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年掩上了院门,带我们往里面走,刚走没几步,我便听见屋里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嗓音响起,道:“大年,给我带么是好吃的了呀?”
我不禁问道:“是春梅?”
张大年神色尴尬的点点头。
“连灯都懒得点?”黄三骂道:“真是个猪!佛像在哪儿?”
“在这边。”张大年领着我们不进主屋,却向一个偏房走去,刚开得门来,张大年便突然往里一蹿,大声叫道:“师父救命啊!”
我和黄三都吃了一惊,我骂了一句:“好畜生!”抢步往内,里面却猛起一阵风来,往外疾扑!
我悴不及防,见来势不妙,不敢直迎其撄,急忙往后退,刹那间,一道黑影从屋内闪了出来
暗夜无光,我只分辨出那从屋子里闪出来的黑影是人的形状,却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若是从刚才那阵风声来判断,来者不善,是个中高手!
我心中惊怒交加――怪不得张大年会求我和黄三来他的家中,原来是在家中埋伏的有帮手。
转念之间,张大年已经在屋中喊道:“这两个人可厉害的很,师父照死里打啊!”
黄三听得大怒,身形一晃,便往屋中扑去,想要先抓了张大年打他一顿出口恶气再说。
不料刚抢到门口,头顶突然掠过一阵轻微掌风,却是那黑影陡转身子,舍了我,反手去拍黄三脑门。
那掌风来势极快,要躲闪已经不及,黄三急忙把右手翻起,迎着掌风来处,打出了一记不求伤人,但求化解对方的掌力。
两掌相交,黑影拍出的那掌势大力沉之极,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顷刻间黄三身子剧震,不由得闷哼一声,整条手臂都酸麻起来。
那黑影“咦”了一声,道:“果然不弱!”
我皱了皱眉头,黄三虽然功夫并不是很高,但是要知道混迹江湖的人哪里没有几手,只是黄三的遁地术盖住了黄三的拳脚功夫罢了,而这人能够一击将黄三击退,这人拼斗掌力之际还能说话,功力恁的深厚,张大年一个老流氓,从哪里请来这样的高手师父?”
黄三知敌不过他,急往后撤手,但他手掌上却另有一股黏力,叫黄三无法可撤!显见是逼着黄三与他硬拼掌力。
“啪”又是一声响,那黑影的手掌立时松开,且“蹭、蹭、蹭”的往后连退数步,直到后背撞到墙上,才止住。
我见黄三不是那人的对手,便急忙上前跟他另一手对了一掌,将他逼退。
我赶紧上前扶住黄三,急问道:“咋样?”
黄三浑身微微颤抖,脸色有些苍白好半天才说话道:“没事。”
那黑影被我一掌击退,也不敢再往前,叫道:“大年,什么对头,好厉害!”
“是那陕西刀客的朋友,要替他报仇杀咱们!”张大年在屋里喊道:“师父可要拼全力宰了他们!不然咱们可就活不成了!”
春梅也在屋里嚷道:“大年,么事啊!?”
“没么事!”张大年道:“你别叫别动!”
我见黄三无事,扭头冷笑道:“原来是个和尚,呸!出家人不做好事,不供奉佛祖,偏偏跑来给杀猪卖肉的恶棍流氓看家护院做师父,不怕死后去不了西天反下地狱?!”
那和尚吃惊道:“黑乎乎的,你怎么知道我是和尚?”
“你头上的香疤我也瞧得见!”我冷笑道:“秃驴,你跟着张大年害了多少人命,说!?。
忽的屋内闪出一道亮光,极其耀眼,飞快的朝着我和黄三扫来。
我在黑暗中待的久了,眼睛已经渐渐适应,却不提防这亮光猛然一照,登时双目刺痛,无法忍受,急忙闭了眼睛。
“找死”我心中一惊,急忙大喝一声。
就在此时,只听见“嗤、嗤、嗤、嗤”连响,一阵破空之音朝着我和黄三呼啸而来。
黑暗中不知道来的是什么暗器,我和黄三都不敢接,各自听声辩位,慌忙躲闪,但听“噗噗”几声闷响,那暗器像是都打到了院中的树干上。
和尚的手劲儿不弱!
心惊之余,我刚刚站稳身形,猛地又是一阵亮光扫来,眼睛再次刺痛,情不自禁的闭上,连带着泪水都出来了。
不过在那一晃眼间,我已经瞧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张大年在屋中拿着一哥闪闪发光的石头,手中还拿着一面镜子,来回晃动,专用亮光刺我和黄三的眼睛,那和尚却趁机放暗器。
“嗤、嗤、嗤、嗤……”
又是几声破空之音,我和黄三只好再次往后闪躲退避。
暗器打空,张大年又来,强光登时闪来,黄三此刻也怒极,脏话脱口而出:“八辈祖宗!”
在张大年的大笑声中,暗器又来,我和黄三几乎都快退到院子大门口了,我此刻突然往前,反手迎着破空之音抓去。
黄三顿时大惊对我喊道:“不可啊玄生老弟”
我道:“没事,是念珠!”
其实我早就看穿了那暗器的模样,
我的话音未落,亮光又已扫近,我突然扬手,手中的念珠迎着那光而去,快若流星,正是“一线穿”的暗器手法!
“啊!”
张大年惨叫一声,紧接着又是“啪”的脆响,镜子也碎了。
我趁势揉身而上,夜色昏沉中,我一个起落,便到了那和尚跟前,手脚并用,快得不辨敌我。
一道黑影平飞而出,身形依稀是那和尚,紧接着,我急忙闪了过去,随即手脚并用狠狠的打在了那和尚的后心之处,那和尚还没有落地,便被我追上,我脚起脚落,那和尚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而黄三看到那和尚落地,心头自不解恨,骂骂咧咧的上前又踹了一脚,只听“咔嚓”脆响,那和尚闷哼一声,晕死过去,也不知道是胳膊断了还是腿断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进屋去把张大年给提了出来――凑近了,依稀瞧见他胸口血迹斑斑。
三颗枣大的念珠恰好嵌在张大年胸前,卡在两根肋骨之间我是手下留了情,要不然早已经要了他的命,饶是如此,张大年也面色惨白、满头大汗,哼哼唧唧的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