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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激情八月(二)

  八月是丰收的季节,踌躇满志的崇祯皇帝更是激情四射,南直隶已经被唐王和乔可用等人控制,关外的皇太极也是垂死之人。如今他的心病只剩下了李、张二贼。

   如今除了九边精锐,崇祯能使用的只有孙传庭这支军队。崇祯皇帝坐在文华殿内思考良久,他觉得北面命孙传庭东出潼关,南面以左良玉西进河南夹击李自成,让李贼陷入南北夹击的包围之中,这样一击便可以安定河南李贼之患。

   但是崇祯没有想到左良玉已经被李自成打得如惊弓之鸟,如何敢进?如今的左良玉拥兵二十万窝在九江苟延残喘,对于张献忠左良玉不惧,但是李自成他是真怕。

   兵部侍郎张凤翔建议崇祯皇帝说:“孙传庭所有皆天下精兵良将,皇上只有此一副家当,不可轻动。”但这时的崇祯已经被信心冲昏了头脑,丝毫听不得其他意见,一味命令孙传庭迅速出关与李自成决战。

   八月一日,在崇祯皇帝的一再催促下,孙传庭在西安关帝庙誓师,统率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部十万众东出潼关,同时檄调各路人马夹攻李自成。

   李自成得知陕西官军出关的消息,亲统大军北上河南迎敌。由于河南境内赤地千里,缺少粮草,李自成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略,把主力部队部署在汝州郏县以南地区,把后勤问题留给长途跋涉的官军。

   由于闯军放弃了潼关到郏县的广阔地带,陕西官军一路上“势如破竹”,不到半个月就收复洛阳。这时有人建议孙传庭稳扎稳打,以洛阳为基地慢慢收复失地,但是远在北京的崇祯皇帝申斥极为严厉,容不得过多停留,孙传庭只得继续进军。

   之后,明军又收复宝丰。崇祯皇帝得意扬扬地对下面大臣说道:“李贼灭亡只在旦夕。”这时兵部侍郎张凤翔奏道:“贼故见,羸以诱我师,兵法所忌也,臣不能不忧。”而事情的发展恰恰印证了张凤翔的这句话。

   九月八日明军攻占汝州,闯军督尉四天王李养纯投降。李养纯的投降后向官军泄密,他报告说:“闯军的老营在唐县,精锐部队在襄城,地方上任职的文武官员屯聚在宝丰”。孙传庭根据这个情报采取了有针对性的行动,首先攻破宝丰,斩伪州牧陈可新等,然后挥师唐县,将安置在那里的闯军家属斩杀殆尽。

   九月十四日,李自成退无可退,决定和官军在郏县进行决战。明军初战告捷,闯军果毅将军谢君友被俘杀,李自成本人也差点被擒。这场失败让李自成清醒过来,他明白与明军进行正面决战的时机还不成熟,于是决定继续诱敌,同时命刘宗敏率一万骑兵切断明军粮道。

   闯军逃入县城,明军也尾随而至。面对危局,一些闯军将士产生投降念头。关键时刻老天总会保佑气运之人,于是开始了七天的大雨,城外露舍官军苦不堪言,由于道路泥泞,官军粮车难以移动,后勤很快出现问题。

   官军希望破郏县获取给养,但是郏县早己坐吃山空,破城后只得到一些骡马,很快就被士兵们分食殆尽。这时刘宗敏抄到官军后方切断了粮道,为了麻痹官军,李自成用大牌写下战书,约定日期同官军决战,以此牵拌官军。

   士兵们有雨淋没饭吃,情绪开始浮躁起来,孙传庭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回师迎粮,结果驻扎迎敌之兵认为孙传庭带兵逃走,于是迎敌之兵变成了溃军,闯军乘机发起进攻,官军全线崩溃。

   官军逃到南阳才缓过神来,调头迎战闯军,双方展开大战。民军战阵共有五重,第一重是饥民,第二重是步兵,第三重是骑兵,第四重是精锐骑兵,第五重是家属。官军攻破了民军前三重战阵,与第四重战阵的精骑相持不下。

   鏖战中,白广恩部火车营招架不住,率先溃败引发连锁反应,战场形势瞬间发生巨变,由双方互相厮杀变为一方追另一方逃。闯军倾巢而出,一日一夜追杀四百余里,官军死亡四万余人,损失兵器辎重数十万。

   汝州之战和松锦大战一样,同样是决定大明命运的战略决战,经此一战,关内再无对抗李闯之兵。

   真是人要倒霉,喝水都会噎死,八月的张献忠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陷岳州、破长沙、克衡州、入永州。尤其是攻下武陵(今湖南常德)后,张献忠为报祖坟被毁之仇,杀了杨嗣昌族人,刨了杨嗣昌七世祖坟,并锉骨扬灰,以报此恨。

   此处不得感慨一番,明末诸位巨星的一个流行时尚便是挖掘别人祖坟,你挖我的,我挖你的,最后大家的祖坟尽数被刨,这也可能和三鱼争天下,大明开国皇帝朱重八刨了别人祖坟有关,正是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先是张献忠烧了崇祯家的凤阳皇陵,随后崇祯命边大绶掘了李自成祖坟,杨嗣昌掘了张献忠祖坟,而在崇祯十六年,李自成在承天府烧了大明显陵,张献忠在武陵掘了杨嗣昌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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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唐王朱聿键,青枫迎来了他从大清赎回的原蓟辽督师洪承畴。如今的洪承畴刚好五十岁,从他消瘦的身体上,青枫能够体会到他心里上所承受的煎熬。

   洪承畴自从得知被朝鲜重金赎回,一路上也是忐忑不安,当他遇到老朋友卢象升的时候,才明白赎回自己的竟然是大明横波府的那位,对于卓青枫他早已了解,这也是一个奇人。虽然二人同朝为官,但洪承畴一直在外剿贼,而青枫却是在南直隶改革经营,二者相知却不相识。

   对洪承畴此人,早在前世青枫就颇为了解,有人说他是名副其实的汉奸,也有人说他是曲线为了天下,当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青枫对于洪承畴却是由衷的佩服,如果在清末,洪承畴必然是曾国藩之辈。

   横波府内,洪承畴俯身而拜,对于局势他不是不清楚,眼前这个两眼有神的青年虽然是大明的内阁辅臣,却实际掌控着南直隶几十万镇军以及整个朝鲜,更有神秘的科学岛,其拥有的权势隐隐有超过崇祯的趋势。“罪臣洪承畴拜见卓大人。”

   青枫急忙扶起他,呵呵笑道:“洪大人莫要如此,我等都是同朝为官,来到这里,就算是回到家了。”

   “大人,罪臣岂敢。”洪承畴在青枫搀扶之下,站在了一旁,他的姿态极为恭敬,如今完全是一种臣子的心态,在他的眼中,青枫迟早要登上皇位。

   “洪大人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装模作样了,咱们都是明白人,请洪大人前来就是助我横波府一臂之力。”

   “罪臣愿效犬马之劳。”其实早在朝鲜之际,他就已经下了决心,不管如何,卓青枫始终都是汉人,哪怕他是三姓家奴又有如何,总比跟着满清要好的多。

   “哦,洪大人也很爽快嘛,那本官就直接下达任务了。”随即,青枫任命洪承畴为独立陆军大臣,掌管襄阳五镇,同时加入军部参谋部。

   “啊,这万万不可,臣乃戴罪之身,岂能担此重任。”他知道青枫赎他是因为看中其才,但是没有想到一见面就委以如此重任,这可是五镇兵马,而且远在襄阳。

   “什么戴罪之身,明明是崇祯的错,若是让洪大人自行指挥,岂会有松山战役的失败。而且洪大人放心,我这里没有民族之分、贵贱之分,在我的眼中满族也是我华夏的子民,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说道此处,青枫忽然想起了什么,淡淡的问道:“家、国和天下,洪大人怎么看?”

   “这”,洪承畴捋捋长须,严肃的说道:“家是小国,国是大家,这天下则是日月所能到达之处,包含无数的小家和大家。”

   “嗯,洪大人说的有理。”青枫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何为亡国灭种亡天下?”

   “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所以先保天下,然后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人人有责”。

   “果然是眼光独特,洪大人就是洪大人。能延续我华夏文明,使我华夏百姓幸福则谓之保天下,本官愿意让华夏衣冠、儒学、礼仪等传世万邦,愿我横波府的天下能够日月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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