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有点宅,没什么朋友,丽莎和女灵也不怎么跟人打交道,不过偶尔来个客人也不算多奇怪的事。
但这个时候,就有点不那么简单了。
我给大猫使了个眼色,把匕首,符咒,全都揣在随手好拿的地方,然后才去开门。
为了方便应对,我只是拉开一条小缝,“嗯?是你?”
我是真没想到,来的竟然会是猪小弟,一时有点尴尬,都忘了下一步的动作。
说一千道一万,中午丽莎也蹭了人家一顿饭,我和胖子蹭的就更多了,哪怕就是刚才,吃的也是他付账打包回来的菜。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那人家的手短”。
我脸皮不够厚,这事还真就有点不仗义,哪怕之前也是为了他的安全,才想让他离开。
但不可否认,怀疑也是有的,这一点,我心里清楚,猪小弟肯定也感觉到了,不然也不会走的那么干脆。
“有事?”我说完就后悔了,已经第不知道几次,想扇自己两巴掌了。
技术宅果然不行,什么叫有事吗?明明可以问的更委婉一点,这么生硬的问出来,就好像不欢迎他一样。
哪怕是真的,至少也别让人家感觉出来啊。
猪小弟的脸色就更臭了,有气无力的瞪了我一眼,“别以为我非要赖过来,我也是有点用的,没准我能帮忙呢,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还没消气,这件事之后,我就回去了,不过胖子哥也是我朋友,扔下朋友就走,不是我猪小弟能干的事。
你们当时救了我,这回我还回来,以后大家谁也不欠谁的。”
说完,直接推开我,进去了。
我叹了口气,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猪小弟的嫌疑是有,不过在没证实之前,我总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
而且他跟胖子也有点交情,这个人我还真有点看不透,按说就是个普通人,也没有大猫那种血脉上的天赋。
不过很奇怪,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就拿上次在法阵里的事来说吧,胖子都差点没用,我也险险的逃出一条命,但是猪小弟,什么事都没有。
哪怕他一直说受到多少多少的惊吓,但这玩意,还真不好确定,至少从明面上来看,他是毫发无损的。
在机场就更是了,他一直上窜下跳打听消息,没被发现可疑说是运气好,我当时也没多想。
但现在仔细琢磨,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最后的结果的确是没事,但是他之前知道吗?
显然不能够啊,那他怎么会不害怕?还争着去打听?不了解玄门之前,我是不懂血脉这东西,除了让人与人之前,关系不一样之外,还有什么用。
再大不了,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智商上的区别,但是在玄门里,显然不是的。
猪小弟真要是那么普通,他父亲也就不怎么样,可到现在为止,除了杜家自己的血脉,还有姻亲胡家,合作伙伴都桑,就只有猪小弟他父亲,一个外人的弟子。
还是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哪怕就跟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他真的就是存粹利用,牺牲猪小弟的父亲。
但为什么不是别人?能被杜一利用,确实很点背,倒霉,但是除此之外呢?
实力,天赋,真也不能说不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
所以,我怀疑猪小弟也不简单,不过这不算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从心里就没把猪小弟当成圈子里的一员,也不会无耻到,去要求他,有什么都跟我们坦白。
反正一切危险我都已经说清楚了,他是成年人,可疑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至于危险性?有女灵在,我真就不需要担心,至少在我打开无间大门之前,有什么想法,他们都得掖着藏着。
万一,万一他真的跟杜一他们不是一起的呢?那说不定还真的能帮上忙。
这么一想,我也就没什么顾虑,直接把人留了下来。
“胖子哥,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就当睡个觉,时间是长了点,但特么舒坦啊。”猪小弟在胖子身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抹了把脸才站起来,招呼丽莎过来,“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好吃的,我不吃剩的啊。”
“噗……”丽莎眼睛都瞪圆了,“你多大脸?怎么就觉得我能给你弄吃的?还是现做?”
别说丽莎了,就连我和大猫,都好奇了,他不会是命令人命令惯了,以为丽莎能惯着他吧?
我很想提醒他,那就真的想太多了,丽莎可是女汉子一样的存在,哪怕现在有点变形,但也就是一点点,本性还是不会改变的。
猪小弟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直接翘着二郎腿,笃定的看着丽莎,“这段时间,饭菜我包了。”
丽莎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从圆变椭圆,再到一条缝,“我点餐。”
猪小弟很豪爽的点头,“成交。”
“欧耶。”丽莎一点都没把我提醒的眼神当回事,什么矜持,什么文雅,通通扔到太平洋去了。
猪小弟嘴角抽了抽,提醒道:“那我现在的饭?”
“好嘞。”丽莎很汉子,不过胜在讲道理,既然条件都谈好了,也不会在晚上上克扣猪小弟的。
火锅已经收拾了,而且什么东西都被动过了,不符合猪小弟挑剔的本性,也就没为他自己单煮。
在厨房噼里啪啦忙了一会儿,端了盘子炒饭出来,有丸子,肉片,几片青菜,最主要的是,上面还盖了个荷包蛋。
嗯,卖相不怎么样,但是料还是十足的。
就连猪小弟都挑剔不出什么,很认真的竖了大拇指,“明天给你加餐。”
满满一盘子啊,要不是中午在同一家饭店吃的,又清楚他们点了很多,我都怀疑猪小弟是不是饿了好几天了。
只用了三分钟不到,就全吃完了,连一粒米都没剩,“嗝,嗝……”
果然是吃太快了,报应跟着就来了,刚放下盘子,就开始一个劲儿的打嗝,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哀求的看着丽莎,想要水的意思很明显。
折腾了半个来小时,猪小弟总算是又成功的活了过来,不过脸色已经难看的不是一点两点了。
我们在仔细的讨论过后,心情就已经平静多了,再被他这么一闹,就更是想紧张都紧张不起来了。
但是事既然出了,就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样没心没肺,至少今晚,是不能都睡了。
女灵不用提,别说今晚了,以后的一个月里,都要帮胖子温养身体,幸亏女灵是集天地灵气而生,不死不灭,更不需要睡觉。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轻松,既要时刻留意胖子的情况,最重要的是,还得一直有度的吸取灵气。
否则一旦把周围的灵气吸光,先别说可能造成的影响,我没那么圣母,就算环境之类的会造成影响,倒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矫情。
但是没有灵气的持续供给,女灵他们就只能换地方,就凭胖子现在的情况,换地方的危险系数,我都不敢去想。
偏偏这方面,我们都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家,不让家里出丁点的问题。
我明天要出门,必须休息好,大猫自告奋勇的要守夜,本来猪小弟也想抢的,不过都没等我劝,就直接被大猫给武力镇压下去了。
心里乱的厉害,我怎么强迫自己,都睡不踏实,甚至总感觉到,那些在福德惠,法阵里的一幕,不断的在眼前闪过。
我狠狠搓了把脸,“别瞎想,这是被猪小弟带偏了。”我不断的催眠自己,千万不能走进去。
倒不是说我不相信猪小弟说的,相反,我很相信,否则也不会定下这个计划,可以说,我们接下来的所有行动计划,都是在,胖子的魂魄在无间的前提下制定的。
但我可没忘记,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魂魄赶紧找回来,不能分神,哪怕是一点一滴都不可以。
越是不想,越是成为自然,后来还是靠着外婆秘笈里的心法静心,睡着了。
“胖小子,胖小子……”耳边不断的传来呼唤声,我越是烦躁,声音就越是没完没了。
我气的想打人,不过睡眠却从深度,一点点的到了浅度,脑袋也开始运转,这声音是……
“外婆?”我明明没醒过来,也没办法张嘴,但就是很顺畅的把话问了出来。
哪怕没有声音,我却很笃定,外婆能听到。
果然,她叹了口气,“哎。”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激动也跟着退去,外婆已经不是当初的外婆了,我也就算了,她连胖子和阿姨都牺牲了。
“你还想干什么?”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么跟外婆说话,甚至这么说之后,我的心,可能比她的还要痛。
但一想到胖子现在生死未卜,阿姨也躺在家里,不死不活,我牙根就痒痒的厉害。
“胖小子,你一定得救胖子啊。”外婆喃喃的说道。
我一听就乐了,“外婆,您觉得,这话需要说吗?还是你觉得,来说这么一句,就能证明你对胖子的心了?
不用愧疚了?那阿姨呢?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唯一的女儿,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活着,其余的就都不算伤害?”
我还是克制不住了,是,我父母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一直很难过,不敢去面对。
但是我宁愿这样,都不希望他们跟外婆一样,算计,牺牲自己的亲人,去成全那个什么虚无飘渺,甚至可以是骗局的东西。
外婆能进入我的思维,绝对不是巧合,我很清楚,就是因为我用了秘笈上的心法,不管外婆是不是故意的,在当初就留下这么一个破绽。
但她至少是知道的,这次才会这么顺畅的来问我,我忍不住苦笑,这样也好,至少我知道了。
不会给她下一次的机会,总好过真去了山洞之后,被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突然控制。
外婆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想如她所愿,真的心里舒坦,我冷笑着摇头,把杜一的话,复述了一遍。
“不可能,他是骗子,他在说谎,你为什么这么跟外婆说话?你明知道杜一是什么人,他就是故意破坏我们的感情,你明知道。”外婆的情绪一开始不稳定,我的头就像被人拿着锤子,不断的锤一样。
生疼生疼的,不过我心里高兴啊,牙根都被我咬出了血,我还是在笑,我知道杜一是什么人?当然。
“可是你知道你的师门是什么人吗?外婆,你的眼睛就不能看看真相?还是说,你根本不敢。”
我也算是了解杜一,不是有句话吗,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亲人,朋友,而是敌人。
他心计很深,但对于外婆的师门这种不入流的,已经消失的门派,还真就不屑于污蔑,哪怕有外婆的这个漏网之鱼,对杜一而言,还不够资格算计。
至于外婆……
我是真想笑了,真的,她一直在外门,甚至连真正的弟子都不算,到底谁给她的底气,自以为很了解门派,还要为那些师门的人报仇。
“这个不用你管,我不会相信的,我知道你也不会相信我说的。”外婆的声音很冷,但是没非得跟我辩解。
只是又重新强调了遍,“胖子情况等不了多久,哪怕是有那个女娃子的灵气护着,也不行,你得赶紧过去。”
“用不着……”我刚想说用不着她管,就猛的惊出一身冷汗。
不对啊,外婆是利用秘笈心法,才能进入梦里跟我交流,哪怕是能从我的脑袋里,知道一些存在过的记忆。
但是她明显是在告诉我,我们的计算是错的,胖子撑不住一个月,她怎么会知道?
我的心都唰一下凉了,“你是想让我救胖子,还是想利用我,找到无间的缺口所在?”
我可没忘记,外婆一直在找机会报仇,福德惠的法阵已经毁了,她要是不想放弃,除非……
“外婆,胖子的事,跟你有关吗?”我的心都跟着发颤。
等了好一会儿,脑袋里都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