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魂殇(六)
大量的灰尘飘浮在半空,隐藏住了伊凡的身影,秘境之灵丝毫不怀疑,伊凡若是没有什么后手,绝对是无法抵挡住自己刚才的攻势的。
“唔”秘境之灵眼神一震,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他十分惊奇的事物。
无风的封闭大厅,灰尘渐渐平息,地面上焦黑一片,凹陷进去一个坑洞,道道裂隙如同破碎的境子分布在由黄金石板砌成的地面。
一个身高两米,全身金甲的傀儡士兵,雕琢花纹的金色鳞甲折射出耀眼的光华,稳稳地站在坑洞里。在傀儡士兵身后,伊凡依旧毫发无损,一丝伤痕都无法找出来。
“傀儡士兵?不对,傀儡士兵的气息不会这么奇怪。”秘境之灵打量着守护在伊凡前面的傀儡士兵,它并不惊讶这个傀儡士兵的出现,进入秘境探险寻宝的学生,怎么可能不准备几件底牌,更何况是伊凡这个它认为是学院某个传奇老怪物的后辈。
“你的底牌就是这个吗?哼,虽然我不能肯定这个东西是傀儡还是其他什么,但它又能保护你几次呢?一天,两天?”秘境之灵扬声道。
“的确,这个傀儡不能保护我多久,但你的处境又能比我好多少,你又能阻挡死灵界侵蚀多久呢?而且我想这个魔法阵至少存在三千年,在三千年前威力肯定不止这么一点,时间对这个魔法阵的破坏,让它威力大减的同时,又能剩下多少启动能源呢?”站在傀儡士兵身后的伊凡,冷静分析道。
而随着伊凡一点点分析下来,秘境之灵的脸也越来越黑,虽然乌鸦的脸本来就是黑的。
该死,那小子都******猜对了,这个魔法阵是消耗型的魔法阵,当年主人在地底埋入了九枚能源魔晶,是主人整个古墓里威力最强的一个,颠峰时期一击绝对可以解决一名高阶法师。但整整三千年的漫长时间,都可能磨死一位九阶大法师,更不说只是一个九阶大法师布置的魔法阵。
而且正如那小子所说,自己又能阻挡死灵界侵蚀多久,它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对整个秘境的控制,恐怕只剩下阴傀城和这个古墓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管怎样,解决你足够了。”虽然秘境之灵内心已经苦涩无比,但嘴上的气势依旧不弱。
大厅的魔法阵,再次颤抖,从地底抽取能源的速度越来越快,数十支能量箭再次凝聚,箭头上的能量波动,比刚才更加恐怖。
伊凡丝毫不慌张,他面前的傀儡士兵,金黄色的无情瞳眼骤然一亮,淳厚化实的可怕银色斗气从他身上爆发而出,银光闪耀,实质的斗气不知道比伊凡那淡银色斗气纯粹多少。
“怒佛金钟”
傀儡士兵低声爆喝,声音里有些生涩别扭,似乎是刚学不久,傀儡士兵身纯银的斗气瞬间构造成一个厚重的金钟虚影,罩在伊凡四周。
金钟缓缓转动,钟身上鱼虫羽甲,山川草木,种种奇物似乎代表着最真实的天地,一种古老的气息扑袭而出。
一支支能量箭如同飞蛾扑火,全部轰在那个缓缓转动的金钟上,就听见一声声轰鸣,巨大的爆破声令人双耳失聪。
一阵阵由能量冲击而起的气浪,直接驱散了飘浮在半空的灰尘,那个金钟依然在缓缓转动,体表除了光芒有些暗淡,没有其他损伤,强大的防御力令人侧目不已。
老鬼最后的改造就是这个吗?果然强大,让活性金属的意识如同人类一样学习武技,甚至连斗气都修习出来,就是不知道老鬼是如何让心智比人类婴儿还不如的傀儡士兵,在这么短时间里学会这么多东西。
“斗技,傀儡怎么可能学会斗气,这怎么可能?”秘境之灵一脸震惊,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这一切是真。
傀儡是无自主意识物品,没有生命,更没有智慧,哪怕是以神奇著称的炼金术,最多在制成傀儡前,输入武技,形成一种本能。例如安德鲁在死之沼泽拿出的炼金产物,那个血腥娃娃,最多掌握一套帝国军式武技,并且武技没有任何进步的可能。
而面前的傀儡士兵,身上的纯银斗气,还有那没有长时间修习的高深武技,无一表明这个傀儡拥有自主意识,可以学习进步。但是这怎么可能,傀儡怎么可能拥有智慧,除非这个傀儡是不死生物,可是不死生物怎么可能这么弱。
“小子,你别太得意,就算我杀不死你,也无法取到你身上的血液,但你根本逃不出这个墓室,而且你别忘了,随着死灵界对秘境的侵蚀,这个秘境就会被死灵界生物占领,最后困为承受住空间之间的压迫,全面坍塌,到那个时候,你就在这里和我同归于尽吧。”秘境之灵不想再拖下去,直接坦言道。
这的确是个麻烦的问题,要不是秘境之灵提醒,伊凡还真忽略了,他的目的根本不是跟秘境之灵周旋在这里,而是逃出这座古墓,在逃出劰过程中,如果可能,再谋取一些好处。
“你也不想死吧,这样好不好,我们各自退让一步,你呢,你只要拿出一滴血,我呢,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主人得到你的身体之后,绝对不吞噬你的灵魂。而且我主人复活后,你不仅可以成为我主人的弟子,甚至还可以教给你子母重生术那个禁术,你应该也知道子母重生术的可怕,你学会后,随你想要什么身份都是可以的,甚至帝国皇帝陛下。”看着表情苦恼的伊凡,秘境之灵心里一喜,试图用自己话里未来的美好蓝图打动他。
“不可否认,我很心动,毕竟谁都无法无视死亡,你”伊凡话突然一断,因为一个枯瘦的老手已经探上了他的脖项,老手看似瘦弱,但一阶武士的伊凡却无法捍动一丝,将他的生命牢牢掌控。
“你还是出手。”伊凡语气没有任何惊讶,仿佛这件事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