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什么意思?”那时我正和六居聊着,结果被盖世界那个瘪三找茬,我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
不过,从六居凝重的表情里看得出来,这件事不小。
六居眼神闪烁了几下,点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道:“你听说过抽生魂吗?”
“抽生魂?”乍一听,我楞了一下,随即一股很不好的感觉由心而生。
“抽生魂,顾名思义就是抽活人的魂,这个人必须是极阴之命,对抽取时间地点等等因素,也有很严格的要求。”六居顿了顿,继续说:“用红棉绳捆住被选中的人的双手双脚,再将其悬在木梁上。用追魂砣系在其双脚之间,这追魂砣的作用是,让抽出的生魂不能随地遁形,再破掉其头顶百会穴,好以泄魂,这个法术一般都是在子时和亥时进行!是一种狠毒的术法!”
六居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被抽出的生魂,手腕脚腕上会很明显的带着红棉绳……”
一股冷意瞬间遍布全身,我的瞳孔颤抖着,颤声问六居:“抽生魂有什么用?”
六居叹了一口气,“有很多用处,比如把生魂炼成很厉害的鬼类为人所用,比如把生魂封在将死之人身体里续命,再比如,吃!”
“你的意思是,昨晚那个确实是我姑?她的魂被抽走了?”我紧张里带着恐惧,急忙问六居。
这件事我无法接受,我姑虽然神志不清,但是我从小在她身边长大,与她的感情比和我妈的感情还深。
“我认为不一定,只能说有可能!”六居拍了拍我肩膀,“你姑姑神志不正常,按照道家讲,她的灵魂可能有损伤或者缺失,那种魂抽来也是没什么用,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先别急,这件事慢慢解决。”
王家村的事情还没解决,忽然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我越想越着急,攥紧拳头,眼眶一阵阵发热,问:“既然没什么用,为什么还有人抽走我姑的魂?谁特么干的?”
“在这东北,能有能力抽生魂的人屈指可数,但那几个人,肯定不会做这件事!”六居叹了一口气。
我红着眼睛,急着从凳子上站起来,立刻就要回王家村找我姑的下落。
不管我姑是生是死,我也得活见人死见尸。
六居按住我,道:“老弟,你别冲动,你现在回去也是于事无补,它和你们村这些事都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问题都解决之后才能下定论!况且你看到的那个,也不一定是你姑姑,我分析,她也可能是你们王家村祖坟里的东西,而你看到的姑姑,是它的障眼法。有很多修为高的妖和法力强的鬼,是能障眼的。”
“我现在必须回去!”我心里难受极了,扫开六居的手就要出门去。
六居一阵着急,堵在门口道:“老弟,现在咱们找王秀军,刚有一点头绪,你回王家村,事情就又耽搁了!
况且你回去真的没什么用,你们村祖坟的问题没解决,你现在体质还招邪,到晚上就不太平,我这点道行,保你很难啊!还有,你看见的那个鬼物,定然不是好对付的。怕是要缠上你啊……”
“是啊,老弟!”李山一直在旁边听着,也是一脸的毛骨悚然,“你就听大师的吧!”
语毕,李山忙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六居,“大师,这是上次你们帮我办事的钱,白哥的事你们还是帮着办一下吧,钱的方面你放心,白哥可比我有钱多了,这整个沙河县,差不多一半经济都靠白哥经营,只要你们帮他把事情解决了,不会亏了你们。”
六居接过钱,拍拍我肩膀,叹了一口气:“王浩,这世上的事儿,都是有因才有果,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不愿意接受的事儿,那也是因果循环,现在全村都危险,不找到那阴煞的位置,全村人都得死。你听我的,先稳住别急,咱们慢慢来,先找王秀军!”
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里十分难受,手捂着头,后悔前几日发现我姑失踪时,为什么不去找她?如果我去找她,她也不会有危险。
可是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我在李山家小旅店待了一阵儿,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身上的伤,便起身随着六居去派出所讯问王秀军的下落。
因为兜里有了钱,六居那老秃子吐气扬眉的,直接打了个车,直奔派出所。
之前我想和他分两千五买个手机,但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我和六居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嘴里一阵发苦,随着六居进了派出所,这个时间,派出所早都下班了,我和六居在值班室门外敲了敲门。
不大一阵,值班室的门轴里发出‘吱呀’一声,随即门被打开。
开门的人是白雪然,我见到她时一愣,她见到我的一瞬间也是一愣,随即眼底里流露出蔑视与警惕的神情,拉长一张俏脸,严肃的问:“你们有什么事?”
六居见状一笑,胳膊肘偷偷摸摸的怼了我一下,正色对白雪然说:“警察同志,我们有点事。”
“什么事?有事直接讲。”白雪然不耐烦的看着我和六居。
六居骚乎乎的一笑,又怼了我一下,道:“老弟,你说。”
我把我和六居想问的问题,和白雪然叙述了一边,白雪然听完,似乎想起来某些不太好的回忆,看似王秀军在派出所那一晚上,肯定没轻折腾。
我只是问王秀军在派出所交代的记录里,有没有他住所之类的信息,谁知白雪然板着一张俏脸,冷傲的看了我几眼,道:“你王秀军什么关系?”
“没啥关系,就是同村的!”我实话实说。
结果这娘们儿一听,道:“如果你不能提供你与王秀军是直系亲属的证明,我就不能把口录内容告诉你,这是违法的!”
“嘿嘿,”我急忙满脸堆笑,“警察同志,我和王秀军是本家,虽然现在提供不了亲属证明,但是你放心,我就是想走走亲戚,我都好几年没和他联系上了。”
白雪然冷着俏脸瞪了我一眼,“没事赶紧走,别在这啰嗦,我们是有规定的!要是谁都来问居民隐私问题,这社会还乱遭了呢。”
“这哪是啥隐私问题啊?”我腆着脸一笑,“警察同志,我保证我不干危害民众的事,你就告诉我呗?完事儿,我请你吃饭呗?”
“滚!”
我还没说完,这白雪然咆哮了一句‘滚’,直接把值班室大门狠狠的摔上!门板震起一股灰,直呛了我一鼻子。
“卧槽?”我没忍住骂了一句,就想不明白,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这么粗鲁?
我就骂了一句,谁知,那娘们儿把门又打开,直接蹬了我一脚,挑着眉毛:“你骂谁呢?臭变态你骂谁呢?你再骂一句试试?”
“谁是变态?”我满肚子的火,一时就没压住,“我看你是更年期吧?我问个事怎么了?你是不是看谁都像变态?你是不是以为谁都惦记你?我告诉你,你这样的白给我,劳资都嫌弃!”
“你骂谁是更年期?”白雪然咆哮了一句,直接从值班室冲出来,“你敢骂我?你辱骂警察,危害公务,今天我不拘留你,我就不叫白雪然!!!”
也不知我和这白雪然是不是五行犯冲,当场越吵越火,惊得六居张大嘴巴,在一旁看的楞眼。
就在这时,派出所大门外走进几个人,其中一人嗓音里带着笑,“怎么吵起来了?”
我回头一瞧,只见李山带着几个人一起来了,这几人中间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好像是个大老板,在往脸上看,这人长的不错,只是耳朵上有一道很深很长的伤疤,直接连着脖子。
白雪然见到这男人,直接气的跺脚,眼里闪着泪,道:“哥,这个变态昨晚……”
话还没说完,白雪然脸上忽然一红,不再做声。
李山也带着笑,忙说:“哎呀,怎么吵起来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来来来,我介绍一下。”
李山指了指六居和我,对大老板说:“白哥,他俩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两位朋友,道法可厉害了!”
大老板点点头,笑的很和气,对我和六居道:“久仰二位大师了,特意来求二位大师帮白某一个忙!”
原来这位大老板就是沙河县那位鼎鼎大名的白腾飞?而且,他是白雪然的亲哥?
以前我听我兄弟王晨说,这位白大哥是靠着混社会起家的,今日一见,除了他脸上那道伤疤,其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商人。
不知道这白腾飞,到底碰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居然迫切的随着李山一起追到派出所来找我和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