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殉道九封
天空之上,大批大批密密麻麻的黑影,从远处看,就像漆黑夜空里不停闪砾的耀眼星辰,星星点点。
当它们飞近了,才露出了它们的真正面目!
桀骜不驯的高傲头颅,赤红色如血水凝成的眸子,充满了暴烈和残忍,紫黑色的羽身,苍青色的尾羽,却给它们增添了一些绚丽的美丽。
一阶赤雀鸟,本身就有远古神鸟的一丝隔代血脉,比一般的一阶魔兽更加强大,也拥有更大的进化潜力。
沾染死灵之气后,成功变异成一阶冥雀鸟的它们,已经是一阶魔兽里当之无愧的王者了,要想降伏,一般的二阶法师,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
这么一大群,至少上百头冥雀鸟的飞袭,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不仅阴傀城的地利没有了任何作用,就是他们这些连一个强力法术都没学会的法师学徒全部上前抵抗,又有几分胜利的希望?
而此时西维却说交给他一个人解决,由不得雷坦斯不怀疑西维是不是疯了,就算西维已经是一阶法师了,可那又有什么用?
不说冥雀鸟是一阶魔兽里的王者,哪怕是法师历史上最强的一阶法师来了,对付几头恐怕已经是极限了。而且看西维那副重病缠身的样子,雷坦斯都怀疑他再走几步,说不定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面对雷坦斯露骨并且没有掩饰的怀疑眼神,西维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不经意捂住自己的心脏,用自己才听到的声音,温和道:
“又要麻烦您了,母亲。”
一头又一头的冥雀鸟飞翔而来,利用它们天生翅膀优势,轻松地掠过护城河那片还在燃烧的火海地带,在逼近阴傀城后,正当它们准备化整为零,飞散轰击的时候。
“殉道九封·一解”
无数道亮光,如同花朵绽放,眨眼间,漫天的花海如汪洋,它们不知道是何处而来,以极快的速度绽放,盛开,凋零……
淡青色如花瓣的亮光中心,西维整个人被一朵绚丽怒放的青莲完美包围,深深沉睡在属于他的世界,脸上带着世界上最安心的笑容。
而在西维身体上方,一道曼妙清冷的女人身影,默默守护着她身下的西维,给人一种如海巷给予小帆船一般永恒和安全之感。
那道曼妙身影,暗淡虚幻的纤细双手,轻轻抚过西维的五官眉眼,动作小心翼翼,玍怕会吵醒西维一般。低着头看着沉睡中的西维,脸上洋溢得是说不出来的愉悦和满足,如水秋华的眉目仿佛倾尽所有的温柔和眷恋,两者之间的氛围,犹如世界上最坚固最不灭的羁绊和联系。
远处战车上的白发男人,表情讶然道:“这股力量,好生奇怪,好像是寄居在那小子身上的。”
营帐里被摆放在桌上的黑色水晶球,神秘人神色复杂,嘴里轻声呢喃着:“居然是封印术,可要多恐怖的力量,才会用得上殉道类型的封印术?”
……
阴傀城城楼,清晰目暏一切过程的雷坦斯,玛丽娜等人,纷纷一脸震惊望着盛放在眼前的奇景,以及那股让彵们备感压力的可怕力量。
“这就是病公子西维,传言中那神秘恐怖的魔法天赋吗?”雷坦斯讶声道,瞪圆的双眼加上他光溜溜的脑袋,看起来十分搞笑。
“我也不知道,这是西维哥哥家族里都严禁讨论的秘密,不过,我还真得第一次看见西维哥哥出手呢?”玛丽娜摇了摇头,视线却不舍得从面前这一道奇景移开。
面对飘荡在眼前,层层叠叠宛如花海的亮光,一道道看似娇弱却将整个阴傀城城楼位置都牢牢守护住,冥雀鸟腥红的眸子闪过一丝恼怒的残忍。
“唳~唳~唳”
道道炽烈的暗色火焰从冥雀鸟鸟嘴中喷洒而出,可怕的高温,连空气中的视线都被扭曲,上百道暗色火焰如一条条飞天火龙,悍然地击向西维所制造出的花海。
女人曼妙身影静静飘荡在花海,仰首看着突袭而来的上百道暗色火焰,她的神色没有丝毫动容,清冷至极的目光扫视着天空上大批大批的冥雀鸟。
她忽然闭住了自己的双眼,樱唇初启:“木法·乱花棘海。”
清澈悦耳的女性声音,此时却带着如同寒冬坚冰的冷漠,瞬间打破了她之前的温柔形象。
“啪”,一朵小花忽然破碎,淡青色的花瓣瞬间凋零,一根带着倒刺的赤红色藤条连着花蕊中心,不断从花蕊中心抽长出来,越长越长。
整个花海,齐齐破碎。
一根根赤红色的藤条,交错相织,重重叠叠,转眼间,数不尽粗粗细组的赤红色藤条,如同一条条妖异的赤蛇,来回穿梭。
赤红色藤条,没有丝毫畏惧的,直接袭向空中喷洒而来的暗色火焰,惊人的速度,眨眼之间就与暗色火焰相撞。
“咻”
足以轻易烧钢燃铁,自己引以为傲的爆烈火焰,居然被那些纤弱无害的植物藤条轻松穿破,这让冥雀鸟们难以置信的同时,内心的怒火再次飙升。
更多更大的火焰从冥雀鸟们嘴里喷洒出去,然而让冥雀鸟们丧气的是,那些看似应该被火焰轻易烧灼成焦炭的赤红色藤条,依旧轻松穿破它们的火焰,并且是毫发无损。
就是在冥雀鸟们因为不敢置信,从而分神的那一刹那,数不尽的赤红色藤条无声无息之间,悄悄地攀上了它们的身体。
冥雀鸟们拼命地挣扎,翅膀挥动的力量比平时更加有力,可是让它们绝望的是,藤条上巨大的力量越缚越紧,让它们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挣扎的力量自然也就越来越小。
缚住冥雀鸟的赤红色的藤条,此时终于亮了它们的獠牙,它们平滑身体上那一根根泛着寒光的倒刺,如同吸血鬼的尖牙,深深扎进猎物的身体。
可以清晰看到,那些原本肥大健壮的冥雀鸟,身体里的血液仿佛被那些赤红色的藤条汲取,慢慢地变得枯瘦,缩萎,最后甚至只剩下一层无血的皮肉披在一具白骨上。
雷坦斯和玛丽娜等人,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看着在天空上轻快飞舞的藤条,那赤红色如同鲜血浇灌的艳丽,仿怫在此刻得到了一个解释。
“有意思,居然让我都有一丝危险的感觉。”战车上的白发男人,脸上勾起一丝饶有兴趣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