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我小声道,“乘人之危的事儿,我从来不干――将!”
我左手搂着鹿晓彤的头,抓住她一只鹿角,防止她掉下去,右手落子,上马将军。
“但你的内心可不是这么想的,很纠结吧?”李清照盯着我的眼睛,诡笑道。
“哎哎,说好了,不许用读心术的!”我皱眉,酒后乱姓,美人醉卧膝,我又不是柳下惠,怎会不想?但也只是想想罢了,人家鹿晓彤现在是不死族的族长,正犹豫要不要下山的空当儿,如果被我啪了,心一横,她决定追随我左右,万一再因为这事儿,导致不死族发生内讧或者内乱,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我这么想,相当于直接对李清照说了出来,她点点头:“你这点,很像我夫君。”
“哪一点?”我问。
“冷郁而节制。”
“冷郁而节制……怎么意思?”我问,这两个词,貌似不太常用。
“心思缜密,冷静,沉着,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有大局观。”李清照一边跟我下棋,一边给我一顿夸,夸得我有些飘飘然,加上醉了,竟忘了她开着读心术,我看棋盘的时候,不自觉地在脑海中,把刚才模拟出的棋路又过了一遍。
李清照微微一笑,沉吟片刻,很快便想到对应招数,将我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你这玩赖啊,不跟你玩了。”我皱眉道,心里却不气,玩儿嘛,我输得起,这次是单纯的游戏,不像上次,我有求于她,所以下的很是紧张。
“再玩一局呗,要不,我不看你眼睛,盲下?”李清照哀求道,她倒是很喜欢下棋。
“那可以。”我笑道。
李清照左右看看,没找到手帕,竟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用袖子罩在眼上,衣襟垂在身后,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浅色的肚兜,若隐若现的,看的我不禁拿起旁边水果盘里的两颗樱桃吃了起来,以压下口中尴尬涌出的津液。
复盘,再战,李清照跪坐在那里,不动手,只动嘴,我负责摆弄双方的棋局,可行至中盘,我已处于绝对劣势,因为根本心不在焉啊。
这就好比乘坐公交车,如果发现一个美女,你可能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毕竟担心外人骂你是色朗,但如果全车人都是瞎子,包括司机在内,只有你一个视力正常的,没人知道你的视线落在哪儿,难道,你还能克制住自己去收敛心神吗?
一个道理,所以下棋的时候,我的视线,始终在对面身上游走,她也是很配合,不时挺挺胸,扭扭腰,跪累了,还换个斜腿的姿势,半躺着,肚兜是只有正面的,侧面和后面都是红绳,半遮半掩的显山露水,杀伤力更大。
因为阁楼不通风的缘故,下着下着,她又说太热,问我是否介意她将靴袜脱了去(主要是礼节问题)。
“没事,你脱吧。”我说。
后面的姿势,我就不堪描述了,她真的很会撩人,尤其是从棋盘桌下伸过来的脚,有意无意地在我腿上划来划去,搞得我心痒痒的,注意力都被和她的肢体接触以及视觉冲击给吸引了过去,怪不得当年赵明诚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我是不是快赢了呀?”她忽然笑道。
“呃……我认输。”我再看看棋盘,已是完败之局。
“输了两局,你是不是得接受一些惩罚?”李清照摘掉眼上的衣服,缓缓睁开双眸,对我莞尔轻笑,四目相对,我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思,对她打开心门,直接表达自己的浴望。
她双眸泛出两道桃花,桃花红又下沉至面颊,微微点头,应允。
时光正好,空间也好,懒得去下面房间,我捏着小个小鹿角,将腿上的鹿晓彤挪至旁边,又将棋盘挪至另一边,两人爬到中间,心照不宣,这里坐标是兰舟市,有她的诗词为证:轻解罗裳,独上兰舟……此处华丽丽地省略一万字。
午夜里,不知何时,我睁眼醒来,怀中的她已不见,阁楼中,满室馨香,不知道是荷尔蒙的味道,还是她身上的味道,鹿晓彤依旧睡着旁边,但她的衣衫还在,我开启观气术,没有发现她的灰气,起身下楼寻找,也未找到她,难道是回仙界了吗?
去到花房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桌上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情。
我哑然失笑,懂了她的意思。
人走,情留,她还会回来。
打开花房的窗户,外面已经很凉了,我看看时间,凌晨两点多钟,我点着一支烟,吹了会儿凉风,也没了困意,抽完烟,回到阁楼上,鹿晓彤还在睡觉,我怕她在这儿睡着凉,把她抱起来,抱到下面的一件少女风格的卧室中,应该是雪樱的房间,我看见床头柜上有她的照片。
鹿晓彤还是体虚,抱她下来整个过程中都没醒,只是哼哼了两声。
安顿好鹿晓彤,我来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思考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信息量还是比较大的,得捋一捋。
捋着捋着,倦意袭来,我渐渐睡着。
早晨起来,睁开眼,我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毛毯,这别墅里没第三个人,肯定是鹿晓彤给我盖的,开观气术,她正在二楼的一个房间中,我去洗了把脸,上二楼,原来是在书房里看书,正在读历史。
“睡得好吗?”我问。
“嗯,还好,精神多了,”鹿晓彤放下书本,从椅子上起身,“我穿了这个,你不会介意的吧?”
她穿的是一套粉色的运动装,定然是雪樱的衣服,还挺合身。
“不介意,送给你了,走吧,咱们该出门了。”我说。
“去哪儿?”
“送你回去啊。”我说。
“……哦,好。”鹿晓彤略有迟疑,慢慢低下头去,看向自己的粉色运动鞋尖儿,可惜我不会读心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二人出了别墅,锁好门,天才蒙蒙亮,但很多商铺之类,都已经开始营业,毕竟是早上八点多钟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从夏良月家里搜刮到一千多块现金,可以应急,但这钱是不够雇直升机的,我打车寻到一家店铺,从兜里掏出一个金元宝,展示给柜台里:“麻烦看下,这个能当多少钱?”
这是从楼兰宝藏里偷来的,很软,感觉像是纯金块儿。
柜员是个老同志,他架上专业的眼镜,认真查看一番,点点头,冲我笑道:“真东西哟,从哪儿搞来的?”
“家里祖上传下来的,缺钱,急用。”我说。
老同志把金块放在计量器上,又用计算器计算了一阵,给我开出价码:五万块。
“才五万?”我睁大眼睛,“即便按照现行金价,打对折也不止吧?再说,这还有文物价值在里面呢?”
“呵呵,我们这是当铺,不是贵重金属回收公司,抱歉,只能给你开这个价,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再去其他典当行看看。”老同志说完,把金元宝又还给我了。
我想了想,又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翡翠镯(不是李清照的那个),递给老同志:“劳烦您再帮忙看看这个。”
老同志接过玉镯,眯着眼睛鉴定一番,摇摇头:“你这是和田玉,不是翡翠,不值钱。”
“您看见里面的字了吗?”我问。
镯子内侧写的是古楼兰文字,什么内容不清楚,但这镯子在那一堆宝藏里,已经算是上乘物品了,估计是皇家的东西,古楼兰皇家宝藏,那可不是用材质来衡量价格的。
老同志仔细瞅瞅,依旧摇头:“看不懂,我也没兴趣懂。这东西,后人也可以刻上去的嘛!”
我沉下脸:“你就说自己不识货得了,别怀疑我这宝贝是赝品,实不相瞒,这是我亲手盗出来的,我尊重您,再给您一次机会,请开个合适的价格。”
老同志放下眼镜,皱眉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说了,再给您一次机会,一次发横财的机会。”我当仁不让道。
“呵呵,”老同志冷笑,“行,那我给你开个价吧。二百五,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