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不得不正眼瞧了这秃子一眼,“你知道王家村的事?”
秃子点点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东林,道号六居!你可以管我叫六居先生!”
说实话,瞧着他这秃头,他装和尚能更像!
不过,他既然知道王家村的事情,起码也是个半吊子出家人,又爱管闲事,我还是耐心的听他继续说:
“你们村在七月十五之前还会死一个人,这么说吧,如果你逃过这一难,那就是村里其他人会死!并且,这个人年龄和你差不多,也得是童子身。”叫六居的秃子说。
听他这么说,我还真有点被他忽悠住了。
那秃头道:“现在你在逃命,得在天黑之前,逃出去一千公里之外。如果没逃出去,那东西会找上你。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瞧着这秃头,一阵惊讶,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六居一笑,“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他抬头瞧了瞧西斜的太阳,道:“可见,你今天是逃不掉了。不过……”
“不过……”他继续说,“贫道有一法子可解你燃眉之急!”
“请说。”我洗耳恭听的瞧他,把之前对他的嗤之以鼻都抛之脑后。
“你们村那祖坟在你们看来是犯了毛病,在我们道士眼里看来,那是一个人为制造养阴煞。不过这养阴煞多数都是天然形成的,并且形成条件苛刻。在阴煞里一定是有一个厉害的邪祟,不停的吸食周边阴气。你们村的祖坟正好适合养阴煞的条件。
这种地形如果真的养成,邪祟出世,后患无穷。但人为制造养阴煞也是很少见的,正道人士也不会为止,而且这十里八乡也没有那种能做出此阵的高人,”六居叨叨咕咕,又沉思了一阵,道:
“假如是人为制造,做成这养阴煞的最关键一步,就在你身上,九九归一,最后一个死的人,一定需要是阳气十足的童子身。”他瞧了我一眼,道:“你不如……”
他眼睛朝我下半身瞧了瞧,瞧的我蛋一缩,咽了一口唾沫,“直说。”
“现在逃出一千公里之外是不可能了,你不如试试把这童子身破了!这样一来,你就没用武之地了,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馊主意!”我是农村人,这事在我们农村是不能大明旗鼓说的,我当即脸一红,有点害臊。
“那算了。”六居摇摇头苦笑,“就当贫道没和你讲过。”
六居抬起步子朝他那算卦摊子走,我叼着一根烟蹲在路边寻思了一会,小爷迈出那一步是早晚的事情,如今能用来救我一命,也算是物有所值!
于是我熄掉烟,起身到六居的摊子前,一脸恭敬的求教:“六居先生,我该咋做?”
六居指了指车站旁边的KTV,一副老司机的样子,道:“去里面找。”
“啊?”我以前听王晨讲过,城里有KTV,里面有女人,给点钱就能睡!没想到是真的。
“瞧你这憨样,”六居一笑,“没听明白?”
我摇摇头:“不是,我是不好意思。”
“大老爷们儿的,要什么脸不行?非在这方面要脸!”
撂下这话,六居直接把摊子收了,把身上的道士服一脱,随随便便的塞进塑料袋里面,搂着我的肩膀就朝‘黄金如玉KTV’走过去。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我的时间有些紧迫,可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不光脸红还心颤,说实话,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六居搂着我进了黄金如玉ktv,刚进门,两个站在门口穿着旗袍的年轻小闺女齐声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欢迎光临黄金如玉KTV,祝您玩的愉快!”
原来这名字还有这么高深的深意,听起来很有文化,我不由得感叹,大地方就是不一样!
那俩小闺女喊完,忽然朝我鞠了一躬。
“折煞了,折煞了……”我急忙也左右各鞠一躬,六居拍了我脑瓜子一把,骂了一句:“彪货!”
我瞧那俩小闺女长的真好看,她俩鄙视的瞧了我一眼,道:“顾客里边请。”
我跟着六居随着服务生朝里面走,羞涩的小声问六居:“她俩谁跟我啊?”
“彪小子!她俩是迎宾,哪个也不跟你!”六居一抽我脑瓜子,“刚才还装害臊,这会不装了?你们农村人就是看着老实,实际上比谁都玩的花花。”
走了几步,我忽然站住,六居回头瞧我,问我又怎么了?
我红着脸,说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我干不出这样的事。
我从小就无意间受到我妈的教育,她经常说谁谁谁搞不正经不要脸,所以我现在想起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脸皮就像被抽了似的发烧。
“装啥老实?”六居嗤之以鼻,直接和我进了包厢,这包厢里乌漆麻黑,一股子二手烟没排干净的浑浊气味。
我在沙发上一阵坐立难安,六居骂我没见过大世面。
六居和服务生耳语几句,不大一会,一群妖娆婀娜的女人排着队走进包间里面,站在沙发前。
六居拍拍我的肩膀,“你选一个你稀罕的。”
我一阵脸红,紧张的不得了,最后选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原因是她看着也挺害羞,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
而那六居选了一个大白腿超短裙的女人,长的一脸刁钻刻薄!
两个女人分别坐在我和六居身边,我很不好意思,陪着我的姑娘更不好意思,羞答答的。
半响我也没说话,六居急的说:“小闺女,给你一千块钱,和我老弟出去玩,去不去?”
“我……我不去……我就在这陪你。”那小闺女说。
“那算了,换人吧。”六居又瞧了瞧他身边的大白腿,问:“你去不去?”
我刚想说算了吧!这女人长的比鬼还吓人。
我身边的小闺女眼里含着泪,忽然说:“别换掉我,六姨说我今天要是在被赶出去,就不用我了!我答应和你们出去。”
“妥了!”六居拍拍我大腿,“我也就帮你到这了,下面我可帮不了,我毕竟是出家人。”
我对这方面的事情还真的没经验,和这小闺女找了个门脸破旧,价格便宜的旅店开了一间房,进屋的时候我双腿都发软。
那小闺女坐在床上掉起眼泪来,我问你哭啥?
那小闺女说:“我害怕!”
“你害怕,你还干这样的工作。”我叹了一口气,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你走吧!”
那小闺女水汪汪的眼睛瞧着我,“那……那你别告诉六姨,我没和你那个,而且……你能不能给我三百块钱?我回去要交给六姨,作为这次的提点钱。”
奶奶的,还和我要钱!
我拿了三百块钱递给这小闺女,她接过钱感动的差点跪下,嘴里嚷嚷着:“大哥你真是个好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苦笑,让她离开这,我一会就得死!哪里有什么好报?
我不过是干不出强迫的事情,我只摆手叫她快点走吧。
“大哥,我叫林悠悠,你叫啥?”那小闺女满眼感激爱慕的瞧着我。
“得了,我叫王浩,你快点走吧!”我瞧着她这样子,心烦的更要命。
这林悠悠感恩戴德的离开了小旅店,我在房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飘渺间环视着这小房间,墙壁很白像是刚粉刷过,有很多地方从涂料里反渗出黄色的痕迹,也不知是不是发霉造成的。
并且房间连一个窗户都没有,除了门以外,一个通气的地方都没有,屋子里的气味十分浑浊,涂料里含着细微的土腥味。
我一阵苦笑,寻思我死在这小屋里,也是挺窝囊,我以前也有时候寻思我能有出息,像王春红她爸似的当上村长,再包二百亩地,成为村里第一有钱大户,那我得老牛逼了,死了名字都进县志里面!
如今这些事和我都没多大关系了!
我正想着,只觉得脊背上毛孔忽然一紧,是毫无预兆那种,紧接着肩膀上像是压了个东西!一道细微的冷风吹着我的耳朵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