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给大猫打电话,想碰碰运气,结果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我心里瞬间不安了,他之前说跟踪强子,还说要盯着那条河,看看王亮到底死没死,可这都好几天了,连个信息都没有。
转念一想,他跟踪的时候都消声的,就又稳当多了。
胖子得瑟的说明天接着去古董街,有今天的交情,而且那些人都把他当冤大头,肯定能多掏出点话来。
我也决定跟他一起过去,他打听到的还真不少,但是这些盗墓的,全都是代号,又没有照片,想查都无从下手。
“咕咕……”肚子突然叫了,我才想起来,中午饭还没吃呢。
胖子嗖的跳起来,把东西都卷到一起,塞到床垫子中间,才推着我往外走,“可饿死我了,今天你请客。”
哇啦哇啦的吵吵着要吃烧烤,又是小龙虾的,我嘴上不屑,但心里已经决定了,大出血一回。
眼看着还有几节楼梯就到大堂了,胖子突然拽了我一下,我没防备,差点摔倒。
刚要开骂,他就凑过来,指着角落,小声说:“卧槽,是他们。”
这种酒店完全谈不上正规,前台和餐厅之间,连个隔断都没有,想要出去,肯定得从餐厅穿过去。
里面一共就五张桌子,现在还空了三张,胖子指的是最角落的那张。
两个中年汉子,一个尖嘴猴腮,眼睛不停的四处瞄,一个膀大腰圆,胳膊上的肌肉,都快把衬衫撑爆了。
看我没明白,胖子又提醒,“钻地鼠,力千斤。”
“卧槽……”这里不是饭店,东西贵,还不全,他们在这儿吃饭,肯定是住在这了。
“今儿就在这吃吧,改天请你吃好的。”我让胖子见机行事,就先走下去,大声喊着,“服务员,拿菜谱来。”
我故意解开袖子,露出金表,这是结婚用的情侣表,为了不委屈乔桑,我咬牙买了大牌子,一块小十万。
果然,那两个人不说话了,眼睛都往这边瞄。
“特色的,尽管上。”我把菜谱上最贵的,全都点了个遍,胖子才下来。
把包往我面前一放,巴结的说:“哥,掌掌眼,都是好货。”
我故意挡着包,只打开一条缝,里面还真是他收的那些垃圾。
余光看到那两个人,一直往这边看,我赶紧把包收起来,不满的瞪胖子,“这都什么玩意?啊?这次的买主那是真土豪,出得起大价钱的,你就拿这玩意对付?”
胖子委屈了,“哥,真没有,别的东西都好弄,啥朝代的都行,可他非要地下城的东西,没人见过啊。”
“别特么瞎逼逼……”我一脚踹凳子上,让他小点声。
结果他太胖,直接坐地上了,骂骂咧咧要爬起来,看到钻地鼠他们,眼睛瞬间亮了。
“哥,有货了。”说完也不等我,直接窜过去,自来熟的拉凳子,坐下,“两位,认识下。”
他不敢握力千斤,抓着钻地鼠的手这个热情,“我,胖子,道上哥们称胖爷。”
我也赶紧跟过去,力千斤轻轻一扒拉,胖子就哎呦哎呦,握着胳膊松开了。
“你们想干什么?”
“胖子,这两位不给你面子啊。”我脸就冷下来了,挽着袖子,坐视要打电话。
胖子赶紧拦住我,点头哈腰的说:“哥,误会,都是误会,是我没说清楚。”
转过头去又坐钻地鼠跟前,压低声音说:“二爷,关大叔,独眼……认识吗?”
他自称都是兄弟,这些都是他今天买东西,套近乎的,专门甩明器的。
钻地鼠和力千斤对视一眼,脸色终于好点了,不过还是戒备的问,“有事?”
“两位有所不知,我早就听说过你们的威名,那是这个……”胖子竖着大拇手指头,又让我坐下,大声百气的喊服务员,让把菜都端这桌来,又让上啤酒,多上。
“两位上次得的扳指,我出手的,这个数……”
“他们忒黑,我就说吗,价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有真东西。”
“地下城,去了多少人了?哪个摸着门了?我看还得是你们。”
“这回老板是出了大价钱的,东西不挑,不还价,怎么样?有兴趣吗?”
胖子连忽悠再吹捧的,还真把他们给诓住了,酒下去两箱,感情也联络的差不多了,我又给所有人满上。
“两位也都是爽快人,这次的钱不少,我也希望大家乐呵,但有些话,总得说在前面。”
钻地鼠和力千斤都停下了,看着我,胖子笑嘻嘻的拍胸脯,“哥,这俩都是兄弟,你还信不过我吗?我替他们担保。”
“既然是兄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有些事在圈里不算秘密。”我直接说,想知道资助人的情况,还有地图的可靠性。
“我手里可从不出假货,这是对双方负责。”
他们开始还有点犹豫,胖子看劝不动我,就改去劝他们,“我大哥也是按规矩办事,咱们一见如故,我肯定是信得过你们,但你们也别让兄弟难做不是。”
他又攀扯着二爷,这顿说啊,这俩人都是跟二爷打过交道的,自然不会怀疑。
“两位要是信不过我,我也不勉强,大家还是朋友,来,喝了这杯酒,这件事就此打住,我再找下家,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我端起酒杯,一口闷了。
“别啊,哥。”胖子的脸色难看了,为难的冲钻地鼠说:“你看,我这可是冲着二爷,冲着咱们兄弟投缘。”
钻地鼠还在犹豫,力千斤直接说了:“不是我们信不过兄弟,这件事就是杜先生的委托,这在圈里压根不是秘密。
但是杜老板的要求,具体的我们是真不清楚,都是六指联系的,他明天就过来,这样,你们再等一天,明天肯定给你们答复。”
钻地鼠也点头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不能再提了,接着就是喝酒,昏天暗地的喝,我和胖子互相搀扶着,勉强爬回房间。
迷迷糊糊伸手一摸,旁边是空的,我吓出一身冷汗,蹭的坐起来,“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