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都僵住了,看来那些管子不是无故消失的,它们是溜了。
后面是多恐怖的东西?
鬼兵都黯淡了,好像在惧怕,“咔咔”声持续不断,我大气都不敢喘,尽量缩减存在感。
可后背骤然冰凉,“咔咔”声已经到脚后跟了,有什么搭上我的小腿。
“我擦尼玛,老子拼了。”躲不过就战,我在手心狠狠割了一刀,鬼兵饮血,再次寒气逼人。
我不敢轻敌,转身直接祭出鬼兵,左手结印,“代天履罚,冥旨随行,剑破……”
“砰……”我根本没感觉碰到什么,却被撞的吐血,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晕倒。
赶紧咬破舌尖,才勉强维持清醒,一具尸骨也后退几步,撞到墙上,直接碎裂倒地。
可后面的几具却晃晃悠悠围过来,地上的碎骨头咔咔的滚动,粘合在一起,挣扎着站起来。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七八具了,这还是手机光线不够,远处也有咔咔声,恐怕也有这种骨人。
不能让他们围住,我咬牙举起鬼兵,想要冲出去,脚踝一软,差点跌倒。
我拽起裤脚扫了一眼,上面很明显的黑手印,肉都凹进去了。
“什么人装神弄鬼,出来。”我一直盯着周围,可惜别说人了,连鬼气都没感觉到。
被我打散的骨头又滚到一起,挣扎着起来,速度比其他的还要快一些。
我攥紧鬼兵,一气提了三张护体符,才狠狠撞出去。
这些符是胖子塞给我的,算得上中等符了,三张叠加,就算是跟酷路泽对撞,也不落下风。
可我用尽全力的一击,却只让骨人倒退两步,反倒是我胳膊咔咔的响,连抬起来都费劲了。
之前我没注意,这回可看清楚了,一旦骨人被打退,其余的就会加快速度围上来,我不敢耽搁,抓着胳膊往前跑。
地上全都是散乱的骨头,我几次差点摔倒,一耽搁,骨人就又围上来了。
我赶紧扶着墙,尽可能加快速度,地上的碎骨头也在翻腾,晃悠的跟坐船差不多,一不小心就被手给抓住,我裤腿早就被撕烂。
小腿都被抓了好几道口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尸毒,“啊……”我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到地上。
膝盖骨差点碎了,裤子湿了一大片,我赶紧把袖子扯下来,扎住大腿,血才流的慢点。
不过喊声还是惊动骨人了,周围的二三十个,全都扭头冲着我。
一步步靠近,我估算了下,从那边都冲不过去,往后一靠,门竟然开了。
重心一偏,我后仰着跌进去,骨人已经堵住门口,我硬撑着跳起来,鬼兵横在胸前。
它们却没进来的打算,“嗯?”我就有点迷糊了,刚才那些管子明显很怕它们。
而且我跑出来的时候,还看到几根骨头滚进去,怎么现在会不敢进来?
我正纳闷这间屋子有什么不一样,余光就看到对面的门牌,“403”。
我浑身都凉了,这里格局跟龙翔酒店是一样的,如果对面是403,那这里不就是……
“404?”我都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我挪到墙边,把胳膊顶在墙上,咬牙一端,“啊……”钻心的疼,我掌握不好节奏,顶了三回,才把胳膊端回去。
浑身都被汗打湿了,单膝触底,我紧攥着鬼兵,不敢有一点松懈。
“呼……呼呼……”胸口闷痛的厉害,恐怕再撞一次,内脏就得出血,好在骨人都没进来。
我趁机休息了会儿,才扶着墙站起来,卫生间跟之前的陈设一样,里面没有人。
我刚想退出来,突然眼前一亮,地上竟然有水滴,我按了下开关,灯就开了。
之前的房间,包括走廊,灯都是不亮的,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死死靠着墙,打量四周。
地上的水滴,从浴区往外,越老越小,密集度越小,“他”应该刚出去不久。
那现在在哪儿?我拼命让自己冷静,心还是跳的飞快,镜子上雾蒙蒙的,我咬牙探头……
手盆里还有残留的水迹,一根长头发,黏在上面,我赶紧拿出手,头发是栗子色的,大概到肩膀的长度,还有大弧度的弯。
我当时就兴奋了,对于高人来说,一根头发足够致人死地了,我虽然不入流,但是也可以追踪下对方的身份,位置,关键时候限制他的行动。
一手举着头发,一手迅速结印,“借天之威,擎地之泽,追魂……”
头发蹭的立起来,下一秒,居然自燃了。
“不可能。”追魂符能让头发指出主人所在位置,难道是我失败了?可它刚才的确立起来了。
难道……
我抬头的同时爆退,天花板上没有任何装饰,我看的很仔细,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不敢掉以轻心,等了十多分钟,骨人不但没散,反而聚集的更多了,速度也比刚才快得多。
看来从门口出去是不可能了,我突然想起,旧街地下室的密道,这里跟翔龙酒店有关,也就是跟杜家有关。
说不定还有其他出路,现在也只能拼一拼了,我咬牙出来,这次大床上居然没有人。
我没打算去碰床,直接蹲下,床底下什么都没有,我掏出几个玻璃球,分不同方位砸下去。
“都是实心的,没有密道?”难道是我想错了?
我刚想起来,鬼兵就铮铮的开始嗡鸣,我差点握不住,下一秒,刀尖竟然弯下来,恨不得缩回鞘里。
我划破手心,用血去祭都不行。
“它在害怕。”我能感受到它的恐惧,可就更纳闷了,鬼兵是利器,一向是越强则强的。
我捏住符咒,小心的退出来,顺着鬼兵偏转的方向看过去。
墙上居然挂了幅画,上面画了一个女人的背影,白色旗袍,高挽的发髻,插着一根白玉钗。
只是看背影,就觉得血脉喷张,让人忍不住想抱住,狠狠蹂躏。
指尖刺痛,我瞬间清醒,赶紧把手缩回来,后退两步。
我刚才居然不知道怎么摸上了那幅画,半边身子都冷的厉害。
刚才的一瞬,我好像看到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