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霜阁的下人不多,霜落遣散了一批,留下的都是她考校好的。景风的院子里只给派了两个护院,考虑到他和贯叶不习惯多余的人打扰。
这样安排确实暖到了景风心坎上。
倩兮带着景风主仆一起回到挽霜阁,敲敲书房门:“小姐,景风先生来了。”
霜落支颐对着画凌空临摹呢,听到倩兮的话勾起红唇,以为是接到了迎风阁:“很好,让先生他们休息下,待会儿我去拜访。”
她的声音很好听,淡淡的还带着一点清冷。
回答霜落的是景风低沉的笑,透着鼻音:“我不用休息,直接过来打扰你了。”
霜落咦了一声,让伺候笔墨的盼兮快去开门。
景风被贯叶推进了霜落的书房,贯叶忍不住打量,咋舌侯府的奢华。真不愧是大国天凌,一个侯府小姐的住处都顶得上土帛侯府主居了。
霜落着蜜色蝶恋花的对襟齐腰小褂,下身一条石榴色百褶长裙,看上去很是舒适大方又好看。盼兮为她在两鬓处一边编了一个小辫子,合拢在后面用缎带打成结,又在一侧发辫中间别了两朵宫里的上品珠花,配上那一身居家衣裳,明媚的晃眼。
她见景风亲自过来,知道自己误会了,浅笑着从桌前站起身走过来。
“师傅真给面子,学生受宠若惊。盼兮,奉茶。”
盼兮连忙称了是,退身下去。
景风笑着摆摆手,也回首让贯叶退下,屋内只剩下了他和霜落。
他不敢直望明艳照人的霜落,不由看向了桌上的画卷:“既然师徒相称,以后霜儿就不要这么客气了。那是……”
他滑动着轮椅来到桌前,立刻惊讶的张了张嘴:“好画工!”
霜落叹息,画工是好,所以才愁人啊。她见景风爱不释手的轻抚《四海升平图》,就知他确实是爱画之人。
景风细细观察之下,才在画工之外发现了那些恼人的灼痕,心疼的一一拂过,若没有这些瑕疵,这幅画可谓国宝级。
“霜儿这画可惜了。”景风轻叹。
“先生,这就是霜落请你来的缘由。你看这画可还有补救的可能?”霜落出声问,内心里希望还有一点点可能。
“补救?”景风把轮椅推进一些,伏在桌上细细观看。
小点烙印的很是均匀,越看越滑稽,景风为难的皱起眉:“完全补救是不可能,因为这幅画已经趋为完美,再多一笔都是累赘。除非,重画。”
“重画?”霜落呼出一口气,果然,就知道是这结果。
她慢慢走过来,无奈的看着画问:“那就没办法了。”
景风微微一笑:“我可以试试。”这对于他来说,是一次莫大的挑战,他很有兴趣。
突然他想到什么,抬头问:“这画出自谁人之手,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霜落抿抿唇:“借的,需要还回去。”
一句话让景风明白了前因后果,因为借的画弄坏了,所以才对自己说有难题,想让自己帮助修复。
他有些赦然:“对不起,没帮上你。但霜儿,我可以重新临摹一幅,你再还给他。”
他相信自己的画技应该也不差这个人多少。突然,景风的心里充满了斗志,他第一次想为和别人比较而画。
霜落缓缓摇头:“先生可以试着画,但我不会拿先生的画还回去,那样是对你们的不尊重。请先生来,是想着原画修复,既然无法修复,那霜落自然是用自己的画赔,还请先生多指教。”
景风动容的看着霜落,这个女孩儿才十二三岁吧,竟然如此明理。长的又美丽可人,再加上这样的性子,实在是让人喜欢。
“好,咱们一起画,从今日起,就真的是你先生了。”景风开起了玩笑。
霜落笑出声,“原来以前你没把我当徒弟啊。”
景风摆摆手:“那都是闹着玩的,画个衣服而已。”这种大幅画作,才是真正可称之为画技的。
说做就做,二人都是实干派,既然决定了,就立刻开始。
霜落以前拿手的是仕女图,她觉得道歉要有诚意,既然还给萧世子,就得用自己拿出手的画。
景风听了她的构思,立刻给出了建议:“我珍藏着一本《四海游记》,上面有一幅壁画,叫仙女飞天图,这幅画是西域国的国宝。你的画工很适合画,要不要拿来试试临摹一下。”
霜落眼睛一亮,这个好:“麻烦先生。”
这二人开始一人一案埋头苦画,连中午的午膳都错过了。
而王府街上的一众贵人,却在萧念的招呼下去了“珍馐楼”,对此萧停云表示无所谓。
去“一杯无”,花皇上的钱,自己赚。去萧念的“珍馐楼”,花萧琮的钱,萧念赔。萧琮真的给,萧念还敢要不成,嘁。
永欢公主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今日真开心,收获颇丰。
她偷眼瞧淳于景,奇怪,以前景哥哥也不笑,但今日怎么看上去特别阴郁,这一定是她的错觉?莫非是看自己和二皇子殿下走得太近,他不高兴了?
淳于景:公主,这才是你的错觉。
万胤逛了一圈街市,终于明白,天凌的国力是自己土帛永远赶不上的。国富民强,这两点自己国家一点都不挨边。
他觉得来这一趟很对,一定要攀上天凌,结为盟国。他不着痕迹的在萧琛和萧琮之间梭巡,这两个皇子,至少要选一个联姻。
选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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