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宝不知何时站在李睿的餐桌前,轻喊了声。
情绪正在激动之中的李睿,完全没有察觉到大宝的异常,抬头看了眼迅道,“哦,大宝啊,我正要找你,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你明天收拾下行李,立即去趟广州!哦,不,这件事情我需要亲自去。”
大宝见自己的事情还没说,少爷又准备要派给他一件任务,顿时急道,“少爷,我想去狼牙!”
“嗯?狼牙?”李睿这才现,今日的大宝和平日略微有些不同。一张平静的脸庞,竟然不知何因,涨的通红。李睿好奇了,虽然狼牙的存在极度保密,但类似大宝这样的亲信存在,他们一直还是知道个大概的。
“你为何突然想去狼牙?”
“因为……”大宝地脸涨地更加红了。“因为我败在李魁地手下!”
“李魁?”西伯利亚狼?李睿地脸色瞬间就阴沉下去。他可以明白大宝地心情。这个李家堡曾经最强大地存在。如今却败在当年一个小小地家丁手上。他地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李睿生气地却并不是因为这个。他猛哼一声。把报纸拍在桌上。冷冷地道。“三宝。去营地,集合狼牙!”
大宝一愕。少爷生气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他正要开口。华飞一抬手道。“大宝。你和我一快去。”
十多分钟地时间。李睿就快步来到特种训练营,三百名狼牙特种战士一个不少地出现在李睿眼前。每个人地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似乎极为满意他们现在还能留下来。
可是渐渐地。他们就现气氛不对劲了。因为少爷地脸色极为阴沉。所有人都感心中一凛。悄悄地在心中打起鼓来。
“谁来告诉我,是谁与李大宝打架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只见队列中走出一人,十分愧疚地跪下道,“少爷,是我,我错了,请少爷责罚!”
“站起来!难道我没有说过,军人,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吗?”李睿的一声怒喝,立即把李魁吓的站起来,眼眶湿湿地不敢说话。
“你知道错了吗?很好!从今日开始,你已经不是狼牙特种队的预备队员了!”
此言一出,不但李魁傻住了,所有特种队的队员纷纷惊愕万分。就连大宝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解释道,“少爷,这……不能全怪李魁,我也有责任……少爷……。”
“住口!”李睿怒火中烧,连大宝的话也愤怒地打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李魁道,“所有狼牙,告诉我,狼牙的队歌是什么?”
特种队队员闻言纷纷一震,低沉阴冷而无比压抑的歌声响起,“我们是幽灵,我们是群狼,我们似尖刀,我们似利刃。我们无坚不摧,我们悄无声息,我们是狼牙特攻队。”
“不错,所有人都还记得!我们不仅要无坚不摧,我们还要像毒蛇一般,悄无声息!”李睿几乎是压着牙齿,一字一句道,“我们的任务,是让敌人悄然毙命。我教你们技能,不是让你们逞能斗狠,炫耀自己的!谁这样做,就是在羞辱狼牙部队!”
“李魁,你服吗?”
名叫李魁的年轻小伙,早已羞愧地低下头,呜泣不已,哽咽地道,“少爷,我知道错了。李魁只求少爷别把我赶出军队。李魁本是街头一无业流浪儿,是老太爷和少爷成就了李魁。少爷就是李魁的再生父母,李魁无以报答,只求为少爷卖命!”
看着李魁抽泣的模样,李睿本该再次怒火冲天,然而感情却情不自禁地软了下来。毕竟几个月的训练下来,他是越来越喜欢这群小伙。是他们,再次让华飞感到昔日战友的存在。
“别哭了!”李睿低沉地道,“好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去侦察营吧。”
“是,谢少爷,谢少爷!”虽然李魁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让少爷看不起,但泪水还是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我最后说一次,你们是狼牙特攻队。自你们进入这里,你们就已经不是自己。你们没有亲人,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代号,有的就是战斗和命令!”李睿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道,“如果谁受不了,现在还可以退出,不需在此待上三五年!”
没有任何一个人动,包括一旁早已傻了的大宝。
“大宝哥!”华飞看了眼大宝,第一次亲昵地如此叫他,“不是我不想你进狼牙,只是一来你年龄大了,二来所有进入狼牙的队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考核……”
李睿话还未说完,大宝的眼珠微动,打断他,果断地道,“少爷放心,我一定可以通过考核!”
看去大宝离去那坚定的背影,李睿一时间有些莫名的感动。看着那些神情严肃如木板一样的狼牙队员们,李睿勉强微微笑了笑,“不必如此严肃,现在你们的任务来了。狼一小队立即回去休息,明天停止所有训练和一起我去趟广州!其他队员一切照旧。”
虽然李睿嘴上说不必严肃,但狼牙队员们显然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声音刻板地道了声是,就快地退下了。直让李睿心中大叹,矫枉过正,矫枉过正啊!
四月中旬,李睿带着三十名毒人特战队队员和三宝等十五名警卫连士兵,一起乘船入上海。稍作停留,又乘船南下广州。
五月初的广州,已是春意盎然,气温宜人。作为远离清都的城市,这里的革命化浪潮比北方犹要强烈几分。街头的气象也比较晴朗活跃,和北地那种暮气沉沉的感觉,截然不一样。只是由于黄花岗事件刚刚平息,所以人气还比较冷清,似乎能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由于身有洋人和安徽巡抚的双重关防,所以他们这行人虽然看上去很特殊,但并未受到多少盘问。在广州城刚一住下,李睿就派人四处打探冯如的住所。作为新闻人物,打探冯如的住所非常容易。李睿也不唐突,而是按照礼节,递交了拜帖。
“李睿,这是何人?”冯如本抱着一腔报国之心,回到祖国。第一计划就是在广州城郊举行飞行表演,以期让更多的人对飞机事业感兴趣,并募集资金建造飞机。
但因黄花岗事件后,清廷对他这个国外回来的学子越来越不放心。不但取消了飞行计划,还派了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让冯如的满腔报国热血,顿时化为无数失望。
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人却来求见,怎能不让冯如感到无限好奇。
“冯先生,在下云南李睿李云中,对先生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大慰仰慕之情,请受云中一拜!”
只是这一见面,冯如就对李睿有了好感。因为李睿无论是衣着,还是言谈举止,都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一种古怪的魅力。即使听上去他说的都是客套话,但冯如就是相信他语气中的真诚。
“云中先生客气了,冯如年轻轻轻,不敢承受云中先生如此大礼!”冯如见李睿竟然行拜礼,连忙上前阻止道。
“不!”李睿一摆手,无比严肃地道,“冯先生受得。想我中华,积弊多年,饱受洋人欺凌。我们处处落后于人,只能被人挨打。然而正是冯先生,用你的飞机向世界证明,我们中国人,也是有人才,有力量的。冯先生如此令国人扬眉吐气之举,不仅受得了云中一拜,还受的了千千万万的国人一拜!”
李睿说完,不顾冯如的一再阻拦,硬是庄重地给他行了一礼。
这让冯如那个感动啊。心中地烦闷一驱而散。天下什么最难求。是朋友。是知己!只有这个华飞明白自己地志向。只有他。才能懂得自己地理想。
只是一瞬间。两人地关系就无限拉近。仿佛多年不遇地老友。
几番交谈下来。气氛十分融洽。李睿有意无意地突然叹道。“如若我中华拥有千百架空中雄鹰。何惧那洋人地枪炮。何惧那洋人地战舰!”
李睿这句话完全说到冯如地心里。只是想起回国才几天。就如此地不顺利。冯如顿时唉声叹气不已。
“冯兄。不知你认为。未来地飞机会是何样?”
这个话题倒立即引起冯如地兴趣。只见他稍微思考下道。“飞机自出现以来。仅仅几年时间而已。然而西方各国。已经拥有了上千家飞机。”
“飞机不仅能飞临敌人上空,侦查敌情,散播传单。未来,更是可以投掷炸弹,成为一种无比犀利的军事武器。”
李睿用力地点了点头,附和道,“依小弟看,未来的战争,就是飞机的战争。飞机不但会越来越专业化,而且还会逐渐分类。将会有专门攻打敌机的战斗机,将会有专门轰炸的轰炸机。专门负责侦查的侦察机,专门负责运输的运输机,乃至输送平民的客机。可以说,未来的战争,制空权,很大程度上,将会决定战争的胜负!”
李睿一时激动,理念完全有些超前前。不过这不但不使冯如感到怪异,反而觉得眼前一亮。所有这些他都模糊地想过,但从未想的如此细致透彻。尤其是华飞提出制空权的理念,更是让冯如赞佩不已。
“原来云中兄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我看云中兄你对飞机如此感兴趣,不如就留下做我的助手,我们一起制作飞机如何?”
见话题似乎有些歪了,李睿赶紧转上正题道,“其实我这次来拜访冯兄,是有事相求!”
“哦?云中兄有何事,但说无妨?”
“我想和冯兄合作,开设一家飞机制造厂,生产大量的先进的飞机。另外我还想筹办一家飞行学院,不但培训飞机制造技师,还要培训飞行学员。所以,我需要冯兄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