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达汗认为,这次在东欧丢掉的是面子,他需要找回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卢灿耸耸肩,随他。
这两年阿尔达汗没少给缅甸拉普小镇送钱,什么修建清真寺、建设孤老院的善事没少干,他也换得很多利益,譬如穆斯林长老会训练的黑武士和白武士,拿到五十名。
也不知这帮穆斯林怎么训练的,这些人尤其是以丹拓为代表的白武士,战力奇高,而且下手非常疯狂。
有这样的小队在身边,卢灿不认为他会吃亏,至于前几天所发生的事,那是他大意了。
想明白之后,卢灿没再劝他,“南美计划中断,是我的决定。”
“对啊,你还没给我理由呢?当时可是我负责这件事的哦?”阿尔达汗站住脚步。
向他伸出两根手指,卢灿得意的笑道,“嘿嘿,你卢哥我天生财神降世,已经拿到赤城山宝藏地图。阿木他们还盯着干嘛?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你拿到了?”
嗯,卢灿点点头,把三老如何从那件九谷烧银彩梳妆盒发现的秘密说了一遍,听得阿尔达汗目瞪口呆。
“靠!这也行?廉也藤工花了那么多心思,结果被你跑一趟,狗/屎运,捡了大便宜!”
“嗨!怎么说话呢?这叫财缘,懂吗?”
这句话阿尔达汗没反驳,愣愣了看了卢灿片刻,“如果不是认识你这些年,我真的怀疑遇到真财神了!这么巧合的事情,你也能碰上!”
还真是他的有感而发——认识卢灿之后,两人聚在一起挖取的宝藏,如果算上菲律宾这边的日军宝藏,已经超过五六起了。
自己能在欧洲混得风生水起,还不是靠着这位“天降横财”?
不过,阿尔达汗的由衷感慨也只持续两分钟,“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前往赤城山?”
卢灿摇摇头,指指身后,“菲律宾这边够我们忙活两年,不着急去东瀛。”
“另外,我俩并不缺钱,我建议,这批黄金取出来之后,还是囤积为好。”
“为什么?”
“现在,世界金价维持在一盎司485美元的高位,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你说……金价要跌?那更应该抢在高位时出货啊?”
卢灿的笑容忽然有些莫测高深,“我想用这批黄金,拿下几家银行……”
………………
十二月六日,周五,香江证监局以及银监局的调查小组,正式入驻大来财务香江分公司,清查账目。他们不得不认真对待——昨天,香江《信报》刊登了一篇新闻咨询,目标直指大来财务。文章清晰明了的刊载有大来财务从去年八月份开始,他们的投资损失数据。
从去年九月份两伊战争开始,一直到今年六月份,大来财务在石油期货市场损失两个多亿美元;在化工产品以及谷类期货投资中,损失超过一亿五千万美元。
试问,这样的公司,他们的信用额度,真的不值得监管部门查证吗?
这篇报道一出,香江哗然。
一百名客户,涌到大来财务,要求解释。
可是,等调查小组及客户抵达时,大来财务的董事长毛凯志,已经在头天乘坐班机,离开香江,公司总经理鹏俊升同机离开。
全公司只剩下一帮茫然的操盘手及行政人员。
封存该公司财务账目时,调查组成员发现,从时间及账本排序上推断,至少有九本账目已经被抽离或焚毁。
大来财务,真的有问题,而且问题非常严重!
同时被清查的还有香江利生信贷公司、德裕投资、凯瑞盛财务、九龙日旺期货公司等,一共九家有“诈骗”嫌疑的公司。
这是香江开埠以来最大的财务清查案件,一时间,众多投资者慌了!
期货投资与股票息息相关,这波恐慌,很快体现在股市上。十二月七日周一,股市一开盘,便开始下挫,恒生指数从1172点,两个小时内,跌落五十六点,收盘时,全天下挫109点。让原本就陷入低谷的香江股市,再遭重创。
这波股市下挫潮中,佳宁置业受到一定影响,股票从15.7港元,下挫到14.4元,但相比其他上市公司,并不算严重。
可是,谁也没想到,十二月八日周二,新加坡的《海峡时报》,捅出了一篇深度分析“佳宁奇迹”的评论文章——《经济帝国还是空中楼阁?》
这篇报道披露,马来西亚裕民银行和“财神李松青”,联手炮制所谓的“佳宁奇迹”,双方通过宽松的借贷关系,收购“汉达公司”,改组成“佳宁置业”,为了托佳宁置业的股价,投资了一亿七千万美元托股,并隐瞒“金门大厦”交易细节。
这篇报道一出,香江股民并不相信,可是,有人着急了!
郭胜利如坐针毡!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是真的!只是,他万没想到,该死的《海峡时报》竟然在自己投资佳宁置业扩股之际,捅出这样一篇报道。
“吉马,帮我联系卡丁斯,哪个卡丁斯?《海峡时报》那个老家伙!就说我晚上请他聚餐!”郭胜利打电话的声音,如同咆哮。
对象是他的私人财经顾问吉马.安科斯,一位英籍马来西亚人,这次佳宁置业的扩股,就是吉马的牵线,一次酒席上,遇到亚伯拉罕.贾法,由后者介绍认识李松青。
“嗨,郭,我不认为这件事会对佳宁的李,有什么打击。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是佳宁的李和钟(钟正文)所关心的……”
“如果你不放心,我给香江那边联系,让他们找几家媒体驳斥回去就行……当然,如果你认为联络卡丁斯,我可以照办。”
吉马在尽力安慰郭胜利,作为他的私人财经顾问,自然很清楚这次郭胜利承诺的年终分红,如果泡汤的话,意味着什么——虽然不至被拉下管理位置,但绝对会影响到他在大华银行的权威。如果再算上正在发酵的多米尼加事件,郭胜利的压力可想而知。
安慰还是有作用的,郭胜利的语气平和很多,“我们……需要做最坏打算。”
“你不是说那个小家伙最近很安稳,又去菲律宾了吗?”
“正因为他的漫不经心,我才有些担心。这……前后差别太大,不合常理。”
电话那边停顿了片刻,“我建议,等他回新加坡,你找他好好聊一次,风平浪静的度过这次风波……”
两人此时都丝毫没怀疑到卢灿的身上,无它,太年轻。谁也想不到,那张年轻的面孔下,藏着一只妖孽。
…………
“如果有人说你是妖孽,我一定不否认。”
桌子上摆放着一沓拍摄的照片,全是森森白骨,是那个人坑被挖掘出来的现场照片。阿尔达汗这才知道,这座坑道,竟然掩藏在六百多具白骨后面。即便这样,还是被卢灿阴差阳错下发现,这……无法解释。
“这算是恭维?还是表扬?”卢灿耸耸肩,将桌上这叠照片收拢起来,心底替这些冤死者叹息一声。
“妖孽,我们去看看坑道吧。”阿尔达汗翻翻白眼,站起身来,“阿忠过来了,估计是可以进洞了。”
坑道昨天晚上终于打通,通了一夜的风,他早就等不及了。
之所以在铁门前逗留两天,因为小鬼子的设计实在太恶毒——铁门后面,被安置了带有骷髅的木箱,那玩意极有可能是毒气弹。
卢灿心悸不已,幸亏皮振军几人经验足,从气割出的瞭望小孔中看得透彻,如果使用炸药拔门,估计自己一帮人要在这坑道前吃个大亏。
坑道口前面的空地上,摆放着十多个木箱子,上面用白色涂料绘制的骷髅异常扎眼,潘云耕已经带人将这些碍眼的东西挪出来了,看来入口通道已经清理干净了。
谢军正在用匕首,撬动其中一只木箱盖。
“小心点!”卢灿路过时,忍不住叮嘱道。
“欸,没事,这活以前常干。我看看究竟是红色剂还是黄色剂。”谢军停下手来,抬头笑笑。这就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放在新人头上,躲都来不及呢。
“哦?这还有讲究?”阿尔达汗来了兴趣,不走了。
“区别大着呢。”
谢军和另一位卫队成员,砰砰几下将木箱撬开,里面露出一只茶色线标识的锥形炮弹。
“嘶,小鬼子真毒!”
可谢军和他的战友嘶了口气,这下,卢灿也来了兴趣,“这是什么型号的?”
“茶壹号!”
见卢灿和阿尔达汗都不解,谢军赶紧接着解释,“二战时,日军使用的标准毒气弹有八个型号,糜烂性毒剂芥子气、路易氏气;窒息性毒剂光气;喷嚏性毒剂二苯氰胂;催泪性毒剂苯氯乙酮……”
他指了指眼前这东西,“这是最毒的一种,短时间窒息死亡的中毒性毒剂氢氰酸,最快死亡时间只需要三分钟。它带有杏仁味,因此我们中国人又叫它‘杏仁气’,在日军编制里,正式名称为‘茶壹号’。”
阿尔达汗眼睛盯在上面一动不动,卢灿瞟见,心中一凛。
这家伙,莫不是想要用这些东西报复那个东欧摩拉维亚黑帮?靠!这可不成!
连忙挥挥手,说道,“谢军,这些毒气弹你看好了,等我们离开时,就在这座山洞里,全给销毁了,万万不能流毒。”
听到卢灿的话,阿尔达汗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对卢灿笑笑。
“谢谢啊!”两人朝坑道内走去,阿尔达汗忽然说道。
每个人都有瞬间的心魔,或者短时间的心智迷失。这次去东欧,阿尔达汗带领的卫队有六人受伤,虽然他口气上不在乎,可心底还是很抑郁。
“呵呵,我不阻止你自己也会明白过来的,我们是求财不求气。那个东欧佬,揍他一次我支持,但没必要把自己丢进去,要人的话,回头我给你安排几个。”
“行!这次回欧洲,看我怎么收拾那混蛋!”
坑道内已经牵进去电线,无需手电,两人在丁一忠的带领下,往里面走了足有二十米,才抵达一个六七十平米的洞穴。
洞穴内,堆放着几十个木质长条板箱,潘云耕、葛七几人正在用撬棍对付其中一只。
眉头皱了皱,不对!这些木条板箱盛放的应该是枪支。
说好的黄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