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园子里的花树奇草尽给狂风吹的遍倒,凌亦凝眯了眼,紧眉,想说话,却给现场的混乱惹的胸口更加燥热,只好一边压抑一边紧跟在后。
进了华轩,入门便感迎面一阵暖气,反身后劲风显寒,凌亦凝一愣,似乎闻到什么香气,不似寻常檀香味道,说不上来,只觉闻着舒服,除丹田开始躁动以外,胸口燥热感顿减,她松下劲来,轻喘,不知不觉脸颊泛热,她却不知。
倒是进了华轩后的一堆人,又是太监又是宫女又是亲卫的,围着萧王团团转,侍候他更衣,去靴,解腕,似乎忙乱的不行。独那之前萧王身边太监一人旁边指挥,说话之余,他时不时偷瞅瞅凌亦凝……
惊见凌亦凝最后一人进了轩里,开始呆呆的站在那里,轻喘,脸上泛起红晕,模样娇弱怜人,可爱非常,太监嘴角一挑,奸笑,滑眸凑向萧王耳边,嘀咕。
萧王听着,看眼满轩里燃着的香炉,又瞅眼那边凌亦凝,便嘿嘿一笑,突然扬手轻挥。
太监得令,赶紧驱赶满轩闲杂人等,连亲卫在内,也一并赶了出去。
“怎么回事?”将赶人的太监一拦,凌亦凝呼吸急促,气息虚弱的望向他,双眉紧皱:“不是去有白虎的秘苑吗?”
太监望向凌亦凝,只冷冷一笑:“瞅不见外面变天了吗?马上暴雨就要来了,凌姑娘,体恤一下咱们王上身子,等雨过了再去吧!”
太监说完便哼的一甩头,大摇大摆朝轩门走去……
凌亦凝心中暗惊,回身便欲离开,出轩门,去外面……却刚一转身,也不知是不是动作太大。还是轩中香气作祟,她顿觉头晕目眩,猛的一阵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脚下一定,凌亦凝抬手按头。只这停顿的功夫,那边太监出了门已快速回身将轩门合上,嘎吱一声响。
听见响声,凌亦凝惊醒,猛的甩头望去,便看见轩内远处那锦床上,只有萧兀义一人。怒拧眉同量,凌亦凝突然头晕脑胀,外加满身燥热,呼吸彻底失调。脚软,她惊退一步,险些跌坐地上。
——怎么回事?
香气!
意识到什么,凌亦凝惊恐的甩眼去看周遭。香炉,好多香炉……平常一屋内最多燃两到三个香炉。可这华轩里却燃了六个,呼吸阻止不了空气进出,那香气依旧,凌亦凝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悔时已晚。
从一开始,萧王就是冲着她去国师府的……金炫澈把她藏在国师府里,派重兵严守。应该就是防着有人暗中伤害她。她倒好……自己傻傻的跟着萧王离开了那唯一能保护她的国师府。
说什么王宫后院加赏给金炫澈的别苑,说什么还有白虎把守着,全是骗她的!!!
凌亦凝终于反应过来——金炫澈去轩辕,怎么可能不带上白虎?不管金炫澈去轩辕是要做什么,都不可能是安全的事情,他整个班底都带走了。万不可能不带白虎。
所以……
最终还是软身一坠,滑坐落地,凌亦凝粗°喘着,口干舌燥,虚弱抬头。向那锦床边缓身站起,小心翼翼朝她走来的萧兀义望去。
“你骗我。”她唯一有力气一次性连说三个字的话,只剩下这个。
萧兀义好色,更贪生,纵使明知此时的凌亦凝应再无力气伤他了,他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靠近,毕竟,从萧珍珠那里听说过太多次这眼前美女的厉害。
“哎哟,凌姑娘呀,这怎能叫骗啊!你现在就是一奴婢,本王愿意恩宠你,是你的造化,你该感激涕零才对啊!”
离凌亦凝至少三步开外距离蹲下,萧兀义借烛光欣赏眼前尤物,一脸红光,笑的滛荡,再无之前严肃威望形象,眉开眼笑之余尽显好色本性。
凌亦凝全身脱力,她想不明白,同样都在异香范围里,为何独她失力,眼前这萧王却毫无异状。
“哎呀呀呀呀,瞅瞅这小嫩肌肤,瞅瞅这水灵灵的嘴唇儿,啧啧啧,越看越叫本王心痒难耐啊!”
萧兀义干吞口水,搓起手掌,两脚晃动,一副犹豫的样子——他又想立马霸王硬上弓,又怕时机没成熟。
他令人从隔墙将许多花叶借风吹去国师府南苑的浴池里,引走本就人少的留府黑卫;又派自己暗置在国师府里的内线故意去怂恿李奴讨好凌亦凝,专门给她做小点,趁机在里面下了chun药。
那种chun药神奇的很,单服下不会有太大反应,却在吸入一种奇花香气之后引发全部药性,毒性尽现。到时,中毒之人便会疯狂饥渴,滛欲惊人,见到任何异性都会疯狂索要。
故,那奇花香气本身是无毒的,它只能起个引发其它毒性的功效,所以凌亦凝有事,萧兀义却没事。萧兀义只是胆小,以防万一,非要在轩内多燃了几个香炉,壮胆。
“金炫澈的人你也敢动,萧王果然威武……”越来越热,越来越难控制心智,凌亦凝暗中挣°扎,趁自己还清醒时,警告萧兀义。
“哎哟?吓唬本王?”萧兀义已彻底兴奋,兽性大发,恨不能立马扑上去,享受这极品尤物,满面红光,两眼大睁,呼吸疯狂:“哈哈哈哈,小宝贝儿,你是不是在为本王担忧,心疼本王呀?哎呀呀呀,太可人了,可你是不是也忘了,自己已被贬成下人了?知道贬成奴婢的意思吗?就是下三九等,任人可驱。别说是本王了,你好好回忆一番,国师府里哪个人不能使唤你?哈哈哈哈哈,放心吧,没事了,宝贝儿,本王宠你。包你今晚过后,立马摇身一变,变成本王又一爱妃,本王必将立保你,叫他金炫澈也无话可说,哈哈哈,来吧——!”
萧兀义越说越兴奋,一边说一边死死盯着凌亦凝,只等她听不下去了,全身一软,头一低,身子一坠的瞬间,大叫,突然向她扑去……
肥手一左一右力擒凌亦凝双肩,萧兀义亢奋一吼,将她一抖,抖的她低垂的头向后一倒,露出脸面来,准备狂亲,他却因他突然看见的,而惊悚的一瞪双眼,尖叫,如见鬼般将手中人快速一推。
“你你你……你……”
惊恐的站起,连退数步,萧兀义指着前方地面被他推倒便软瘫瘫如泥般侧躺在地面的凌亦凝,面目狰狞,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躺在地上,凌亦凝浑身烧燥,其滛难耐,恨不得立马扯过一男子来泄火,幸而脸上麻辣辣的剧痛干扰,在最关键时候影响了她,她躺在那儿,痛苦的嘶吼,十指弯钩,恨不能去抓脸皮,挖肉止痛。
——是的,她在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自知无望,快速掏出蛸土,狂抹自己脸上……顿时,她的脸快速被腐,痛的钻心,立将她扯回现实,没陷入滛欲里。
听着凌亦凝如鬼泣般的嘶啸声,看着她如鬼般的脸面,任她在地上无力的抽搐,整体看来狰狞又恐怖,萧兀义一退再退,目瞪口呆,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女子,为拒绝他,不惜毁了自己天仙般的美貌——顿时狂怒,萧兀义双眉一紧,张嘴一啸。
“来人哪——!”
嘣一声,立有人撞门而入,那些一直候在门外的太监亲卫全数冲了进来,该跪的跪,该行礼的行礼,喝声一遍。
“王上。”
“把这恶鬼之女拖出去乱杖打死。”
“嗬——!”亲卫一喝便站起冲向凌亦凝时,一旁太监惊恐,赶紧冲去萧兀义身边,凑近轻喃。
也不知他冲萧兀义说了些什么,萧兀义正在气头上,双眉一拧,又是一喝。
“慢。”于亲卫们赶紧又跪下,待命时,萧兀义冷冷一哼:“秘密运去‘乱葬岗’,杖毙,就地埋了。不许有坟头,听明白了吗?”
“嗬——!”亲卫领命,四人齐上,将还在扭曲挣°扎,苦苦嘶吼的凌亦凝一人一手一脚的拖起,那太监眼疾,不知扯了个什么东西,快步追上去,往凌亦凝嘴里一塞。
任凌亦凝被‘运’走,萧兀义气极败坏的甩手一吼。
“气死本王了——!”
*
啪————!
惊天闪电劈下,天边雷鼓轰鸣,如万马奔腾而过,刚还沉闷压抑的天空突然倾盆雨下,那雨点大过黄豆粒儿,直接从天上倒下,天地立被骤泼而下的水帘衔接。
轰————隆隆隆隆隆隆……
狂风推山倒,乌云压树顶,天地之间,树倒石滚,电闪雷鸣,偶感地动山摇。
十数名穿着雨蓑,带着大笠的男子在这恶劣的暴风雨天扛着一草席卷裹的东西顶风迎雨,畅行在无人的街道之上,整个剑门城都像沉寂了那般,人们都早早的睡了,方圆无灯,只有风声震耳。
他们斜身朝前,迎风行走,通身透湿,终于出了城,朝郊外‘乱葬岗’走去……
哗一声,风卷雨过,顷刻间天地便白茫茫一片;啪——!闪电劈下,天地一惊,骤明;紧跟着,雷,头顶轰隆隆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