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奕翻了个白眼,这都哪跟哪,脑子好就会断案吗?
“你脑子也好。”苏葭儿不知是夸赞还是反驳即墨离的话。
即墨离努了努嘴,耸耸肩,“小哑巴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冷淡,真是太伤我幼小的心了。”
苏葭儿撇了即墨离一眼,“明明是幼稚的心,为老不尊。”
即墨离又委屈上了,“好歹咱们也有些情分,小哑巴你怎么就不说点中听的话。”
两人的互动让茹乐和苏小奕暗笑,祁凤曦见即墨离又要撒娇卖萌,他岔开话题问即墨离,“师父怎么会忽然来了?”
提到正事,即墨离顿时一本正经,“昨儿个你父皇派人去找我,我恰巧没在家,他给我留了信让我速速进宫一趟。今儿个我才回到家,瞧见信就赶来宫里了。刚到听政殿,你父皇说你回来了,我跟他商议完事,他让我过来看你,顺便跟小哑巴商量点事。”这几天我外出游玩,不知道曦儿已经回宫。他入宫后,皇帝就跟他说了曦儿带回神医苏葭儿,两人在墓地遇刺,摔落悬崖。所幸有苏葭儿在,两人死里逃生,已经安全回到宫中。皇帝说苏葭儿有些问题想问他,让他看完曦儿去跟苏葭儿谈谈。
听了即墨离的话,苏葭儿知道皇帝定是跟他也说了案子一事。
祁凤曦看了一下苏葭儿,见她已有倦意,他说道,“师父,苏小公子照顾了我一夜,又一路奔波回来,不如让她先歇着,你晚些时候再过来。”
即墨离挑了挑眉看祁凤曦,“好你个曦儿,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女人了?”
祁凤曦被即墨离说得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他确实没有像关心苏葭儿一样关心别的女子过。好一会,他才回道,“她是我朋友,所以我自然上心一些。”
“是这样吗?”即墨离凤眸掠过不明的意味,脸上的笑容更是暧昧至极,孤男寡女过了一个晚上,要是没有那么一点点小发展,他还真是不相信了。
苏葭儿问即墨离,“那你还想怎样?”
即墨离耸耸肩,“想怎样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即墨离这话在旁人听来,可是暧昧至极。屠森和茹乐不约而同看着苏葭儿,难不成是一夜生情?
苏小奕瞅瞅祁凤曦,又瞅瞅苏葭儿,公子和十九王爷晚上发生了什么?他连续想了几个可能发生的场景,最后拍了拍自己脑袋,他这都在想什么呢!要真发生了什么,公子不会对十九王爷还这般冷漠。
“想烂舌头吗?”苏葭儿问道。
即墨离硬是打了个哆嗦,被她下毒的滋味他可还记忆犹新,当年他缠着她,被她下毒了几次,他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解毒。身为第一谋士,自然要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好,我不说这个。”
苏葭儿这才对祁凤曦说道,“不用担心我,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十九爷你先去歇着。我先跟国师谈谈,以免时间久了,会生变故。”
祁凤曦见苏葭儿一脸坚持,他关心道,“你不要硬撑着。”
“我不会的。”祁凤曦的关心如暖流淌过苏葭儿的心。
即墨离双手环胸看着眼前两人这煽情的模样,他笑意盎然。
为了避免隔墙有耳,苏葭儿和即墨离到了湖心的亭子进行谈话。
苏葭儿站在亭内,看着湖面荡起的波纹入神。
即墨离在进亭子的那一刻,敛起了平日里的放.荡不羁,瞬间有了一种第一谋士的睿智感,他轻笑,“小哑巴,想不到我们再见面是在皇宫中。”
“我也想不到你是国师,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的师父。”苏葭儿回过神,转身直勾勾看着即墨离,“这样看着不难受吗?”
即墨离迎上她的目光,她还是那般的透彻人心,他的笑渐渐变得苦涩,“小哑巴,这是我唯一能陪伴她、守护她的方式。”
这样深沉的守护让苏葭儿有些动容,八年前,即墨离也跟她聊起过心爱的女人在深宫,只是那时他没说自己当了国师,也许是还不够信任她。
“当年我并没有跟你说过我完整的过去。”即墨离神色不明的扫了苏葭儿一眼,“二十多年前,梨儿被皇帝带入宫中封为妃子,我失去了她,一心求死。一名医女路过我的草棚,救下了我。是她让我懂得,爱不仅仅是占有,我若是死去了,梨儿知道这一切,她只会更加伤心自责。更何况,她是宛沅部落的神女,我是她一生奴仆,岂能就这样放弃了当初许下誓死追随、誓死守护的誓言。于是我开始努力,让自己更加能接近她,我成为了名满天下的第一谋士。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需要造冰棺的时候,皇帝想到了我,将我请到宫中为她造冰棺,我再见到她时,我知道我们即使再相爱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冰棺造好没多久,皇帝看上我的才华,留我作为他的秘密谋士。元国兵临城下,我随着皇帝出征,却不想那一别,便是一生。”
相爱之人,就在眼前,却要当做陌生人;明明是一次离别,却成了天人永隔;这种痛苦,又是她人能体会的。苏葭儿问道,“她没有跟你说过宫里有人要害她?”
即墨离凤眸盈满哀伤,语气愧疚,“不,她一直跟我保持刻意距离,从来不跟我说宫里之事。但是我知道她在害怕,她一点都不开心,整日愁眉不展。当我问到她为何害怕时,她总是借故离开,我以为她是担心别人发现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怪我,若是我那个时候留心一些,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莲皇贵妃的反应很不对劲,虽说会刻意保持距离,但她这明显是在抗拒即墨离的接触。苏葭儿微微凝眉,莲皇贵妃为何害怕?这宫中到底是谁让她害怕了?莲皇贵妃既然害怕,为何不告诉皇帝?也只有一个解释,莲皇贵妃是在保护重要的人,所以选择了默默承担。她抬眸看着即墨离,能被莲皇贵妃保护的人只有即墨离。
“你可跟皇上说过莲皇贵妃害怕这件事?”她问。
“如何能说?她是妃子,我是臣子。”即墨离无奈摇头,双拳却握紧,指关节泛白,他在努力隐忍心中的痛,“她死后,皇帝不放心宫中任何人,他觉得我能信任,他将曦儿交给我守护,让我教给曦儿本事,不能让曦儿步上梨儿的后尘。”
苏葭儿心中轻嘲,皇帝演的一手好戏,只怕他将祁凤曦交给即墨离,不仅仅是信任,而是有把握即墨离死都不会伤害祁凤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