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我把所有符咒同时祭出，可还是没能留下青芒。
屋子里漆黑一片，我按亮灯。
“卧槽。”胖子捂住鼻子，惊恐的指向里面，门虚掩着，看样子也是个卧室，我之前了解了一点，小夏是跟人合租的，房间都是临时隔出来的那种。
地上一大滩血，从门缝渗出来，还在蔓延，我刚想上前，就被胖子抢先一步。
他手里还有符纸，“祖师在上，神光庇佑，护……”符咒瞬间撑起半圆形的金光，把我和胖子罩在里面。
胖子一把推开门，我攥着鬼兵冲进去，心瞬间发凉，地上躺着个女孩，显然已经死透了。
血就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我进来的时候，正好踩在血肉上，黏糊糊的。
“呕……”我眼前全都是她惊恐的眼神。
“这还是人吗？”胖子也承受不了了，华夏有句老话，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青芒把人整个碾碎了，胸口还有个大洞，像是被手直接穿过去。
屋子里一共七八个小房间，我们一个一个踹开，居然没有一个活口。
唯一一间没有血的空屋子，应该是小夏的，我从书桌上找到了她的日记本。
“我被开除了，我应该难过的，可我却觉得松了口气，杜副董办公室太可怕了。
我现在明白小月的眼神了，她是在看死人，我刚来，就听说，被叫到副董办公室的，没有能活下来的。
为什么说会永生呢？我们都是食物……”
后面写的很凌乱，还有涂抹的痕迹，恐怕她在写日记的时候，心情就不稳定。
我后悔的砸墙。
“这不是你的错，咱们已经尽力了。”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却没办法原谅自己，“我应该想到的，我不应该让她自己回来。”
看日记里写的，小月应该就是那个大眼睛美女，我捻了捻手指，下决心跟她谈谈。
门被咚咚的砸响。
刚一开门，枪口就顶到脑门儿，好几个警察挤进来，胖子想反抗，被我果断吼住，“警察。”
“又是你们？这回又打算说无辜？”警察分开条缝，从后面走出个老熟人，姓杜的，鄙夷的瞪着我们。
后面还隐约能看到穿睡衣，卫衣的普通人，也对，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我还纳闷呢，怎么没人出来。
现在已经报警了，我再说也打算报警之类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杜警官要是把斗嘴的本事，放在抓犯人上，杜如海应该早落网了。”我就是故意的，现在只要姓杜，我就信不过。
他面色一变，还没说话，高个子小警察就抓着我的手，扭到背后，“别动，你现在涉嫌杀人，跟我们回警局。”
“你们是不是傻？自己进去看看，这能是人干出来的吗？”胖子愤怒的跺脚。
小警察看向姓杜的，已经有个女警进去了，还没一秒钟呢，就冲出来，扶着墙，哇哇的吐。
“别让他们乱说，封锁现场，等候移交特别行动组。”姓杜的摆明要把事情压下来，我心里咯噔一声。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巴就被堵上了，胖子也就比我多骂了一句。
我本来没担心，毕竟人不是我们杀的，时间，监控都对不上，就冲没有凶器这点，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顶多就是苦恼，怎么解释大半夜过来，不过我算是小夏的领导，也不至于太难解释。
但是看到警车的一瞬，我的想法彻底改变了。
整整六辆警车，还有一辆特警的车跟着，这是抓有大杀伤力武器歹徒的阵势啊。
我很肯定，没人看清楚屋里的死人，他们报警也顶多是说踹门之类的。
可是……
我看向姓杜的，他正在抬头，视线应该是小夏的窗口。
电话什么的都被搜走了，“呜呜……”我迫切的想说话，却被直接推上车。
直接关进个没有窗户的小黑屋，胖子不知道被弄到哪儿去了，我砰砰砸门，要求见律师，可根本没人搭理。
肚子都饿了，还没人来提审，我心一寸寸发凉，后悔的直砸墙，我怎么会忽略了死者呢。
她们的残魂肯定还在，只要动用招魂幡，就能维持住一段时间，足够问清楚情况。
“杜警官。”我在墙上写了划，划了写，还是认定他有嫌疑。
我想了很多办法，可是门始终没开，他们好像把我忘了一样，根本没有提审的意图。
我心里就开始不安了，尤其担心胖子，他头脑简单，又容易冲动，没我拦着，很容易中计。
等门终于打开的时候，我都没敢动，还以为是幻觉呢。
“唐辰，出来吧，有人保释你。”进来的就是抓我们的瘦高个，我冷冷扫了他一眼，“我朋友呢？”
“有人去放他了，赶紧跟我走吧。”
只要胖子没事，我就放心了，抓起衣服，就跟着他出去。在走廊里，刚好碰上胖子。
他头发乱糟糟的，一双眼睛全是红血丝，看到我就想冲过来，被警察一把拦住，“别动，不然再拘你48小时。”
“操……”胖子火了。
我赶紧吼回去，手机已经没电了，显然有人反复查看过了，我嘲讽的冷笑，瘦高个倒是知道不好意思，扭头看别处。
来保释的当然是大猫，身边还跟着我们公司的律师，之前合作之后，他们倒是混熟了。
“杜副董很关心的你的事，交代我传个话，让你抓紧时间回去一趟。”律师眼神锐利。
我手一顿，还真忘了他算是公司的人，“你还真尽职尽责，专门回报的？”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保释你，是因为你朋友出了律师费，至于横一电子怎么知道，我不清楚，你与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还不如多考虑考虑别的方面。”
他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不是他？
我转身扫了一眼，姓杜的警察不在，我们被拘了48小时，胖子也没被提审过。
“遭了。”我猛然想起，跟轩辕辰约定的日子，就是今天，虽然我去过黑沙漠，但是血月，鬼市，我就不一定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