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遇难的不止有她的至亲,还有沈诺扬的至爱。
“云夫人临走之前害怕他们发现你还活着,报复到你身上,已经留下话,觅青就是她的女儿。”沈诺扬说,“我已经对媒体说了,云家小千金也死在这场大火里。”
“什么意思?”
“本来那天我和觅青是要回沈家大宅过夜的,但是云夫人和觅青都接到电话要乘早上五点的飞机飞国外,所以觅青留在你家里帮云夫人整理第二天的资料。还有你爸爸,本来是要留在办公室加班的,可是你祖父摔了一跤,所以他才匆匆赶回去。”
云之遗低下头,泪水落在她的手指上。
“那人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又能潜入到你家里去安装炸药,应该是很有势力和熟悉你家里的人。他如此行事,很显然就是要将所有人都置于死地。”沈诺扬的手在膝盖上紧握成拳,“之遗,你想一想,你家里,是不是和什么人结下了这样的生死大仇?偿”
云之遗浑身发抖,嘴里一片苦涩:“……爸爸妈妈生意上的事我一直不太清楚。”
沈诺扬摇了摇头:“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是仅仅是商业纠纷,没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生意没了可以重头再来,杀人却要偿命,他们不会这么愚蠢。”
像是有一道光照进云之遗的脑袋,她突然被自己脑袋里的可怕念头吓住了。
沈诺扬看到她的反应:“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不,不可能。”
沈诺扬眼神凌厉的看着她:“云之遗,说出来!他的手上沾染了你的亲人的鲜血,甚至有可能对你造成生命威胁!”
“不,不会是他们。”云之遗的泪水夺眶而出,“沈诺扬,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沈诺扬依旧看着她,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怒气。
云之遗闭一闭眼,脸色一片惨然。
“你可能听说话,我曾经有一个男朋友,叫罗杰……有传言说,他是被东宫靖害死的,我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罗杰的父母迁怒到我身上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就只有罗杰一个孩子,对他十分宠爱。何况他们是澳大利亚很有地位的华人,驱使各种势力并不是不可能,而且他们曾多次拜访我的父母,很熟悉我的家庭……”过了很久,她才又慢慢开口,“可是我不相信,他们曾经对我那么好……”
沈诺扬按住了云之遗的手:“人一旦被仇恨蒙蔽,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不,沈诺扬,这只是我的猜测。”云之遗反握住沈诺扬的手,“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愧对罗杰,不能再对不起他的父母。”
沈诺扬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那是云之遗刚刚说过的全部怀疑。
“云之遗,罗杰的死不关你的事,但是如果罗杰父母谋害你我的至亲至爱的情况属实,我会亲自把他们送进监狱!”
“不……”
“不要心软,云之遗。”沈诺扬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云之遗,“杀人偿命,这是最天经地义的道理。”
云之遗想起罗杰的父母特意从澳洲过来拜访她的父母。
他们明明那么真诚,那么衷心的祝福他们。
她闭上眼,对自己说:“一切都只是猜测。”
这个猜测得到证实是两个荷枪实弹的白人警察来找她录口供,沈诺扬安排了律师帮助她。
“云之遗?”问话的是女警,她发出的口音有点奇怪,“有人指证你参与了一起谋杀,本要请你去警局协助调查。因为你是孕妇,又有伤在身,我们奉行“人道主义”,所以只对你进行询问。从现在起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视为与本案相关。”
沈诺扬安排的律师在此时开口,他递上名片:“您好,我是云之遗的律师。”
警察接过他的名片,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组织措词:“云小姐,您结婚了吗?”
“是。”
“几年了?”
“两年。”
“您的丈夫叫什么?从事什么工作。”
“他是生意人,东宫靖。”
“罗杰您认识吗?”
“……他是我前男友。”
“你们在分手多久了?”
“三年多了。”
“那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东宫靖谈恋爱?或者说您和东宫靖开始的谈恋爱的时候,和罗杰已经明确分手吗?”那警察嘴角有一抹不怀好意的暧昧的笑容,“请您回答我。”
沈诺扬安排的律师打断了白人警察的话:“对不起,这个问题侵害我当事人的*权,我们不予回答。”
另一个坐在旁边的警察站起来,亮了一下手里的枪,怒目瞪着律师和云之遗:“这对案件至关重要,请你老实回答,我们对耍滑头的外国人可不会这么客气。”
一直配合的云之遗抬起她的脑袋,高昂着头看着这两位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好脸色的警察:“警官,我老老做人,没有谋害人命,我和我丈夫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旁的人,也没有做什么见得人的事。这就是我的回答,不管你问我多少次,我还是这么说。”
他们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可是云之遗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您应该知道,我和我丈夫,我们的家族都是很体面的家族,我们要在一起,难道有谁能够阻止我们吗?有什么必要去谋害一位好朋友?如果您关注新闻,就应该知道我的家庭遭受到多大的伤害和打击,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而不是为难一位受害者,一位无辜的好人。”
云之遗的话起了作用,他们不再为难她,走掉了。
云之遗觉得头很疼,宝宝在肚子里也踢得厉害。
她自己穿好大衣,去医院里走一走。
她在花园里见到久违的东宫靖。
他穿着白衬衫,西裤,和小坎肩,比以前更瘦一些,可是身姿挺拔,眼神也更加锐利,原来的意气风发不见了,全身都笼罩着戾气。他和沈诺扬坐在长椅上谈一些什么,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东宫靖的嘴角有冷凝的笑意。
云之遗悄悄走得近了一些,站在一珠绿色植物后面听他们说话。
“……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沈诺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沈诺扬没有东宫靖那么激动,声音平和一些,云之遗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罗杰的事是意外……不错,这跟我有关……是你对罗杰做最后的治疗,要有错也是救治不力!你为了沈觅青耽误最佳的手术机会……”
“……”
他们再说了些什么,云之遗听不见了,脑袋里全是东宫靖的那句“……罗杰的事是意外……不错,这跟我有关……是你对罗杰做最后的治疗,要有错也是救治不力!你为了沈觅青耽误最佳的手术机会……”
这跟他有关!
跟沈诺扬也有关!
云之遗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有人站到她身边。
东宫靖已经离开了,是沈诺扬。他又用了那种哀伤的眼神看着云之遗:“你都听到了?”
“沈诺扬,请你告诉我全部的事情,全部!”
“……好。”
沈诺扬给自己买了咖啡,给云之遗买了一杯热奶茶。云之遗握住了热的东西,很多她不知道的细节在这里得到了求证。
罗杰的车祸是意外,但是云之遗和罗杰因为东宫靖闹翻,罗杰有了心事,开车的时候注意力也不集中,反应迟了,原本能避免的祸事也发生了。
可是此事被蒋婷婷利用,她不知道用何种方法挑拨得罗杰相信此事是东宫靖所有。
罗杰把此事告诉了云之遗的爸爸,所以他特意在书房里警告云之遗:你平时玩一玩没关系,跟谁交朋友我们也不过问,可不能由着东宫靖胡来,总让罗杰收拾残局。你是大人了,应该知道轻重。
后来云之遗和罗杰在巴黎的酒店里闹翻了,她随东宫靖去海底摘海葵,那天晚上云之遗洗澡的时候听到电话声音不是幻觉,而是罗杰打回来挽留她的电话,可是被东宫靖接到。
东宫靖把通话记录删得一干二净,云之遗毫无所觉,所以罗杰远道而来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和东宫靖在一起的请求。
罗杰因为车祸里遗留在脑部的血块开始恶化,沈诺扬这些年的脑部研究做得不错,他们因此找到的沈诺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