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营帐的窗子透进来倾洒在地面上,给营帐中营造了一种美丽又温馨的气氛。
我舒适地依偎在蕾菲娜怀里,头枕靠在她的胸部,而她则爱怜地轻抚着我的长发,这样的美妙时光,真是过多久也不嫌长啊。
然而营帐外面传来的一点声音打破了我的宁静,这声音比较远,以至于蕾菲娜毫无察觉,我侧耳倾听,却发现那是克雷迪尔和哈里曼的声音,原来他们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营帐附近讲话,只是起先声音较轻,所以我也听不见,但现在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声音大了起来,所以我这特别灵敏的耳朵就可以听到了。
“大贤者!请恕我无理,但是难道您是在怀疑芙若娅吗?”克雷迪尔的声音显得相当激动。
“跟你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受到克雷迪尔的影响,哈里曼的声音也有些大了,“但她现在来历不明是事实,而你对她的关注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范畴,我注意到当你在她身边时,你就不再具有清醒的判断力了,所以我才建议你和她暂时分开,好好冷静一下,这对你和她都有好处。”
“大贤者,您一直是我除了父亲大人以外最敬重的人,尽管我们没有师徒名份,但我从来都把您当作我的老师,但这一次,请恕我不能再遵从您的训导。”克雷迪尔礼貌而坚决地说,这令我相当吃惊,因为从认识他到现在,我从来没见他违背过哈里曼的意思。
哈里曼估计也很吃惊吧,因为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了口:“克雷迪尔,你父亲把教导你的重任托付给我,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一直让我感到骄傲,但这一次,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呢?”语气中颇有些沉痛。
克雷迪尔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似的说道:“大贤者,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会听您的,可唯独这一次不行,因为……因为我已经爱上她了。”
嗯?啥米?你爱上谁了?我???
“这连傻瓜都看得出来,”哈里曼的声音却一点也不吃惊,“本来年轻男子爱慕美丽的少女,根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不会来干涉你的感情。可是当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表现得太不成熟太不冷静,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这令我很不放心,你将来是要领导一个国家的人,你的人民需要你的英明和睿智,怎么能为一个女子丧失判断力呢?更何况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靠!什么叫连傻瓜都看得出来?言下之意是我连傻瓜都不如?可这不能怪我啊,我当男人当了二十年了,根本不习惯从女性的角度思考问题嘛,谁知道克雷迪尔那个傻蛋会爱上现在的我啊?还有你说什么将来要领导一个国家的人?那不就是储君吗?难道克雷迪尔是一个王子?那蕾菲娜岂不成了公主?可是不对啊,那些士兵和军官都是称呼他们公子,小姐的呀。
“请您不要这么说她!”克雷迪尔大声说,“她和其他所有的女人都是不同的!这一点我知道得很清楚,我感觉得到。她就像个圣洁的天使一样,和她在一起时,她那宁静,温柔的光芒净化着我的灵魂,让我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和舒畅,我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爱她胜过一切!而您竟然怀疑她的身份?这……这太荒缪了,她的来历是有点神秘,但她所经历到的残酷黑魔法师您亲自侦测出来的呀?难道她还能骗过您吗?”
……拜托,这不是真的吧?我现在的脸色估计很难看,幸亏我我把脸靠在蕾菲娜的怀里她看不到,不然一定会以为我是病情大恶化。
“你完全误解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孩子,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知道她的身份,那你又怎么知道你们是可以结合的呢?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像她这样出色的少女会是平凡人家的女儿吧?如果她的身份是敌国公主,你怎么办?你有好好地想过这个问题吗?”哈里曼严肃地问。
克雷迪尔没有说话,似乎被镇住了。
“没想过是不是?”哈里曼又继续说道,“那我再问你,就算身份没有阻碍,你又怎么知道她本人的意愿呢?也许她另有所爱呢?也许她的父母已经帮她定下亲事了呢?别忘了,她现在失忆,所以很多事情是根本不确定的。你也应该冷静一下了吧。”
说得好,哈里曼,最好劝得他死了这条心,那以后相处也容易得多。
“如果,事情真地像您所说得那样,”良久,克雷迪尔终于开了口,“那我对她的心意也不会变的,即使她真得不能或者不愿和我在一起,我也会永远守护着她,并尽我的一切努力帮助她得到幸福,无怨无悔。”
……居然连这种日韩剧里的台词也来了,我……我是真的……真的要不行了……
哈里曼沉默了很久,突然说:“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好好考虑,认真回答,也许这将决定你的一生――究竟是你那数以十万计的人民更值得你去守护,还是她一个人?如果两边真得无法同时达成,你会选择哪一边?”
克雷迪尔也沉默了很久,终于像下了一个很痛苦的决心似的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既然我身在这个家里,就有必须要背负的责任,我会去做我应该做的事的。”
“太好了,你终于做出了我希望你作出的选择,这说明你成熟了,你没有让我失望,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你的父亲交待。”可以听出来,哈里曼的声音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欣喜。
“不过大贤者,或许我不能永远守护她,但现在她正是最需要被关怀和守护的时候,请不要在这个时候让我离开她,军队就交给我的副官指挥好了,反正仗已经打完了,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向你保证,我在她身边不会再失态了,好吗?”克雷迪尔虽然是请求和商量的说法,但从语气可以听出,里面包含有他不容变更的决心。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样吧。”哈里曼想必也听出了和我同样的信息,所以没有做徒劳的拒绝,他似乎想了一下又说:“有件事情我希望你明白,我绝对不是反对你和她在一起,相反,那个孩子的容貌和心性无疑都是人中之凤,如果你能有她这样的伴侣,我一定会由衷地为你们的婚姻祝福。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你在感情面前能够保有你一贯的冷静判断力,因为你所作的选择影响到的将决不只是你一个人,明白吗?”
“非常感谢您,大贤者。”克雷迪尔感激地说。
……救命啊!!!这可怎么办哪?
营帐里,气氛就像刚才一样温馨,蕾菲娜也像刚才一样温柔,但是我却不可能拥有刚才那样的好心情了。
“想喝点蜂蜜水吗?”蕾菲娜柔声问我。
嘿嘿,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鼓励我了。
“嗯。”我红着脸以极轻的声音回答,虽然每天都喝,但身为纯情处男的我脸皮就是薄呀。
蕾菲娜微微一笑,其身去倒了一碗蜂蜜水拿过来,我正在乐滋滋的期盼着,却见她这次舀了一调羹蜂蜜水却没有却并没有送进自己嘴里,而是直接向我的嘴边送来。
咦?怎么不一样了?我正在疑惑,却见蕾菲娜说:“你现在既然能说话了,应该也能正常吞咽,不用我每次都那样喂你了吧?你每次脸都好红,我也知道那样让你很难为情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让他们晚几天再知道我能说话的事?失算啊~~~~~
尽管蕾菲娜依然喂得很细心也很温柔,但我的心情已经因为连续遭受两次打击而跌落谷底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的心情似乎有点感染到蕾菲娜了,她关心地问我。
“没事啊。”我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脸色不是很好吧,蕾菲娜好像不大相信这句话,她注视了我一会儿,柔声说:“芙若娅,我知道你是不愿意让我们担心,但是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你愿意把我当作你的姐姐吗?”
“当然。”我这么回答,不过心里的真实意愿是把“妹妹”换成“老公”,“姐姐”换成“老婆”。
“那么,我希望你有任何的烦恼都可以告诉我,无论任何困难我都会尽力帮助你的,当然我一定会帮你保密,就算是大贤者或者我哥哥也不会告诉的,好么?”蕾菲娜温柔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拜托,你让我怎么对你说呀?难道说:“蕾菲娜老婆,其实你老公我是个男的,我被奥丁那个老王八蛋变成女的了,在我大哥洛基的帮助下,我正致力于恢复男儿身,顺便说一句,你哥哥好像爱上我了。”吗?可是,如果我不说,蕾菲娜也许认为我不信任她而不高兴,怎么办?
正在我发愁时,哈里曼和克雷迪尔进来了,无形中倒帮我解了围。
“哦?芙若娅你已经恢复到可以正常进食了吗?那真是太好了!”克雷迪尔一见到我就惊喜地说。
好个屁!我心里愤愤地想。
“抱歉打扰你用餐,孩子,”哈里曼说,“但是有件事我需要再次向你确证一下,你依然什么都记不起来吗?记不起你的名字,也记不起你家住在那里是吗?”
“是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又问这个。
哈里曼微一沉吟,说:“好吧,那我想有些事情需要向你说明一下了,因为当初你进来的时候睡着了,后来又没出去过,所以应该不知道,其实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军营,这是克莱顿公国的军队,克雷迪尔和蕾菲娜正是克莱顿大公的儿女,现在我们和德卡萨德的仗早已打完了,军队不可以长久的停留在这里,必须回到公国里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微微点了下头,这里是军营我早就知道了,因为我进来的时候其实在装睡,原来克雷迪尔和蕾菲娜是一位大公的儿女,而且还是一位手掌兵马的大公,那也相当于一个小国家的王子和公主了。哈里曼的意思无非是说军队是因为我才停留在这里的,哼!嫌我碍事就直说嘛,什么大贤者,好虚伪!
“现在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本来我们想派专人护送你回家,可是你又不记得家在哪里,当然我们不可能把你留在这个地方。所以孩子,我想问一下,你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克莱顿公国呢?”哈里曼问道。
“但是大贤者,”蕾菲娜突然插口说,“以芙若娅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适应行军的呀。”
“这一点我当然有考虑到,”哈里曼说,“所以我的打算是由汉克副将负责把军队带回公国,我们则留下十几个人,缓慢地护送这个孩子去公国,我,蕾菲娜,克雷迪尔都会留下……”说到这里时,哈里曼看了克雷迪尔一眼,估计他原来的意思是让克雷迪尔负责带队吧?可惜克雷迪尔坚持要留下看护我。“……蕾菲娜可以照顾你,而我的神圣魔法应该也能有所助益,你看这样好吗?孩子。”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的话哈里曼其实很为我着想的呀,刚才倒是错怪他了。嗯,这个方法的确很合适,而且我又能如愿以偿的和蕾菲娜在一起,何乐而不为呢?不过心里虽然同意,表面上我还得装腔作势一下才行。
“您为我设想地如此周到,实在令我感激不尽,”我显得有些害羞地说,“可是我之前已经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了,大家的恩情我根本无以为报,实在是不能再……”
“哦!亲爱的芙若娅你千万不要这样讲,”蕾菲娜一把搂住了我,动情地说,“跟我们一起回克莱顿吧,否则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能让我们安心呢?跟姐姐在一起别分开好吗?”
哈哈哈!蕾菲娜,好老婆,你老公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分开呀!
“蕾菲娜说得对,”克雷迪尔也在一旁说,“你的身体还远远没有恢复,又丧失了记忆,我们现在决不能放心让你离开的,先跟我们回去吧,等你恢复了健康和记忆,我一定亲自送你回家,好么?”
克雷迪尔这家伙,虽说是商量的口吻,其实语气根本不容拒绝,但是他确实是有股天生的霸气,也许真是个当领袖的料,不过“我一定亲自送你回家”这句话好别扭啊,怎么感觉有点上门提亲的味道呢?我后脊梁骨一阵发凉。
哈里曼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对兄妹对我的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一切就这样定下来了,我现在去安排,下午我们就起程。”
这支军队再一次向我展现了他们的训练有素,全军从中午的时候开始拔寨撤离,仅仅两个小时以后,原来的地方只剩下一个打扫干净的空营。
留下的人除了我,克雷迪尔,蕾菲娜和哈里曼外,还有十五名亲随,物资方面有两辆马车,二十匹良马,一顶帐篷和充足的各种旅行物资,据哈里曼说,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他们会以较慢的速度赶路,并尽量选择一些平坦易走的路线,这样的话,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克莱顿公国。
我对这一切安排是相当满意的,因为对我来说,这次其实就是一次在异世界里面游山玩水,见识新鲜事物的旅行,如今难得物资齐全,还能尝试传说中的马车,一定别有风味,至于安全方面,克雷迪尔应该算得上是高手了,看那十五名亲随或是身材魁梧或是精神抖擞,想来不是高手也是硬手,再加上一个大贤者哈里曼压阵,有什么可担心的?何况还有佳人蕾菲娜一路相伴,哈哈,肯定是快乐的旅行啊。
然而,世事没有尽善尽美的,你以为是完美的事情,但其实肯定有瑕疵,顶多是你还没发现而已,因为老天爷才没有那么好心呢。
克雷迪尔把我抱上了马车,让我躺在由雷菲娜亲手铺好的柔软的褥子上面,可正当我乐滋滋地等待旅程开始的时候,却听到马车外传来克雷迪尔的喝声。
“你!就是你!干嘛向马车里面探头探脑的?”克雷迪尔的声音显得相当生气。
向马车里面探头探脑的?谁啊?等等?难道是我所在的马车?
“呃……我……我……”一个尴尬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嗯?这声音我好像听到过来着,难道是……
“艾扎克斯?”还没等我想起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克雷迪尔已经惊奇地叫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已经和大部队一起走了吗?还有你为什么穿着瓦伦的衣服?那家伙去哪儿了?”
天哪!没错,就是艾扎克斯那个蠢材的声音,拜托!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哪!
“呃……是这样的,我和瓦伦交换了衣服和岗位,所以他现在正在和大部队一起行军呢。”艾扎克斯解释着说。
“谁允许你们交换岗位的?”听声音就知道,克雷迪尔现在的脸色一定难看得很。
“是……是我擅自决定的。”艾扎克西有些胆怯地说。
“亚当,军规里面对于不听号令,擅离职守者,该当如何处置?”克雷迪尔森然问道。
“嗯……根据军规,不听号令,擅离职守者视情节轻重,予以最重死刑,最轻四十军棍的处罚,不过……嗯,我认为艾扎克斯塔的情节是比较轻的,请公子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吧。”一个男声略带犹豫地说。
“我没问你的意见,”克雷迪尔冷冷地说,“艾扎克斯,军法无情,我现在判打你四十军棍,但在此之前,我要问问你,为什么甘冒军规也要留下来?”
多问什么?打这丫挺的,看他还敢阴魂不散!
“克雷迪尔,咱们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有些事你何必明知故问呢?”艾扎克斯这么回答。
啥米?原来两人是儿时的玩伴啊,我就在奇怪呢,别的军官对克雷迪尔都那么敬畏,这个艾扎克斯怎么敢犯军规,原来是有恃无恐,不怕克雷迪尔砍了他。
“……行刑。”沉默了一小会以后,克雷迪尔吐出两个字。
对,先打一顿再说,你们打,我数着,四十军棍一下也不能少,当然,多几下倒是无妨。
然而,我等了一会儿,想象中的“噼噼啪啪”的军棍声却没有响起,怎么不打了?
“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克雷迪尔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公子,”那个叫亚当的男声有些尴尬地开了口,“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是打扮成普通的旅行者的,装备方面虽然有武器,可是……没有军棍啊。”
“……”
“……”
“……权且记下吧。”克雷迪尔的声音也有点尴尬。
小小的风波就这样不了了之,虽然没有打艾扎克斯的军棍让我有些失望,但也就算了,反正我本来也没指望靠听一个蠢材挨打的声音来得到多大的乐趣。然而就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克雷迪尔并没有叫艾扎克斯滚蛋,这岂不就是说他已经默许艾扎克斯留下了吗?天哪!这也就是说,我随时可能被那个蠢材骚扰!
“请问……”糟糕的预感在第一时间实现了,艾扎克斯的脑袋出现在了马车的窗外。
“请……请原谅我的唐突,芙若娅小姐,”见我惊恐(其实是愤怒)地望着他,艾扎克斯慌忙解释说,“我……我不是坏人,我叫艾扎克斯,您……您还有印象吗?”
“我想我记得您,艾扎克斯先生,您有什么事吗?”我拼命压抑下愤怒和厌恶的情绪,以轻柔而客气的语气说,没办法,理智告诉我,如果我想要保住之前努力在众人面前营造的好印象,我就必须忍耐这个家伙,虽然我不知道我能忍多久。
“您记得我?那真是太好了!”艾扎克斯显得非常高兴,语调也兴奋起来,“我只是想来看看您的,芙若娅小姐,我知道您的身体欠佳,也许……也许您应该好好休息,对,休息对您的身体会有好处的,我是说……”
我收回先前关于他是蠢材的评价,他根本就是个白痴嘛!语无伦次的,而且他既然知道我身体欠佳也知道我需要休息,那为什么还要来骚扰我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艾扎克斯先生,更感谢您提醒我休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您找我说话以前这正是我在做的事情。”为了不破坏形象,我只能继续客气地和他说话,但话里面所包含的露骨讽刺,只要他稍微知情识趣一点也应该听出来了吧――“你已经打扰到我的休息了,快点离开吧。”
“啊!您不必谢我,像您这样的一位小姐,任何人都会很关心的。”艾扎克斯乐呵呵地说,显然他完全把我的话当成了感激。
天啊!他的神经是用木头做的吗?粗得可以勒死大象了。我这么明显的讽刺他都听不出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沟通了。难道冲着他大喊:“白痴!你给我滚开!”吗?
“艾扎克斯,你在这里干什么?”正当我被艾扎克斯纠缠得一筹莫展时,蕾菲娜的声音响了起来。
可爱的老婆,我的天使,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来拯救我。
“呃……那个……我……”艾扎克斯见到蕾菲娜的时候显得相当紧张。
“你应该给我个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要向马车里张望?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举动。”蕾菲娜的声音不客气起来了。
“呃……其实……其实我……”艾扎克斯结结巴巴的把他如何偷偷地留了下来,又如何被克雷迪尔发现的事情讲了一遍,倒也实话实说,并没有特意替自己遮丑。
“……我明白了,”蕾菲娜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既然我哥哥没有把你赶走,那我也不会干涉,但是我不希望你再次有现在这样的行为,第一这很不礼貌,第二你会打扰到芙若娅的休息的,我这么说你了解了吗?”
“嗯……”艾扎克斯显然很不情愿地嘟哝着。
“现在,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蕾菲娜并没有理会艾扎克斯的反应,而是继续说,“既然你已经和瓦伦交换了岗位,那么就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
艾扎克斯怏怏不乐地离开了,蕾菲娜走进马车坐在我身边,柔声问道:“抱歉,他没打扰到你吧?”
“没关系的。”我违心地回答,考虑到良好形象,又加了一句:“艾扎克斯先生是关心我,我很感激他。”不过我现在的神情却和“感激”不沾边,因为我不想在蕾菲娜面前过多地作伪,毕竟他是我的好老婆嘛。
蕾菲娜自然注意到我的神情了,她轻叹了一口气说:“芙若娅,我知道艾扎克斯他每次都做出了一些很失礼的,让你很不愉快的举动,难怪你会生他的气,这换了谁都是一样的。但他这个人的特点就是这样的极端不敏感,相信我,他不是有意的,他的本性不坏,也希望你不要太讨厌他好吗?”
咦?蕾菲娜当着艾扎克斯的面这么不留情面地指责他,背地里却为他说情?
见到我疑惑的表情,蕾菲娜又说:“我知道你可能奇怪,既然我要帮他说情,为什么当面却又那么说他,但是没办法呀,你和他讲话必须最直接的语句他才能正确地理解,否则别说暗示,稍微隐讳一点他就听不出来了,”讲到这里,蕾菲娜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我从小认识他,所以已经习惯了,呵呵,他的神经粗到了你无法想象的地步。”
嗯嗯……我能想象,因为我已经领教过了。
正如蕾菲娜所说,我们很快就启程了,马车中,我靠在柔软舒适的褥子上,观赏着车窗外的新奇景物,身边又有温柔体贴又漂亮的蕾菲娜相伴,嘿嘿,我很享受这样的旅程呢。
“蕾菲娜姐姐,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我突然问道,因为我想起来有一件事还是尽早解决比较保险。
“哦,不要对姐姐说‘拜托’,”蕾菲娜对我摇了摇手指,温柔地问:“什么事?”
“其实……这两天我一直都有在努力地想,想我自己到底是谁,想我的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我的父母是谁,我拼命地想要在脑海中找出点什么东西,可是……可是……”做戏要做足,我说到这里,鼻子暗中一挤,两颗晶莹的泪珠已经挂在了娇美的面庞上,这副凄苦的模样,绝对是我见尤怜。
“没关系的,亲爱的,千万别勉强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蕾菲娜早已经搂住了我,不知何时也哭了起来,“何况就算你什么也想不起来,姐姐一定照顾你一辈子,永远和你在一起,好么?”
嘿嘿,当然好啊,永远在一起,这可是你说得哟。不过这不是重点啦,关键是我已经成功地把蕾菲娜的思考能力降到最低了,第一步作战已经成功,现在开始第二步作战计划。
“真对不起,姐姐,我反而把你惹哭了,”我一边享受被蕾菲娜拥抱的触感一边说,“其实我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事,这么些天以来有你们照顾我,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可是我始终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常提起的德克萨德是谁?这个名字让我觉得不舒服,可我又想不起这是为什么,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我好想知道啊!”我迫切地说着。
“天哪!请原谅我吧,芙若娅!我们竟然一直忽略了你内心的感受,我们是多么的愚蠢哪,你不说话竟然就不知道你内心的痛苦,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都是姐姐的错,请原谅我吧,芙若娅……”蕾菲娜把我搂得更紧了,一个劲儿地向我道歉。
“姐姐为什么要道歉呢?你一直都对我那么好,在芙若娅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呀!”见到蕾菲娜这副样子,我只得先安慰她两句。
“真的吗?”蕾菲娜惊喜地望着我。
“嗯,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这是我的真心话,当然,“姐姐”得换成“老婆”。
“太好了!”看蕾菲娜那高兴的样子,似乎又要哭了。
“姐姐,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好吗?”我连忙抛出这个问题,一来是趁热打铁,二来是不给蕾菲娜再哭的机会。
“当然没问题,亲爱的。”蕾菲娜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但又有些忧虑地说:“但是你听到德……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不是会不舒服吗?”
笑话,那个背黑锅的可怜虫又没能把我怎么样,有什么好不舒服的,但是如果我说但讲无妨却又会显得前后矛盾,这时我灵机一动说:“嗯,那我们不要说他的名字,就叫他……‘坏家伙’,好吗?”说着有些顽皮的一笑。
“可以啊,‘坏家伙’,呵呵。”蕾菲娜也笑了,可能在她看来,把一个曾经为祸一方的枭雄戏称为“坏家伙”多少有点女孩子恶作剧的味道。
嘿嘿,第二步作战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雷菲娜仔细想了一会儿后,开始向我娓娓道来:
“德……‘坏家伙’在被打败以前是个非常可怕的敌人,他是大陆上极为少见的魔武双xiu者,而且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把武技和魔法都练到了大师级,并且钻研出了一套结合自身魔法与武技的独特战法,单独魔法或者武技的大师都不是他的对手,据说他全盛时期的战斗力已经超越圣骑士和大魔导师,接近天位高手了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个天才,可惜,这样的高手却把自己的才能用在作恶上。”
“三年前,他杀死了埃里瓦大公并血洗了大公的城堡,接着将城堡据为己有,很快就聚集起了数千爪牙,开始向四面八方扩张,占据了周边几个国家大片的土地,然后他就自称德克……‘坏家伙’大帝(笑死我了,其实是德克萨德大帝吧?),在他占据的领地内用刀剑和鲜血进行恐怖统治,横征暴敛,鱼肉百姓那是不用说了,他还穷奢极欲,不但掠夺了大量的财富,还残害了数以百计的年轻女……(说到这里,蕾菲娜似乎突然想起这有可能钩起我的“痛苦”,于是立刻转移了话题)除了这些,他更醉心于研究黑魔法,居然以活人做祭品和试验品进行了无数惨无人道的黑魔法实验(说到黑魔法时,蕾菲娜以一种充满怜惜的目光看着我,应该是想到了施加在我身上的“邪恶黑魔法”吧?),由于他的所作所为太过邪恶,终于激起了公愤,一年前,周边的四个国家联合起来讨伐他,不少其他国家也给予了援助和支持,然而‘坏家伙’不但实力强劲,而且诡计多端,他手下又有一支残暴凶猛的大军,再加上一些心怀叵测的国家暗中扶持,结果几场恶战下来,四国联军竟然全军覆没,被迫割地求和。这个时候,‘坏家伙’的恐怖达到了几点,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起来,而其它国家虽然对他的所作所为不齿,但鉴于四国联军惨败的教训,却都敢怒不敢言,更何况还有那些心怀叵测的国家巴不得‘坏家伙’闹得再大再凶一点呢。”
哦,原来那个可怜虫来头这么大呀?嘿嘿,这样最好,没有人会怀疑他是背黑锅的。
“本来,我们克莱顿公国虽然离‘坏家伙’的领地不远,军队也精锐,但是我们毕竟只是巴鲁特王国的属国,何况与‘坏家伙’的领地并不直接接壤,所以当初四国联军攻打‘坏家伙’的时候我们没有派兵,只援助了一些物资并作了道义上的支持。后来‘坏家伙’淫威大盛,我们虽有心为大陆除害,无奈实力不够,不敢轻举妄动。本来以为‘坏家伙’恐怕会有很长时间横行无忌,无人能制了,不料就在三个月前却突然有了转机,传说中十大天位高手之一的剑圣前辈竟然来拜访父亲大人,我们全都又惊又喜,因为像这样传说中的人物一辈子也未必能见到一次的,同时也对他的来意很好奇。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剑圣前辈见到德克萨德无恶不作,将大陆搞得乌烟瘴气,有心出手将之剪除,但以他世外高人的身份,又不便直接插手世间俗务(其实这一点我挺不明白的,既然这个剑圣已经是什么天位高手了,虽然我不清楚什么叫天位,但是光听名字就知道肯定厉害得不得了,那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有什么好顾及的?何况杀德克萨德是为民除害,难道还会有人指责他吗?),刚好前辈与父亲大人以及大贤者都是旧识,所以就来说出了他的意思:只要父亲大人肯出兵,他可以暗中相助,必定除去‘坏家伙’,此人一除,余下的爪牙皆不足虑。”
“父亲大人考虑了很久,最终同意了剑圣前辈的提议,就派了我哥哥率五千精兵出击,并请大贤者担任军师,本来父亲大人是不让我去的,但我坚持说有剑圣前辈在自然万无一失,父亲大人勃不过我,又不想显得信不过剑圣前辈,只好同意我来了(说到这里,蕾菲娜伸出舌头俏皮地笑了一下,这富有青春活力的美态看得我怦然心动),我们秉持少数精锐战略,一路急行军,而‘坏家伙’的部队因为之前的胜利变得更加骄横,不免疏于防备,我们一路上打了几次遭遇战,但一来是有备打无备,二来有剑圣前辈相助,都是毫不费力便赢了,最后终于打到了‘坏家伙’的城堡下面。”
“那一天,‘坏家伙’亲率三万大军与我们决战,我们的部队虽然以敌人人数相差很多,但有传说中的剑圣前辈和我们在一起,大家心中都不害怕,到了开战的时候,‘坏家伙’穿一身漆黑的铠甲,使出他所擅长的黑魔法,只见整个天空都被黑雾盖住,到处是怨灵哀号,再加上他黑压压的三万大军一起张牙舞爪,鬼叫鬼喊,本来光是这幅景象就可以把人吓死了,可是剑圣前辈穿着一身很普通的袍子,只是随随便便地往那里一站,却有一股不可撼动的山岳傲然矗立的气势,‘坏家伙’和他的军队营造出来的煞气一丝一毫也逼不过来,完全影响不了我们。‘坏家伙’见状,虽然才不出剑圣前辈的身份,但也知道遇见了高人,但他张狂惯了,那肯承认失败?便飞身过来攻向剑圣前辈,扬言要单挑。”
“结果怎么样?”我一脸紧张地问。嘿嘿,其实我又怎么可能猜不到结果?剑圣要是输了,你们还会出现在我面前吗?但是大凡讲故事的人,在讲到最高潮的部分时,都希望听众能够关心而又紧张地询问一句,如此一来,则心里高兴,讲得也更来劲儿了。我询问是假,拍老婆马屁是真。
“别担心,我亲爱的妹妹,”蕾菲娜果然微微一笑,疼爱地摸了摸我的脸,“‘坏家伙’虽是个罕见的强者,但别忘了剑圣前辈可是天位高手啊,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悬念的,剑圣前辈两剑就把‘坏家伙’给斩了(我瞅准时机作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惹得蕾菲娜又爱怜地摸了摸我),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坏家伙’的厉害了,纵观整个大陆,又有几人是剑圣前辈不能一剑斩了的呢?‘坏家伙’一死,他手下的部队就整个溃散了,我们没费什么大力气就取得了胜利,而剑圣前辈见事情已经结束,马上就离开了。后来,我们开始检查‘坏家伙’的城堡,最后就在地下监狱底层的密室里发现了你。”
原来如此,总算对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了个了解,第二步作战至此也演满成功了,不过,如果第一步作战是序曲,那第二步作战就是铺垫,现在终于要开始我精心策划的第三步作战计划了,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呢。
以前看过那么多玄幻小说,多少也总结出一些规律,凡是像我这样跨越时空来到异世界的人,所面临的第一条难题都是一样的――如何被这个世界所接纳。
视乎个人的具体情况不同,赢得接纳的方式也有不同,最方便的就是那些带着记忆转世投胎的人,生下来就得到了认同,根本不用为如何得到接纳而伤脑筋。另外一些人一来到就发现了一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于是取而代之,又或者直接在尸体中复活,更干脆的是直接附到某个人身上,抢走了记忆和身体控制权,先不论这人道不人道,的确是很方便的解决了问题,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运气。
另外还有那些得到强大力量或者超凡能力的人也很爽,只要找准个机会(或者凑巧)在公共场合像阿诺施瓦辛格在《终结者》中那样酷酷地出现,随便甩几个pose,顺便打败一群坏人,由于异世界普遍封建迷信盛行,所以整个人很快就会被套上例如“神的使者”“xx救世主”“x大神转世”之类的光环,被像个菩萨一样好吃好住地供起来,地位尊崇,美女如云,这日子要多滋润有多滋润,还省掉了很多麻烦。我本来就想要用这个方法的,可惜强大的力量是第一前提,而我现在这身体……唉~~~
再有些人是回到过去的某个历史时代中,他们往往本来就有高智商高学历,一般是个博士硕士什么的,熟知历史,又有先进的科学技术,有的甚至有一身高明的现代格斗术,那他们就只需要利用自身的现代技术治几个病人,或者造出点什么东西来扬名,被问到来历就谎称在xx荒山中和xx世外高人学艺,由于他有着领先整个社会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知识优势,虽然会有些艰辛,但假以时日不难混出自己的一片天来。虽明知这是个好方法,但像我这样在二三流大学里面整天“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混日子的人,却不具备使用的能力,而且在异世界,历史知识也就没有意义了。
总算我还不是一无所有,现在至少有两件东西可以依仗――第一,虽然奥丁不是东西,虽然他造出的身体令我极其郁闷,但总算这个女孩的身体够漂亮,为我赢得了好感分。第二,虽然洛基不够可靠,虽然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总算这个半真半假的遭遇够凄惨,为我赢得了同情分。这就是我在异世界的全部家当了,若能维持下去甚至赢到点什么,那一切还有转机,倘若连这点也输了,那我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了。
现在的我虽然暂时被接纳,但决不能放松警惕,因为一个个的问题很快就会接踵而来,关于身世来历问题,我已经成功地用失忆大法化解了,而第二个问题马上也要来了――对于异世界了解匮乏而造成的常识缺失问题,这无疑是个硬伤,试想如果你身边的人连毛主席是谁都不知道,连首都是北京都不了解,难道不荒唐吗?我本来想把这个问题也用失忆一并带过,然而仔细想想却又行不通。
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对失忆的讲解,失忆其实就是受到某种肉体或精神上的伤害刺激,从而导致某个时间段内的记忆消失,一般消失的都是较近的记忆,越往以前越不容易丢失,如果连自己是谁以及身边的人都记不得,那已经是很严重很特殊的病例了,而如果从小就学会的常识也丢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个病人应该不再记得任何事情,连说话都不会了。所以如果我其他的表现正常,却没有任何常识记忆,别人也就罢了,但是像哈里曼这样见多识广的大贤者不起疑才怪呢。
所以现在很当务之急的一件事,就是恶补常识,包括这个世界的背景,传说,历史,地理等知识哪怕一点点也好,而且这一切要赶在哈里曼发现我的问题之前,那找谁给我补呢?蕾菲娜无疑是最好的对象。
虽然蕾菲娜可说是绝对的信任我,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精心制定了“三步走”作战计划,通过前两步把问题一点点地引到正轨上来,虽不能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却也是顺其自然,不露痕迹了。
到现在,前两步作战顺利地完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也来临了,ok,第三步作战计划,action!!!
“姐姐,真是谢谢你给我讲了那么多,原来在救我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我都完全不记得了,而且姐姐你们还同那么可怕的敌人战斗过,你们好勇敢,我光是用听得就已经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偷偷注意蕾菲娜的神色,果然赞颂之词人人爱听,蕾菲娜老婆的嘴角也浮现了一丝笑容,我当即趁热打铁:“……但是姐姐,你说的话里面有好多东西我听了觉得耳熟,但是仔细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感觉好困惑啊。”
“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尽管说,姐姐一定告诉你。”蕾菲娜立刻上钩了。
“嗯……比如说姐姐你提到那位剑圣前辈是天位高手,我就觉得这个词好像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来……”我皱着秀眉说。
“哎呀,想不到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蕾菲娜说到这句话时我心里紧张了一下,但仔细观察发现她神色如常,想来只是随口一说,并不细究,这才安下心来。“不过不要紧,姐姐现在就告诉你。”
呼,费了半天劲,终于讲到这个上了,好老婆你说,我洗耳恭听。
“……”
“嗯?姐姐你怎么不说呀?”我奇怪地问。
“不行啊,”蕾菲娜微笑着说,“作者刚才告诉我,这个章节差不多了,要我留到下章再说呢。”
“你也知道,人如果想要变强,无外呼修炼武技或者学习魔法两条途径,虽然也有人魔武双xiu,但那是数量极少的,武技炉火纯青的人可以得到圣骑士封号,而魔法登峰造极的人则被称为大魔导师,圣骑士和大魔导师的地位是极为尊崇的,是各国重点拉拢招揽的对象,然而,如果在圣骑士或者大魔导师的水平上更进一步,突破极限的话,将可以达到天人合一的至高无上境界,那样的旷世强者就被我们尊称为天位高手。当今大陆,共有三十三位圣骑士,二十八位大魔导师,以及传说中的十大天位高手,而剑圣前辈就是其中之一,怎么样?有点印象了吗?”蕾菲娜柔声问我。
“嗯……”我含含糊糊地表示,又问:“那么,这七十一个人就是世界上最强的人了?对吗?”
“基本上是这样,但也不完全,”蕾菲娜说,“圣骑士和大魔导师称号的取得需要通过武者协会和魔法师公会考核才能获得认证,据说大陆上也有一些神秘高手不屑于这种世俗的称号,明明已经具备了实力却没有称号,像德……‘坏家伙’就是这样,甚至还有一种说法认为,那些神秘高手中有人已经踏入天位境界了,不过这也只是传闻而已,并没有实据。”
原来如此,总算对这个异世界的高手榜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了,天位高手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洛基当初给我做的那个身体的话,想必定能教教那些个所谓天位高手真正的“强”字是怎么写的,可惜现在……唉,大概只够让给他们看看“弱”字怎么写吧。
“嗯……对了,克雷迪尔大哥的武技是不是很棒?他是不是圣骑士啊?”搞清了高手榜,我现在要开始模他们的底牌了。
“呵呵,哥哥他是很厉害没错,我连他一半都不及,但他毕竟才二十二岁,不可能达到圣骑士境界啦,”蕾菲娜笑着解释说,“不过父亲大人他的确是圣骑士,而且在圣骑士中实力排名第四,这次出来以前,父亲大人曾说,哥哥已经有他的六分火候了,也许再过几年,哥哥他就能通过武者协会的考核,成为圣骑士了吧。”
原来克雷迪尔已经有一个圣骑士的六分火候了,那也绝对算是个高手了,我果然没有看走眼。而他们的父亲看来更厉害。
“哦,是这样啊,那哈里曼先生呢?他的魔法这么了不起,难道不是个大魔导师么?”探完了克雷迪尔,我开始摸哈里曼的底牌,他才是我现在最在意的人。
“那怎么一样呢?”蕾菲娜笑了起来,看来我问了个有点傻的问题,“大贤者擅长的是神圣魔法,属于不以战斗力见长的牧师系,和魔法师是两个概念啊,但大贤者的地位可是丝毫不低于大魔导师呢,相反,并世六大贤者,虽然没有强大的战斗力,但在声望上来说甚至超过了大魔导师和圣骑士呢。”
原来在这个世界牧师和魔法师是分开的职业,我犯了个低级错误啊,还好问的是蕾菲娜,如果让哈里曼听到,只怕已经起疑了――再怎么失忆,也不至于连这种基础的东西都搞不清楚吧?
还有她说“并世六大贤者”,那么说来和哈里曼齐名的牧师还有五个人喽?嗯,最好再问问,他的事情还是多知道一点会比较保险。克雷迪尔和蕾菲娜都好蒙混,我怕的就是这个大贤者哈里曼。
“啊!并世六大贤者!听起来好熟悉,姐姐你能给我讲讲他们的事情吗?也许我能想起点什么。”我惊喜地说。
“哦?是吗?好,姐姐来讲给你听,”蕾菲娜看来也很高兴,“牧师分两种,一种是隶属于光明圣教的神职人员,遵照教廷的指示行事,称为在朝牧师;还有就是信仰光明圣教,但不隶属于教廷,以自己的方式修行的牧师,称为在野牧师。而并世六大贤者中,刚好两者各半,其中‘日祭祀’格里高利,‘月祭祀’艾蜜丝和‘星祭祀’萨伦是教廷的核心中枢,也是三个在朝大贤者,据说都有极高的修位,这三人掌管庞大的教廷,事务繁多,深居简出,详细情况知道的人很少。不过另外三个在野大贤者,却都是事迹传遍天下的。”
“首先不得不提的是‘仁心圣女”伊尔玛特,她在六大贤者中绝对是名气最大,声望最高的,也是平民心目中的救世主,她精通治疗魔法,医术和药剂学,居无定所,不断地治病救人,哪里发生瘟疫和灾难,她就会立刻赶过去,无偿救人,分文不取,据说至今经她治愈的人超过数万,很多人都把她的雕像供奉起来,相信她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世人的天使,整个大陆提到‘仁心圣女”伊尔玛特,没有人不敬重的。”
切!原来是异世界版的活雷锋,可是居然治病不收钱,这种人的善良很不正常,我觉得要么是脑子有病,要么就是伪善,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不然肯定被她的崇拜者群p,只好作出一幅崇敬的样子。
“然后是人称‘正义法官’的坦帕斯,他在六大贤者中最为特别,因为他不但精擅神圣魔法,更有一身接近圣骑士级别的强悍武技,属于魔武双xiu者,他的作风也和其他大贤者不同,对好人他自然是治病疗伤,关怀备至,对坏人却是以暴制暴,决不手软,他的名言是‘善恶分明,区别对待’,经常做些锄强扶弱,除暴安良的事迹,被誉为‘弱者的朋友’,名声虽然不及‘仁心圣女’,但也是很响亮的了。”
嗯,比起那个伊尔玛特,我还更欣赏这个坦帕斯一些,倒是很有些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的味道,但是他似乎太过执著于善恶之分,不明白世事无绝对,善恶相生克的道理,若不醒悟,只怕早晚要在这“善恶”两字上碰个头破血流。
好,算算现在已经说了五个大贤者了,那接下来就应该是正在我们前方那辆马车上的哈里曼了,我全神贯注,打算听听雷菲娜讲讲关于他的事迹。
“……”
“……姐姐你怎么又不讲了?”
“对不起啊,因为作者他说……”
“我个人认为,哈里曼大贤者才是并世六大贤者中最了不起的一个,连‘仁心圣女’伊尔玛特都不如他,我这么说绝不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比较熟悉,尽管我们的确就像亲人一样。”蕾菲娜认真地说着。
“‘仁心圣女’是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我绝不是否认她的崇高品行,但她从来只是在人们遭受灾难以后才去救治,却不能够防止人们遭受灾难,但哈里曼大贤者就不同了,尽管经他之手救治的人或许还不到‘仁心圣女’的一小半,但我坚信因为他的努力而免受灾难的人决不会比‘仁心圣女’救活的少,尽管那些人自己未必知道有人救了他们。”
“哈里曼大贤者人称‘黎明导师’,他自幼出身贫苦,长大一点后经过一番波折成为了光明圣教中的弟子,凭借过人的天资和刻苦努力,他在治疗魔法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连许多很有名的牧师也及不上他,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各国的王公贵族如果有了什么伤病,往往专程去请他来治,他也因此频繁来往于各国,见识了很多人和事,在这过程中,他深深感受到那些王公贵族的腐败与黑暗,幼年的经历使他更能体会百姓的疾苦,在哈里曼大贤者三十五岁那年,他终于领悟说;‘我可以治好伤病的肉体,却不能治好腐烂的心灵,如果世间受苦受难的人越来越多,我治好那么几个人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他毅然放弃了教廷给他的优厚待遇,成为在野牧师开始周游各国求学,并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政治主张开始推广,由于他是知名牧师,人脉极广,一些国家部分采纳了他的关于善待民众的建议,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百姓的疾苦,而他也成为了并世六大贤者之一,并得到了‘黎明导师’的称号。他从不担任任何国家的官职,因为父亲大人和他是老相识,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经常来我们家住住,我和哥哥也得以常常聆听他的教诲,这一次也是因为事关重大,父亲大人又走不开身,他才会破例一次担任军师的。”
哦?看不出来啊,哈里曼原来是异世界版的鲁迅+孟子型的人物啊,这么说来他倒确实挺了不起的,称得上思想家了,我心里不由得对他又多了几分敬意。
“我明白了,真是谢谢姐姐你告诉我那么多。”蕾菲娜老婆讲了那么半天,我是满感激她的。
“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蕾菲娜关心地问。
“很抱歉,虽然姐姐你告诉了我这么多东西,但我依然觉得脑子昏昏的,虽然好像有印象,但又想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来。”我苦恼地说。
“没关系的,千万别勉强自己,咱们慢慢来。”蕾菲娜连忙安慰我。
“嗯,听姐姐的。”我有些撒娇地说,见蕾菲娜似乎又有抱我的意思,便顺势靠在她怀里,用勉强可以活动的头部轻轻地蹭她的胸部。蕾菲娜毫不在意地搂住我,温柔地***我的头发,马车里的这股气氛啊,真是温馨地没话说。
哎,现在如果仍是男儿身,真是做梦也笑醒了。
顾虑到我的身体状况,马车的速度一直放得比较慢,直到夜色降临,我们一行人只赶了四十多里路。当晚,我们在附近找了一所还不错的旅店住宿。
为了防止我的容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克雷迪尔他们希望我能戴上面纱,我也同意了,毕竟想到如果被一群不认识的人盯着看实在是一件不爽的事情。
经历了旅途劳顿的我是背立刻抱进房间里面休息的,晚饭也是蕾菲娜端进房间里面亲自喂我的(我现在可以吃一点流质食品了),吃完了晚饭,我就按照惯例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开始数小羊了,月亮下的小羊啊,一只一只跳过来……
刚数到第三只小羊的时候,却听到蕾菲娜轻声地说:“那个,芙若娅,我知道你今天很劳累了,但是……你想不想洗澡呢?”
嗯!?啥、啥、啥、啥米!?洗、洗、洗、洗澡!?
见到我不解的目光,蕾菲娜又说:“在军营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去附近的小河边洗的,当时实在无法带你去,虽然你身上一点异味都没有,但是几天都没有洗澡,应该很不舒服吧?这个旅店有浴室和热水,要不要我们一起洗个澡呢?我来帮你。”
一……一……一起……洗澡!??
……好~~~~~啊~~~~~
我强压下兴奋的心情,以恰到好处的羞涩轻轻“嗯”了一声。
“好,那么等我一下,我去倒热水。”蕾菲娜微笑着离开了。
嘿嘿嘿……咽口水……期待ing……
没过多久,蕾菲娜又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热水准备好了,我先脱,然后帮你脱哦。”
蕾菲娜很快就脱下了外衣,仅着贴身衣物的姣好身材显露无余,年轻少女的身材加上作为女剑士的适度锻炼而洋溢出的健康活力,这体形……这线条……尤其是这充满弹性的胸部和臀部,叫人喷火啊!!!
可是蕾菲娜却不给我喘一口气的机会,开始举臂脱下她的绸制内衫,哇!看到肚脐了,里面竟然就没有了耶!好,还有三寸就突出胸部了!往上!再往上!再再……
然而,就在马上要露出双峰的时候,蕾菲娜的手却停住了,而是略带诧异地盯着我看。
糟糕,刚才看得太入神太兴奋了,难道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正在我惊惶不已时,蕾菲娜开口了:“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不习惯别人在你面前脱衣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害羞,那我还是去里面脱吧。”说完就把脱了一半的内衫又套了回去,然后走进了浴室。
尽管受到了小小打击,但是我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因为我突然想到:既然是一起洗澡,早晚要让我看个光的嘛!哇哈哈哈……
当蕾菲娜走出浴室时,她全身的衣物已经除去了,可是却围了一条宽大的浴巾,虽然可以欣赏到美腿,重要的部分却挡住了。
“我来帮你。”蕾菲娜温柔的走过来开始脱我的衣服了,我红着脸,一动也不敢动(不过本来也动不了)任她摆布。
很快,我的衣服全被脱去了,我耐心的等着蕾菲娜带我去浴室,可是她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姐姐,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你知道么?芙若娅,你简直是神的杰作啊,在见到你以前,我从没想过世界上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蕾菲娜感叹地说。
呃……要说是神的杰作那也没错啦,不过这是一个有严重低俗恶趣味的神。
蕾菲娜轻轻地把我抱起,走进了浴室。
“你知道吗?”蕾菲娜微笑着对我说,“你的皮肤是我所见过得最光滑最细柔的,如果姐姐是个男人,只怕光这样抱着你就已经要乐疯了。”
“姐姐……”我红着脸忸怩地说,这次倒是真的,她这话很让我尴尬啊。
“好啦,姐姐不开玩笑了,来,我帮你洗。”蕾菲娜把我抱进了一个浴盆里,而她则坐在浴盆外面伸手帮我擦洗身体。
“姐姐,……你不和我一起洗吗?”我小声地问。
“呵呵,姐姐也想啊,但是你看这个浴盆那么小,坐不下两个人啊。我先帮你洗,然后再我自己洗吧。”蕾菲娜微笑着说。
郁闷啊~~~~看来今天是看不到了,呜呜呜呜呜……
蕾菲娜细心地在我的皮肤上搓揉着,擦洗着,虽然我对没看到想看的东西不满意,但不可否认,蕾菲娜真的使我很舒服。
蕾菲娜做得非常认真仔细,尽管我身上其实一点也不脏,但是直到半个多小时以后,我在异世界的第一次澡才宣告洗完。
“洗好了,我们的小美人儿该出浴啦。”蕾菲娜把我抱出了澡盆,帮我擦干了身体,随即帮我扎好了头发,又问我:“要不要看看这个头发扎的怎么样?”
“好的。”我随口回答,其实心思还放在怎样想办法看一看蕾菲娜的身体上。
于是,蕾菲娜把我抱到了一面镜子前面,刹那间,我如遭雷击。
我一直都知道奥丁给我制造的这个身体非常非常之漂亮,但是我现在才发现――居然会美丽到了这个地步!?
刚造出来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一眼这个身体,之后就忙于和奥丁生气,在然后就变得不能动了,没有再次看过。
镜中的少女,脸庞上挂着一丝害羞的红晕,而皮肤因为刚在热水里浸泡过,也泛出一些红润,整个人显得娇美秀丽到了极点,当然最重要的是……一丝不挂!!!
嗡!!!!!
一股热血突然直冲我的脑门,脑袋变得重逾千斤,鼻腔里一阵热热的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我就失去了知觉。
“芙若娅!你怎么了!?喂!不要吓姐姐啊!芙若娅?你……”
…………
…………
我渐渐清醒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好吵”。
“天哪,蕾菲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呢?而且还流鼻血?”这声音是克雷迪尔的,而且显得非常着急。
晕倒了?还流鼻血?你说谁呢?难道是我?
“呜呜呜……我、(抽泣)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帮她洗澡……她突然、(抽泣)突然就……呜呜呜……”蕾菲娜你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扁他!
“你们不要太担心了,据我的检查,芙若娅她没有大碍。”哈里曼波澜不惊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真的吗?”克雷迪尔惊喜地问。
“那……那她怎么会突然晕倒?”蕾菲娜问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哈里曼平静地开始解释,“这个孩子的体质本来就很柔弱,而在德克萨德手里所遭受的非人折磨更是把她的身体几乎掏空了,虽然我们后来尽力治疗,但他也只是稍微缓过来一点,今天她的体力消耗得很厉害,晚上已经很虚弱了,再加上洗澡时热水一逼,虚火上升,才会出现休克吧,不要紧的,好好休息就应该没事了。”
“谢天谢地。”蕾菲娜何克雷迪尔同时松了口气。
听了哈里曼这么一番话,我也想起来自己晕倒以前的事情了,嘿嘿,真难为哈里曼找出这么一套合理的理由,不过任他智谋通天,也不可能想到世界上还有人会因为看到自己的裸体太兴奋而昏倒的吧?唉~~真丢人的说。t_t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没想到这个身体的裸体竟然美到了这种程度,我大概可以理解我当初在地下密室被发现时,那四个人如此失态的原因了,也难怪定力最差的艾扎克斯会有如此狼狈的表现,平心而论如果换了我自己,只怕更夸张也说不定。
事到如今,也懒得醒过来再让他们嘘寒问暖一翻了,索性装睡到底吧。
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发现蕾菲娜征用那双漂亮却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凝望着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竟然守了我一整夜,而且她还不住地向我道歉,说都怪她勉强我洗澡才会害我晕倒,而后克雷迪尔来看我是,也明显一夜没睡好。这令我在惭愧之余,也深深地感动。
我是不是骗他们骗得太过了?尤其是他们还对我这么好?虽然有些事的确是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但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我不负责任的态度却给他们添了很多的麻烦,可他们没有一丝怨言,依然对我关怀备至(当然主要原因是他们不知道真相),即使是脸皮厚如我之辈也会感到良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