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兵被杀退,但玄蝠脸上却未漏出丝毫愤怒之色,仍是一副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笑容。待到所有南诏士兵退回城内,只见玄蝠令旗一挥,伴随着震天呐喊,从城内冲出了三只装束怪异的步兵,静休众人一看,三只步兵前领头的正是当日梓州五毒奇门阵中的三阵首领,吴松袁蜍黑蝎三人。静休心想:当日攻下梓州,李顺之和袁蜍战死,这三人便逃跑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贼心不死,来到了成都投靠了陈敬宣。
萧青灵见是这三人,便扬鞭大喊道:“三位师兄,如今大师兄已死,唐门已是强弩之末,你们何必再助纣为虐呢?”
吴松笑道:“小师妹,我唐门可是屹立武林数百年的大门派,即便大师兄已死,我们也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可别忘了,唐门暗器剧毒天下第一,即便是在厉害的武林高手也得忌惮三分,今日我们三兄弟便要让大家开开眼界,来人,抬出来。”
话毕,身后一群士兵,便推出了一辆巨型战车,车上架着一个一丈有余的木方,在木方上面有序地排列了密密麻麻地小针孔,宛一个巨型如蜂巢。
萧青灵一看,顿时面色铁青,大惊道:“这是...惊天飞雨?”
吴松得意地笑道:“小师妹还记得我唐门第一机关暗器,惊天飞雨啊,看来你还没有忘掉我唐门的厉害。”
萧青灵道:“你们既然搬出了唐门第一暗器,想必也动用了唐门第一剧毒海龙胆了吧。”
吴松道:“没错,此次我们孤注一掷,拿出了唐门第一暗器与第一剧毒,为的就是一洗前耻,为大师兄二师兄报仇。惊天飞雨和海龙胆的威力你自己最清楚,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识相的就乖乖下马受降,否则我定要让你们个个化为血水。”
萧青灵似乎被吴松的话所震慑,一时哑口无言,脑门冷汗直流,静休见状,立即问道:“青灵,你这是怎么了?他们这暗器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萧青灵突然急促地喊道:“快退快退,静休,你们赶快撤退,不然定会全军覆没?”
众人一听,顿时大惊,静休问道:“青灵,你这是怎么了?”
萧青灵顾不得解释,而是情绪变得更加急躁,手中马鞭恨恨地在静休马背上一抽,顿时静休的坐骑一声嘶叫,掉头便朝军中冲了出去,接着萧青灵冲着大军喊道:“大家快撤,不可久留,快撤。”
听得萧青灵大喊撤退,又见静休往回冲走,东川大军顿时军心大乱,许多士卒纷纷丢盔弃甲掉头撤退,乱成一团。顾彦朗见状,怒骂道:“萧青灵,你竟敢乱我军心,来人啊,将他给我拿下,就地处斩。”
顾彦晖立即应声答道:“遵命。”随后便抽出腰中宝剑,一剑朝萧青灵砍了过来。
萧青灵还未等对方宝剑近身,便是手中马鞭左右一挥,恨恨地朝顾彦朗顾彦晖二人的马肚子上抽了两鞭,顿时二人坐骑大惊,疯狂乱窜,险些掉下马来。
就在此时,吴松大笑道:“现在撤退,太迟了。”说完,吴松令旗一挥,背后惊天飞雨往前一推,突然,无数牛毛毒针犹如漫天飞雨,朝东川大军飞泄了过来。毒针虽是细小,但力道破猛,一根便能穿透数人,中针的东川士兵,个个应声惨叫,载倒在了地上。更令人恐惧的是,这些士兵倒在地上之后,身体便开始迅速融化成血水,而此时人却没有死,这些士兵便活生生地被这毒针上的剧毒一点点化成血水,痛苦丧命。一时间,整个战场哀嚎遍野,犹胜般若地狱。顾彦朗顾彦晖等人见状纷纷快马逃跑,无数士兵将其围住护驾,方才保住性命,逃离现场。而静休功夫高强,他担心萧青灵安危,便中途折返了回来,挥动衣袖将飞来的毒针给挡开,杀出了一条道。
萧青灵见静休折返,大喊道:“静休,你快走啊,不要过来,这些毒针都被唐门第一剧毒海龙胆剧毒浸泡过,中针者会被活活化作血水的。”
静休不理,仍是拼命冲了过来,随后一把搂住萧青灵的腰,将其搂紧怀中报上马背,道:“我堂堂男子汉,岂能将你一女流之辈留在这里,要走我们一起走。”
萧青灵见静休如此拼命来救他,心中不禁无比感动,但此时背后的惊天飞雨源源不断地满天飞下,战场之上一片狼藉,他也顾不及儿女情长,只是一个劲地催促静休道:“赶快离开,这么多的毒针,即便你武功再高,也不一定躲的过。”
静休恨恨地拍了一下马背,准备冲出战场,但漫天毒针,四散飞来,他又要左右抵挡,一时忙的不可开交。突然,听得胯下马匹一声惊叫,马儿疯狂蹦跳,将二人给摔了下来,细一看,原来马儿也中了毒针,此时半个身子已被化掉了。看到此场景,静休不免一阵胆寒。
就在众人便挡便退之时,突然一根毒针冲着萧青灵脑门飞了过来,静休见状,这一阵若中,萧青灵定会命丧黄泉,于是顾不得考虑,便一把将其拉到了自己身后,接着右掌凝起欲&望之海将毒针给吸住,让其暂避危险。
此时无数东川死士冲到静休面前,大喊道:“将军,你先离开,我们来给你掩护。”于是死士们聚集起来,在静休身前筑起了一道人墙,将毒针给挡了下来,毒针剧毒无比,死士们纷纷倒地丧命,但他们奋不顾身,一批接着一批聚集到静休面前,掩护着静休后撤,毫不顾忌生死。稍许便护送静休二人撤退出了毒针的射程范围。
此时吴松见静休二人逃脱,大怒,立即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弓弩,只见其静静瞄着静休,随后便扣动了机关,一根粗钢针瞬间从弓弩内发出,朝静休飞速射了过来。几名死士见状纷纷冲上前去,用自己身体挡住钢针,谁知钢针力道巨大,硬生生穿过了几人身体,毫不减速地朝静休射了过来,
静休见状,立即运起一道掌气,朝钢针发去,强大的掌气顿时将钢针给反弹了回去,本以为这下危机解决,岂料萧青灵突然大喊道:“静休小心啊,真是子母反魂针。”话音刚落,从那根钢针尾部突然射出了一根细小的牛毛针,朝静休射了过来,静休大惊,始料未及,立即收回手掌,但任凭他速度再快,也未能幸免,牛毛毒针刚好从他右掌小指边擦过,穿破了一点皮。而那根被静休反弹回去的巨大钢针则被其宏达掌气朝吴松等人射了过去。吴松三人见状,不敢大意,袁蜍,黑蝎二人立即跑到吴松身后,将自身功力灌输进吴松体内,准备合力抵挡这根毒针,但静休功力远胜他们数倍,在他的神功面前,三人的功力便显得微不足道了,一时钢针击破了三人的护身气罩,从三人身体穿了过去,三人顿时被刚镇上的剧毒化作了血水,一命呜呼。
而静休被子母反魂针中的子针擦过小指,他本以为无大碍,谁知萧青灵立即冲了过来,抓起静休的手,道:“静休,你中针了?”
静休笑道:“没事,就擦破了小指一点皮而已。”
萧青灵道:“可是针上有海龙胆剧毒,触之即死。”
静休大惊,突然感到自己小指犹如烈火灼烧,痛苦难当,一看,小指居然开始融化,并向手掌蔓延。萧青灵见状,立即抽出旁边死士身上的佩刀,一刀便朝静休手指劈了下去,顿时静休的小指便掉落在了地上。
萧青灵道:“静休,对不起了,海龙胆剧毒无比,无药可解,只有砍掉你的手指,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静休强忍住疼痛道:“事到如今,只能舍指保命了,谢谢你青灵,我们赶快撤退吧。”
于是静休抱着萧青灵飞上了一匹快马,在众死士的护送下冲出了人群,远远逃离了战场,而后又涌出了一批千人死士在惊天飞雨的屠戮之下冒死断后,东川士卒纷纷丢盔弃甲四下逃窜,践踏踩死者不计其数,但幸好有这批死士,方才保得他们安全撤离,当这批千人的死士全部死于惊天飞雨和海龙胆剧毒之下尸骨无存之时,东川大军已幸运地全部撤离。
静休抱着萧青灵,骑着快马,一路护送着主将顾彦朗顾彦晖兄弟二人,率领大军撤退。但大军溃散撤退混乱,静休见状心中焦急,于是对顾彦朗道:“大将军,现在我军四散逃离,溃败不堪,西川大军定会趁胜追击,倘若我们仍是如此散乱,必定会被追兵全部歼灭,到时候就彻底完了。”
顾彦朗此时已是被吓得魂不守舍,慌忙道:“静休将军,你可有良策。”
静休道:“现在我们只有集结大军,阻击追兵方能有生还机会。现在我们已脱离对方暗器射程范围,况且敌军见我军如此溃败,所来的追兵必定轻敌,到时候我们只要万众一心,出其不意,轻而易举便能将其击退。”
顾彦朗看了看战场上逃窜的士卒,一脸难色,道:“可是,你看这些士卒,都被刚才的暗器剧毒给吓得魂飞魄散,怎样才能将他们集结起来啊。”
静休道:“现在四下逃窜的大多为东川原有的步卒,而我和大哥的骑兵以及亲子训练出来的亲兵确实撤退有序,我即可便命骑兵快马飞奔到队伍最前方,封住退路,并稳定军心,而后再派我的亲兵步卒断后,待那些逃窜的士卒军心稳定之后,再掉头伏击敌军追兵,到时候我会亲自在前方压阵,如此我们方能以最小代价安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