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风发走进新时代,啊!我们意气风发走进那新时代!”
怡亨酒店的走廊中,回响着卢灿那五音不全的哼哼声。
歌曲真好,可惜嗓音不行,走廊中几位留下来值勤的安保,都不约而同的捂着嘴偷笑。
刚从胖叔的房间出来,消息太让人惊喜!胖叔真能干,竟然用一本破笔记本换回十六件珍贵的中华文物!
楚叔也很牛/叉,这六百多本东瀛古籍,被他一股脑以市场价的七成五,兜售给坂本五郎。一共为四亿三千万日元,折合美元为一百七十二万。
很贵吗?不贵!
一共六百多本,平均下来每本古籍才两千多美元。
坂本五郎将这批东瀛古籍运回东京,两三年处理完毕,最少能赚出一倍的利润。
卢灿几人亏吗?不亏!
没那人脉,也没那时间去东京一本本的将这些书籍处理掉。
这份意外之财,卢灿一个子也没要,全部分给郑叔、楚臣、谭卫东和孙培新四人。
他不懊恼?
呵呵,他的收获最大!那两千多册的明清书籍、文件,全部归他的虎园博物馆所有!足够福老单开一间明清史料馆。
皆大欢喜!楚臣、谭卫东之前根本没想到,投资源森居家具馆,竟然一分钱不需要淘,还净赚不少!天下还有这好事?
孙培新更是莫名其妙,百分之五的保护费股权,在店址尚未确定情况下,就拿到分红?
卢灿自己也没想到,密室中的收获,竟然远超过贴在墙上的备前烧瓷板。
刚才的股东会议决定,郑叔的提议——这些备前烧瓷板,售卖后所得,将全部拿出来作为卢氏卫队此行的奖励。
没人有意见!
明天,郑叔楚臣谭卫东,将全力公关,拿下这块地皮。
什么鬼地,明明是福地好不好!
“灿哥,这么高兴?”
路过孙瑞欣的房间,小丫头穿着粉红色短袖睡衣,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和双腿。圈着双臂,个头超过群姨一点,曲线丰盈,粉面含春,完全长开了,已经是个十足的小妖精。
探头见走廊中的安保都自动缩回门洞中,她伸手拽了卢灿一把,低声说道,“晚上和群姐庆祝的声音小点。”
说完,她自己的脸色先红润起来。
小丫头的名分,这次算是定下来,卢灿与田乐群同房的事情,也没瞒她。
刚才,她用“庆祝”来取笑卢灿呢。
少女的嘴唇,天然嫣红,近在咫尺。卢灿半搂着她的脖颈,低头,舌尖在她的红唇上,轻轻磨蹭。女孩的身子猛然间僵硬的如同木头,双目中满是诧异与迷茫。
这一镜头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没想到,这一刻来临,却又如此手足无措?
旋即,她闭上眼睛,张开嘴,热情欢迎不速之客的降临。手臂笨拙的搭上卢灿的肩膀,在他的脖颈上胡乱的抓着,最后拽住卢灿的卷发,死不松手。
整个过程,她都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完全忘却都做过什么,直到那条舌头离开,她才捂着胸部,大口大口的喘气。
小丫头可爱至极,刚才还撩拨,谁知这么不经挑逗。
卢灿伸手捏捏她粉红的耳垂,“早点睡觉,这么小,别想美事!”
一句话逗得小丫头粉拳举起,嗔怒的在卢灿胸口捶了两下,然后侧起身子,用臀部将卢灿顶出房间。啪一声,紧紧关上房门。
小丫头才十六岁,我不是禽兽,我不是禽兽!心底默念两遍,他挠挠被那丫头拽得生疼的头皮。
真不是禽兽吗?呵呵。
不过是隔壁有熟透的红苹果,没必要这么早摘尚且有点青涩的海棠罢了!
推开群姨的房门,她穿着白色睡衣,头发盘成发髻,靠在床头,双腿叠架,肉隐肉现,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正在看报呢。
这才是真正的红苹果。
见卢灿进来,群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和阿欣聊什么?这么长时间?”
感情她刚才听到卢灿在走廊中的歌声。
“没什么,聊两句,东瀛人真有钱,纳徳轩什么时间去东京开店。”卢灿往床上一扑,趴在她的左侧,右手很自然的从睡衣下面探入,抚摸这那片软腻。
卢灿一句话将她的注意力转移,甚至连他的魔手都忘了推开,将双腿夹了夹,裹住手指,“东京开纳徳轩分店?我也知道想法很好,可我们一没有当地的盟友,二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入场,是不是有点急促?”
原来,她早就在琢磨这件事,卢灿不过是说到她的心缝上而已。
东京市场虽好,可去那里开分公司,不是说说那么容易,更不是拿钱砸那么简单。每一个地方,都有行规,没人带路,会死得很惨。
纳徳轩能在巴黎开分公司,那是因为巴黎珠宝展效果太好,欧洲几大奢侈品销售集团,主动邀请他们进驻。成立分公司,是为那些高端商场中纳徳轩柜台,提供销售及配货服务。
此时的东京,可没有有名的国际珠宝展可以借力。后世知名的东京国际珠宝展IJT是在1990年才开始第一届。
卢灿有点不太满意她对自己爱抚的反应,手指轻轻扣动两下。终于引来她的白眼,双腿一叠,准备将贪玩的手指挤出去,“别闹了,快去洗澡睡觉!”
“今年就算了,明年…明年三四月份,我陪你走一趟东京,一定把东京分公司给开起来。”卢灿站起身来,笑嘻嘻对她晃晃湿漉漉的食指。
说正经事,配猥琐的动作,卢灿少不了要挨她一枕头。
……………………
第二天中午,群姨、孙瑞欣会合了从丰田回来的肖芳、詹小维经理,几人提前回香江。
卢灿还需要在这边住两天,他接到老方窑的场主蔡老方夫妇的邀请,准备参加明天的“老方窑品瓷会”。
老方窑,在后世可是被誉为台岛官窑的存在,卢灿想去学习借鉴一番。
他们夫妇为什么给自己发请帖?卢灿估计和自己在调景岭的瓷厂,有很大关系。
谁让自己顶着个“瞎胡闹”的名头,开设香江第一家柴窑厂?偏偏又没有公布第一窑的结果,这似乎坐实某些专家在电视中的说辞——卢家少东主这是在“作”!
同样接到邀请的,还有楚臣,两人相约,明天一早赶到北投。
一大早,楚臣开车来接卢灿。
北投位于台北最北头,与台北、基隆呈正三角,有名的阳明山豪宅区,就在北投境内。
开车去北投,要一个多小时,好在楚臣对这一带很熟,不停的给卢灿介绍,北投的温泉、草山行馆和阳明书屋等等,行程走起来还是很快的。
卢灿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过几天要回香江,竟然把维德拍卖所需要的掌眼大师傅,这件事差点忘了。其实,卢灿还真有合适的人选,思源斋的两位掌柜都可以胜任。
“楚叔,我在香江还有一家拍卖公司,目前掌眼师傅,我不太满意,您……支援一个给我呗?”仗着这些天混得很熟,卢灿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楚臣轻笑起来,“你这事看上我家的那两位老师傅?”
卢灿正准备承认,楚臣摇摇头,“那两位……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家臣,肯定不行。”
“楚叔,冒失了!”
要人竟然要到别人的家臣身上?卢灿连忙拱手致歉,脸上臊得慌。
家臣、门客、附庸是旧时豪门大族的三大标志,其职责各不相同。
附庸是附属在大家族周围的小门小户,以大家族的决定为中心的小家族。门客是大家族特意收录或培养的一批人,能在关键时刻替主人办事的,其地位比家佣的要高。
家臣不同,是可以走入主家内院,帮助辅助小主人成长的,且能托付家业的心腹。
三者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主要还是看主家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譬如卢家现在的附庸是王鼎新一家,但王鼎新在卢家的地位,是明显的家臣位置。
楚臣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他笑着说道,“你如果真缺人,我倒是知道一位,现在空闲在家,水平不比我家两位老掌柜差,就不知道你能否请动!”
他这么一说,卢灿越发来了兴趣,“楚叔说的是哪位大神?”
“大神?”对卢灿突然冒出的后世词汇,楚臣念叨一句,然后呵呵笑道,“说他是大神,还真的很贴切。李霖灿,你知道吗?”
卢灿摇摇头,这名字陌生的很,不过,他的简历可不陌生。
“他是苦禅大师的弟子,1941年加入故宫博物院,曾任台北故宫书画组的一级研究员。”
“这……这位愿意去香江吗?”靠,这经历,太牛了!自己那小拍卖公司,能容下嘛?卢灿自己都有些吱唔。
“如果你和他投缘,说不定愿意呢?要不要试试?”楚臣笑着拍拍方向盘问道。
试试就试试!权当拜访老前辈!
“哦,对了,您还没说他为什么不在台北故宫了?”
楚臣一说,卢灿傻眼了。合着,这位还是暴脾气!
去年六月,为了一幅字画的鉴定结果,他和同组的专家吵架,结果,组长也没支持他!
一怒之下,离开博物馆,辞职不干了!
台北故宫书画组的组长是谁?李仲明啊,为了董其昌的册页,和卢灿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李林灿敢给李仲明甩脸子,有个性!
卢灿顿时对这位李林灿兴趣倍增!
…………
老方窑的品瓷盛会,地点在中和街锡安巷歌林酒店一层。
两人来得很早,蔡老方夫妇并没有来到。
一楼右侧宴会大厅,许多工作人员正在进行物品陈列、保洁、灯光调试等准备工作。
两人没急着进大厅,选择一楼另一侧的咖啡室坐下来歇会。这里已经有几位和他们一样,早早慕名而来的嘉宾,大家相互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卢灿更像是楚臣的跟班,因此在这里并没有人和他聊天。
乐得清闲,听楚臣和一帮人在聊着蔡老方夫妇,还有他们的老方窑,也很有意思。
“啪嚓!”一声巨响从大厅前方传来,紧接着传来一位女士凄厉的尖叫,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一位年轻的女工蹲在那里,她的面前是一只散落在地上的礼盒,几只天青色的瓷杯,在大理石地面上,摔得四开八裂!
她的面前,站着一位茫然而惊恐的侍者。
不用说,是侍者无意识中,撞到布展的工作人员,展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