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雨
距离那个师兄离开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多月。
那种诡异的天气已经恢复正常,但是阴雨绵绵的样子却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嗯~~甚至可以说是更加糟糕了吧,原本到了晚上的时候还会放晴,但现在的晚上……雨更大了。
世界还是照样运转,所有的痕迹被消除。
…………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不停落下,滴在玻璃窗上,渐起一蓬蓬晶莹的小水花。
视线延伸,沿着大厦飞速掠下,无数的玻璃窗在眼中飞逝。
街道上车辆来往不断,冒着雨……带着伞的行人有的悠闲,有的却很急躁的赶路,不同的信仰决定了他们不同的感受。或许,心情平和的人眼中,这一幕雨景是一种别样的风景。上班途中,身在车内的人眼中,这雨只是平常的一幕,与晴天无益。焦急赶路的人眼中,这雨或许就是一种阻碍了吧……
静静地站在六九层那扇落地窗户边,面色还有些苍白的萧凛拉过自己的椅子。
她拖着下巴倚在窗檐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处理完一些委托后,小茵泡一杯热茶,来到她的身边:“身体怎么样,恢复好了吗?”
“还行,想要完全恢复的话还要一两个星期吧……”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凛小声说道。前些日子受的伤比想象中严重,她现在后悔那么早退出那种状态了,要不然的话,可以恢复的快点。
“………在看雨吗?”沉默了一会,小茵突然问道。
“啊…是啊,我喜欢这种雨天~”捧着小茵送来的茶,凛呷了一口,将目光转向外面的雨幕:“相比于那种阳光灿烂的日子,我更喜欢这种阴暗一些的天气呢~”
“那上段时间的雨天呢?”
“那可不一样哦,那种散发着悲伤气息的雨天才不喜欢。我喜欢的是这种,散发着懒洋洋,让人看着不禁生出一种想要睡觉的雨天。”看着那阴暗的天空中弥漫着朵朵浓密的云,太阳被彻底的遮蔽。
“了解……”了然的点了点头,小茵瞟了她一眼总结似的说道:“总之啊,凛姐姐就是想找借口睡懒觉吧。”随即小茵狠狠地点了点头,肯定说道:“嗯,果然这种爱好很符合凛姐姐给人的感觉呢”
“死丫头,居然编排我~~”恨恨然的碎了碎嘴,萧凛有种将这个小丫头按在膝盖上,狠狠抽她一顿屁股的冲动……
“喵呜~~”一阵微风袭来,小猫咪直接扑上萧凛的胸口。
“小家伙,你不是在睡觉吗?”凛有点惊讶的看着小猫咪,就在刚刚,她还去看过她,那个缩成一团呼呼大睡的样子还让她忍不住逗弄了一下。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那种隐隐的疼痛让人让人有点莫名其妙的恼火。
所以啊,为了转移疼痛感,逗逗小猫咪什么的……嗯,完全可以理解的吗!
“喵呜~”埋怨的看了某个毫无自觉地人一眼,小猫咪翻了翻白眼。
就在刚才,它睡得好好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只手在自己鼻子上弹了弹。原本睡衣朦胧的它也没在意,可是那只手居然还没消停,又伸过来揉它的耳朵……
用一个你要负责的眼神看了凛一眼,小爪子娴熟的在她胸口搭了搭,然后整个身子钻了进去、闭上眼……缩成一团的小猫咪有打起了可爱的小呼噜~~
“唉~果然凛姐姐……”
小茵貌似想说什么,但是还没说完,凛一个凶残的眼神就递了过来:“果然什么!”
“没……”
“嗯嗯,就这乖了嘛~~我也睡一觉,小茵记得一会儿叫我。”原本脸上阴沉的表情顿时转晴,萧凛相当没气质的伸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说道:“我睡觉了,小茵要一起吗?”
“不了,我可不像你们这样清闲,事务署还有很多工作呢。”小茵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堆文件,语气臭臭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打击道:“打扫卫生,整理文件,接受委托…………还有照顾小离,对了,最近又多了个宁。唉唉…凛…”
小茵还想继续,只见沙发上的凛枕着光洁的双臂,闭上了眼。
没一会儿,全身整个身体就如怀里的小猫一样蜷缩起来。
“出乎意料的可爱睡相呢……”
微笑着摇了摇头,小茵坐在落地窗前,出神的凝视着外面匆匆而行的人。
…………
“小茵,清明快到了。”
在小茵望着窗外走神的时候,已经躺下许久的萧凛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嗯,我知道。”没有回头,小茵的视线依旧集中在薄薄雨幕下的街道……马路上的绿灯已经亮起,在这个距离也看的清清楚楚。
严格来说,这个距离的视野并不好,但她却可以清晰的见到……
春雨下的行人,随着绿灯的亮起,急急忙忙向斑马线另一端走去。他们,是未来回家吧。**的伞下,有很多人提着大大的袋子……从露出的一点上看到,那是冥纸香烛。
“清明那几天给你们放假,想去哪里都行。”
“嗯,知道了。”
小茵低垂的头,秀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从微张开的樱唇间绽放开来。
不知何时,她已将脸深埋进自己的膝间,任由湿润的液体在大腿上晕染开。
…………
…………
清明
风华市边缘,山内
阴雨绵绵的糟糕天气中,貌似孝顺的一家四口正在扫墓。
“老爸,以前不是说麻烦不来了吗,今年怎么又来了?”
“就是,这种事情要是下雨的话,就不要来了,现在搞的全身都**的难受死了!”
在姐弟两人抱怨的时候,旁边的两夫妻已经将墓地上一些杂草污泥清理干净。之后夫妻二人就架着雨伞在坟前烧冥纸银元。
而他们的一双儿女却撑着伞,一脸不爽的站在一棵树下避雨。
这里通向外界的只有一条泥泞小路,姐弟两脚上的皮鞋和裤管已经被肮脏的黄泥沾满。
“爷爷奶奶都死了好几年了,来不来都没关系的吧。”十七岁的女儿一手拿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她穿着得体,但因为阴雨的关系,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很多。
“姐,我们先回去,反正有爸妈就行了。”一旁早已不耐烦地儿子说道。
“小兔崽子,快点过来给你爷爷奶奶烧香。不然的话,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别想要了!”正在烧纸的中年男子闻言大怒,极少教训儿女的他狠狠的将一双儿女拉到坟前,逼迫他们上香。
“爸,你干么?你今天是不是着魔了啊!!”
“就是,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
“少废话,今天一定要给你们爷爷奶奶上香,不然谁也别想回去!”
妻子站在一旁,想要说话,但开了开口之后,又安静了下来。
…………
打着把淡蓝绣竹的雨伞,一身黑色休闲装的萧凛正走在那条去往易月家的小路。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她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原本苍白的脸上也红润了些。
这里已经是原先小镇东部的边缘,除了那一片被易家买下的山地,远处不少山林内还有这不少以前小镇上先人留下的坟墓。每年都清明的时候,山上总是格外热闹。
这条路极长,直通易家门口,地面由大块青石铺砌而成。
周围尽是数目,因为易家在大理的原因,树木很是茂盛。路虽然平坦,却太过狭窄,骑骑自行车还行,小车的话是绝对开不进来的。
在凛拐过一个转角的时候,迎面走来的大小一家四口。他们手中提着好几个大布袋,一个个全身**的,脚下原本高档的皮鞋高跟已经被脏乱的泥土。
就连高高提起的裤脚也粘了好几块半干的土块。
“萧师傅,你也去扫墓吗?”看见打着伞,神色悠闲的萧凛的时候,当先一个男子顿时大喜,连那把雨伞也不要了,直接跑到她身前问好。
“你……哦,是赵先生啊。”眼前这个披头撒发,有点狼狈的中年,萧凛想了想后,恍然大悟的问道:“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了吗?”
“好了好了,上次真是谢谢萧师傅。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举手之劳而已,赵先生就不必客气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谦虚一下后,萧凛向对方点了点头,继续向月家里走去。
对于这个家伙萧凛的印象不好,只记得自己因为一个与家里熟悉的老人的原因似乎说了几句话,她不准备多做交流。
“您走好。”中年男子听到这话,立马让开,客客气气的送她离去。
“老爸,跟她废话什么,这种乡下地方有什么好来的,弄的我一身泥。”待萧凛走后,提包女子身边那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大声抱怨,他抖了抖脏兮兮的裤脚,将手中的袋子仍在地上:“真不知道你今年是不是疯了,居然在这种天气来扫墓,有病啊!”
“就是……而且刚刚那个家伙有什么好得意的,以为长得漂亮了不起啊。”大他两岁的姐姐也不满的嘀咕了几句,看着萧凛脸上那淡雅休闲的样子,在看看自己身上的一身黑泥,心中的不满骤然爆发。
中年男子对着儿子一巴掌甩了过去,臭着脸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懂什么,要不是人家,你爸我早死了。”
“老爸你打我,为什么,就因为那个家伙!!”
“就是,打弟弟干什么,因为那个女人?”
“好了好了,老公,别生气,大孩子干什么。孩子还小。”
“小什么小,老子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矿地里干几年了!”听到这话中年男子不乐意了,虎着脸冲妻子喊了句。
“老爸,刚才那个女人是什么人?除了漂亮文气点,我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你这么客气,难道是哪个集团老板的女儿?那样的话倒是可以交往交往。”才十七岁的女儿脸上挂着骄横,使那个男子格外无奈。
“少废话,回家再说,被雨淋得难受!”
拿起扔在地上的伞,中年男子黑着脸也不解释,直径向风华市走去。
“老爸,你就说吧……”
…………
临近市区。
一个小伙刚刚从墓地跑回来,在经过那一家四口身边,他羡慕的看着那一身脏乱的四口进了一辆黑色的宝马车,然后扬长而去。
“张奶奶,这些是什么人?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走进路边的一户人家,小伙子向身边也刚刚扫墓回来的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婆婆问道。
老婆婆自小在小镇长大,这山里一些墓地里,就葬着好些她认识的人。
她抬头看了眼,静静说道:“哦,那是老赵家的儿子。”
“想不到我们这里还走出了这样的有钱人,有点意外。”年轻人似乎有点意外。
“有钱有什么用,老赵这孩子不孝顺啊。说工作忙,已经好几年还没有回来扫墓了。唉……想当年老赵为他飞了多少心。”老婆婆叹口气,为以前的老友不值。
“那为什么今年他又回来,想通了?”
“人啊,哪有那么容易想通。老赵这儿子前些日子得了病,全身难受,在全国看了好多家医院都治不好。”
“说他没病吧,你浑身难受。说他有病吧,谁也检查不出来。”老婆婆收起伞,搬过一张靠背椅坐下。而后继续说道:“老婆子看他实在是可怜的紧,就叫他去找师傅,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吉利的东西缠着。”
“后来呢……”
“那个师傅很看了他一眼后,问他双亲是否还在,他说不在后又问他这几年是不是没有去扫墓。结果这小兔崽子说工作忙,没去。”
“张奶奶,后来呢,那病怎么好的。”
“后来那位师傅叫他回家后赶快给父母扫扫墓。跟他说:在坟前用碗盛一碗水,拿上三炷香。先拜他爸,喊上一声爸,再将三炷香插在水里,三炷香要是没要插住,就再去拜他母亲,喊上一声妈,要是那三炷香站住了,那就是你母亲的问题。你为她多烧点冥钱香烛……”
“后来啊,小赵照着做了,拜他爸的时候那三根香倒了,在拜祭***时候,三炷香插在水里,居然就这样站在那里了……那时候他才知道怕,连忙连买了一大捆冥钱元宝在他妈坟前烧……烧了之后,那天晚上他身上的病就没了。”
“唉,世人都说没有鬼,但是这又算什么呢…”老人说道这里,摇着头长长的叹气。
“这才半个月,清明一到,他又回来了。说他妈灵验,带着一家人过来祭拜。”
“都说忙,我看啊,谁也不忙……”
老婆婆说完,也不再看那个小伙,直接闭上眼,躺着休息。
走出明亮的房间后,阴雨绵绵,远处的山林里不时还升起几道淡淡的白烟。
“真的假的,难道世上真的有鬼!?”四周阴冷压抑的环境让小伙兜了个寒战,想起之前听到的话,莫名恐惧。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爷爷墓的方向,冒着雨又走进山里,准备再去拜祭拜祭。
…………
清明这段时间阴雨绵绵,好些人都不喜欢。
原本喜欢阴雨的凛本该高兴的,但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不怎么开心。嗯,可以说萧凛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的清明前后几天吧。
因为从上个世界开始,她就没有和家人去扫过墓。
萧家是从外地来到这个小镇的,而萧凛的爸爸妈妈也没有听提过老家之类的地方,甚至连父母的家在那里也闭口不言。故此在萧凛家也就不存在什么扫墓之类的活动了。
上辈子的萧临可以说是一个极为尊重父母**的孩子,既然父母不愿提起,那他也不曾过问。就算在这个世界,她也从来没有打算深究。
扫墓祭祖什么的,上辈子的他除了帮语语两姐妹扫过墓之外,还真没有经历过。
每当她看着别人扫墓回来,在抱怨雨水的时候,还是会摇头。
―――但是此时却不是很在意了。
因为内心已经被一个人牢牢占据,再也生不出其他的念头。
易月家常年不上锁,萧凛直接推开门那扇古式的大门,缓步走了进去。
那滴着水帘的前院,微微被雨水沁湿的走廊,种着文竹的中庭……每一寸土地都如自己的家般熟悉,每一寸地方都留下过她与月欢笑的影子。
“月,清明的时候陪着我没问题吗?你爸爸妈妈不会生气吧。”脱了有些湿润的外套后,萧凛躺在月的怀里小声的问道。
刚刚将中午训练完成的月一手搭在她的背上,另一手拿着一本漫画漫不经心的看着。
听到她弱弱的提问,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我的老家距离这里很远。每年清明的时候都是爷爷和爸爸单独去的,我去的次数不多……而今年妈妈是去看前些年去世的外婆,因为是外姓,我一个女孩子要不是去都无所谓了。”
“这样啊……早说嘛,害我瞎操心了一个中午。”凛不满的撇着嘴。
“喂喂,是你自己没问好不好?这都怪我,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欠收拾啊!”月手里捧着漫画又翻了一页,嘴里说的严重,却没有什么行动。
“有什么关系~~月,这部漫画有什么好看吗?!”凛毫不在意的从床上爬起来,将月手中的漫画夺过来后,整个人扑了上去。
将她月压在身下,小手在月的胸前那团丰满上捏了一把,旋即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然大了点,感谢我吧月,这都是我的功劳!”
“嗯唔~~魂淡,不要动我的腰,明知道我那里很铭感点,你是故意的吧!”
还没得意多久,凛整个人就软绵绵的摊在月的身上。
“哼哼,就是知道那是你的敏感点我才出手的!”抓住机会,月一翻身,将凛压在下面,双手很不规矩的在她身上乱摸。先是胸前,然后缓缓下降,小腹、肚脐、知道那光洁的柔软的小包子~~“凛,舒服吗?”修长的手指缓缓进入,手指上一种紧密的蠕动感传来。
“啊嗯~月,停,停下…嗯~”清澈的眼已经升起浓稠的雾气,凛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
床上两个安静的人顿时滚做一团,
…………没羞没臊没羞没臊…………
“凛,不要回去了,今晚在这里睡吧。”
脸红心跳的事情后,月拉了拉被子,将露出半个光洁饱满的丰满的凛搂在怀里:“家里只有一个人,我也会寂寞的。”
“不行哦,今天答应小英半晚带她去玩。嗯,今晚也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怀里的萧凛一手在月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挑逗着月的敏感部位。
“这样啊,那答应我下次抽出时间,我们在一起一整天!”
“是是是……”
依偎在一起,两人都不说话,听着窗外传来的瑟瑟雨声,沉浸在种空灵幽静的感觉中。
沉静中,月又伸手将那本丢在一边的漫画捡了起来。
“月,漫画很好看吧?我觉得啊,这些漫画的内容还比不上我们的日常呢~~”看着月又拿起漫画书,凛憋了瘪嘴有点吃味。
“哦~那样的话,改天将你我之间的事情变成漫画话来出,然后给很多人看?”
“才不要,和月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输属于我们自己的,只需要在我们脑海中永远保留就行了。被其他人看到,总觉得有些亏了的感觉。”
“凛,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
“你的占有欲真是超重呢!”
“魂…魂淡,你还不是一样!”
清明的雨,不大。
细微的雨丝连绵不断,从天空布下一道道朦胧的帷幕。
窗檐前,不时有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一根小木棒,滑入房间中的几盘娇艳美丽的盆景。
…………
…………
再次来到南衙市已经是清明末尾。
这晚天气不是很好,阴雨,看不到星星和月亮。
整个天空被雨云充斥,漆黑的云压的很低,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师兄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按照洛雅的话,萧凛她们为他立了一个衣冠冢。其实,说是衣冠冢,里面却连一件物品也没有,算是洛雅给自己的一种缅怀吧。
拿着一束鲜花,凛走在一条通往那栋已经毁灭的建筑的路上。
四周被破坏的痕迹早已消失,那个大厦的坍塌物也已被清洁干净。
空荡荡的环境,与四周林立的高楼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或许是任性吧,洛雅在周围布置了一道法界,将这个地区隔离出来。
寻常人是不会来到这里的,这就像对于另一个世界一样。
在凛来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举着伞,看着雨下的衣冠冢,低着头不发一言。
“洛雅……”
“或许再也见不到了……”一袭黑色长裙的洛雅打着黑色的伞,伸手摩挲着那块刻着‘林道还’三字的石碑:“以前就算再失望,我也知道有天会再次见到他。虽然伤心,却又有一点期待……”
“但是这次之后,却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师兄呢……也只是想要找出活着的意义,或许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不够用吧,在几年前咬了三个人。观察他们的生活,在一旁看那之后几人为生存做出的选择,希望找出自己的出路……”
“但是……”
凌宁随波逐流,甚至拒绝承认现实,压根没有选择什么;宿云贯彻自己早已决定的路,追求曾经的梦想,奉献所有;而季先生却迷失在信仰铸造的黑暗中,一心想要得到他的承认。
尽管三个人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对他却还是毫无帮助。
前方的路,更加的迷茫了。
这都不是属于他―――林道还的选择。
“有的,他最后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了吗?”
“………是吗,那个选择啊。”
“有一点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懂,为什么他不愿意看那个孩子一眼!”走上前将那束鲜花放在衣冠冢前,凛小声说道:“洛雅……他很无情呢!”
“不……可能,他怕自己看见了,就不愿意走了。”
“我不喜欢他!”
说完之后,凛转身离开。
一把淡蓝的伞,踏着街灯下晶莹地面,走进转角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