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心里一惊,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是孙成化出卖了自己,在这里,只有他才知根知底,不行,大事不好,既然罗传道有此等把握,想必还有其它证据,如果真是孙成化举报,那后果不堪设想,看样子今天是难逃厄运了,但见他暗运《太上老君感应篇》,一边说道,“大人,这可真冤枉在下了,在下真只是一介生意人呀,与谷浩南那几个人,只是萍水相逢,只是一饭之恩的交情而已,岂是同乡?”
罗传道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本想给你机会,看样子,你是想瞒天过海,死不认账了?那好,现在老夫就传证人,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看门的老头儿道,“老爷,可否容在下问他几个问题?”
罗传道看了看老头儿,说道,“你看他样子,死不认账,你还有何问题可问?”
老头儿转身对着穆阳,问道,“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这个.....”穆阳哪里会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直以后,在城源村里,人人都知道,他是山谷大叔养大的,他一直叫的是山谷大叔,至于姓什么,叫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说他父亲是山谷大叔,那么为何自己又姓穆呢?这该如何回答呢?
看门的老头儿笑了笑,“穆爷,你该不会连自己父亲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穆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老伯有所不知,在下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叫什么名讳,在下只知道是和山谷大叔大娘一起长大,是他们将在下养育长大的。”
罗传道与看门的老头儿四目相视,罗传道继续问道,“你当真不知养育你的人姓甚名谁?”
这也是穆阳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村里时,大家乡里乡亲,人人都对自己特别关照,特别爱护,山谷大叔对谷浩南兄妹两常常说,“你们要好好照顾穆阳,纵然牺牲自己的生命!”那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呀,穆阳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村里的所有人都叫他山谷大叔,山谷大娘,真不知他们叫什么名字!”
看门的老头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所说的麦耳朵是哪里学来的?”
这个老头儿,怎么问起吃的来,穆阳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们家乡的一种小吃,家乡的人,人人都会,在下自然也知道做法,怎么,有问题吗?”
看门的老头道,“你可知道,这是黔风城特有的吃法,天星国和苑月国没有这种吃法,你是黔风城的遗民!是你吃麦耳朵出卖了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万万没有想到,那一碗麦耳朵竟然出卖了自己,穆阳百口难辩,说道,“仅凭一个麦耳朵,怎么就能判定在下就是苑月的奸细,这未免有些牵强吧!再说,这么好吃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只在一个地方有呢?很有可能是祖先们自创也说不清楚呀!”
罗传道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老夫就让你心服口服,带上来!”
正厅左侧的门咯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谷浩南,但见他衣衫整洁,并没有带刑具,丝毫没有受刑坐牢的样子,谷浩南见了穆阳,冲了过去,“兄弟,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此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穆阳也不再掩饰,说道,“浩南,你还好吗?”
谷浩南顾不了许多,三下五除二将穆阳身上的绳索解开,激动地说道,“没事儿,大家都没事儿,他们并没有为难我们,可你怎么来了?”
两人拥抱在一起,四只眼睛流出了眼泪,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相见,会以此种方式相见。
罗传道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穆阳轻轻推了推谷浩南,转身道,“事已至此,在下也无话可说,现在我们兄弟相会了,就算要死,我们也可死在一起了,不错,我们都是黔风城人,住在城源村....”穆阳将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罗传道,继续说道,“话虽如此,但在下真不是什么苑月国的奸细,如果大人真要处死我等,也是我等命该如此,在下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我们兄弟几人一起死,死后托人将我等尸首运往城源村如何?”
谷浩南转身跪拜道,“不,大人,一切皆因在下之错,阳河峰城是丢在在下的手里,错不在穆阳,阳河峰城并不是他攻下的,而是苑月国端木承一亲自前来攻城,在下哪是他的对手?”
穆阳转身对谷浩南笑了笑,说道,“错与对已不重要,只要我们兄弟在一起,生死又有何妨?到天星国来寻你等,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谷浩南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你和我不一样,你难道忘了爹娘的话了?我虽不才,但一定会为你的生死而周旋到底!”他一边说,一边缓缓地站了起来,冲罗传道说道,“来吧,一切都是在下的错,与他人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罗传道与看门的老头儿相视,随后站了起来,说道,“二位请随老夫来!”说着,大步流星朝后堂去而,穆阳与谷浩南见了,早晚是死,又有什么担心的呢?于是也跟着走了进去,看门的老头儿紧跟其后。
走的路正是那日穆阳走的路,东拐西拐,纵然是白天,里面也得掌灯,这分明就是一个地道,里面阴森森的,穆阳走过一次,自然少了些担心,紧跟其后,来到了那间小屋,四人刚进小屋,但听咯吱一声,门被关上。
谷浩南哗地横在了穆阳身边,冷冷地说道,“你们要做什么?”
罗传道与看门的老头相视一会儿后,双双跪在穆阳跟前,齐声道,“少主在上,受属下一拜!”
穆阳连连后退,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