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要是再不减肥,老子就割肉。”我双手勒的全都是血,脚腕子一拧,直接趴下了。
胖子的体重压在身上,我感觉肋骨都断了几根,乔桑拽了两把,我都没起来。
还是警察看不过去了,主动背着胖子,我才勉强爬起来,可一喘气大点,肋骨就疼的钻心。
乔桑早有准备,丢了把手电筒给我,自己拿了一把,胖子一直没醒,警察背着他,肯定得走中间,我想让乔桑在后面,她却执意不肯。
非说过来的时候仔细看过,没问题,我劝不动,只能把符咒全掏出来给她,让她遇到危险就丢。
自己攥着匕首,戒备的跟在后面,这次手电亮了很多,勉强能看得到石壁,我摸了下,湿漉漉的。
而且还有水一直在渗进来,警察比我先一步放在鼻下闻闻,肯定地说:“这是活水,应该是外面河里的。”
走了很长时间,才到出口,我的心突然开始加快,危险的感觉空前强烈,我赶紧阻止乔桑,可还是慢了一步,她已经爬上去了。
“你拿着,小心点,我上去看看。”我把手电筒和匕首都塞给警察,转身就往上爬。
还没等到上面,手电筒光就晃下来了,紧接着,乔桑的头也低下来,“上面是杜家老宅。”
我嗯了一声,赶紧窜上去。
“小心……”乔桑赶紧伸手来捂我的脑袋。
我一愣,反而抬头更快了,结果狠狠撞了一下,眼前全是星星,差点直接折下去。
“怎么了?”警察瞬间停住,我闭了闭眼睛,才想开口说没事,声音就被卡在嗓子眼儿了。
我终于知道乔桑话里的意思了,眼前明显是个卧室,眼前正对着个衣柜,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刚才我脑袋,就是撞到了床板上。
我们应该是从废墟里出来的,这里的确也是杜家老宅,却是一百多年前的杜家老宅。
我再次攥了攥镜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简直怀疑胖老板是拿我开涮,这破玩意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上面怎么了?”警察一个劲儿的往上晃电筒。
现在退回去明显不可能,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爬出来。
警察第一次来这儿,不知道什么情况,听我说完,才惊恐的睁大眼睛,手脚都开始收拢,不敢碰触这里的任何东西。
我又看了眼胖子,还在睡着,怎么都叫不醒,这就不正常了,我用匕首割破胖子眉心,点燃符咒,“天地无极,清心凝神……破……”
这是我能使出的最强大的办法了,可胖子只是微微皱了下眉,气息比刚才还弱了。
我急了,就想割破手指继续换别的咒语,却被乔桑拦住了。
“他中了诅咒,对方比你厉害,你强行解开,他马上就会死。”
我强行驱散心里的别扭,问乔桑怎么才能救胖子,她没什么表情,直接转身出去了。
警察也赶紧背好胖子,拉着我一起跟出去。
走廊里阴森森的,所有房门都关着,我上次来的时候,明明把它们全打开了,我有点发懵,这到底是重复?还是说之后又有人过来?
我问乔桑,“你刚才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乔桑脚步停了一下,比刚才走的更快了,“嗯。”
“别推那些门,小心回不来。”乔桑突然拔高声音,警察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
我想问她怎么知道这么多,但也知道她不愿意说,话又咽回去了。
上楼梯的时候,我特意摸了下周围,阴冷阴冷的,也有河水的味道。
一楼没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墙壁,门窗都是完好的,根本没有被烧过的痕迹。
警察又拿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我想上去看看,可是转遍了一楼,怎么都找不到向上的楼梯。
明明在外面是好几层楼的高度,纪录上也是,我怀疑也跟地下室一样,有暗门,跟警察分头敲击,等碰头的时候,我终于死心了。
“乔桑呢?”我一回头,心瞬间提起来。
警察也懵了,磕磕巴巴的说:“刚才还在那儿的,不是让她别动吗?”
“操……”我悔的肠子都青了,赶紧往回跑,还没等跑到原地,就看到大厅的门开了。
乔桑背对着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乔乔。”我攥紧匕首,叫她出来。
她却转头招手,这么一侧身,我才看到,她面前是个八角的祭台,上面全都是深深的纹路,现在已经被血注满了。
最中间躺着个人,一身大红的嫁衣,脸上蒙着一方喜帕,光着的脚上,有红黑色的污渍。
我赶紧过去,把乔桑挡在身后,用匕首挑开喜帕。
“楚桑……”警察惊讶的冲过来,“她怎么会在这儿?”
乔桑扯了下我的衣服,说:“马上把她烧掉,用符火。”
“不行。”警察赶紧伸手挡在楚桑尸体面前,“我必须把她带回警局处理。”
我刚皱眉,乔桑就鄙夷的冷笑,“你带的回去吗?她是幽囹的阵眼,现在是血祭还不够,一旦流满,我们,还有进入双泉路的所有人,都得死。”
警察也有点动摇,求证的看向我,我根本没时间理他,祭台上的血已经淌下来,开始往四面扩散。
我结果乔桑的符咒,绕过警察,直接点燃符火,“天地无极,乾坤正法……火起……”
“啊……”楚桑的尸体突然坐起来,我赶紧把乔桑挡在身后,迅速后退。
整个地面都开始摇晃,楚桑哀嚎着扑腾,可惜每次都撞到无形的障碍,又狠狠弹回去,牢牢束缚在祭台上。
“咔咔咔……”地面和墙壁都开始裂开,空间一阵扭曲,我站立不稳,差点跪下。
“走。”乔桑大喊一声,拽着我就往外跑。
警察反应够快,比我们慢一步动作,却几乎跟我们同时冲出来。
“呼……”外面全都是废墟,我赶紧回头,背后也是一片废墟,根本没有老宅的影子。
我推了推警察,让他赶紧打电话,双泉路被吞噬的那些车牌,我还能想起来几个。
电话这回很快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