吕鱼的工资在她看来怎么也低不了,可能比钱工还高。
送走郝秋霜过后,张丽娟又想起郝秋霜说的这话,想起郝秋霜说这话的眼神和语气,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不舒服,再想到吕鱼答应她的事这么久了都没兑现,于是就有了今天中午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