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月儿,有急事!”夕颜用神识传音对在洪荒天里的夜无月说道。
“什么事?”只一瞬夜无月就出了洪荒天,推开门,问夕颜。
“月儿,秦秋燕死了!现在秦家人正抬着秦秋燕的棺椁在凤家大门口闹呢。势必要凤家给他们一个说法。凤子曰已经过去处理了,他临去之前派人来知会了咱们,让咱们不用担心,不过也要想想对策,估计是来者不善啊。”
“等会儿,你说谁死了?秦秋燕死了!!!”听说秦秋燕死了夜无月还是很吃惊的,“不应该啊,我和她交得手我知道她的受伤程度,顶多疼个十天八天的,她身上最主要的伤是来自破元丹对静脉的损毁,但是那也不过半年就能养好,只是修为不能再精进而已,可是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啊!”
“那现在该怎么办,秦家就以昨天你们两个在北山道场战斗为理由,就这么找上门来了,说是要让凤家给个说法。月儿咱们怎么做?”
“先去前面看看吧。”夜无月想了想,还是换下了自己现在这身白色衣服。
虽然她还是蛮喜欢白色衣服的,可是现在她要面对秦家的找茬,不仅人本身,在衣着上也必须有气势一些啊。最后夜无月选了一身枣红色的束胸束腰的马服劲装。满头的墨发也被梳成了高马尾。
“月儿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也真精神。”夕颜开始还奇怪夜无月怎么突然回了房间还关上了门,现在看到这样的夜无月还真是惊艳了她一把。仔细想想,好像很少在夜无月身上看到这样的颜色,没想到这样暗沉的红穿到身上的效果也是不错的。
对自己的这身行头夜无月还是很满意的,不浮夸却很精神大气,气势上要比白衣显得犀利许多。说起来这件衣服还是帝尊给她挑的呢,这么看她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想到这夜无月嘴角浮出了甜蜜的微笑,可是又一想还不知道帝尊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唇畔的笑容又消失了。
还是先应付完现如今的状况再说吧。
“哎呦,这,这是怎么了啊?这不是秦家人吗?这怎么还围到凤家大宅的门口了啊。”
“不知道啊,反正看起来是要闹事的,没看这还整了一出停灵打幡呢吗,不过这是秦家谁死了,难道是凤家下的手?”
“还真不知道这秦家死的是谁?这闹的这么大的阵仗。”
“嗨,我和你们说,其实这凤家和秦家不和这么多年,早就该撕破脸了,”
“的确如此,其实不拘这棺材里的是谁,只要是秦家人,只要和凤家人有过不太愉快的接触,只要这个人死了,那就结了。秦家需要的不过是借口而已。”
是啊,连围观的普通老百姓都能知道的道理,凤家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凤家大门打开,凤子曰在簇拥之中走了出来。
“门前到底是何人在闹事?”凤子曰说着走了出来,这时候他好像才看到大门口的秦家大管家秦大富一般。
“呦,这不是秦大管家吗?!是什么风把秦大管家给吹来了啊?”这时候凤子曰又好似才看到秦大富身边停放着的棺椁一般,脸上有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薄怒。
“秦管家!你们秦家这是何意?!这搬了个棺材停放到我们凤家门口这是要和我们凤家宣战吗?!!!”凤子曰话音一落凤家的人就把武器都亮了出来。
有凤子曰的这一番装傻充楞倒是先把舆论导向了凤家这边。别管棺材里停的是谁,这突然跑到人家大门口停放棺材,还又是打白幡又是扔纸钱的,也忒不吉利了一些。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这就是搁在乡间农村那也是要让人提起锄头打死架的,更何况这可是再秦凤两家这样流传了万年的世家大族。
他们这样的人家里荣誉、面子可是要重于性命的!!!
被秦家这样折辱凤家人若是还是和善软绵的和泥人似的,那也就真是愧对头顶上凤家这数万年的牌匾了!
秦大富也没想到他这明明已经占了先机竟然还是出师不利,都说这凤家少主修为高深是个厉害的,到底是没有过这样直接的激烈的冲突碰撞,倒是不知道这凤家少主竟然还有这样一副伶牙俐齿。
可是他又不能否认,毕竟他可是的确奉了老家主之命来的,并且势必要先争夺掌握了舆论态势然后再逼的凤家人要和他们宣战的。
修真的世界最讲究道义,这先来后到里面的门道可是大了去了,掌握了舆论的制高点成为道义的化身的话,那么日后的战斗胜了当然是胜者为王,若是败了也能获得个刚强不屈有风骨的风评,可以说无论胜败秦家都还会是秦家,并不会损伤到根本。可是若是没有的话,那秦家毫无疑问就会变成人们口中口口相传的卑劣的家族,胜利了也不光彩,失败了更会变成藏头露尾的过街鼠。
秦大富看向旁边的棺椁,面色一下子就变的悲戚不已。他好似被凤子曰的做法打击到了一般,整个人都倒向了旁边的棺材。
紫檀木的棺材虽然重,但是在有分神境一重实力的秦大富这么精心的一倒一推之下,棺材盖划开了半下,露出了里面的秦秋燕的遗容。
“哎呦喂,我的大小姐啊,你真是死的好冤枉,被凤家的小姐在比武之中暗伤了不说,竟然回到秦家都没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秦大富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凤城就这么点儿大,好事的人也就那么多,可以说在场的人七成以上都是昨天午时在北山道场上观战的人。才不过过了一下午一晚上而已,昨天秦秋燕和夜无月两人的战斗记忆在他们的脑海里还清晰着呢。现在这秦家人却突然说秦大小姐死了。这也太突然了!
“这秦大小姐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怎么今天就死了啊!”
“是啊是啊,而且昨天和月小姐比武完了之后她那侍女可还能扶着她回去呢。这怎么今天就死了啊!”
“对啊对啊,就是有暗伤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咱们大家伙也算是看过不少热闹了。这要是头天战斗第二天死了的话,那战斗完的时候都得是躺着进医馆的才对。这秦大小姐的情况显然不符合啊。”
“这秦大小姐莫不是出了什么别的事,结果把秦大小姐的死诬赖到凤家的吧。”
还真别说,群众的目光有时候还是很雪亮的,在他们这胡乱的猜测和议论中,倒还真是把真相给挖了个八九不离十。
秦大富的脸白了白,他也算是秦家的老人了也是深得秦高洁的信任,秦高洁恍惚的嘀咕也让他大概猜测到了事情的真相,可是这都是主家的事儿也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说嘴掺和的。
“秦大管家,你听见了没?别说我们了,就是咱们凤城的街坊邻居也都不相信你的说法啊。你这说法不占理,这也不打一声招呼的就直接抬了秦大小姐的棺椁来了,我们凤家若是还一声不吭的,可真就愧对了我们凤家一直刚直不阿满身正骨的祖宗们了!”
秦大富心里也有些急了,想到自家少爷秦昆在他临行之前的交代。
若是咬不到凤家,那至少也要逼凤家把夜无月交出来。这事秦大富感觉算不得什么难事,就算那夜无月有几把刷子又如何,难道他们凤家还能为了一个表小姐和他们整个秦家真刀实枪的打一场?!世家大族最是无情,这些年别的不说对凤家人也是有些了解的,秦大富觉得他就算完不成逼的凤家先和他们说决战的话那至少也能让凤家交出夜无月。完不成老家主的命令那昆少爷的肯定得完成啊。现在大小姐已经死了,秦家除了老家主正经主子也就剩下坤少爷一个人了。这点儿审时度势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凤少主,咱们是真没要来凤家找茬的意思,只是还请你把那位和咱们家大小姐比武交手的小姐叫出来,是非曲直咱们好好对峙一下才能慰藉我们家大小姐的在天之灵啊。”说到这儿秦大富甚至还从那浑浊老眼里硬挤出了几滴鳄鱼泪,把一个想为自己小姐讨公道的忠心老仆的形象演的那叫一个生动形象。果然,善变的吃瓜群众们风向又变了。
“凤少主,月小姐呢?出来解释一下不就清楚了?”
“我们心里是相信月小姐的,可是秦家到底是死了人,做出这样的要求也算是合理的吧。”
“合理?!哦,难道死了人就合理了啊,那你今天和我吵架,明天你掉茅坑里淹死了也是我的错咯?!谁叫你想不开了呢!”
“唉唉唉,你这人怎么还诅咒人呢!”
“我可没诅咒你,我这不是就是论事嘛!”
这人简直就是夜无月死忠粉,他怼完了身边的人直接对着凤家大门喊了一句。
“月小姐,我相信你!我支持你!”
有了这个出头鸟,其他被夜无月当日的风姿所折服的人也都站出来喊话,不过片刻,围观的群众倒是分了两派,吵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