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深夜,严卿仰躺在床上,侧头看着盘坐在旁、竭力冲击元婴的沈非,心里犹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父亲每次抓回新的女奴,都会不辞辛劳让他站在一旁围观。每一次结束后,给他印象最深的,都只是父亲粗暴的动作、女奴惶恐的求饶声以及事后残破的身躯。因此,他一直以为这个事情只有男人才觉得爽,而女人都是注定被压在身下的。
没想到…
他注视着沈非完美的侧脸,自我安慰道:这个女人比父亲所有的女奴加起来还要好看,自己被她压一次,也不算吃亏。
这时,沈非体内的灵气冲击越来越猛烈,很快就到达了临界值,而一幅幅令人心碎的画面,也在脑海中铺展开来。
前世深爱自己的父母在写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前痛哭,突遇泥石流爆发,双亲瞬间被埋在巨石之下…
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抱着跟自己的合照,神情恍惚地过着马路,一辆小轿车突然失控打滑,向她撞了过去…
陆雁回无论怎么修炼,都始终停留在五级炼丹师的层级上。为了追求突破,他费大力气寻来了顶级炼器师锻造的丹炉,谁知丹炉却不受他控制,在炼丹的过程中爆炸了…
秦行止被她打了一掌后,伤上加伤,很快就伤了本源,终身修为不得精进。太衡剑宗的地位一落千丈,魔修趁虚而入,攻入剑峰,杀了胡钰。在无限自责下,秦行止最终将剑刃割向了自己的脉搏…
“爸爸妈妈,果子,陆雁回,秦行止!”从嘴里喃喃不断地喊出这些名字,沈非早已泣不成声,面上布满泪痕。
观察着她的变化,严卿兴奋地换了个姿势,侧身躺好,用手支着头,津津有味地自言自语:“别这么快就死了,多没意思啊。”
沈非的身体开始急剧颤抖,脸色变得苍白。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是个害人精,谁在我身边都没有好下场!”
“啧啧啧,看来快不行咯。”意兴阑珊地说完,严卿伸出腿,准备把沈非踢下床去,再美美睡个觉,第二天起来收尸。
启料,就在这时,沈非抖动的幅度减弱。她话锋一转:“可这又都不是我的错!来到玄空界非我所愿,父母亲和果子与其说是因我而死,还不如说,在我来到玄空界的那一刻,所有的结局都已尘埃落定!害死他们的不是我,是莫名其妙让我来玄空界的天意!陆雁回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他死!如果他成不了六级炼丹师,我也依然可以陪着他,直到他遇到更好的姑娘!秦行止…”
沈非的声调忽然更为激昂:“伤他的也不是我,而是弑杀蛊!是下蛊给我的人!要是哪一天我查出是谁下的手,必将让他遭受蛊虫反噬的噩梦!”
“咦?有戏。”眼前一亮,严卿把腿收了回来,“难怪能引得蝠血派焦头烂额,看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沈非的面色终于从惶恐中摆脱了出来。
“所以,我更要努力修炼,凑齐四块地图,让合欢宗能取得应有的地位,让邪修和正派一样站在阳光下,让所有的魔修通通都去见鬼!”
心魔劫已过,澎湃的灵气势不可挡,一路向上攀行。只听见“噗”的一声,屏障破开,沈非终于踏入了元婴阶段。
在她的识海深处,原本圆润的金丹飞速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就只能见到一道残影。渐渐地,金色褪去,残影现出了乳白色,随后,转动的速度降了下来,金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巧可爱的婴儿。婴儿的五官跟沈非一模一样,浑身呈乳白色,质地若玉,憨态可掬。
竭力平缓呼吸,沈非内视着飘浮在识海深处的新客,嘴角扬起了一丝轻松笑意。
“啪,啪,啪!”
这时,身畔传来了一阵掌声。
睁开眼,沈非转头看向正替自己鼓掌的青年,忽然开了口,情绪平淡。
“谢谢你的元阳。”
“咦?”打死也没料到她居然是这种反应,严卿忍不住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错啊,的确是个女人,前几个时辰自己还亲身体验过。
他疑惑地问道,“你不懊悔吗?在喝醉酒之后莫名其妙跟一个陌生男人上了床,身为一个女人,你就不会觉得自己被欺负了?”
“噗嗤!”沈非好像听到了最荒谬的说法,“谁说女人就要后悔?我得了你的元阳,一口气升上了元婴期,比起我,你好像什么都没得到啊?该后悔的不应该是你吗?”
眨了眨眼,严卿忽然觉得她说得有一丝道理。可是转念一想,父亲那些整天哭哭啼啼的女人们可跟她完全不一样啊。于是,他下了个结论。
“你真不像个女人。”
“随便你。”下床伸展了一下筋骨,感受了一下元婴修士的身体强度,沈非望着犹自躺在床上的严卿,说道:“我是合欢宗沈非,这次欠你一个人情,有需要的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语落,潇洒地转身离去。
在她毫不留恋的背影消失后,严卿扬唇一笑。
“要去凑齐地图呢,让我猜猜,你下一步会去哪儿呢?”
离开客栈,快速朝御尸门飞去,沈非面色紧绷,一直回想着元婴的心魔劫。
父母是生育自己的至亲,果子是心心相印的至交好友,但陆雁回和秦行止,都只是在这个世界遇到的人啊。
他们既然能出现在心魔劫中,就说明,在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对他们投入了感情。
沈非很确定,这种感情和爱情无关。爱情是排他的、唯一的,但即使跟他们有了*纠缠,她也绝对没有守贞的想法。
即使如此,这种不知从何而起的情感,也差点成了在心魔劫中杀死自己的凶手。
沈非一直都没有放弃回到现代世界的梦想,她并不希望自己和玄空界产生过多的纠葛。因此,在和严卿发生关系后,她就快刀斩乱麻地给了他一个允诺,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询问,便匆匆离去。
来到御尸门,跟万仇掌门说明离意后,沈非径直找到了小和尚。
小和尚彼时正在专心诵经,在沈非走进来时,朝她瞧了一眼。
“阿弥陀佛,恭喜沈姑娘更上一层楼。”
对于他这个凡人为什么有着匪夷所思的神魂之力,沈非早就麻木了。她没有时间过多寒暄,在贪心地将小和尚唇红齿白的形象记在脑海后,镇定开口道:“我打算先回合欢宗修养一阵,干脆先送你回浮屠山吧。”
*
浮屠山位于南海之上。在进入元婴后,沈非体内的弑杀蛊依旧会在每月月圆之时发作,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她直接将修缘拉上了金叶子,朝南海飞去。
快接近海滩时,修缘忽然说道:“阿弥陀佛,本寺设有专事接送同门弟子的渡船,沈姑娘可将小僧在岸边放下。”
出家人不打诳语,沈非无条件相信了他的话,在确认他是真的不希望直接坐金叶子回去后,便放低了速度,在海岸边缓缓降落了下来。
金黄的细沙铺满整个沙滩,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深浅不一的金色反光。静静地踩在松软的沙子上面,沈非目送着修缘立在船头,越行越远,渐渐消失在海雾深处。
“哎,送走了一个,还剩下两个。”悠悠叹了口气,她低着头,准备返身离去。谁知,一个白色身影忽然出现在了眼前。
来人剑眉星目,风华无双,一把银剑锋利逼人,居然是秦行止!
沈非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轻轻笑了笑,秦行止专注地看着她,神态柔和:“我去御尸门找了你们。”
“所以是万仇那老头出卖我的。”沈非嘟着嘴,自言自语。
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振:“秦行止,你是不是还欠我三场比试?!”
扬了扬眉梢,秦行止点了点头。
“哈哈,太好了!”沈非激动地拍了拍手掌,眉飞色舞,“我现在已经是元婴修士了,现在要向你正式提出第一场比试的邀请!你别怪我欺负结丹后期的人哦。”
面色一怔,秦行止难以置信地朝后退了一步。
“嗯?”看着对方好似受了打击的样子,沈非疑惑不已,“你怎么啦?打不过我,也不用这么沮丧吧?”
缓过神来,秦行止看着她扬眉吐气的表情,心中忽然一阵释然。
没什么,有能让她高兴更好的了。
大手一挥,秦行止创造了一个完备的小型山脉,将沈非也带了进去。
进入元婴期,修士已经能够设下有特定形态的结界,只不过时间短暂,仅能维持半日时间。
“我们速战速决,别伤及到凡人。”他拿起剑柄,将剑身缓缓抽了出来,“我也踏入元婴期了,现在离元婴中期只有一步之遥。你放心,我不会让着你的。”
沈非蓦地睁大了双眼,面上划过一丝惊诧,而后抿了抿唇,抬起了下巴:“不用你让着我!我要痛痛快快地,跟太衡剑宗的首席弟子好好打一架!”
说完,随着一个漂亮的回旋,一支锐利的银箭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朝他射了过去。
就在箭镞将要碰上秦行止的时候,银剑“咣”地一声飞到了他身前,精准地挡住了冯离的箭镞。可就在那一瞬间,箭镞化作了巨大的木球。木球迅速展开,伸出数十根植物的枝干,朝秦行止攻了过去。
联想到之前沈非暴露的土灵根和火灵根,秦行止瞳孔一缩:“五行灵根!”
木引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变异雷灵根的克星。果然,无论秦行止再怎么释放电击,都只能击打在木条上。一根木条烧焦了,马上就有另一跟替补而上。
眼见着木条越收越紧,秦行止当机立断,在木条将自己紧紧包裹的前一刻弯腰而出,而后手握长剑,朝木球的中心狠狠刺了过去。
木球在被刺中后,仿佛发出了一声惨叫,而后便迅速枯萎了起来。
一击成功后,秦行止迅速朝沈非攻了过去。
“糟了!”心下大惊,沈非转身就逃。
她使银箭,最擅长的自然是远距离攻击。而剑修在远距离攻击上乏善可陈,却是近身攻击领域当之无愧的王者。
如果被秦行止拉近了二者的距离,她的胜算就寥寥无几了。
在修为境界的压制下,无论她怎么刁钻地拐弯逃遁,秦行止总能在最后追赶上来。心中无奈,沈非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放手一搏。
打定主意后,她装作更加疯狂地向前逃遁,却在一个拐弯后,利用山体的遮盖迅速埋伏了起来,趁着秦行止追赶而至的瞬间,幻化出一条火龙,张开大口朝他吞去。
“天地至利,破!”见状,秦行止快速停下,利落地掐了一个手决。
同时,火龙的身体忽然被阵阵闪电包围。闪电耀眼夺目,每闪一次,火龙的身体就多一个裂痕。
“嗷!”
心疼地看着它发出痛苦的哀嚎,沈非咬咬牙将火龙收了回来,同时大声喊道:“我认输!”
水和金都是是电的导体,遇到它们,雷电的攻击只能更强;土胜在普通防御,可是连木攻击都能被他打破,使用土灵根的下场只能更惨;而火,刚才已经用过了……
在沈非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现身之后,秦行止收起了剑锋,拱了拱手:“承让。”
“哼!”看着他那副轻松淡定的模样,沈非挥了挥小拳头,“还有两次呢,我一定可以打败你的!”
看着她一脸不服气的模样,秦行止压住了蠢蠢欲动的手,点头说道:“我等着。”而后,收回了结界。
就在二人又出现在了原处的时候,沈非发现海滩上忽然多了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
“修缘?!你,你不是会浮屠山了吗?”
面色微红,小和尚弯腰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小僧在半途中忽然想到,沈姑娘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回到合欢宗,这才又赶了回来。说到底,沈姑娘,是你先对小僧说了诳语的。”
被小和尚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沈非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辩驳。
“你之前说送走了一个,还剩两个,那两个是我跟陆雁回吗?”秦行止忽然问道。
“我…”沈非这时才发现,要对他们瞒天过海,实在是太难。
“所以,你接下来要去蝠血派,寻找地图?”虽然是疑问句,但秦行止面色笃定。
“是啊。”沈非决定全部坦白,破罐子破摔,“现在弑杀蛊的发作已经有规律可循,我只要避过那个时候,就可以想办法打入蝠血派。”
“可是你知道蝠血派是什么架构吗?现在的地图又藏在哪儿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贸贸然闯过去,很有可能在地图都没有找到之前,就把自己暴露了。”
从来没见过秦行止如此严肃地对自己说话,沈非吸了吸鼻子,小声说道:“所以我打算隐瞒身份,去寻找邪龙黑凤。以他们为线索,肯定能摸到地图在哪儿的。”
知道她并不是完全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秦行止面色和缓了一些。
“这些我都知道。”
围在隔声结界中,三人聚成一团,听秦行止仔细讲述起来。
不同于其他宗派,蝠血派并没有固定的教派场所,反而是分散潜伏在凡俗世界中。他们以血为灵气根源,不仅杀害修士,甚至还会对普通百姓下手。
早在调查晋城村民遇害的时候,秦行止就想方设法在蝠血派内部安插了内线。那一天沈非被劫持时,跟在邪龙黑凤身后、全程一言不发的蒙面者,就是内线之一。
这名内线一直跟随在邪龙黑凤身边,看着他们将地图传给了更高级别的蝠血派弟子,说了这么一句话:“只要太上长老能满意,咱哥俩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也绝不推辞啊!”
“太上长老?”沈非蹙起了娥眉。
“没错。”看着她,秦行止答道,“所以,这两幅地图应该都是在蝠血派的太上长老处。”说完,他暗含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知难就退,把这份任务交给他。
“太上长老,没有固定场所…”沈非神情专注,聚精会神地思考着。
忽然,她眉心一松,眼前一亮:“这个长老也是不是潜伏在俗世间?”
不知小女人又想到了什么主意,秦行止回道:“是的,太上长老名唤千刃,他每五十年就会换一个地方。据内线回报,他现在正藏身在慕城。”
慕城是金国西边的大国――荣虚国的都城,极为繁华。沈非啧啧称叹:“真是大隐隐于世,这太上长老太能躲了。我决定了,马上赶去慕城!”
心头一紧,秦行止正想开口的时候,修缘忽然说道:“阿弥陀佛,所以沈姑娘这一趟,必然少不了小僧的跟随了。”
扬了扬眉,秦行止松了口气,面色大振:“没错,修缘能够感知魔修的气息。那太上长老已经沾染了数千年的血腥,就算他隐瞒得再好,肯定也逃不过修缘的感知!更何况,有他在,弑杀蛊发作时的气息便有希望掩盖了。”
“这…”沈非低头思量了片刻,而后抬头,看着二人,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也行!但是入了城之后,修缘就不能扮作跟我相识的人了!我们要商量一个法子,不着痕迹地交换消息。”
修缘点了点头。
眼前的少女英姿勃发,气势蓬勃,秦行止感慨万千。
“我这就回去跟师尊商议,提前在慕城布下弑魔大阵。”
经过了一番更细密的商讨后,沈非踌躇满志地撤下了结界。在目送秦行止依依不舍的离去后,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制作传声纸鹤的符纸,刷刷地在上面写上了几行字。
“陆雁回,我要先去一个地方找人了。如果成功了,你记得提前帮我准备好庆功宴;万一失败了,呸呸呸,怎么可能失败!总之,你记得安心炼丹,等我来找你哟!”
写完后,看着歪歪扭扭的字体,沈非嫌弃地皱了皱眉。
早知道,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就多练练毛笔字了。
精心将符纸折叠成一个纸鹤,放纸鹤飞往日曜宗后,沈非豪气干云对小和尚说道:“走!跟着姐姐,有肉吃!”
语落,看到修缘只是默默盯着自己,面带控诉,沈非尴尬地补充了一句:“不吃肉,但是斋菜大大的有!”
说完,见小和尚终于恢复了淡然的脸色,她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在进入慕城前,沈非先跑到晋城境内,购置了不少女性修饰面容用的东西。妆粉、黛粉、胭脂、口脂,应有尽有。
千刃老头至少是大乘前期的修为,几乎所有的神识假象在他面前都是笑话。而唯一能瞒天过海的,反而是凡人热爱的这些胭脂水粉,因为它们都是实实在在的物件,涂在脸上,就算是再厉害的神识,也无法透过它们,直接看到真容。
随后,她又跑遍了全城的丹药店,买了不少二品丹药复元丹。
复元丹的作用是快速修复被灵兽所咬而受的伤害,之所以屈居二品丹药的行列,乃是因为它有一个强大的副作用,就是会让服丹者在接下来的五日里,修为尽失。
不是使不出修为,而是真的全部消失,好似被吞噬殆尽了一般。
作为修士而言,被灵兽咬伤,只要不足以致命,都可以慢慢等待其恢复。而一旦有五日都陷入修为尽失的境况,将极有可能会面临性命危机。
因此,复元丹并不受人欢迎,销量也颇为惨淡。忽然冒出一个神秘人物,将全部的复元丹都大笔购下,晋城的丹药铺掌柜纷纷喜笑颜开。
准备好一切物品后,如同之前赶往御尸门一般,沈非和修缘选择了普通的马车。
马车内,面对着低眉顺眼的小和尚,沈非托腮打量了半天,终于定下了方案。
“修缘,你把脸转过去,我要弄点腮红。”
“别动,我帮你把睫毛刷长一点。”
“来,这是口脂,你咬一下,要轻轻的。”
无论沈非如何折腾,小和尚都十分乖顺,一一听从。
只是当她递来一顶偏云髻的假发时,他终于泄露了一丝惊慌:“沈姑娘,这是?”
“嘿嘿。”脸上挂着坏笑,沈非不停挑着眉毛,“那老头子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一个和尚居然会扮作女子的模样吧?更何况你条件那么好,不这么扮一下,简直浪费。”
说完,双手托着假发,毫不客气地就朝修缘的头顶罩了上去……
待马车进入慕城后,看着下车的二人,车夫再三揉了揉眼睛,一脸地不可置信。
上马车的时候,不是一个是美人,一个是和尚么?
为什么现在下了马车的两人,一个是面容普通的寡妇,另一个却成了娇俏可爱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