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边的温度过度到她的耳垂,像烧了一把火。慕晚眼睛注视着急诊大楼前, 小护士们似乎看到了一幕, 脸红着视线躲闪。
SUV车内空间宽敞,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空间突然渐渐变逼仄。男人漆黑的眸子像是被软化的泉水,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 慕晚着了魔。
好不容易从他胶着的视线里抽身出来, 慕晚后靠在车座上,歪头看向窗外, 身体发热。提醒自己不要被美□□惑,她红着脸颊, 嗓音发干。
“我就不说。”
她声音软甜,带着些许颤音,明明是不服输的语气,却从耳垂红到了脖颈线。柳谦修眉眼微垂,清澈的双眼铺着碎光, 他伸手摸了摸慕晚的头发, 坐好后发动了车子。
开车去了许星空家, 接到猫后, 两人回了柳谦修家。
即使几日不在, 柳谦修家里也丝毫没有凡尘间的气息,檀香像是浸透在空旷的空间内, 浅淡悠长。
刚进家门, 慕晚换了拖鞋, 接过柳谦修手里的猫笼,将三小只和周易一起放了出来。周易仍然十分有大哥风范,率先走了出来,黑漆漆的身子长而优美,像一条锦缎,上面绣了两颗猫眼石。
三小只胆子小些,最终大头喊着叫着走了出来,大哥带头,小弟断后,二筒和中分也一并出来了。
霎时间,小奶猫软萌的叫声充斥在柳谦修不染凡尘的家里,将原本缥缈沉静的氛围一下变得热闹了起来。
慕晚坐在了地毯上,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掌心柔软,她抬眼看着柳谦修,眼角一弯,“你看,我养了这么多猫,想摸哪个就摸哪个,是不是很花心?”
她双手后撑在地毯上,胸怀敞开,三小只在她盘起的腿上来回走着,她抬头浅笑,像是在炫耀小金库的大富翁。
柳谦修唇线一抿,低头看她,眸色沉沉。
被看得有些心虚,慕晚端正了身体,乖巧坐好,伸出一根手指,道,“我不花心,男人我就只养了你一个。”
他神色没什么大变化,抬起手腕挽了挽袖口,露出一截漂亮的手腕,沉声问了一句, “晚饭想吃什么?”
夜晚将气氛变得暧昧,慕晚仰头看着男人,身姿挺拔,面容清俊,气质清淡。他高高瘦瘦地站在那里,仙气缥缈的,却引得她凡心大动。
她想吃他。
身上像是被蒸了一下,有些热,慕晚舔了舔唇,面上不动声色。
“西红柿炒蛋,素炒西蓝花。”
柳谦修去了厨房,慕晚和三小只玩儿了一会儿后,将它们送去了猫房。三小只长大,不用单独喂奶,慕晚给冲了奶粉后,关上猫房的门去了厨房。
厨房里,柳谦修长身而立,站在水池边正在洗菜。他背影修长清瘦,手臂牵扯着后背,薄薄的衬衫下,慕晚似乎能看得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
眸光微动,慕晚走了过去。她刚一走过去,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未停。
“这个直接吃好吃吗?我想尝尝,”走到水池边站好,慕晚垂眸看着,指了指他的手。
柳谦修手里握着一个刚洗好的西红柿,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冷白,衬得这个西红柿颜色艳丽,比在超市的时候看着要可口得多。
柳谦修侧眸看她一眼,她抬眼看看他,又将视线落在了西红柿上,舌尖舔了舔下唇,像盯着鱼的小猫。
他没说话,抬手将水龙头关上,水珠在西红柿上滑落,消失在他的指间。抽过纸巾将水渍擦拭干净,就把西红柿递到了她的面前。
慕晚眼睛一亮,抬眸看他。男人神色如常,双眸沉静似水。
她笑起来,嫣红的唇角弯起。没有伸手去拿,慕晚直接低头,在西红柿上咬了一口。姿势像小猫喝奶,规矩得将头埋下,只留了一个毛茸茸的后脑。
但她不是猫,她是猫妖,根本就不规矩。
她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第二口的时候,她咬到了他的手指,轻轻地咬着,牙齿的触感都是软的。
咬完这一口,她伸手将西红柿接过来,留下男人空空的掌心。慕晚抬头,水盈盈的眼睛望着他,盛着细碎妖冶的光。
“好吃。你要尝尝吗?”她递了有两个小缺口的西红柿过来。
他没有尝,她观察着他的眼睛,眸色比刚刚深沉了许多,像是月夜下被树荫遮住的深泉。慕晚知道他不会吃这个,他想吃其他的。
因为是她引诱他的,而且她成功了。
男人低头吻了下来,将她嘴里酸甜的味道都打乱了,她迎接着他的吻。安静的厨房里,两人的呼吸渐乱。
柳谦修将女人抱在怀里,纤细小巧的一只,却永远能撩拨到他的心里。他的吻在她耳边流连,声音低哑,问,“晚一点吃饭?”
女人视线有些朦胧,似乎已经迷醉,但回答依然清晰,声音小小糯糯,“那可不是晚一点啊。”
她知道他的时间。
男人深吻住了她的耳垂,慕晚全线崩溃。手指抓住水池沿,西红柿汁水流了满手,她声音发颤,道,“晚很久也可以。”
她被抱了起来,去了卧室。
柳谦修房间的床很硬,慕晚背薄受不住,中途被抱去了次卧。等两人放肆完,慕晚也没了吃饭的力气,喝了碗粥后就睡了。
夜凉如水,女人呼吸渐稳,柳谦修起身去了厨房,收拾着一地狼藉。厨房灯光清透,往日冷冷清清,现在倒有了些温馨的味道。
他将碗筷整理好,手机震动,擦干手指,柳谦修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接了电话。
“蔡叔。”
电话是蔡清良打过来的,蔡清良是柳家的大秘书,工作是上传下达。上传柳家各家族的工作汇总,下达柳家家主的各项指令。
柳家拍卖集团遍布全世界,各国都有,底下都是柳家各族的人在掌管。但他们也和柳清元一样,只是拍卖团的管理者,虽拥有部分股票,但所有者还是柳家家主,也就是柳谦修。
蔡清良是上代家主的大秘书,柳谦修一直被养在爷爷身边,蔡清良看着他长大的,也算他半个长辈。
“没吵到你休息吧?”蔡清良关切道。
“没有。”柳谦修抬眸看向厨房玻璃窗上倒映着的人影,问道,“又出问题了?”
“你已经知道了?”蔡清良诧异,诧异过后了然,他报备道,“是荷兰那边。跟上次情况差不多,拍卖前鉴定是正品,拍卖后鉴定是赝品。买卖双方咬定是我们掉包,让柳家赔偿。”
“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其他各族意思是希望你能彻查一下,给个交代。”蔡清良补充道。
他是柳家家主,拥有柳家的一切,也承担着柳家的责任。
柳谦修收回视线,从厨房回到了客厅,这几步路的时间,他似在思考。等他盘腿坐下,垂眸看向矮几的书,柳谦修淡淡地说,“我下周回趟奥地利。”
“要联系其他家族的负责人过来吗?”蔡清良问。
“嗯。”柳谦修应了一声,道,“麻烦蔡叔了。”
上周休息了一周,这周慕晚每天都安排了戏。但她演的是配角,戏份少,而且最近进的剧组,拍摄她的戏份都拍摄的十分集中,她上午就把戏拍完了。
柳谦修下午有手术,中午不回家吃饭。慕晚给林薇打了电话,两人约了一起在林薇家吃火锅。
客厅里开着中央空调,桌子上的锅里翻滚着牛油锅底,两个人吃得大汗淋漓。慕晚和柳谦修在一起的事情,林薇是第一个知道的。当然,游戏人间的她最感兴趣的还是好友的性福生活。
但没想到柳谦修这么谨慎,怕慕晚怀孕,道观竟然能生生忍住没有做。道士就是道士,忍常人所不能忍。
“其实你一开始说柳道长在道观里不想和你上、床的时候,我真情实感地担心过。”林薇喝了一口气泡水,辣得挤眉弄眼的。
“担心什么?”慕晚涮着牛肚,漫不经心地问着。
“担心柳道长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才忍得住的。”林薇说。
慕晚咬着牛肚,脆生生的,她瞥了一眼林薇,道,“为什么这样想?”
“这样想才是正常的。”林薇捞了一块笋片,一幅见过大风大浪的表情,“正常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后,谁能忍住不做?反正我碰到的男人,都忍不住。”
说完,林薇咬着筷子,回想了一下,补充道,“哦,有两个,一个是唇膏,一个软趴趴。”
“那没有。”慕晚说,“我男人不是。”
林薇“哎哟”一声,看着慕晚明明红了脸,却逞强看着她笑着,她心里也格外开心。说实在话,柳谦修真的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长得好也就算了,还偏偏那么苏那么撩,平时听慕晚说他说的情话,林薇真觉得小说里都找不出这样的男人来。
慕晚一直没有谈恋爱,有很多人追她,其中不乏优秀的。慕晚都没有同意,她曾经替她惋惜过。然而现在看看,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慕晚先前错过的那些顶多算是黄金,但柳谦修却是稀世珍宝。
林薇对她十分羡慕,但是没有嫉妒,毕竟她幸福她比谁都开心。她笑嘻嘻地揶揄了慕晚两句,两人靠在一起,说着闺蜜间的悄悄话,其乐融融。
“那你见过他的家人了吗?”两人感情深到一定的程度,彼此合适的话,就要往更深层次的关系去发展了。
“他爸妈也去世了,跟我一样。”慕晚拿了瓶气泡水,水蜜桃味格外清新。
“你看你俩简直天生一对。”林薇打趣着,随后问了一句,“那他也没有其他亲戚了吗?”
“有。”慕晚说着,搜刮着脑海里的记忆,道,“有一次我俩没有一起吃晚饭,他说他要陪家人吃。”
“那挺好。”林薇点头,想起慕晚那些个糟心的亲戚来。虽说亲戚可有可无吧,但有些相处不错的亲戚,往来一下还是挺有必要的。
“那他带你见过吗?”林薇问完,补充了一句,“他准备带你见他们吗?”
话题一下深入,慕晚不以为意,“我们才在一起几天啊,等到时候他想让我见了,自然就会带我见的。”
慕晚性格比较佛系,她和柳谦修的交往也是。两人交往着交往着,自然而然就彼此了解了。
“那你见了以后一定要跟我说啊。”林薇提醒慕晚,“我好想知道,道长家的亲戚都是什么样的,该不会跟他一样也这么清冷吧?”
下午五点,斜阳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斜射进来,梅遥知坐在柳谦修的办公桌前,阳光照得他微眯了眯眼。
即使是眯着眼,他眼睛也比别人要大一些,透着些少年气。
“你这次准备怎么办?继续任他搞着?”梅遥知是从二世祖的聚会上听说这件事的,他托人打听了些信息,过来告诉柳谦修。
“我下周回奥地利。”柳谦修回答道。
出了这样的事情,柳谦修依然安之若素,看来他心中早有了打算,梅遥知就没再着急。他掀起眼皮打量了一下他的办公室,想起什么来一样,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他话音一落,一直看文件的柳谦修抬眸看了他一眼。
梅遥知本来也是去打篮球的时候,听怀荆提了一句,他没想到这事儿是真的。梅遥知眼睛一睁,更加明亮。
“真的啊?”他语气带着雀跃。
“真的。”柳谦修点头。经过梅遥知的提醒,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时间,慕晚快来接他了。
“哇。”梅遥知惊叹,迫不及待道,“那你什么时候带过来给奶奶看看啊?”
“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柳谦修说。
“哦,这个我懂。”梅遥知了然点头,说,“你想考验考验她。”
抬眸看了一眼梅遥知,柳谦修说,“没有,她要养我。”
梅遥知似乎没听懂,他愣了一下,“……啊?”
唇角微牵,柳谦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多解释,只沉声道。
“没什么,一些小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