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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兵不血刃夺嶲州

步履传 僵尸探长 5571 2024-10-20 23:55

  进入帐内,静休立即问道:“元帅,天子正值壮年,为何会突然驾崩?”

   顾彦朗道:“据说是半月前突然身染恶疾,宫中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哎,自安史之乱以来,藩镇割据,宦官为祸,天子更迭频繁,朝不保夕。当今天子更是历经黄巢叛乱,又先后两次被田令孜劫往西川,后来更是被王重荣李昌符朱玫等人轮番劫为人质。堂堂天子沦落至此,何其悲也,想必皇上乃是心中郁结,引发恶疾。”

   静休想了想道:“自古天子驾崩,全国服丧,国内不得动干戈,违者必受诸侯讨伐。可如今成都城仅需一日便可攻下,如此岂不太过可惜?”

   顾彦朗道:“但为天子服丧大过一切,我们若违人道,将来必给其他藩镇落下口实,埋下祸患,成都现在已只是孤城一座,拿下它乃是早晚之事。本帅认为,我们还是休兵停战,待一月丧期满后,再行攻打。”

   静休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一月时间内,陈敬宣等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来解成都之围,我们还是应该早作对策。”

   顾彦朗道:“静休将军你所指的是?”

   静休道:“如今西川势力也仅剩成都与嶲州两城,而陈敬宣已经许诺将来将嶲州送予南诏,且现在他正与南诏联兵,谅必不会在嶲州部署太多兵力,所以它所有的兵力现在都应该集中在成都了,他若想解围城之困,就只能需求援兵了,但西川也再无援兵,那他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再次向南诏借兵。”

   顾彦朗道:“将军说的有理,如今玄蝠也在城内,为了自保,他也定会极力向南诏朝廷求援。所以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啊。”

   静休道:“为天子服丧,虽国内不得动干戈,但若有外敌来犯就另当别论了。而此时陈敬宣等也必不敢在服丧期间偷袭我军,况且南诏大军若来支援,定会路经嶲州,所以我们大可率主力绕道成都西门向嶲州进发,在那里设好埋伏,与其援军决一死战。”

   顾彦朗道:“将军此法可行,本帅就给你十万精兵,由你率领绕道成都西门二十里安营扎寨,而这里交给本帅兄弟二人即可。”

   静休道:“如此末将便可放心离去了。一切有劳两位元帅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静休便和萧青灵,率领十万大军绕过成都,向嶲州进发了。

   路上,萧青灵问道:“静休,不是说为天子服丧期间国内不得动干戈吗?那我们如何去攻下嶲州呢?”

   静休道:“嶲州乃是边陲小城,常年在南诏与大唐只见易手,可谓是极为易攻难守,因此除了与南诏主力对决之时,一般是不会部署重兵,加之此次陈敬宣已将主力调至成都,可想嶲州现在守军为数极少,倘若听得我十万大军杀来,定是心惊胆寒,况且城内守军均是大唐人,他们对陈敬宣出卖嶲州换取苟安的行为早有不满,只要我们恩威并施,定可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让他们自动投降。”

   萧青灵道:“可是万事都有意外,倘若嶲州守军誓死不降怎么办呢?”

   静休道:“嶲州已经被陈敬宣许诺将来送给南诏,可以说他现在已是南诏土地了,倘若城内守军不投降,我再下令攻城,那只能说是诛杀叛军,收复失地,这就是大唐与南诏之间的战争了,便不违背为天子服丧的不动干戈禁令了。”

   萧青灵笑道:“想不到你虽出身佛门,没想到心里鬼点子那么多啊?”

   静休道:“这不叫鬼点子,这叫大智慧。”说完,二人相觑一笑,继续朝嶲州进发了。

   行进不出一日,十万大军便来到了嶲州城下,为了争取时间,早日部署伏兵。静休没有下令休整,而是一到便将整个嶲州城给团团围了起来。此时城内守军惊恐万分,纷纷慌忙拿起武器,站上城楼准备迎战。

   静休看了看城楼上的兵士,稀稀散散,顶多不过千人,于是对其守将喊道:“吾乃天子钦封川东行营招讨使前锋将军静休,奉天子之命讨伐叛贼陈敬宣、田令孜,陈内守将是何人,速速出来回话。”

   稍许,从城内上人群中钻出一中年虬髯须男子,冲着静休拱手行礼喊道:“原来是行营招讨使将军,吾乃嶲州守将王道袭,奉命镇守嶲州。将军即是奉命讨伐陈敬宣田令孜等人,为何不去攻打成都,反而来难为我嶲州?”

   静休道:“成都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拿下是迟早的事,我等前来取你嶲州,是为了防范南诏蛮夷趁我中原内战,侵蚀我大唐国土。”

   王道袭道:“南诏蛮夷若来侵犯我自会拼死抵御,不牢将军费心了。”

   静休道:“你等区区数千人,怎能守得住,不如早早开门投降,本将军定许你官位,到时候自有你报国之机。”

   王道袭见静休丝毫不退让,心知一战在所难免,于是喊道:“如今天子刚刚驾崩,举国上下皆为其服丧,严禁干戈,将军此时为难我嶲州,岂不是亵渎天子英灵,对其大不敬。”

   静休道:“天子驾崩,禁止干戈乃是天理,我等臣子定不敢亵渎,但若有外族侵犯,夺我疆土可就宁当别论了。”

   王道袭道:“据我所知,南诏现在可没有要来侵犯我嶲州的意图啊。”

   静休道:“如今成都被我大军围困,若不是为天子服丧,不出一日便可将其攻下,陈敬宣等狗急跳墙,早已联系了南诏王朝,寻求援军,不日便会到达嶲州了。我想请问作为大唐臣民的王将军你,到时候你是开门迎进南诏蛮夷呢还是殊死抵抗呢?”

   王道袭一听,顿时被难住了:倘若回答开门迎进南诏大军便是叛国,静休便可以平定叛逆的罪名拿下嶲州;倘若说殊死抵抗,便是表明了立场,与南诏势不两立,而自己势薄,区区几千人无法抵抗南诏大军,而静休大军就在眼前而不求援,便是无心抗敌,对方也可以加他个叛逆之罪。于是王道袭一时迟疑,哑口无言。

   静休接着动之以情道:“陈敬宣出卖大唐国土,谋求苟安,实乃千古罪人,我想王将军尔等都是血性男儿,岂会随他做出此等遗臭万年之事?况且你们势单力薄,万不是南诏大军的对手,于其到时候城破人亡,倒不如献城于我,待我设下埋伏一举击溃来军,到时候个个都能领到头功。更何况如今陈敬宣已是大势已去,以后东西二川势必一统,你们都是聪明人,想必不会跟随陈敬宣田令孜这种罪臣共赴黄泉吧。”

   城上士卒一听静休之言,军心已动:没错,如今西川大势已去,况且陈敬宣出卖嶲州换取南诏援助早已令他们心生不满,为这种人去卖命不值,倘若东西二川一统,巴蜀便不会有内战,自己家人已能过上安生的日子了。而主将王道袭此时更是低头不语,似乎也在沉思。稍许,城楼上便开始传出刀枪落地的铿锵之声了,一个接着一个,半响大半人都放下了武器,大喊道:“王将军,我们投降吧。”

   王道袭看了看身后的士卒,心中踌躇,只得长叹了一声,将腰间佩刀取下,恨恨地朝地上一甩,道:“罢了,既然兄弟们决意如此,我也只好听从你们的意愿,来人,打开城门,恭迎静休将军进城。”

   于是投降士卒个个兴高采烈,跑下城内,打开了城门,将静休大军迎进了城。如此静休便不费一兵一卒就顺利拿下了嶲州。

   进城之后,静休便将王道袭叫道跟前问话,道:“王将军何方人士?”

   王道袭道:“回将军,末将来西川德阳人。”

   静休道:“将军在嶲州当差多久了?”

   王道袭道:“末将在懿宗咸通七年祐世隆第一次攻陷嶲州时应征入伍,后来又跟随高骈将军抵御南诏入侵,立了些许战功,被提拔为先锋副将。后来高骈将军被召回中原之后嶲州被陈敬宣控制,我迫于无奈才投于他的麾下,后来陈敬宣将嶲州大部分守军调去了成都,便只留给了我两千人镇守嶲州,直至今日。”

   静休道:“将军能及时悬崖勒马,便是好男儿。你放心,我主行营招讨使王建将军乃是明主,素来敬佩精忠爱国志士,只要你能与我们一起共同保卫大唐疆土,他将来定不会亏待与你。本将军就代王建将军封你为先锋正将,万夫长,本将军铁甲步兵万人营就交予你统领了。”

   王道袭一听,自己突然能统领万人了,顿时受宠若惊道:“末将叩谢将军,请将军放心,末将一定死心塌地跟随将军,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静休道:“王将军客气了,说来也巧,我主王建现在正屯兵在你老家德阳呢。”

   王道袭道:“噢,果真如此,乃是我德阳之幸。”

   静休道:“王将军镇守嶲州多年,不知对南诏了解多少?”

   王道袭道:“末将斗胆进言,现在整个嶲州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南诏了。”

   静休道:“那有劳将军说来听听。”

   王道袭道:“自从祐世隆病逝之后,其子隆瞬即为,但其毫无其父的手腕与魄力,朝政大权皆落于权臣郑买嗣之手,若不是还有诸如段宗牓这样的肱骨老臣在于其周旋,恐怕郑买嗣早就篡位自立了。而郑买嗣颇有当年蒙嵯巅的气势,欲再为南诏开疆拓土,因此也没有放弃蚕食我大唐的野心,故而陈敬宣向他求援之时,他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静休问道:“那现在南诏国内具体分为那几派,实力如何?”

   王道袭道:“如今南诏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以皇帝隆瞬、段宗牓等为首的乌族势力,另一派就是以权臣郑买嗣、杨登等为代表的白族势力。现在军政大权都掌握在了郑买嗣手里,但因隆瞬乃是正统皇室,且段宗牓也是数朝元老,在南诏德高望重,故而郑买嗣也不敢轻易动他们。因此两派一直明争暗斗,这才使得数年来没有在侵犯我大唐。”

   静休暗自想到:“不知诗雅知不知道这件事,倘若让她知道了,她定不能在天台山安生过日。实在让人忧心。”

   静休接着道:“多谢王将军告知。如今成都被我大军围困,陈敬宣定会狗急跳墙向南诏求援,因此接下来要劳烦你多派探子去南诏打探其动向了。”

   王道袭道:“请将军放心,嶲州一直长期有安插密探在南诏,只要南诏国内有大军调动,我们便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静休道:“如此甚好,有劳王将军。”

   接下来静休便开始整顿嶲州军务,部署好了防御,只等南诏援军来到了。过了半月,终于传来了南诏援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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