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进财怎么会不见了?刚才我和六居一直在祖坟圈入口挖土,根本就没注意这些。
现在转头瞧瞧,连兰小云都不见了,白天兰小云没法在太阳底下,这时候肯定是回到她那破布偶里面去了。
我和六居没做停留,直接回了村,一会有人发现祖坟被挖动过,肯定要闹得风风雨雨,我准备趁着安静,先睡一觉,然后和六居合计这红棺材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六居皱着眉道:“老弟,你说,是谁把棺材封上的?你在你们村长大,听没听说过啥能人?”
“没有!”我一阵摇头。
我回到家里,就看到白雪然困的像个鸟似得,还在院里板凳上坐着!
她看到我,吓得一哆嗦,“你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我没说话,结果这时候王春红拉着一张脸,把一盆洗脸水从屋里泼到院里,好准的直接泼了白雪然一身。
“啊!”白雪然一声尖叫,我捂着耳朵,震得耳朵发麻。
“你喊给谁听呢?趁早滚!”王春红扯着嗓子臭骂:“你在我们家院里坐一夜干啥?不要脸!”
“你是谁啊?你敢用水泼我?”白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气的眼圈发红。
王春红瞧了我一眼,气势弱了一点,道:“我是王浩的媳妇!”
白雪然一听,傻眼了似得扭头看我,我还没缓过神来,这娘们儿直接抽了我一个大嘴巴,“王浩!你混蛋!”
这娘们儿怎么总抽我脸?
要说这王春红做的确实挺过份的,泼人家一身水干啥?白雪然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白雪然随身带的几个苦逼困的直打哈欠,全都围了过来。
我忍着一肚子气,见状况不好,急忙和白雪然说:“白同志,你看你像个落汤鸡似得,快和我回屋里,我妹妹衣服可好看了,你换一套干爽的,然后回城里吧?”
本以为白雪然不可能饶了我,结果还真和我进屋了,所以说,有文化的女人有时候挺识大体。
我领着白雪然去了王甜甜的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套比较‘好看’的衣服给白雪然。
这时候白雪然居然哭了,脸上全是眼泪和委屈,抽泣的胸脯一抖一抖的,她身上的衣服本就湿了,这会瞧着若隐若现的,我忙措开眼神儿。
白雪然道:“王浩,你看着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就是个混蛋,你都有媳妇了,你在值班室还那么对我。”
我第一次看到白雪然还有很委屈的时候,莫名其妙心里有点内疚,当初我在沙河县的时候,那时候没轻和白雪然干架,现在想起来,不管咋说,我把人家按在床上,就是耍流氓,就是不对。
“对不起哈,我那时候脑子混。”我把衣服递给白雪然,转身就从屋里出去。
“对不起就可以了吗?”白雪然身子站的绷直,只是因为在哭,浑身一抽一抽的。
“那你想我怎样?”我瞧她那样,莫名其妙的心里挺难受,就是心疼。
白雪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滚落着眼泪,悲伤的说:“你是混蛋,你骗我!”
“我啥时候骗你了?”
我看着白雪然,我那点狗屁脾气全没了,想来也是奇怪,其实我自己明白自己,每当她和我对着干,不服不忿的抽我嘴巴,我总想把这女人弄服了。现在看她在哭,我又觉着她骂的全对。
这不是贱么?
“你就是骗我,你和他们没区别,都不是喜欢我这个人!”白雪然越扯越远,还上升到喜欢这个字眼儿上了。
我这穷鬼,能吃上一口饭,喘上一口气就不错了,还提什么喜欢?我敢喜欢她么?她要是个普通人家的小闺女,我还能寻思寻思,但她是白腾飞的妹子。
“对不起哈,白同志,以前的事你就当我是王八蛋!”我说。
听我这么说,白雪然一脸眼泪,满是委屈悲伤的看着我:“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对不对?你那晚有机会,可是你什么都没做,是你尊重我,你喜欢我,对不对?别和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就等于你没抱我吗?”
我脑子一热,说:“你有病吧?我抱你,我就是喜欢你了?我抱的人多了!我还得挨个负责任啊?”
其实我挺郁闷,挺烦躁的!随口就那么一说。
“你!”白雪然气的又扬起巴掌,但没像往常似得抽在我脸上,而是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哎?你别哭了!”我蹲她旁边,刚才没挨揍,现在有点发贱,脑子还有点慌了,忙说:“你不是要给你哥瞧病么?我在村里的事也要办的差不多了,等会我商量一下六居,去沙河给你哥瞧瞧?”
正好挪这个红棺材,似乎不能随便挪,挪去的地方,也应该有讲究,恐怕我和六居得去城里找人来一起挪。
我这话音刚落下,白雪然忽然就扑倒我身旁,猛地抱住我,一边哭一边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嗯嗯,讨厌!”我忙点头。
等白雪然换了王甜甜的衣服从屋里出来,瞧着还真别有一番风味,有点屯,但瞧着特别可爱。
跟着白雪然的那几个苦逼吓得直说:“雪姐,我们回县里给您取几件衣服吧!”
白雪然心情好似挺好似得,小嘴一笑:“我不好看吗?”
“雪姐穿什么都好看。”苦逼跟班忙说。
“死狐狸精!”王春红狠狠的瞪了白雪然一眼,又瞪了我一眼。
“白同志,您先在我妹妹屋里休息,等会怎么安排,我再找你。”我说完,就回我屋里去,我满身衣服全是汗味和土腥味,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然后我躺在炕上,本来想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脑瓜子里全是白雪然,我意识到,劳资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这不是自找不自在么?人家白雪然是谁?我那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当初,就连王春红我都没摆弄明白,我要是真惦记上白雪然,也不会有啥好结果,我这个人比较传统,觉得搞对象比较伤神,就想处一个不嫌弃我的小闺女,然后结婚算了!
想到这,我脑瓜子更疼,我现在和王春红搞成这个样子,我还娶个屁媳妇?全村都知道她是我媳妇!我还能娶着媳妇?
卧槽,我郁闷的趴在炕上,就在这个时候,王春红进屋里来,笑眯眯的对我说:“亲爱的,吃饭了!”
“亲爱的个屁!”我顿时心情不好了,拧眉道:“王春红,咱们都是农村人,你搞啥洋式?还亲爱的,亲爱的个鬼?以后叫我王浩,听着没?还有,别惹白雪然,你知道人家是谁吗?惹急了,你下半辈子就得蹲监狱!”
王春红一听,也没害怕,“她算个屁啊?我爹还是村长呢!”
“白腾飞你听说过吧?”我瞧她那副井底之蛙没见过大天的模样,就没忍住怼她,“人家是白腾飞的妹妹,是沙河县的警察!”
王春红和盖世界也混了几天,之前我都听过盖世界吹牛逼,说他和白腾飞关系好,所以王春红不可能不知道白腾飞!
“啊?”王春红这才有点怕了,半响才说:“我又没犯法,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还敢把我咋地?”
“死娘们儿,你知道啥是法律啊?”我瞥了她一眼,从炕上起来,出屋去吃饭。
要说这王春红,做饭还挺好吃的,炖了一锅红烧肉,我妈板着脸和六居已经坐那吃上了,我也端起碗开吃,这肉炖的酥烂入口即化似得,甜里带着咸,咸里带着辣!
王春红见我爱吃,脸一红,扭捏的说:“老公,好吃吧?我昨晚就把肉炖上了,余火炖了一夜呢!”
我吃了几口,看白雪然还直个脖坐在院里的凳子上,瞧着我的眼神也没平时那么冷傲了,她也一晚上没休息,现在看着小脸贼憔悴。
我一瞧锅里,白米饭已经没了。
我尴尬一笑,“白同志,没饭了,要不,你吃点肉?”
“我想吃米饭!”白雪然盯着我碗里瞧。
“那,白同志,你吃?”我把饭碗一举。
我还以为她不能吃,结果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开吃。
王春红脸色贼难看,我夹了一口肉刚要咽下去,门外传来一阵吵闹,我出了院子,见村里老少都向村口坟圈子那边走,我忙拦住我大伯王得喜,假装啥也不知道似得,问:“大伯,咋了?”
“哎呀,刚才我听说你大力叔在坟圈子口那挖出来一个宝贝!我过去瞧瞧?”王得喜还挺着急似得。
我一听,手里的筷子吧嗒一下掉在地上,趿拉着鞋没命的朝坟圈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