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嘘哗一声,还没等关慧心说什么,江倾宇就愤慨的拍了拍桌子:“太过份了,世上竟然有这样嚣张的丫鬟。如此歹毒之人,应该送到官府处理。”
关慧心站了起来,她扶起地上的陶怜怜,还用自己的手帕为她擦拭泪水。
“放心吧,我会为你主持公道,她动你,就是和我关慧心过不去。她宇文滟既然敢在我面前撒野,那么,我定会将她挫骨扬灰。”
陶怜怜听到关慧心这么说,心中欢喜不已,当着这这么多人的面,把黑的变成白的,她还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陶怜怜是受害者,到时候,宇文滟就拿她没有办法。
茶室里,宇文滟还昏睡着,楚连城路过茶房,当时因为口正渴便走了进去。第一眼,他就看见宇文滟倒在地上,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看见滟儿的脖子上红了一片,表面的肤夫基本全灿了。
楚连城跑过去将滟儿抱走,神色非常紧张,打横抱着奔出茶室。这时,展品间的江倾宇正想去找宇文滟算账,哪知下好碰上楚连城,怀里还抱着宇文滟。楚连城没有理会一旁的江宇,抱着宇文滟就像风一样吹过。江倾宇指着远去的楚连城问。
“猜猜,刚才我表哥抱的是谁呀?”
猜猜伸了伸脑袋看着连城远去的地方,他摇了摇头:“没看清楚。”江倾宇对猜猜真是汗颜,他又调头回到展品间。现在陶怜怜的情绪已经稳定了,里面的人也都各忙各的。
江倾宇走到关慧心的书案前,他的姿势有些吊儿朗当,说起话来也有些不正经,他说:“刚才我好像看到表哥抱着宇文滟走了。”
关慧心抬起头,眼神很冷漠。“你的‘好像’太多了,太多太多的‘好像’没一件是正经的。”
江倾宇端正姿势,表情也变得很严肃:“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可以去问问外面的人,他们都有瞧见的,到时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
关慧心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陶怜怜也跟了出去。关慧心正好碰上出库的老张,老张向他弯了弯腰,走到一半,关慧心又停了下来,她回过头问:“少爷人呢?”
“回表小姐的话,少爷他带着苏姑娘去找大夫了。”
“找大夫?宇文滟她受伤了?”关慧心听得很迷糊,一回儿又找大夫,她更是有些惊讶。
“是的,好像伤得还挺严重。”
关慧心没有再理会老张,便沉着一张黑脸离开陶窑庄。
另外,楚连城将她抱回府,还请了大夫过来上药包扎。大夫临走时说:“这姑娘伤得严重,后期注意保养,也许就不会留下疤痕。”
楚连默默的点了点头,大夫走后,他走到床边,眉宇间是一道恨意,恨字中间又是无尽的心痛:“告诉我是谁害你的。”
宇文滟闭着眼睛,明明疼痛的肯睡不下,可她还是想这样装睡。楚连城也知道她醒,他双道:“你放心,这些伤都不会留下疤痕。”楚连城说完,便拉下屋子里的帘子,轻轻的关上房门,径自离开。
马叔被关慧心叫到屋里问话:“宇文滟伤得很严重吗?”
“大夫是我请来的,当时看了宇文滟的脖子,啧啧啧…真是惨不忍睹,表面的皮肤都灿掉了。”马叔一提到宇文滟的伤,他就颤了一下,更是感叹不已。
关慧心一听说皮肤都灿了,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感觉胃里非常不舒服,她罢了罢手:“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马叔退了出去,一边的陶怜怜也跟着瑟瑟发抖,关慧心发现她有异样,便问她:“怜怜你怎么了?”陶怜怜吓了一跳,她直接向关慧心跪下,又是一把泪水一把鼻涕的擦拭着。
“表小姐,其实…其实滟儿是我伤的,当时我也是为了自卫,她紧紧的掐住我的脖子,没有办法,我就将一杯一滚烫的茶水泼在她身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表小姐救救我。”
关慧心听她说到这,整个人就像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她非常惊讶,也非常生气:“你说什么?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现在事情闹大了,你叫我怎么帮你!”
陶怜怜中跪着膝步移到关慧心跟前,泪眼汪汪的委实可怜,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表小姐,我现在是你的人,如果少爷为了宇文滟罚我,这就表明了跟你过不去。”
关慧心一时不知如何时好,楚连城直冲进来,跪在地上的陶怜怜回过头,眼珠子都快掉落下来,那副苦情脸也变得万分惊恐。关慧心站了起来,脸上干巴巴的挤压出一丝笑容。
“连城表哥,你这是……。”
楚连城没有应她,冷咧的目光一直停在陶怜怜身上。这样的眼神,让陶怜怜害怕极了。没等楚连城问她怎么回事,她就全数招了。
“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宇文滟想至我于死地,我…我当时完全是为了自救。求求您饶了我,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楚连城走近几步,地上的陶怜怜抖个不停。楚连城这张脸太可怕了,不说话简直害怕到了极至,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修罗。关慧心觉得陶怜怜说的话也有道理,陶怜怜是自己的人,如果楚连城为了宇文滟砍自己的左右手,这摆明了就是欺负她。
“连城表哥,有事好商量,陶怜怜也说了,她完全是为了自救。你就放过她吧!”关慧心最终还是替陶怜怜说了一句话。
楚连城的冷脸撇过,寒冷的目光看得关慧心一阵哆嗦,楚连城一句话也不说,空气就像流不通一样,使关慧心觉得就要窒息。这时候江倾宇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屋里的情况,大概能看出点什么,他干笑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楚连城转过身,阴着一张脸往门外走,刚跨出大门,他又停了下来。
“我告诉你们,宇文滟是我的人,你们动她就是动我。再警告你们,这楚府大院我只有我说的算。”说完,便又阴森森气冲冲的离去。
楚连城的这句话重重的敲醒了关慧心,这是在告诉她,任何时候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毕竟是楚府,楚连城毕竟姓楚,这既然是楚家人的天下,那么,最好是连楚城的丫鬟也不要罪,否则后果很严重。她关慧心今天为了护着自已的丫鬟,是彻底的得罪了楚连城。
江倾宇头脑简单,一般也不多想,他望着楚连城远去的背影笑了笑:“我这表哥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是他吃错药,而是我今天吃错了药。”关慧心接上了江倾宇的话,后又把目光转在陶怜怜身,真是恨铁不成钢,她冷冷的说“竟然会为了一个丫鬟得罪连城。”
陶怜怜埋下头,她知道关慧心为了自己,她也觉得很羞愧。
江倾宇错过了刚才的好戏,自然听不懂关慧心的弦外之音,他乐呵呵的说:“表哥就这怪脾气,你别放在心上。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听马叔说,宇文滟受伤了。还说她脖子上的皮肤都灿了;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江倾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关慧心瞟了他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江大少爷,今天我太累了,你请自便。”
江倾宇听出了关慧心在下逐客令,每次他都尴尬的笑一笑,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看不出来,这江倾宇脾气这么好。败家子也其他的特长的,最大的优点也许就是执著了吧。
宇文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楚连城的那句话。
想着那句话,她便笑了好久。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头疼起来。
寄住在宇文滟灵魂深处的那个灵魂勾唇一笑,很快,她就可以解开封印离开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数着解开封印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后来,宇文滟和有着身体的宇文滟保持着相对的清醒。
只是没有想到后来的事情,发展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后来......
江倾玉喜欢关慧心,可是因为家族利益,关慧心只能嫁给楚连城。而楚连城喜欢的是宇文滟,就在关慧心高高兴兴的准备当楚家大少奶奶之时,因为不满宇文滟和楚连城的痴经缠,她多次为难宇文滟。
有一天,关慧心在露台的阶梯上打了宇文滟一把掌,宇文滟闪开的那瞬间,关慧心不小心滑落台阶,从第三十层跌进鱼池。
等人把关慧心救上来之后,因为撞到头,又溺水太久,丛此变成了一个痴傻之人。
老夫人震怒,一定要将宇文滟处死。楚连城用自己的性命想威胁,若老夫人要杀掉宇文滟,那他也只好一起死去。
江倾宇回到青陵,知道深爱的关慧心因为宇文滟而变傻了,他发誓要报仇。
就在老夫人两难的情况下,江倾宇愿意把宇文滟带到广陵。
无奈之下,宇文滟活着的唯一机会就是跟着江倾宇离开。而楚连城也注定了要取关慧心,弥补今生的伤害。
江倾宇在广陵并不好,他被姐姐和姐夫算计,一心醉在花楼里的花魁,晚上回来还要折磨宇文滟。
她们经受了漫长的折磨,宇文滟一心求活,活着可以见到楚连城。她现在的王牌也只有江倾宇了,如果他倒了,她可能会死。于是宇文滟开始了江家内斗。把江倾宇的黑心姐姐和姐夫斗败。
江倾宇一直认为宇文滟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还语言伤害她,说她就是这样来谋权谋势的。江倾宇不知道宇文滟的真正用心,一切就是如保护他一样。
陈国面临着灭国的时期,江家的生意面临破产。有不少合作商家开始打击江家。有一次还绑架了江倾宇。宇文滟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江倾宇自私的跑掉了,宇文滟留下掩护他,最后被抓。
江倾宇走到一半又调头回来,他的内心不可以丢下宇文滟不管,不管是为了报复她,还是让她活着慢慢爱尽折磨,他都要回去救她。
宇文滟为了不连累他,她说:“你不是恨我吗?今天我就要从你的生命里消失。”她趁着绑架她的人不注意投身江中。
江倾宇第一次体会到痛不欲生,就算得知关慧心变痴了也不会这么痛过。他说,若宇文滟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后来,宇文滟得救,江倾宇对她很好。宇文滟假装失忆,目的是逃避江倾宇的爱意。
楚连城听说她失忆了,也从青陵来看她。宇文滟为了所有人能够好,宁愿一直假装失忆。楚连城抱着他哭了,她还是忍着。
楚连城离开的那天,宇文滟偷偷的跑去送他,哭着,远远的多在树下看着他离开。江倾玉宇一路跟踪宇文滟,他知道宇文滟假装失忆。
事情败露后,宇文滟无话可说。江倾玉嫉妒宇文滟爱着楚连城,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宇文滟,她的心始终爱着楚连城。
陈国灭亡,梨国举兵而来。宇文滟为了去找楚连城失踪了,那场兵荒马乱之中,楚连城为了救宇文滟中了几十支箭。他抱着傻傻的关慧心站在河的对面,宇文滟一个人坐在那只船上无欲无泪,越走越远。楚连城看着她笑着,最后双双倒地。
水,周围全是水。
宇文滟掉进了湖中,意识全无。
再次挣开眼睛时候,宇文滟想起来,她是越国永安城第一世界的宇文滟,不是什么丫鬟,也不是什么楚连城的宇文滟。
这三年,不过是她的灵魂飘到另一个地方,经历了别人的一个故事罢了。
这次醒来,时间一恍就是三年,不知怎么的越国就不在了,永安城也不在了。
而她,莫名奇妙地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画魂师。
奇怪的是,她居然会画魂,而宇文家的水上别院,成为了画魂居。
她接待了很多人,听过很多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很凄美,结局惨烈。
这一日,来了一只狐狸,伤得很重,她说,她有错。
宇文滟提起笔,问:“你有何错?”
狐狸说:“我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