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沃的出现,如同君临天下,对自己的“举世之作”颇为得意,“臣服在吾之威严之下吧!愚蠢的人类。”
苏克盯着卡沃那快意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卡沃,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这城市里的人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在质问一个伟大的神吗?”卡沃悠然地笑了出来,随后展开双臂,仿佛很是享受一般,“人类鲜血的味道啊,永远是那么地美味,那么地让人欲罢不能。人类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愉悦真神的吗?”
“不是的,我们存在的价值,才不是为了取悦你这样的疯子。”艾米擦了一把泪水,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这个疯子,快把我的家人还给我……”
“还给你?你似乎是弄错了吧?”卡沃看向了艾米,问道:“你知道人类最真实的样子吗?”
“真实的样子?”
“没错,这就是人类最真实的样子,隐藏在每个人的精神识海中最真实的自我,暴戾而又嗜血。”卡沃继续说道:“人类自称万物之灵,你知道人类是如何站在万物最顶点的吗?没错,就是杀戮,人类的成长,人类的进化,人类的每一步都伴随着流血和死亡。想想曾经的自己吧!你们所吃的每一份食物,你们所建造的城市和家园,不都是通过掠夺而得到的吗?当你们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将尖刀指向无辜的家禽走兽时,你们有考虑过牠们的感受吗?你们会想到牠们也有家人,牠们也是会感觉到痛苦,牠们面对死亡也是会感觉到恐惧的吗?人为什么会聚在一起,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人又为什么会互相残杀,因为他们在利益上起了冲突,人类的所有行为都只是利益的隐射表现而已。所以说啊,你们所理解的,你们所认知的,你们所认为的那种和蔼可亲,那种关爱他人,那种希望世界和平共处的人,他们才是假的,而现在呈现在你们面前的,才是没有任何伪装和虚假,彻底释放内心的,其最真实的人性,最真实的自我,明白了吗?”
众人闻言都是如遭当头棒喝,没有错,曾几何时,自己还指着其他动物,嚣张地宣布那是自己的晚餐。在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中,曾将家禽走兽称作为食物,将林木归为建筑材料,在人类的眼中,世间万物都能被买卖和屠杀,而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它们也跟自己一样,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生灵,是有生命有灵魂的存在。难道,人类真的就是如此肮脏和不堪吗?难道这真的就是人类其本来的样子吗?
“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人类的感情,才不是什么伪装和虚假,至少,我们为同伴、为家人着想的心情是真实的。虽然你们的家人已将你们彻底忘记,但是他们曾经都爱过你们,呵护过你们,照顾过你们,这些,也都是真实的。”苏克说完,看向卡沃大声反驳道:“或许我们从来都没有为生活在这世界上的其他生灵考虑过,虽然我们的感情也的确是太过狭隘了些,只能顾及到我们所爱的人,但至少我们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反倒是你,歪理邪说一大堆,你那样的说法,我绝不认同。”
听完苏克的话语,众人这才从失神中恢复过来。苏克还要再说些什么,但是被利斯塔阻止了。
“苏克说得没错,捕食掠食,向来就是自然规律,是每一个生灵为了生存所必要的本能,不必为此而感到纠结。”感觉到服下的药物已经生效,利斯塔一把撤掉了筑起的结界,随后接着说道:“对方是精神系魔法能力者,擅长的是精神攻击、幻术以及精神催眠,注意不要被他的语言迷惑住了,你们的心灵漏洞越大,思绪越是矛盾,就越是容易中他的招,着了他的道”
“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利斯塔,这混账家伙就交给我,你快去寻找魔法阵,然后破坏掉它。”苏克说完当先一步,已经跟不远处的卡沃对视上了。
“还有我,我来帮你。”纽梅也毫无退避之意,王对王的战斗,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利斯塔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随后也展开了行动,集中精神,开始感应其魔法阵的具体位置所在。
而其余人也简单地分成了四个小组。安洁儿带着艾米和贝丝一组;杰斯和希尔雅一组;变身成为猫女形态的莉迪亚带着卡玛和丹妮丝一组,而剩余的爱莎、梵妮、坎蒂丝和雪莉四个人分为了一组。随后各自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坚定不移的决心和信念之后,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展开了行动。
艳阳下的辉煌城市,此刻是浓烟四起,遍地都是撕咬在一起的人群,有的人甚至拖着半条血淋淋的胳膊,身体上都着着火,却还在拼命地捕杀着“猎物”。
“怎么样?跟得上吗?”杰斯全速奔跑了一阵之后,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希尔雅少妇就紧跟在自己的身后,居然一点儿都没有落下。
“嗯,没问题,好像是之前吃了那药的关系。”希尔雅少妇回应了一句。事实上这药除了能让精神亢奋起来之外,还能起到一些兴奋剂的作用,所以在药效期间内,精神上和身体上都不容易感到疲劳。
之前杰斯都没有注意到,而现在才发现,四周的景象,以及听到的声音都好像慢了很多一般,而事实上并非如此,只是因为自己的大脑皮层受到了药物的刺激,使得其计算能力在短时间内陡然变快了,这才有了四周一切都慢下来的错觉。
杰斯一脚踹开了两扇虚掩着的大门,虽然有所心里准备,但是呈现在眼前的一幕依然让他目瞪口呆,堂屋内一对中年男女,正在使劲地扭打在一起,地面上到处都是杂物和斑斑点点的血迹。
男人的衣服破破烂烂,嘴角流着鲜血,看不出是他自己的还是那女人的;而那女人则更惨,棕色的长发被扯掉了一大股,露着渗血的头皮,本就单薄的衣物此刻只剩下几条破布片和内衣了,她的身体被男人压在地面上,双手使劲地抓挠着男人的脸,而她自己的脖子却被男人死死地掐住了,整张脸也已经泛紫,眼看就要不行了。
杰斯一把抓住那男人的后衣领,将他扯了出去,随后抄起一张倒在一旁的木质靠椅,用力砸在了那男人的肩膀上,将其砸翻了出去,一下就将其放翻在地。
这边的希尔雅则想办法控制住还在发狂中的中年妇女,可是那挣扎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整个身体压上去都控制不住,反倒是被对方反身过来,自己被按倒在了地上,情急之下只能大声喊道:“杰斯,帮帮我。”
杰斯转身,再次使用靠椅将女人砸翻在地。
“喂!你这样太用力了,会出事儿的。”希尔雅起身之后,连忙去检查妇女的伤势,不过看样子好像没什么大碍,放着不管在短时间内还死不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杰斯一刻也没有耽搁,在房屋中翻找着所需要的物品,绳索以及趁手的木棍。
杰斯在打开一扇房门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突然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当然一下子就被杰斯放翻在地。这个小男孩运气不错,在事态发生的那一次,他正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等到发狂之后貌似连门把手都不会拧了,所以才幸免遭到伤害。
杰斯找来了绳索和菜刀,用菜刀将绳索砍成了数段,将这一家人都捆绑安置好了之后,这才找来了两柄铁锹,将锹头砸了下来,将其中一根锹柄抛给了希尔雅。
而此时此刻,其他人的行动也在争分夺秒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