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要阻止大晋和元国交好,是无煞国的人在作祟。现在看来,她必须要改变之前的看法了。
凶手杀祁清歌和元国使者,是要大晋和元国无法联姻,导致两国之间矛盾。凶手以无煞国人的身份出没,若是凶手其实也想无煞国陷入这场纷争,那凶手所站的立场一定是希望三国之间都出问题,即使不出问题,也趁机闹出问题。暴露自己不过是凶手计划的一步,凶手最终的目的还是在大晋这里,元国的存在不过是凶手用来孤立大晋的存在,所以也可以肆无忌惮的让元国的人知道他们身份。
这一步虽然走的漂亮,但也不是最好的选择,明明可以躲开凤四爷,让凤四爷摸不着边,但却故意暴露了自己。同时也说明了一点,凶手没有找到他们和公主还有元国使者的尸体,导致凶手必须选择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给元国,让元国知道他们的存在,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凶手都要拉着大晋陪葬。
如此推断下来,凶手要的仍是那样,要把大晋皇室都颠覆,掌握大晋的皇权。唯一改变的一点,凶手肯定不是现在才勾结外敌,有可能很久之前就跟外敌是一伙的了,还是他控制了这些外敌。
元国素来跟大晋关系不好,忽然对大晋抛出橄榄枝,这样就加快了凶手的计划,先是杀了使者和公主,把联姻破坏了。元国和大晋之间的结不管能不能挑起,元国和大晋至少暂时不会交好,而按照野心勃勃的拓跋栗的想法,甚至会借机出兵攻打大晋,大晋会内忧外患。又或者拓跋栗会攻打无煞国,为自己的老师报仇。
当然这只是凶手所认为的最好发展,许多事情若是能控制发生的,那世间就没有那么多意外。
又或者元国会派人来一起对付凶手,一起找出幕后黑手,或者是选择袖手旁观,要大晋给出一个解释,然后暗地里派人寻找元国使者。
推理下来,元国的存在并没有那么重要,凶手的重心不在元国。不管是不是凶手所认为的最好的发展和一般的发展,凶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元国无法和大晋交好。
凶手的思维有着自己的模式,即使是让人认出来,也是计划好的。完整的计划,完整的思考,一心认为可以把握好全局,有些自信的过头。
只是她和祁夙慕要如何回到兰陵?要如何去把案子解开?按照他们现在的行程,应该是去往元国的方向去,这一路上她都没有机会打开箱子离开。只能再等等,看一会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但愿兰陵中有人发现凶手的真正意图,不要让大晋在陷入僵局。
苏葭儿坐在箱子里浑身都发酸了,一路上他们只有在茶寮休息了一下,但是有人看着箱子,她根本无法走。
不过想到祁夙慕堂堂一个王爷也躲在箱子里憋了这么久,估计很不好受。
从天亮到了晚上,她时而睡时而醒,再次醒来时是因为饿了,还有箱子的动静。
只听见外边凤四爷的声音吆喝着,“给大爷小心点搬上船,东西要是坏了一点,大爷让你们好看。”
苏葭儿往外看去,他们已经到了码头边,若是她没记错,他们已经出了大晋很远,这里是各国的码头聚集地,属于公共地方。
只要上了这船,她和祁夙慕就能出来了。
箱子被搬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内,凤四爷的手下搬完所有的箱子,门锁上。
确定没人,苏葭儿伸了伸发麻的手,想要推开箱子,她伸手的同时,才想到箱子锁了。
这时,隔壁的箱子“啪嗒”一声,开锁的声音。
苏葭儿皱了皱眉头,祁夙慕开锁了?
没一会,祁夙慕从箱子里出来,他活动了一下发酸的筋骨,好在这样的情况他还适应。
苏葭儿一定闷坏了,他目光落在了苏葭儿呆的箱子上。
迅速的打开箱子锁,然后把箱子打开。
苏葭儿在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感觉浑身气息都恢复了过来,身子也没有那么酸疼了。
她慢慢扶着箱子站起身,脚发酸的差点倒下去。
祁夙慕及时扶住了她,“小心点。”
苏葭儿没有推开祁夙慕,她是真的有些支撑不住,不过看祁夙慕的神色,似乎没有因为呆在箱子里不适应,除了有些疲倦,看不出任何的不舒服。
苏葭儿站着缓了很久,祁夙慕问道,“能出来吗?”
苏葭儿皱着眉头,她现在真的是浑身发酸疼的软,本来一直憋着还不觉得如何,现在打开箱子,反而各种难受。
看着苏葭儿脸色难看,又不舒服的紧皱着眉,不等苏葭儿说话,祁夙慕将苏葭儿拦腰抱起。
苏葭儿感到腰上一紧,真个人凌空,她头也靠在了祁夙慕的胸前,心顿时如小鹿般扑腾着。
她要说话,可话到了嘴边,全都化作了无声。
祁夙慕把苏葭儿抱出来,放到一旁的箱子上坐着,“你先坐一会,缓缓。”
苏葭儿坐好后感到腰一空,祁夙慕已经放开她了。
她看着他,心底异样掠过。
祁夙慕蹲下身子,“按按脚,可以让你没那么酸疼。”
苏葭儿还是没有拒绝,祁夙慕抬起她一只脚,轻柔又力道足够的帮她活动着脚。
苏葭儿视线落在祁夙慕的脸上,他很认真的在帮她按着,这样的认真让人有些沉醉。
想到了祁凤曦也曾为她按过脚,他的脸和记忆中祁凤曦的脸重合,让她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他是祁夙慕还是祁凤曦。
可回过神,他还是祁夙慕,他不是祁凤曦。
她想不明白,为何他愿意为她做到如此,这一点都不像是他的性子。之前在亭中为她穿鞋,在宫中将她背出来,现在又为她捏脚。他堂堂一个王爷,如此执着在她身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他所说的在乎?苏葭儿的心如被搅乱的池中水,怎么都无法冷静的想出一个所以然。
他对她的好,已经超出她太多太多的想象。
按了好一会,苏葭儿感到缓了一些,她收回脚,“谢七王爷,我已经好很多了。”
祁夙慕抬眸看着苏葭儿,见她真是好了许多,他才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