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此为防盗章安然喘着粗气, 明亮的大眼睛狠狠地等着于曼妙,眼底冒着火花,像是夏天里无火自燃的一团空气, 仿佛下一秒就爆炸开来。
“安然?”简以安迟钝地叫着他的名字, 怀里的安琪好像也感受到妈妈的不安,努力地朝着外面爬着, 呀呀地叫着, 情绪不安。
安然像是一只正在进攻的野兽, 凶狠地盯着于曼妙, 全身警惕,没有回复简以安的叫唤。
张焕玲双手捂住嘴巴,也呆愣地看着安然,没想到安然性子这么烈, 从见面开始, 他就一直不说话, 还以为是一个腼腆不喜说话的孩子, 现在的他,身上犹如苏子轩降临,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于曼妙眼底涌上一个热泪, 泛红的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安然, 随后又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简以安, “以安, 安然他……”
那模样, 好像受尽无穷的委屈, 眼角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那一幕漂亮惊人。
早就在几个人站起来之时,周围围上了吃瓜群众,安然的那一下,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探头探脑地朝着这边看。
简以安感觉到周围的动乱,她皱了皱眉,生怕安然的情绪再次受到刺激,她走上前,拉住安然的手,感受到他正微微地颤抖,她紧紧地握着。
安然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握着的拳头在简以安的抚摸下松开。
简以安低头对着于曼妙冷漠地说道:“安然还是个孩子,你还想与他计较不成?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安然和安琪要回去睡觉了。”
拉起安然的手,就往外走。
于曼妙还想说什么,被张焕玲眼疾手快地拉住,摇摇头,于曼妙看着周围的镜头,她抿抿嘴,止步不前。
张焕玲完全松一口气,总算是停止了,这女人间的战争啊,真的是恐怖。不过……她悄悄地打量着今天格外打扮一番的于曼妙,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有陌生,有不解,有……不屑。
不管是为了什么,让她贸然把以安约出来,不告诉她前因后果,而且还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真的不妥。
简以安抱着安琪,牵着安然走出咖啡店,一股热浪涌来,她叹了口气,为原主,也是为了自己。有这种朋友,还能这么真心以待,不知道是该说她不在乎,还是说她马大哈。
安琪感觉到简以安的情绪平复下来,不安的情绪消散,变得活跃起来,正好奇地朝着四周张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盯上简以安头上的墨镜,她手脚并用,在简以安怀里抓着她的五官努力地爬着,小胖手远远地探向墨镜,但总是差一点点。
怎么努力爬都拿不到,安琪不得已求助妈妈,她伸出小手,弯了弯,“要,要。”眼神瞥向简以安的头顶。
简以安心情渐渐恢复,牵着安然往车子的方向走去,路上行人络绎,好在工作人员和助理在前面开路,感觉到安琪的焦急,她亲了亲安琪的小胖脸,“要什么啊?”
安琪着急地伸手,“要,要,啊!”
安然被她吸引住,侧过头来看安琪的动作,安琪感觉到哥哥的眼神,对他伸手,小舌头不停地舔着嘴巴,很是焦急地喊道:“咯咯,要,啊,要。”
眼神不停地朝着简以安的头顶,小手对着安然伸了伸,又朝着简以安的头顶指了指。
安然眼睛一亮,但是很快恢复过来,小声地说道:“她想要墨镜。”
简以安啊了一声,有些反应不过来,安然这是主动跟她说话?
安琪的叫喊声把她拉回现实,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安然在与她说话,一时之间既高兴又欣慰。
她松开牵着安然的手,把头顶上的墨镜摘下来给安琪,安琪高兴地拿着墨镜戴在自己脸上,小脸完全被墨镜给遮住了,惹得简以安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
随后又牵起的手,这一次他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两人往前走着,突然,简以安听到有人说到:“安小简大大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离开这个世界呢?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如果真的有天堂,希望她能进入天堂,在那里好好的。”
“没想到大大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有才!老天爷怎么能那么忍心,把她收回去。”
“呜呜呜,怎么办,我好伤心,新闻出来的时候,我总觉得是玩笑,可是今天我才意识到,这是真的事情,大大她真的走了,永远地离开我们。”
“别说了,再说我又要哭了……”
……
是几个小姑娘在说话,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因为关乎到自己,所以简以安下意识地关注到。
她呆呆地愣住,想起刚才在咖啡厅里看到窗外小黎的身影,一股怅然又涌上心头,心情甚是复杂,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像她一样,遇到参加自己葬礼的粉丝吗?
别墅还有白雪还有小哈,她离开后不知道该有多伤心,还有院长妈妈……
不知道想到什么,简以安的手指微微一抽,表情难掩伤心,全身上下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安然察觉到简以安情绪不对,抬头一看,便看到自家饭店伫立在眼前,不由得想到刚才那个坏女人说爸爸与漂亮女人见面的事情,眉头一皱,低头思考半晌,他回握住简以安的手。
简以安感觉到安然的小动作,不由得低下头,便迎上他清澈的瞳眸,里面满是认真,她的眼中装着很多东西,而他的眼底,只有她。
“怎么了?”简以安温柔地问道。
安然抿抿嘴,眼神撇过自家饭店,又快速收回来,扣了扣简以安的手掌,小声而又肯定地说道:“爸爸他……不是那种人,你不要伤心。”
简以安望进他的瞳眸里,里面满满当当全都是她。他的眼神真诚、执着而又纯真,简以安心底闪过一道光,他这是在关心她?
因为刚才于曼妙的事情而关心她?安然他……在关心她?!
简以安刚才那种悲伤的情绪突然消失,表情管理完全失控,不知道是该感动得哭还是该高兴着笑,她只知道内心的喜悦无处安放,深情地呼唤这:“安然,啊,我的安然。”
原来安然对她的付出并没有无动于衷,他像是一只蜗牛,背着厚厚壳,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触头探出来,接受到她的讯号之后,他也在慢慢地回应着,用他的方式。
简以安抱着安琪突然蹲下来,夹着安琪把安然紧紧拥在怀里,安琪被夹在中间,一脸懵逼。
安然则有些不自在,他不明白她怎么情绪突然变得这么块,刚才还一脸悲伤,现在就……变得给外兴奋。
他难道说错什么了吗?安然仔细回想,自己并没有说错。
难道是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哎,安然心里叹一口气,怎么能这么脆弱呢?
想着,安然的小手轻轻地搂着简以安的脖子,小脸埋在她脖颈里。
鼻尖充斥着安琪身上的奶香味,还有她身上的清香,安然觉得这味道还挺好闻的,闭上眼睛,忍不住深深地吸一口气。
直到安琪实在受不来,她挣扎着从两人的夹击中突围而出,两人松开,安琪像是获救一般,吐着舌头大口呼吸,像是摊在沙滩上的小鱼。
那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简以安和安然,两人相视一笑。
安然意识到什么,马上收回笑容,抿着嘴,又变回那个冷漠的小王子。
简以安抱着安琪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然笑起来可真好看,像个天使一样。”
安然耳朵一红,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简以安装作看不到,对啊,她有什么好伤心的呢,她的离去有粉丝惦记着,即使多年后很多人会把她忘记,但是至少此刻,还有人心心念念着她,希望她另一个世界过得好。
而她现在也有两个天赐的宝贝儿,他们可爱,迷人,懂事,乖巧,是最贴心的小棉袄。
简以安把安琪颠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跨上,牵着安然的小手,往一旁讨论安小简的几个小姑娘微微一笑,便望着前方,“走咯!我们回家!”
那几个小姑娘看到一行人从转角处走出来,一帮人提着摄像机拍摄着抱着孩子的飒爽女人,那女人还对着她们友好地笑了笑,那笑容迷失了夏天里鸣叫的蝉虫,也迷住了她们的双眼――
怎么会有人笑得那么好看!那是一种自信而内敛的笑容,眼睛微微亮,仿佛缀满星星,闪耀明亮,好像在安慰她们不要伤心。
顺着她细手往下一看,她们又被击中:那是天使吧?
明亮的眼睛,精致的五官,小小的年纪气势盎然,有种清冷缥缈的气息。
顿时,心中的那股悲伤降低很多。
“你们……看到天使了吗?”有人小声地开口。
“看到了,那个美女,跟大大长得好像……”
“还有她牵着的孩子,完全就是――天使下凡。”
“他们一定是大大派来安慰我们的!”
“希望大大在另一个时间也能这么幸福!”
“一定会的。”
简以安往前走着,听着身后传来飘忽的声音,嘴角扬起微笑,心中祝福着,“也希望你们能幸福啊。”
她低头看了一眼安然,心有灵犀似的,安然也同时抬起头,简以安对着他微微一笑,安然害羞得不知所措,连忙撇开头,直视前方,只是耳尖的红晕越发红艳。
简以安渐行渐远,从饭店里走出一行人,中间一个丰神俊朗,与安然有四分相似的男人,身高腿长,细腰翘臀,面目冰霜,旁边一人吊儿郎当,指着简以安一行人道:“哟嚯,那不是你家那口子吗?”
男人掀起眼帘微微地看了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嗯。”便不再说话,问话那人只觉得无趣,没再问。
安然仿佛有感应,他往后饭店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男人上车,眸光微闪,隐晦地抬头看了一眼简以安,抿抿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脑海中各种思绪飘飞,还未等她理出个所以然来,就看到苏子轩对着安然微微颔首,提着公文包走过来,跟梁琴打了一声招呼后,表情没有发生变化,只是淡淡地问道:“今晚在这里住?”
简以安一愣,突然脑海中浮现起原主与他的翻云覆雨,顿时脸颊一红,随后拼命地摇头,慌乱地说道:“没、没,我只是……”留下来的话,万一真的被他发现她并不是原主,那她该怎么办?
离开?还是死不承认,顶着原主的身份名字继续生活下去?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而安琪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睫毛上挂着泪珠,目光不移地看着苏子轩。
苏子轩一如往常地点头,手掌轻轻地拂过安然的头顶,声音清冷地问道:“跟妈妈在一起怎么样?”
当初简以安提出让安然与她一起参加综艺节目的时候,他是拒绝的,但是想到孩子与母亲的关系不能太僵硬,在孩子的生长过程中不太好,思来想去,还是同意了。
安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简以安,与简以安目光相撞,看到她眼中的一丝期待,对着苏子轩点头道:“挺好的。”
安然的小动作完全落入苏子轩的眼中,他欣慰地点头,看来这个决定做的还算是正确的,孩子与母亲的关系变得更亲密。
“喜欢就好。”说着,他抬起结实的手臂,昂贵的手表露出来,他看了一眼,眼睑垂下来,整个人的气质发生变化,一下子又从稍微温和的状态变回那个冷酷的人,他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等会儿还有事,你们聊。”
跟梁琴颔首之后,又对着简以安说一声:“想住下的话,与李嫂说一声。”然后低头蹭了蹭安琪的小脸后,便提着公文包回书房了。
简以安只觉得脸上一片炽热,连忙低下头,生怕别人看到她的不对劲。
苏子轩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还以为,他对两个孩子,一点都不关心,一心扑在工作上,可是现在看来,可能是原主本身就很少与他们相处的原因,所以有很多细节并不知晓。
苏子轩对孩子还是挺关心的,虽然这种关心不显山不露水,但在她看来,已经很好了。毕竟与她认知的一点都不关心,还有很大的差距。
梁琴目送苏子轩离去的背影,等到看不见人影之后,姿态优雅地转过来与简以安说道:“既然你今晚不在这里住,那就早点回去吧,孩子我会让胜男好好安抚的。”
简以安还想说什么,又听到梁琴说道:“当初你说出去住,孩子让我带,现在又想带走孩子,以安,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必须要付出代价。”
简以安一愣,望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面好像有高山有流水,仿佛蕴含着无数的玄机,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一时之间,她心中升起一股荒唐的感觉,该不会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
不不不,简以安连忙把脑海中的想法给甩掉在,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荒唐了!这怎么可能呢!
虽说梁琴对原主不坏,但是一向都是放养式的,不关心,不讨伐,跟普通的婆媳很不一样。这种行为,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不疼爱了,她怎么可能会为她着想?
简以安定了定神,看向已经停止哭泣的安琪,再看看望着楼梯出神的安然,脑海中又闪过苏子轩冷漠的面容,顿了一顿,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简以安狠狠心,扭过头,不再看安然和安琪,快步地走向大门。
身后又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哭声,那是安琪的哭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再哭一下,仿佛就会窒息。
耳朵忍不住侧起来,可是并没有听到有人安慰的声音,她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顿,随即狠狠心,大跨步地往前走着,努力忍住不回头。
今天的离别,是为了明天更好的遇见。
婆婆说的对,很多事情根本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至少现在,她还未有可以自己选择的权利。
“妈妈――”安琪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简以安头也没有回,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在福利院的时候,第一次被领养的时候,被院长妈妈吗送走的场景,但是院长妈妈也是这般,头也不回,当时她恨死院长妈妈了,只觉得她太狠心,连头也不回一下。
现在想来,当初院长妈妈一定也很伤心,只是因为逼不得已,装作一副冷酷的模样,来迷糊别人,也迷醉自己。
安然收回目光,看向简以安,目光沉沉,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蹲在安琪的面前,来回地推着走椅,嘴里罕见地安慰道:“乖哦,别哭了,下周就能见到她了。”
梁琴目光惊喜地看了一眼安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望着简以安僵硬的背影,微不可查地点点头,随即对李胜男说道:“抱安琪去吃东西吧,她可能是饿了。”
李胜男点点头,道了一声是,便半蹲下来,微微地侧过身,从一旁抱起安琪,轻轻地给她擦拭眼泪之后,便抱着她到餐厅去了,也不顾她也一直哭闹的声音。
安然站起来,略有不满地看着李胜男,目光沉沉,察觉到她瞟过的目光,安然低下头,站在梁琴的身边。
梁琴牵起安然的小手,安慰道:“小孩子嘛,都会哭着的,你小时候还不知道多喜欢哭呢,但是哭一会儿就自己停下来。”
安然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梁琴,那眼中不是他一个五岁孩子该有的眼神,然后低低地嗯了一声,便跟着梁琴到餐厅一起吃饭去了。
但是脑海中,突然浮现起简以安在安琪哭闹的时候,抱起来温柔安抚的模样,他突然羡慕起来了。他觉得,小孩子哭闹自己会停下来,一部分是因为有人哄着,令一部分是因为没有哄着,继续哭着也没用。
而他正好是最后一个原因。所有情绪都掩在那双越发沉静的眼睛底下,无人察觉,无人知晓,慢慢地,又腐烂在脑海深处。
一步一步地走出来苏家别墅,简以安觉得自己的内心越发坚定,一定要把两个孩子养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样的考验,她都会迎难而上。
不是因为两个孩子是这具身体的责任,而是因为她觉得,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畸形的关系。
一个父亲,明明就疼爱着孩子,但是对待孩子的态度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下属一样;一个母亲,明明就身体健全,但是却把孩子丢给婆婆看待;一个奶奶,明明精力充足,但是却把孩子完全丢给管家助理。
就像管理公司一样,有问题的时候才会出面解决问题,没有事情的时候,冷眼旁观。
简以安回到自己的别墅,工作人员还在任劳任怨地工作着,对她进行拍摄,收集更多的素材。
简以安头疼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梁琴的话,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的话都明显暗示着什么。
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就能得到她想要的呢?
简以安闭目休息,听着不远处传来画笔刷刷的声音,还以为是安琪的随手乱画,嘴角一弯,勾起一个微笑。
大厅渐渐安静,窗外蝉声鸣叫,窗内画笔刷刷,时不时传来安琪叫嚷的小奶音,简以安渐渐陷入沉睡。
安然画了一部分,抬头看了一眼简以安,发现她睡着后,便低下头,认真地作画。
安琪懂事地没去打扰妈妈,她爬到安然的跟前,好奇地看了一眼,学着安然的模样,也拿起一支笔在画布上画起来,懵懂的大眼睛好像找到感兴趣的东西,闪闪发光。
嘴里不时地发出呀呀的声音,安然有时听到她声音太大声,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嘴前,‘嘘’一声。
安琪愣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安然,有些不明白。
安然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简以安,“不要吵,她睡觉了。”
安琪看到安然指着简以安,丢下画笔,兴奋地朝着她爬过去,速度惊人,嘴里大声地喊着:“妈妈,妈妈!”
没一会儿,手脚并用,迅速地爬到沙发旁,回头看了一眼安然,“妈妈!”
然后抓住简以安的手,顺着她的手往沙发上爬,“咯咯,妈妈――”顺利地爬上沙发,安琪得意地朝着安然喊着。
安然完全愣住,他完全不能理解一个一岁孩子的思路,明明叫她不要说话,她怎么还跑到她那里去了呢。
想着,他冲着安琪招招手,小声地喊着:“快过来!”神情罕见的焦急。
今天她一定很伤心,虽然他还小,但是还是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单独见面,一定不是啥好事。而且那个女人的神态……他很不喜欢。看他的眼神,就像评估一件物品的模样。
这么累,应该多休息一会儿。
只是安琪没理解他的话,兴奋地踩在妈妈的身上站起来,扶着沙发,喊着安然:“咯咯!咯咯!”
小手对他弯了弯,做出一个‘要’的动作。
安然目光闪了闪,放下手中的画笔,小跑来到沙发,刚想抱下她,就看到简以安睁开迷糊的双眼。
“安琪,这是怎么了?”简以安揉了一下太阳穴,把安琪从身上抱下来,迷糊的问道。
“哥哥,咯咯!”安琪坐在沙发上,兴奋地指着安然喊着。
简以安睁开眼睛,便看到安然双手急促地站在自己跟前,脸颊通红,眼神闪躲地看着她,简以安扬起一个微笑,“哥哥呀?让哥哥跟你玩吗?”
安然看到简以安的微笑,心头微微一动,他手指揪了揪衣角,抿抿嘴,没有说话。
简以安坐起来,拉过安然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拍着安琪的小肩膀说道:“好了,现在哥哥跟你玩,妈妈去收拾一下。”接着她扭头对安然说道:“安然,你在这里看一下妹妹,妈妈去把地上的画笔和画布收拾一下。”
说完,简以安站起来,安然手指往前伸了一下,想要阻止她,想说写什么,嘴唇阖动,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简以安毫无所知,揉了揉脖子,拿着个小篮子弯腰慢慢地把散落在地上的画笔捡起来。
把画笔全都捡完之后,简以安开始收拾画布,刚一展开,便看到画布上与之前有所不同。
画布上,多了一些东西,简以安把画布展开,在安然之前画城堡的地方,多出四个小人,两个明显大一些,两个明显小一些。两个大的,一男一女,手牵手,姿态亲密。两个小的,同样是一男一女,相互对视着。
四个人都在城堡里,被城堡完整地包围着。
简以安一愣,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感动。她轻轻地抚摸着画布,城堡里的四个小人,很明显就是一家四口。
安然他……渐渐地把她放在心上了吗?简以安觉得泪腺发达也不是什么好事,眼泪总是说流就流,完全控制不住。
这不,她的眼泪又悄无声息从脸上滑落下来。
简以安把画布抱在怀里,吸了吸鼻子,把表情埋在画布里,摄像机没拍摄到,但是在现场的人,无不能感觉到她的喜极而泣。
很多人都觉得一开始简以安接下这个综艺是为了洗白自己,可是跟拍的这两天,她的无奈、无助、伤心,就像是夜晚的星空,只一点亮,便能展露无遗。
可怜天下父母心,或许她之前的不陪伴都有缘由的吧。
简以安吸汲了鼻子,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向安然,他正认真地和安琪一起玩游戏。
安然他,真的是天使啊。谢谢你啊,安然。
在这一刻,简以安更加坚定要当好他们的父母。
夜幕降临,简以安一如既往上网百度了适合儿童的晚餐,认真地按照上面的步骤做,势必从安然的嘴里得到一声:非常好吃!
吃饭的时候,简以安看着一脸认真的安然,轻声问道:“安然,今晚的晚餐,怎么样?”说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安然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看看桌面上的糖醋鱼,再看看她期待的双目,眼神闪了一下,才道:“还可以。”
简以安嘴角的笑容僵住,随即很快恢复过来,露出一个假笑,“这样吗?我争取下次再努力一点。”
安然赞同地点点头。其实他觉得做得比家里的厨师好吃,可是安然觉得,要是他说了实话,说不定她下一次就不会做给他吃了。
不过看到她难过的模样,他的心里微微发疼,密密麻麻像是蚂蚁爬过,不是很疼,但是这种感觉无法忽视,他微微地捂住胸口,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