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避无可避,安排好末离留在树林中好好照顾关琴,心中早已变得静如止水,林跃冷峻的表情上早已没有一丝动容。修长的战刀上,暗红似血的刀身,在阳光下倒映下,把林跃原本就拉长的倒影,修饰的更多了几分萧瑟之意。
天空中淡云渺渺,空气间风尘扑鼻,暖风拂过,不安的气息惊得树林中鸟儿野兽四处逃窜,感觉到大祸临头的它们,在林间草下发出着慌张的动静。唯有末离和关琴,默默地依偎在一棵古树下面,邀看着树林外,林跃那毅然决然的身姿。
“轰轰”沉闷的雷声阵阵,由天际传来渐行渐近,片刻功夫便把林跃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覆盖。草屑飞扬,飘飘荡荡,毫无目的的翻飞在林跃周围,在那里,全都是已经结阵以待的六万骑兵。每个士兵身上配以全套黑色铠甲,从头到脚的严密装束,将士兵都打造成了一尊尊铁塔。六万士兵列阵排开,宛若是那股黑色的洪流,任你是再坚硬的金石,在这滔天巨势之下亦会粉身碎骨。
“蒙恬将军,这次你来晚了,我可是等了好久!”遥望过去,那骑兵阵前之人,正是上次一掌将自己击败的蒙恬,至于章邯,林跃到还没有见到。见敌军脸上风尘仆仆,应该是得知了自己消息后连日赶过来的,但是丝毫不减的气势却让林跃生不起半点轻敌之心。
“林跃,既然你知道本将军要来,那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我可以保证在陛下下令之前,让你性命无忧!”拍马上前,蒙恬侧着身子,示意林跃看清自己身后这如山岳一般气势的大军。的确,在得知林跃再次出后,蒙恬带着六万骑兵,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这才将林跃围困到此处,这回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给逃了。
“保我性命无忧,我看是命悬一线吧!”林跃面对六万铁骑之军势,不退反进,仅仅抬脚向前一步,便以跃出十多丈远,把这些士兵的和蒙恬的目光,从森林引到以前端。随后,林跃才反手执刀,丝毫没有觉得这样有何不妥,遂偏偏有礼的抱拳道:“那些没用的废话咱也不多说,上次和蒙将军一战败北,林跃很是渴望再和将军一战,不知道现在将军可愿意?”
“几日不见,观你的气势,你的功力好像又提高了许多,看来那次一战对你受益匪浅,那好,我也想再次领教领教你那柄神兵的厉害,全军退后两里…”少年高手中,绝大多是天资聪颖者,这样的人蒙恬见过很多,比如扶苏就是个例子,自由刻苦修炼,所以刚到及冠之年便已经跃至先天高手的行列。
不过,像林跃这种进步神速的,蒙恬还是第一次遇见,从最初的一流高手到半月前的先天初期,再到现在说话时,身上隐约间流露的先天中期气势,这种速度,让蒙恬都要自叹不如。毕竟这武功修为,越到后面,越就像那百尺竿头,难进半寸,可是林跃这般速度未免有些诡异。
“哈哈,摒弃士兵那就不用了,蒙将军接招吧!”长笑一声,浑水摸鱼乃是林跃最擅长的,他怎么可能让蒙恬把大军撤去。手中“劈天”红芒暴涨,一刀斩下,天上地下广袤的空间都仿佛要被这逆天的力量撕裂,弯月形状的弧形光芒在空气中明灭交错。实乃是那爆虐的能量,在空间的临界点上,来回撕扯破裂,这才让外人看来就如同虚影一样。
“啊…”当这光芒刚一隐入兵阵之中,便在那些黑铁塔似的士兵身上,爆炸出团团血雾。鲜红的血色水汽在冰冷的黑色铁甲上,遇冷凝结出滴滴剔透的血珠,在阳光下闪耀出动人的光晕。惨叫声伴着断肢残屑的飞溅,从前排的数十名骑兵身上传出,声声催人心神颤栗。
“林跃小人,休要猖狂,全军将士听令,随我冲杀过去!”蒙恬那会想到林跃突然发难,而且在自己还在整理兵务之时,他就不顾规矩现行动手。如此卑鄙之举,蒙恬遂决定对这种小人,也不能留半分情面,就是要以人多之势压死他,便一举手中龙渊宝剑,寒光耀熠下,蒙恬目眦欲裂的对身后士兵吼道,接着便一扯缰绳,身先士卒冲向林跃。
蒙恬虽然勇猛,平日也是那种率兵打仗的能人,可是这回却被林跃激将之法,气的忘却了林跃的真正目的,正中他的圈套。气浪滚滚不休,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本就颜色单调的草地,千军万马的铁蹄踏下,草茎断折,黄土翻出,整个山坡顿时被漫天的尘土弥漫。
一招龙吟惊天地,三式虎啸泣鬼神,率先冲上来的蒙恬,就如同一条下山的猛虎,所到这处都被他的杀机瞬间封冻,先天巅峰的气势和先天初期一比之下,就好比那一个浪头便可以吞没整个水塘的大海,任你所占居的优势再大,都无法改变着不挣的事实。
龙渊宝剑不亏是宝器之首,在蒙恬手中一经拔出,就化作一条吞噬万物的游龙。剑芒蔽天在迷茫的灰尘中,幻化出一道道实质的剑影,蒙恬两侧尽是被剑气扫出的一条条丈长的深坑。深坑边上的浮土中,不是有一些不之名的小动物的尸体,这些都是蒙恬在感觉到动静后,催使剑气绞杀的。真可谓是,龙渊剑气所过,片缕生机不留。
面对蒙恬如此强势的来袭,林跃本来就是抱着浑水摸鱼的心思,虽然这其中少不了要与蒙恬碰硬,可这也是都后来才逼不得已应付的,刚开始怎么说都要大杀一通这才是林跃要的。形意心法在丹田身处运转,林跃的神魂当即便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和四周完美的融合在一块儿。
这种气势上的相容,如果不是肉眼所见,根本意识不到这里还有林跃的存在。这招看起来虽然有些鸡肋,可是当林跃面对着蒙恬这种层次的高手时,就倍显重要,尤其是潜伏暗杀,那气势上的隐藏,可以让每一位自持实力高超的高手为止胆寒。
神识所盖之处,这里面一举一动都逃不开林跃的心思,当然蒙恬的攻击,也逃不开林跃的察觉。在林跃神识中,那放慢了无数倍的剑招,被林跃几个取巧的闪身便躲了去,之后便又让其钻出空档,钻出了蒙恬的攻击范围,飞快的逃入骑兵阵营中。
面对那六万都是待宰的骑兵,林跃这来势汹汹,就如同那钻入羊群的饿狼,纵然这些骑兵的护甲极为坚固,可以说是无孔不护,但是在林跃的神兵“劈天”之下,那都是纸糊的玩意儿,豆腐般的硬度。
这一点,已经被林跃偷袭了多次的骑兵怎会不知,看到林跃闪身而来,留在原地只会骑兵的庞副将,惊得手中僵身一阵不自觉的狂抖,随后才对身边的骑兵吼道:“块,都上盾牌,结防护阵!”
“诺!”士兵们虽然心中惧怕,可是军令如山,在庞副将命令刚出。那后面几排的重甲骑兵便手持着重盾,费力的赶马跑到阵前,从上至下,一连排出九排,绵延数百米的刚盾巨阵。
打磨平整的精钢盾牌,每一块都足足有半个人高,两寸厚的盾牌中,有一寸半都是由钢板包裹住的橡木,那种质地坚硬韧性极强的木头,比起青铜来都要不遑多让。可是正是这数以千计,百十吨重的盾牌大阵,在林跃那神兵“劈天”面前,还是脆弱的就像纸糊的一般,不起任何防御作用。
“我本是逆天运而生,现在我之刀意劈天裂地,又岂是区区凡民可以阻挡,给我破…”无风自动的白色长袍,被林跃气势席卷的猎猎作响,这时的林跃宛若一位主宰天地的神灵。神灵的意志又怎会是蝼蚁般的凡人可以阻止,林跃长啸间,整个人的气势快速的与四周空间融为一体,他的怒那就是天地之怒。
“咔嚓…”刚才还没有半点云彩的晴空中,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厚重的乌云,墨黑色的云端一道旱雷炸响,震得那些骑兵耳边的头盔嗡嗡直响。与此同时,地面上也突然生出一阵明显的震幌,这诡秘的天地异象,让那六万战马纷纷不安的嘶鸣起来,若不是因为身上被拴绑着太多的禁锢,马儿们说不尽早就要拔足狂蹦,四处逃散开来。
狂风中,林跃眼中精茫暴涨,手臂上突兀的青筋,犹若虬龙般盘旋在上面,不断将丹田中的正源源的输送入战刀之中。一刀破空,两刀碎阵,三刀屠军。林跃连续斩出三刀,这蕴含了他十二成功力的杀招中,别说是面前这些普通士兵,就连林跃自己再拿着“劈天”抵挡,那也必然抵挡不住。
眨眼工夫,这三道在林跃眼前一闪即逝的刀芒,携着撕裂一切的风雷之势,斩在了那绵延百米长的盾牌阵上。“噗”盾牌后,所有士兵都被盾牌上那股袭便脏腑的力量,震得狂喷了一大口污血。可是在这受伤之余,令他们的兴奋的是,这在他们眼中视为保命符的盾牌在这关键时刻,还真就救他们的性命。
对于这些人在短暂的间歇中,露出的兴奋表情,林跃在看后只是轻蔑一笑,这的确是他故意而为之。他这每一刀的力量破开防御大阵都绰绰有余,可是这样没破开一个缺口,便又会有周边的人随之而补上,岂不是扬汤止沸,治标不治本。所以第一刀林跃要做的,只是把这股力量分散到每个盾牌之上,让阵中每个人与盾牌都受到相同的力,虽然表面上无事,实际上人和盾牌都已经被震出内伤,成为强弩之末。
果然,还没等这些士兵,把心中笑意表达尽,就迎来了林跃那滞空的第二刀。不过这次可没有再出现士兵们侥幸的那样,第二刀带给他们的只有恐怖,数千面钢盾瞬间破碎,同时炸碎的还有持盾士兵的双手,更有倒霉者,虽然躲在后面可是却被盾牌碎片扎个正着,当场就一命呜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