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谨小慎微的模样。
梧桐和祁渊两人就自觉地停了下来。
前者虽然领悟了自然之道,可修为薄弱,神魂层次也平平,不具备如同雷岳一般的敏锐感知力。
故而对于后者口中所说的动静,他没有任何感应。
“老大,什么情况?”
梧桐好奇地问道。
雷岳没有着急着回答,而是侧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听了一会儿,旋即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回答:“不知道,我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争执的声音。”
“但是具体情况无法得知。”
他向前挥了挥手掌,“跟我来,注意放轻脚步,减缓呼吸。”
说完,便蹑手蹑脚地迈开步伐朝目标挪动。
三人在落脚的时候都非常小心,尽可能地减少踩踏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还有和地面摩擦产生的震动。
可事实证明,这无法瞒过真身境强者通明的六识。
他们地悄然靠近,已经被百里东亭提前发现。
只是后者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加之面前还有百里飞火没有处理,根本懒得理会潜伏在暗中的敌人。
但倘若让他知道,这几个鬼鬼祟祟靠近的角色,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雷岳等人,恐怕便是另外一番反应……
“一片儿,两片儿……等下本少爷亲自下厨,用你的肉烹饪一道美味大餐怎么样?想来那定是一种非凡的体验,真是令人期待啊!”
百里东亭手中的匕首,不停地在百里飞火手臂上来回抹动,锋利的刀刃岂是人的**所能抵挡,一片片鲜血淋漓的肌肉从它们原本所在的位置离开,贴在匕首的面儿上。
后者发出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惨叫。
这直让三位柳族少女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
“这人不是人,他是从深渊爬上来的恶魔。”柳青璇恐惧的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柳婉婷朱唇哆嗦着连连嘟囔,眼下百里飞火的遭遇,仿佛让她看到了自己凄惨的未来。
光是想想,就足以把人吓得心神动荡。
“给个痛快吧!”
百里飞火扯着嗓子咆哮,此般举动用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毫无作用。
可事实上,他也从未曾后悔过。
冲冠一怒为红颜,即便为之而倒下,也没啥可丢人的,可最让人崩溃的是,倒下无法立刻死去,而是要受尽千般折磨……
不远处,雷岳三人借着高地的坡度藏匿着自己的身形。
到了这里,他们自然能够听见战圈中传来的动静,人物之间的对话也能够毫不费力地收入耳中。
通过分辨音色,雷岳不难得知,其中一人正是他苦苦寻觅的百里东亭。
“哼,每次碰见他总是没什么好事。”
少年在心里低骂了一句,他倒是没有听出百里飞火的声音。
可以不难猜出百里东亭正在对某人施暴。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残忍之人,简直是丧尽天良,一个大比他都杀了多少人了?”
梧桐紧紧皱起眉头。
“放心,等出了山河图自然有人收拾他。”雷岳沉声说道。
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是将声音压低到自以为合适的范围内。
但事实上,这并不影响百里东亭知悉他们交谈的内容。
“嘿嘿,等我收拾他再来收拾你们,一群阿猫阿狗,难不成还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自量力!”
他心里恶狠狠地暗想,已经对潜伏在暗处的三位神秘人贴上了必杀的标签。
可叹的是,三位不知情的青年满以为自己的潜伏行为做得天衣无缝,绝对没有露馅,还在跃跃欲试的准备伺机而动。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凶徒发现。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梧桐轻言细语的问道,他的声音比之前更为细不可闻。
然而纵然如此,还是被百里东亭听得清清楚楚。
雷岳摇摇头,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从乾坤袋中取出十兵盘,浑厚的阵法之力悄然灌注其中。
星光灿烂的匹练,瞬间将所有兵魄凝结在一起,并且在雷岳的指引下,排列出五行星芒阵的图案。
事实上,这幅阵图根本不需要十颗兵魄同时参加,真正发挥力量的是其中代表金木水火土,排列得圆润自如的五颗。
至于剩下的,则是重在参与了。
总不可能让雷岳把五枚多余的生生抠掉吧。
完成施放前的预热之后。
雷岳的身形再往前匍匐前进了数米,悄悄咪咪地露出了一个脑袋。
恰好能够看见不远处惨烈的场面。
“百里飞火?”这次他总算是看清楚了受害者的模样。
稍微扭头,三位妙曼的身影映入眼帘,这让得他霍然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位不正适合自己拥有许多瓜葛的柳族大小姐吗?
“我的天呐,这百里东亭太疯狂了吧!”
雷岳胸中有万千波涛翻涌,同时又有一股莫名的震怒油然而生。
这股子怒意不知从何处而来,反正一看到柳晏紫那令人心神荡漾的绝美脸庞,就令他忍不住想要将百里东亭除之而后快。
如此感觉,当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抛开一切外界因素,他雷岳和百里东亭之间也免不了一番龙争虎斗,毕竟两人结下的梁子太深了。
所以纵使没有柳晏紫的存在,雷岳也会选择出手,自从钻研出五行星芒阵,他就想迫不及待的尝试其极限威力有多大。
反正打不了就跑。
在这片山河空间中,虽然算不上无敌,但是论逃命功夫绝对算得上首屈一指。
意念即下,顷刻间便飞挪千百里。
“嗯?”
此时此刻,正悠哉悠哉切下百里飞火血肉的刽子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感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当即便恶狠狠地回过头来,目光直射向借助地形之利埋伏的雷岳。
两对眼睛射出的精芒,在半空中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百里东亭稍稍一愣,随即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讥诮道:“原来是你这头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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