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张富过去请他,他居然跟两红楼女子卿卿我我,花天酒地的喝曲取乐,说是陪了她们两天两夜了,张富去的时候他趴酒桌上睡着了,张富空手而回。怎么着?他不做圣人了?要做凡夫俗子了?”
懒得理会炙炎彬,凌亦凝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终于恨恨的一哼,瞪向炙炎彬。
“关我什么事?你不去问他本人,问我做什么?”于炙炎彬一愣时,凌亦凝冲他冷冷一笑:“现在的你,和他有什么区别?你比他更早易心,说什么心里只有我,我一夜未回,你做了什么?你还不是只知道夏贵人?”
炙炎彬整个人被说的一愣,傻了傻。
“我知道你想笑话我,很抱歉,本公主现在没心情陪你玩,继续去侍候你家小主吧!不管谁遇刺,哪怕死了也好,都与我无关了。现在的我,是前公主,你没忘吧?告辞。”
恨恨的扔下两字,凌亦凝突然甩身朝不远处的自己来时骑的马冲去。
“哎――!凝儿……我不是……”
翻身上马,凌亦凝无视炙炎彬的解释,怒一夹马,喝声骑远。
“驾――!”
眼睁睁看着凌亦凝策马冲远,眨眼功夫就消失在远处门外,炙炎彬站在原地,彻底傻掉。
“我不是那意思呀……”
*
金炫澈终于入宫了。
状态不怎么好,看入眼里,略显憔悴。
金炫澈入宫时已是次日上午,甚至于他一路过来,还时不时打打哈欠。
因是非正式的询问而已,加上炙炎彬早心中有数。其实春三娘的事与他根本无关,所以,张富是领着金炫澈直接去了朝阳殿的。
朝阳殿是轩辕帝国君主休息的主殿。炙炎彬派人领着金炫澈到那里,就是想让气氛放松些。
两人见面。炙炎彬坐在书案后,只一挥手而已,张富得令,低身退下。
殿内只有炙炎彬与一直像雕像般立在一旁的封野,再就是后进来的金炫澈。
金炫澈只身前来,连甲午都没带。
“给金王上座。”
“喏。”
封野终于动了,他径直走向一张大椅,轻松的端起。送至金炫澈身后。
金炫澈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看着金炫澈左右看了看,于椅子放好后坐下,望向自己,炙炎彬冲他一笑。
“听说金王在城里新结交了两位红颜知已,一琴一笛,可奏天籁之乐,真有此事?”
甩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线炙炎彬,金炫澈浅浅一笑,摇了摇头。于炙炎彬一愣时。金炫澈懒懒的开口。
“红颜只是祸水,知己却是难求,‘红颜’与‘知己’凑到一起。可不是好事。皇帝说笑了,不过是两名乐师,请过去清了清耳朵而已,还不错,确实能奏天籁之乐。”
“呵呵。”
不知为何,炙炎彬感觉有点怪怪的,他却说不上来。
“倒是皇帝,大典时见过贵人姿韵,那可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貌。是人都传她对你痴心一遍,这才是真正的‘佳人知己’啊!”
浅笑。炙炎彬摇了摇手。
“扯远了。”终于听出哪里怪怪的了――称呼。金炫澈称自己‘皇帝’,而不是‘皇上’。在大典之后,金炫澈仍不愿敬他一声皇上……炙炎彬淡淡的笑着,在心里无奈的摇头――这个金炫澈,纵使失忆,本性固执,仍旧跋扈。
“请金王入宫,实有要事。大典前夜,金王入宫,门禁后才离去,可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炙炎彬一愣,想了想,摇头。
“宫中出现刺客。”炙炎彬盯着金炫澈,冷静的说道。
“哦?”金炫澈单眉一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皇帝怀疑那刺客就是我么?”
“呵呵。”被金炫澈的直接逗乐,炙炎彬摇了摇头:“不然。刺客行凶时,金王正在离宫。”
“那皇帝叫我来,到底为什么?”
“别急嘛!”炙炎彬被金炫澈越来越冷的说话方式逗乐,笑出声来:“你现在这样子,真是越来越像失忆以前了。”
金炫澈一乐,也笑了。
“我倒真那么希望……”
炙炎彬听着,也呵的一笑。
“请你走这一趟,主要是因为当天夜里只有金王你一人过了门禁时间还未出宫。如此一来,当天夜里最有可能发生异状的人,只有你。”
听懂了炙炎彬的话,金炫澈略摊双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那就抱歉了,皇帝只能说我是‘外人’,可我这个外人与你们宫里的所有侍从禁卫都一样,亦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是在这宫里,可与我一样在这宫里的人多了去,他们都没发现什么异状,我也一样不可能发现什么。”
在听金炫澈讲话,在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时,‘那就抱歉了’五个字,叫炙炎彬莫名享用。
炙炎彬清楚的知道,若是在失忆以前,金炫澈是绝不可能说出‘抱歉’两个字的。
看来,失忆后的金炫澈,既保持了本有的嚣张个性,又因不记得与凌亦凝以前的事了,而对凌亦凝生了疲累的感觉,最终决定放弃……进而连傲慢的脾性都改了好多。炙炎彬想着,心花怒放。
只一笑,炙炎彬点了点头。
“无妨。不过是抱了希望请金王走这一趟来问问。既然如此,此事就此打住,再请问金王另一件事。”
金炫澈随性的很,点了点头。
“听凝儿说,金王这次入京所带的金衣卫中有会使用回旋镖的卫士,可否请他们带上他们的回旋镖,入宫一趟?”
一愣,金炫澈不以为然的开口。
“怎么?之前所提的刺客就是用的那武器?”
――金炫澈发现炙炎彬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客气’起来,完全不同以往,总是跟他抬杠。
炙炎彬点了点头。
“正是啊!那使镖之人厉害,黑暗中出镖,只差毫厘便险些取人性命。若不是禁卫发现的及时,将他吓跑……”止声,炙炎彬想到了什么吧,他冲金炫澈呵的一笑,摇了摇头:“不劳金王操心了,只望金王借人借物一用,我好派人借鉴一二,便于查案。”
金炫澈点点头,仍一副懒懒困困的样子。
“好说。我回头就叫他们自己过来,咦?皇公主呢?”金炫澈往炙炎彬左右看了看,说着,突然一愣,自己先失笑:“呵呵,不对不对,是公主。凌亦凝公主呢?”
被突然问及凌亦凝,炙炎彬一愣,反应过来,他纠结了一下,再才假笑着的回应。
“她呀,吃醋了,怨我过于恩宠新妃,小家气的嚷嚷着再也不要管我了,呵呵呵呵,这会儿的,可能是在自己寝宫休息吧,那丫头,一直这样的,脾气说来就来。”
金炫澈表情淡漠,皮笑肉不笑,只浅浅一哼。
“公主的脾气可不是谁都能降的了的。倒是皇帝你,明知她傲性,又为何故意恩宠她人,不是故意气她吗?”
炙炎彬一愣,立时啧的一声。
“我哪有故意恩宠谁谁谁的,妃子受伤,且伤的还挺重,既是我的妃子,我不关心,谁敢代我关心?情理之中的事嘛,她压根就不该生气。”
“呵。”
金炫澈突然失笑,一脸让人猜不透的怪异表情。
“本来嘛!古元天地,男尊为天,我在乎她,天下人皆知,可她自己也该守个度不是?不可能整个后宫独她一人吧?更何况,后宫妃子都是她选的,她还吃的哪门子醋。真是不懂了……”
炙炎彬似乎在发泄,说的好溜。
金炫澈听着,不置可否的浅笑。
“金王评个理吧,你自己不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么,难不成你能做到一生只许一人?”因为金炫澈的笑,炙炎彬莫名来劲儿,噌的站起,大声质问。
金炫澈挑眉,冷眼在看炙炎彬。
两人对视起来,居然同时寂静,空气都沉淀下来。
金炫澈召妓之事已经满城风雨,传的沸沸扬扬,在这种情况下,炙炎彬笃定,金炫澈不可能敢正面回答他。
果然……
一笑而已,金炫澈笑着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哈哈!”炙炎彬嚣张之极的大笑起来。
“行了。既然公主不在,皇帝国事要紧,我也没别的什么事了,趁此机会与皇帝告个别。本说今日就要离京回国的,既然皇帝有事开了口,只好延后半日,一会我就叫皇帝提及的那几人入宫来。望皇帝早些问完早些放人,我好赶路。另外……也托皇帝代为转告公主……”
缓身站起,金炫澈说着,突然停顿两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径自的耸耸肩。
“如果心情不好了,金国大门随时为她敞开。”金炫澈说着,展开双臂做欢迎状,同时,他冲炙炎彬诡异一笑。
炙炎彬不以为然,双手背去身后,站姿威严。
“这么简单几个字而已,何必那么麻烦?盈月宫不远,金王不妨自己过去道个别,不管怎么说,朋友一场,不是吗?”
一乐,金炫澈浅笑。
“人心只一念,放下的瞬间,便无欲无求了。既已放下,何必执念?若仍有执念,又何曾放下?你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