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化妖王之灵?
难怪没有实体,可眼下倾憏处于劣势,倾憏好看的剑眉皱成川字,川深沟壑能夹死一只,不对是许多只苍蝇。抿着单薄下唇,额头的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落,滴在地上,吧嗒,吧嗒,打破内虚内的寂静。紧绷胳膊,青筋未动此刻他不敢有一丝松懈,稍稍不留神便会被这个狡猾的妖王乘虚而入,就在刚刚倾憏与我对视时,被这家伙打退连连几步。
我的男人岂能让你这般欺负,我撸起袖子愤愤。
我对着内虚外,被我遗忘到天涯海角的鬼魅之王说:“鬼魅,我该怎么做?”
“容我想一想。”他说完许久没有声响,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靠人不如靠己,我手心向上,开天斧立刻显出实体,左右用力一挥,打破结界,疾步飞驰到倾憏身侧。
“倾憏。”右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看着面前的所谓的妖王之灵。
妖王之灵眼睛凸起,睚眦狰狞,面目可怖,龇牙咧嘴,嘴中不断吐出蛇信子,头大身子短,明显是一个炼化失败的形态。而虽然是失败的形体,但是却妖力因走火入魔更上一层。
“呦,又来一个不怕死的,正好你们两个一起死了,还可以做一对亡命鸳鸯。”妖王之灵探头丑陋的面貌让我忍不住作呕。真是丑死了,丑死了,简直不忍直视。
倾憏眼中怒意曾然而生“花隐寻,别给我添麻烦,赶紧离开。”
他又要推开我,虽然知道他向来刀子嘴豆腐,从他嘴里听不到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就是喜欢他这种别扭劲,我发挥不要脸的精神,冲他甜甜一笑。
“人家都说了我们是一对鸳鸯,怎么可以狠心抛下你呢。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你。”
“……”倾憏无语,将我护到身后,我不肯,现在的我已经身怀绝技,若是不大展一下伸手怕是以后的生活中都要处于压迫对待,而倾憏这个大男子主义的狐妖本就看不起我,事关未来一起作为夫妻生活的尊严问题,不容小觑。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互不退让,火花四射,倒是炼化小丑八怪等不及了。
“你俩打情骂俏可以停止了吧,接受死亡的召唤吧。”
“还没有,丑八怪你等下再说话。”我伸直手臂立掌对着丑八怪,扭头继续对着倾憏瞪着鹿眼。
丑八怪显然被我激怒,气得哇哇直叫,小胳膊用力一推,我就被他的妖力逼得节节后退,胸口之前被星临打伤的伤口估计又裂开了。
倾憏看我被打,似乎激发出了无限潜力,连使出两个绝招,似乎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本来处在下乘的他此番下来已经占了优势。可炼化妖王之灵丑八怪也不是省油的灯,越打越猛。
而后,内虚外面,鬼魅之王终于说话了。“小娃娃,你可以用你的战神之力,除了你的战神之力可以封印妖王之灵别无他法。”
我说:“你想了半天,就想出战神之力?”
“没有啊,我方才睡了一觉,醒来听他体内你们还没有结束战斗,随便一提。”他还配合的打了个哈欠。
“……”我竟无言以对,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严肃,这个大家好像只有我和鬼魅之王。果然物以类聚,我觉得我和鬼魅之王一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而事实上我早已经忘了我还有神力护体,看来是太想念我家小狐狸,记忆力暂时断篇了。我将战神之力汇聚丹田之处,稍加渲染,注入开天斧。此时开天斧不再是单纯的开天斧,它是拥有神力的开天斧,我迈着胸有成竹的矫健步伐,重新回到倾憏身边,不理会他看白痴的眼神,等会姐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战神。
“丑八怪,接受惩罚吧。”声音清泠,我张开双臂,腾在空中。以一个宣判者的架势,对着身前的丑八怪说。开天斧四周冉冉升起一团白气,我双手握住斧柄,斧刃刃挥之处,直劈丑八怪身体中央,他轰然倒下,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炼化妖王之灵周围簇着团团紫色烟雾。待烟雾散去,地上蜷曲着一个婴儿,樱桃小嘴中吮着大母手指,闭着眼睛。谁能想到,刚刚那个庞然大物的丑八怪现在居然是一个小婴儿。
我事后拍拍手,递给倾憏一个小眼神,不要太迷恋姐,换来倾憏拎小鸡似的,拎着我后衣领,随意一扔我便被他扔出他的内虚。
我脚下一软跌在鬼魅之王的身上,浑身冰冷,冷得我直打颤。鬼魅告诉我这是因为我仙力早在幻月洞府时就已经尽失了,现在又失去一大半的战神之力,导致头昏眼花,体力不支。
然而未等我说话,眼前出现一双黑靴,抬眸看人,只见那人面无色霜,黑白分明的眼镜直勾勾的看着我,准确的说是看着我和鬼魅之王抱在一起。
我被他看得身上寒意四起,原本就冷的我,此刻徒生我会命丧于此,死因,冻死。实在太丢脸了。
刚要站起来,后背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一推,我直接扑倒在那人的脚边,扭头,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鬼魅之王,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站起来,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摊摊手,悠闲的走了出去,临走前留下一句。
“妖王之灵并没有被封印起来,他只是暂时沉睡。”
我依旧趴在地上,不是我不想起来,可实在没有力气。倾憏蹲下来,抱着我的腰稍稍使力把我翻了个身,打横抱起来然后毫不怜香惜玉的把我扔到了床上,划重点,他居然扔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倾憏,你居然这么对我!”什么体贴,什么温柔,通通见鬼去吧。
他坐在床边,替我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阿寻,我才不在你身边几日,你便与其他男子搂搂抱抱,这让我,让我。”眼前男子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冰山脸,做作的用衣袖抵在眼角,好不委屈。
而我仿佛是那红杏出墙的女子,趁他失踪寻了其他男子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我知道,他是吃醋,也是怕我在内虚里受伤。目光聚沉,鼻尖微微泛着酸意,胸腔砰砰慌乱不堪的跳动着,喉咙嘶哑,手指反复揉捏衣角,良久,我说。
“倾憏,我花隐寻认定是你,就算十方不再,四海不存,星尘更变。除非黄土白骨,你变心。否则我誓死都要赖着你。”
倾憏揉揉我的头,“一言不合就说情话,你的话都能让我编本书卖了。”
他俯下身,紧紧的抱着我,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漆黑的头发散开,弄得我的脸痒痒的,我实在没有力气用手拨开,只好忍着,他的气息吐在我耳边,用他特有的低沉邪魅的嗓音说。
“妖王之灵在我体内控制我时,我那时的记忆是空缺的,可偶尔还是有过一丝痕迹,用伤害过你对吗?”
我以为他是故意伤害我,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恰恰没有想到,他那时真的是个陌生人,救我,亲近我,是身体意识的本能。伤害我不是出自本心,这么想来,之前的委屈也就不委屈了。
“你又为何叫星临?怎么又变成黑衣人了?还有脸上的刀疤又是怎么弄得?”一向臭美的他怎么能忍受自己面容被毁。
“我易容混到黑衣人组织中,星临是之前死去的一个黑衣人,我假借他之名。以后的事怎么遇见你我便不记得了。”
我将他化名为星临与我们在竹林中的事情声情并茂运用点点夸张的手法一一告知,包括他如何狠心的踩着我的手,时常对我拳打脚踢,淤伤至今还没痊愈。
他满是抱歉的说:“想来是在东华山时,你对我胡作非为,我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报复回去了。你看,你以后还要待我温柔一点。”
这就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我日日夜夜思来想去到难以入寝的冷血无情的男人。我刚要开口反驳他,他又说。
“阿寻,我想我应该把你时时待在身边,不让你受一点其他人的伤害。”
我感动的点点头,好啊,只有你能欺负我,伤害我。思来想去如何开口,终于忍不住了。“倾憏,你再压着我,我就要残废了。”
一句话打破他暧昧的动作。
鬼魅之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鸡,炖了鸡汤又炒了一些小菜。我越来越佩服他了,倾憏扶着我坐下来,对鬼魅之王没有好脸色。
鬼魅之王倒是不在意,故意气他似的往我的碗里又是夹菜又是盛汤。我吃的不亦乐乎,身体渐渐缓和,冷意慢慢散去。
晚饭后,倾憏和鬼魅之王研究接下来怎么办?我托着下巴只听不语,脑子费多了也不好。
原来,倾憏知道如何离开迷雾森林,他二人计划的是,如何再打入黑衣人组织内部。倾憏打算带着开天斧回到黑衣人组织老穴。
我反对,开天斧意义非凡,我怎么忍心将它交给黑衣人。
倾憏说:“阿寻我知道你舍不得的是洛冰凌,可此刻别无他法,你我二人若是想混入其中只有此法可行。”
开天斧像是有感应似的,嗡鸣不断。你也同意吗?
我咬牙狠心道:“倾憏,鬼魅,除非你们答应我,开天斧还会回到我手中。”
他二人点头,倾憏心疼的搂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