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盾合为一盾严丝合缝,三名士兵持盾在前呈犄角式,两名士兵一边一个离窄路崖壁只有寸许,不仅可以大大减轻半圆正前所承受的压力,还可以随机应变任何情况。
眼见这五人持盾呈半圆又一步一步的走来,盾起抬脚,盾落脚落,每一步都带着清脆的咣咣声整齐划一,就像一个会移动的整体。
丈勇可没把这几个人几个盾牌放在眼里,两三个人不是对手,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把盾牌都连在一起,就能出什么新花样不成?
不慌不忙的站在窄路的中央,小眼睛瞟着他们一步步的走近,这才呼的抱起树干。在窄路路口时比较宽敞,还能把树干轮个正圆,可在窄路中间便施展不开,只能大步前跑两步,双手抱起用树干根部的一头猛的撞向正中的一面大盾。
树根处连着许多泥土,狠狠的撞在盾上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不过却不是丈勇所想的那样,连人带盾都能被撞出数米。虽是神力,可五面盾牌合为一体分别承受着压力,在加上持盾的五名士兵早有准备的防御,半圆形的盾阵没有被冲散,几个士兵只是后退了几步而已。
咣咣咣,沉重的盾落声,退后的士兵心中有了底,几步又贴近了丈勇。
“嘿!”
丈勇一击没奏效,可真是来气了。抱着树干发狠似的连撞了几下,士兵连连后退了几步,却在重铠重盾的保护下毫发无所,举着盾牌又开始逼近。
一见这情况,钟堔暗自点头,任凭再神勇的壮汉也敌不过合盾之威,当下便又发号施令,“五人弃盾,防中有攻!”
五名士兵听令,放下手中的盾牌,大步上前仅仅贴在半圆盾形的五名士兵身后,帮助一起抵御。
“俺还就真不信这个邪了!”丈勇气的大叫一声,抱起树干又是猛的撞去。
这一下盾形丝毫未动,还不等丈勇第二下在撞来,后面的五个士兵伸手从背后拔出长矛,五根长矛齐齐的向丈勇的射去。丈勇可不是石惊天,哪敢硬挨锋利的长矛,只能将树干朝上格挡。
与此同时,大盾上几个不起眼的孔洞里,同样伸出了几根长矛。盾兵一手持盾,一手将锋利的长矛从孔洞中伸出,单手举起盾牌,猛然加速向丈勇冲去。
丈勇刚格挡下射来的长矛,手里的树干还没落下,盾牌上刺出的长矛便已经要扎到了肥胖的肚子,一时间淬不及防,大踏步的向后退,而手握长矛的盾兵紧跟而上,没有几步就把丈勇逼出了窄路。
窄路已经清开,钟堔刚想让士兵一拥而上,没了天险一千重盾兵围也能围死这个壮汉。可是还没再下令,隐约中只见亦雄庄的树林里影子一般的奔出一人。
此人速度极快,眨眼就来到了丈勇身边,也没做任何停留,人便如展翅雄鹰般高高跃起,毫不费力的跃过了十人组成的盾阵。
盾阵几人没等反应过来,身后那人已经出手,猛的抓住一个士兵的头盔,朝着他身前持盾的士兵猛砸而去。
整个身穿重铠的士兵都被大手带起,撞在了毫无准备的身前之人,清脆的钢铁交鸣的声音,两个头盔相撞在一起,震动和蜂鸣声让这两个士兵头昏脑涨,身子一软便到了下去。
跟着又是几声钢铁交鸣,十个士兵全部昏倒在地,五面大盾虽然还挂在手臂上,却和人一起东倒西歪扑倒在了地上。
一时仓促而不断后退的丈勇,一见这些士兵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解气一般的弯身抓起,一个个的连人带盾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窄路那头。
这才满意的拍拍大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哼,刚才俺就是一时大意了才被逼退。就以为你会跳嘛,俺也能跃过去打的他们屁滚尿流,刚想动手你就来了!”
“这群士兵训练有素,盾形更是不好对付!”
从树林奔出的石惊天没有一丝的大意,再神勇的壮汉对付一帮散兵游勇还行,可是训练有素装备齐全的士兵,那可绝对不是能轻易解决。
“切!石头,你就站这,看俺这回一定守得住窄路,保证连只鸟都不让过来!“丈勇接着抄起了树干,大步的都到窄路的路口,大声吼道,”来呀,接着来呀!“
钟堔眼里没有太多的惊异,有的只是阴冷,手一指丈勇背后的人向师爷问道,”那人可是肖云命朱江平和廖莎暗杀未果的石头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没有见过。”师爷摇了摇头。
暗夜中虽有火光摇弋,却根本看不像长相,身材修长偏瘦,出手迅捷有力,连杀手榜曾经第一的酒徒丈勇都为他马首是瞻,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肖云要杀他肯定也是认为以后他将会是黑莲会的最大阻力。
朱江平和廖莎杀不了你,但今天有我精心培育的重盾兵,保证让你见不到初升的太阳,钟堔缓缓的伸出手臂,“十杀阵清开窄路!”
号令一下,三名士兵前走几步,将盾牌双手举过头顶。又有十名士兵将三人围住,盾牌互相钩挂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圆阵。
十面盾牌朝外,三面盾牌向上,整个盾形严丝合缝,不论是从哪个方向都毫无纰漏。钟堔带着黑布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这重盾兵经过自己的精心培育,不论是攻城略地还是平原密林,皆是无往不利,以后还会有更大的用处。
“上!”
摆出圆形盾阵的士兵,一步步的前行,正好能通过窄路。这样的盾形能保持的如此完美,就如同一个人在行动一般。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整齐划一,每个人所站的方向不同,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每个人迈出的步伐也不同,这要不知道经过多久的训练才能如此,所以钟堔才一直将重盾兵引以为傲。
“加速前进,投矛!”
前几排士兵伸手拔出背后的长矛,前跑两步猛的向窄路那头的丈勇和石惊天投去。与此同时,十三名士兵组成的盾阵,突然加快了脚步,就像一面黑色的锅底快速的在窄路上行进。
见有长矛投来,丈勇大步挡在石头的跟前,挥舞着树干噼里啪啦的全部扫落在地,抬眼一看组成盾阵的士兵已经到了窄路的尽头。
这还了得,丈勇大吼一声冲了过去,轮起树干就对着大盾猛的横扫而去,沉重的闷响声,盾阵纹丝未动,并示威一般的又前进了两步。
重盾兵身材高大,盾牌也有一人多高,可比起丈勇的身材还是差不少,只能到他的胸口附近。丈勇一见这盾阵如此厉害,四面防御滴水不漏,像刚才那般跳过去也无济于事。
当然丈勇也不傻,既然四面俺打不动,俺就从中间下手。盾落在地上支持,纹丝不动那是必然。可是中间那三名士兵举起重盾也能纹丝不动?!
借助身高的优势,轮起树干就朝着阵型中间的三面盾牌砸去。丈勇想的还是太少了,盾后的士兵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壮汉贴近轮起树干砸来的同时,盾牌上那几个不起眼的孔洞中,又如毒蛇般的吐出了两根尖锐侧长矛,迅疾无比。丈勇手中的树干还没落下,长矛已经刺进了小腿。
“哎呀!疼死俺啦!“
丈勇两根小腿处分别被刺出了两个窟窿,鲜血直流幸亏是皮糙肉厚没有伤到骨头,不过疼痛之下噔噔噔的大步退了好几步。
石惊天正在考虑如何能破的了盾阵,一见丈勇受了伤,影子般的冲了过来。重重一脚蹬在还准备步步紧逼的盾牌上,脚上有些微微麻木,盾阵也只是一颤停了下来。
按理说,虽然没有武器,但从力量上来讲自己要比丈勇还强上几分,猛击之下也只是一颤而已,石惊天顿时觉得这盾阵绝不是简简单单的面对十三个人而已,十倍甚至更多,城主府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硬碰硬的话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想到这纵身跃起,单手一搭盾牌边缘,身体便横起向盾阵中间跳去,没有太好的办法,和丈勇想的一样,只能从中间找到突破点。
盾阵中间士兵也早有防备,但石惊天身手迅捷,从大盾的孔洞中刺出的长矛有些仓促,并没有找好出手的位置。石惊天大手把伸出的长矛往外一推,人便落在了三面盾上。
三人举盾承受的了石惊天的体重,想缩回长矛在换个位置刺出,不料石惊天随手用力抓住一根长矛,猛的从士兵手中拔出。当中这三面盾牌虽然连在一起,但是和四周的盾牌仍有不少缝隙。
长矛用力向下一戳,精准的戳在了一名士兵头部和颈部的铠甲连接处,虽未刺穿,但那里是铠甲保护最为薄弱的地方,受到了重击,整个头部都猛的歪向了一边,脖颈处骨节嘎嘣一声,脑袋便垂了下去,身子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一名士兵倒下,手中的盾牌也落了下去。石惊天闪身进入盾阵的中央,握着长矛的中部,猛刺每个士兵头部和铠甲的连接处,快准狠,每一下刺入士兵便应声倒地。一手持着盾牌,另一只手不等拔出长矛,脖颈处便是一生脆响,颈骨断裂,呼吸被嘎然终止,连叫都叫不出来便躺在了地上抽搐着死去。
盾阵的确坚不可摧,十几个人足以在千军万马中横冲直撞,并可以造成伤害。哪怕是挂着铁锥的战车都不足畏惧,可是内部一旦被侵入,那么便中间开花,四散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