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我能画出来的极限了,可以很大限度隐藏活人的气息。
火势实在太大,我冲到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倒塌,吟唱的声音也开始衰弱,还伴随着一声声的哀嚎。
“着火了,快出来。”我明知道这些都是发生过的事,还是忍不住大喊。
噼啪声太大,我担心他们听不见,又更大声的喊,可里面除了哀嚎,根本没有人搭理我。
我还隐隐听到有小孩子的声音,我急的来回看,斜对面就是厨房,水管已经烧爆了,不断的往外喷水,倒是成了唯一安全的地方。
我赶紧冲过去,脱掉衣服,沾湿了包住头脸,又接了两大桶水,才又冲回去。
大门是关着的,都被大火给包住了,我踹了一脚,竟然纹丝没动。
我就纳闷了,又往后退了两步,助跑着踹过去,这一脚已经用了我最大的力气。
门总算是开了,我第一时间把水泼过去,两桶水根本不顶什么事,我本来打算先把门口降温,让离的近的人先出来。
之后再喊他们跟我一起去接水,可门开之后,我就傻了,里面根本没有人。
“啊……”
“……”
惨叫声,吟唱声,念叨声,大喊着祖先的,就在耳边,我以为他们是挤在里面,毕竟火太大,两桶水只是清出不到一米的地方。
就大喊着让他们过来,“跟我的声音过来,我这边是门口。”
人没过来呢,火势就再次扑过来,这回没有门的阻拦,直接就烧出来了。
我不得不退回厨房,把全身都淋湿,再次接了两桶水,这回我没进来就喷,憋着一口气,一直冲到里面,裤子,鞋都干了,才把水泼出去。
“嗯?”我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可声音明明就在耳边。
就连燃烧物都没看见,火势迅速扑上来,胳膊都被烧着了,我赶紧护住脑袋,在地上连续滚了几圈,才扑腾到厨房。
这里的情况太诡异,火势又大,我没法停留,正想退出去,突然发现拐角处没有火。
我特别留意过,杜家住宅只有一个大门,如果再往里走,一旦火烧过去,房子倒塌,想出来就难了。
可是……
我总觉得眼前的一切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没准弄清楚杜家秘密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了,火势越来越大,水管砰砰炸裂。
连水都没有了,左手腕又开始灼烧,我看了眼,上面出现个很奇怪的印记,蹭了下也没蹭掉,不知道是不是烧伤。
整个走廊都被火堵住了,外面噼里啪啦开始逐渐倒塌,现在出去也来不及了,我心里反而踏实了。
拎着最后两桶水,飞快的往里跑,着火的时候,火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绝对是烟,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呼吸都不行。
完全是憋着一口气,凭感觉去撞大运,好在附近的走廊是一条直线,头发都烧着了的时候,左边温度总算是低点了。
我连想都没想,直接扑了过去,“呼……”还真是这个没有火的拐角。
我来回滚了几圈,总算是把火压灭了,我咬牙站起来,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眼前一步之遥就是大火,而且什么遮挡物都没有,但就是不过来,就连烟都绕着弯走。
拐角很窄,如果我没估计错,应该是从外面看到的八角中的一个。
也就五六米的长度,我实在不知道这么点距离是干什么的,一边往里走,一边贴着墙敲,墙面阴凉,还有点潮湿,真难想象这是正在着火的房子。
可是全都是实心的,没什么门道,而且我在外面的时候也看了,八个角很均衡,差不多也就是这个长度。
来回敲了两边,全都是实心的,可我还是不死心,想去拿手机,可惜已经被烧化了,黏糊糊的沾在裤子上。
“呵……这下连遗言都留不成了。”我反倒冷静下来了,正琢磨呢,袖子突然掉下来挡住眼睛。
我之前用它包着脑袋来的,现在还没完全干,也没打算拆,就随手往后一扔,可刚松手,它就又掉下来了。
“嗯?”我这才意识到不对,竟然有风,而且是从最里面刮过来的。
我之前确定过内外的距离,所以两边墙都敲了,唯独漏掉了最里面的那堵。
心开始狂跳,我赶紧跑过去,没想到这居然是扇门,刷了跟墙壁一样的颜色,又几乎没有缝隙,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门很沉,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开,结果里面是个向下的楼梯,要不是我反应快,刚才就直接滚下去了。
里面一点光都没有,只能看到几节楼梯,都到了这了,我也没什么可犹豫的,拔出匕首,扶着墙,一步步的往下走。
台阶很陡,而且是旋转的,每层十三节,一共走了六层,才踩到平地上。
我伸手摸了下,墙上有开关,没想到居然还有电。
眼前又是个狭长的走廊,两边对应的一个个单独的房间,中间宽度撑死不到一米。
我想起马婶说过,杜家收养了很多女孩子,就住在地下室,难道就是这儿?
我很小心的放轻脚步,贴在门上听了会儿,没有动静,用力一压把手,把门推开。
里面四四方方,没有能藏人的地方,除了一张单人床,就是一个衣柜了,粉红色的,还画着一些花花草草,我看了一圈,没有带字的东西。
又退出来推开对面的房间,跟刚才的大同小异,只是墙面上多了很多刻痕。
我一间接一间的推开,里面全都没有人,但显然之前全都有人住过。
握住最后一间门把手的时间,里面好像有很轻的脚步声,我心瞬间提了起来,把匕首挡在身前,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一个穿着大红风衣的女人背对着我,站在床前,头发随意披散着。
“你是谁?”我的声音都有点发颤,匕首攥的死紧。
她缓缓转过身来。
“乔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