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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屋内抚水(4)

  半响,没有了酥软的折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压抑的沉静。`` 超速首发``

   当精慧的睫毛正准备上敛一探究竟时,温厚的手掌轻执起紧贴着玉背的青丝。长发像被什么东西细细地揉擦,一遍遍。

   接着,那绒毛般软绵的东西试擦上她的面颊,沿着柳叶眉梢,玲珑玉鼻,到双颊,到下颚……

   冷罗衣带着满满的不解,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

   呆愣片刻,另一只眼睛也不自觉睁开了。

   他?

   他到底在做什么?

   冷罗衣有些呆住了。

   眼前的男子,不是她想象中一逞兽欲的侵犯。

   而是……

   此刻,他正拿着一条粉红色绒毛布巾,长长的绒毛柔软而温润,像初次绽放的花瓣瓣心。

   他执着它,悉心擦拭着她雪肤上残留的水迹,一寸寸,那虔诚的模样,像抚擦在最宝贵最精致的古器上。

   他的眼里,没有猥亵,没有讥嘲,而是泛着说不清的疼惜和柔意,温馨地为她擦拭身上每一寸孕过的水迹。

   玉琢似的人儿静静望着身旁的男子,静静望着他为她所做的每一个动作。

   他,一张分外俊朗的面孔,雕刻纶宇的五官,天生就透着一种强势的霸气。

   他是一种鸠酒,致命的鸠酒,让人一喝就上瘾,却不足以一下子死去。而是慢慢的,让毒酒浸入五脏六腑,浸入全身各处,直到身体腐烂破溃,才知道他的可怕。

   她故意在池塘中打滑,迫使他也跳入冰冷的池水中救她。

   如今天寒地冻。

   她冷,他也应该冷啊。

   可是他只顾着擦拭她发间的水迹,肌肤上的水纹,却忘却了他自己。

   他凌乱的发间还零散着精透的水星,有一滴水珠在黑发间残留太久,经不住停留,已顺着刚毅的轮廓悄悄滑下,漫过喉结,漂流到胸肌上。

   “你在看什么?”他缓缓抬起头,正视她羞涩的目光。

   冷罗衣抿抿嘴,目光移向别处,没有勇气再和他对视。

   “把冰水擦去再用热水泡,不会受寒。”他淡淡说着,没有注意到撇过脸的女子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刀茧的指腹轻轻拉起葱根般的手指,暖意的毛布顺着指缝擦去指沟中残留的水迹。

   她从来不知道,他是如此细心的男人。

   没有放过她身上任何一处残留的冰水。

   她哑然地望着他,初时的盛怒全被如今的柔情一点点同化了。

   凌雷擦拭完身畔女子身上的水迹,抬起头,正巧四目相对。

   默然。

   无声。

   那双晶亮的黑眸注视着柔弱无骨的女子,漆黑的眸子中遗留着大海般深邃的底蕴,那目光里的深意,却比最难的谜题更难猜。

   连一向聪明的冷罗衣也迷惑了。

   眩惑在那一片金灿灿的柔情里。

   温热的鼻息,轻轻抚上雪白的肤色。

   性感的唇瓣在准备贴上红艳的娇唇时,大煞风景的事发生了。

   “庄主--”一扇桦木扇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不久,探出一个脑袋,“水烧……”。

   突然,没有了声音。

   咣当--

   门无征兆地被推开了。

   门外站着五六个丫鬟,张着嘴,瞪着眼,呆愣愣地看着屋中的暧昧情景。

   她们的眼睛翻得比夜明珠还大,她们的嘴巴张得比鹅蛋还夸张。

   雪衣姑娘和庄主,居然那个那个了。

   惊爆消息。

   冷罗衣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了,太多的意外,让她措手不及。

   猛然,她想到自己片丝未缕。

   最最重要的事,她根本动不了来遮掩身子。

   还好这里除了凌雷以外都是女子,但是被那么多人用稀奇的目光盯着,和当初刚褪下纱巾以真面目示人时的感觉竟如此的如出一辙。

   倏然,眼底的甜蜜瞬间被怒火代替,等待着陡然的爆发。

   “看来水烧好了!”凌雷无视门外丫鬟们震惊的模样,更不去理会身旁女子气得面颊殷红的娇气模样。

   “看来她们会帮你做接下来的工作。”暗眸淡淡一瞥,嘴角微勾,站起了身。

   魁梧挺拔的男性躯体停站在玲珑玉透的娇躯前,邪恶地环视了片刻,才开口,“身材果然很有型。”

   回馈他的是一记恶狠狠的瞪视。

   突然,刀茧的指腹匆然出手,袭上穴位处,指尖一偏,解开了穴道。

   一解开穴道,被怒火灼烧的冷罗衣,随手拿起床畔的枕头狠命地朝前方的男子砸去,但是还是慢半拍,健壮的身躯已迈出屋内,朝雪花飞扬的院落中越走越远。

   “凌--雷--我--恨--你!”撕心裂肺般的怒喊,都无法解脱今日所受到的羞辱。

   这时,丫鬟们全部跑到床边,每个人脸上像裂开的石缝般微笑。

   “雪衣,果然厉害!才短短几天就得到庄主的人了!”

   “对呀,说不定,庄主还会娶你为妾呢!”

   “雪衣呀,你是我们丫鬟中的骄傲,你知道吗?庄主以前可是从来不碰丫鬟的,你是第一个。”

   冷罗衣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七嘴八舌的絮叨,心中的愤懑在一点一滴的积累。

   一个丫鬟将地上的锦被抱上了床,为冷罗衣遮去了身子,却惊异的发现床单上没落红。

   “没有落红啊?”

   “对啊?居然没有?”

   “难道你在青楼里已经和庄主那个了?”

   这什么和什么?

   越说越荒唐,疼痛欲裂的冷罗衣将头埋进锦被中,锦被下的一双纤柔的细手,变掌为爪,无情地撕裂了锦被中的内层,将其中的棉絮握入手中,狠狠磨合,最后化成一条条纤维散落在锦被下。

   她想杀人!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杀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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