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越不攻击亲王军,刀疤子心里越没有底,他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这已经不是巧合,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之事,可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不得不将所有将士召集在一起,商议对策。
“走,兄弟,咱们去开会!”混世大王钱元武正与穆阳在城墙上闲聊。
穆阳胀红了脸,他只是个亲王军士兵,还没有资格去营帐商议军事。笑了笑,说道,“我...我..我就不去了!”
琪云公主见了,扯着穆阳的手,说道,”走,有什么不能去的!”说着,扯着手,与钱云武一起,匆匆朝营帐而去,花中刺孙洁浪,裘冲,曹大勇等人已经在营帐之中,营帐里空气十分紧张,此时刀疤子道,”好,人都到齐了,到东岭来,已有一个多月,但这狼人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就是不和我们亲王军交手,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
钱云武是出了名的大炮,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有什么,他们不与我们亲王军交手,这是怕我们,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刀疤子摇了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我始终感觉到此事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最初我们镇守东门,正东门是最危险的地方,狼人料定那是我们镇守的重中之重,他不攻击,这还说得过去,但我们调换了方位,狼人还是没有攻击,狼人转头就攻打正东门,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钱云武道,“这大概是因为狼人料定正东门空虚,他们才去攻打的。”
刀疤子并不相信这是真的,说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换防了?就算如此,我们走到西门,西门也没有战事,这狼人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就是不攻打我们,你们觉得这还是巧合吗?这....这怎么能说得过去?那秦统领又该怎么说这事儿呢?你们没听说吗?别的队伍里已经以叽叽嘎嘎说其中有猫腻了,说什么我们与狼人有勾结,狼人不与我们交手!”
端木承一与狼堡一直友好,加上端木承一一直进谏与狼族握手言和,不主张出兵,可章归丞相与国君却想利用强兵,打退狼族。现在狼族不攻打亲王军,自然又会凭添更多的闲言碎语!
钱云武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们没有与狼人勾结,他们不攻打我们,我们怎么知道其中原因呢?就算如此,也不可能用这种无耻的诬陷吧!”
“我看钱将军说得有理,我们亲王军清清白白,怎么可能与狼人勾结呢?”琪云公主也愤愤不平起来,继续说道,“狼人天天来攻打我们,将我们亲王军打绝殆尽,这样他们才不怀疑我们?这都是什么理由呀,依我看,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他们怀疑,但没有真凭实据,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我看呀,他们就是挨狼人打怕了,穷人见不得喝稀饭,他们不甘心而已!”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刀疤子的脸铁青铁青的,他心里总隐隐觉得其中有大事发生,却又不知道什么大事,想着端木亲王临行前的话,不由摸了摸胸前的那颗黄金狼牙,那是亲王殿下奉命围剿狼族,亲王殿下不忍心生灵涂炭,与狼大王交好,狼大王感激亲王殿下高抬贵手,才将这黄金狼牙送给亲王,这黄金狼牙在狼族之中,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代表着狼大王的尊严,见黄金狼牙,如见狼大王本人。
亲王殿下当然不愿,也不相信战火重烧,这才将这黄金狼牙交给刀疤子,希望刀疤子查清一切,可现在呢?除了看见狼人屡屡攻击其它城门外,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心里怎能不担心?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不,大家不要太乐观,这样吧,我派几个人出城,去狼人那里打探一下消息,一来看看他们到底为什么不攻打我们,就算打听不出消息,也可以做到知已知彼,又是几年没有与狼人打交道,也不知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曹大勇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吧,我带一队人马出城,到狼人那里看看情况怎么样?”
刀疤子思忖了一片刻,说道,“不,你不能去,秦统领知道你,若你离开,定会落下话柄,说我们亲王军真和狼人有什么猫腻,到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花中刺孙洁浪道,“我们几人,他都是知道,那派谁去呢?”
一时间营帐里死一般沉寂,谁也不说话,他们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琪云公主笑了笑,说道,“这个好办,你们几个,秦禄尧都知道,但这位,这位他不知道,你们看,让他去怎么样?”
琪云公主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穆阳!
“什么?他?”钱云武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哈哈大笑起来,“让一个书呆子去,可能还没走到狼人营地,早已吓破了胆,怎么能打听出消息来呢?”
琪云公主“啪”地一声拍了桌子,吼道,“你们这叫狗眼看人低,他没去试,你怎么知道他不成呢?再说,不是还有本公主在,有什么办不成的?”
钱云武并不生气,嘲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是,有公主在,什么事情都不难了,但如何出城,一旦被狼人发现,你们怎么办?你们能打过狼人吗?”
琪云公主生气地吼道,“你们行,你们行怎么不出城攻打狼人,为何要在这里死守呢?狼人天天来犯,这无疑是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你们怎么躲在这里白白等人来打呢?”
钱云武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曹大勇挥手打住,他走上前,对琪云公主道,“公主殿下,你与穆阳兄弟去,是再合适人选,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战场,可不是与你的穆阳哥哥游山玩水,钱将军说得不错,一旦被狼人发现,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双方正在交战,一旦被发现,那可就是战俘,我们就是想救也难呀!”
琪云公主哈哈大笑,骄傲地说道,“笑话,能抓住本公主的敌人,还没有出生呢,你们是怕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没法给我爹交待吧!”
刀疤子点了点头,说道,“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抓紧时间准备。”
众人什么结果也得到,却听刀疤子这般说话,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上前问道,“什么?定了?你真的要让公主去冒险?刀将军,你可要想好。”
刀疤子笑而不语,说道,“好了,此事明日你们自会知道结果,现在就回去休息吧,对了,穆阳留下!”
众人怀着满腹不解,纷纷退去。
待众人离去后,刀疤子收敛了微笑,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慢慢地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可知道我叫你留下来的意思?”
因为城源村事件,穆阳对刀疤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现在还是在他手下混日子,不得不低头,冷冷地说道,“刀将军有何吩咐,请明示。”
刀疤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这我能理解,是的,是我们到你们的村子,给你们带来了灾难,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军令如山倒,亲王殿下也是没有办法,才到城源村的,如果你有恨,就冲我来吧,这一切都与亲王殿下没有关系。”
穆阳悄悄地看了一眼刀疤子,他不知道这个刀疤子为什么会给他讲这么一堆道理,是端木承一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他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到兵部,后化为贾道士替他医治,这种种一切表明,亲王对他没有敌意。这个刀疤子,是端木承一最忠诚的属下,在行军路上,他没少帮助过自己,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怎么说,终究城源村是因为他们的到来而遭厄运,是他们让他家破人亡,不得不流离到此。
刀疤子并没有理会穆阳的感受,继续说道,“此次我们来征讨狼人,亲王殿下临走之前有所交待,你有所不知,前几年亲王殿下奉旨来讨伐过狼人,亲王殿下不忍心与狼人为敌,与狼王修好,两人一见如故,并以兄弟相称。”
刀疤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那颗黄金狼牙,说道,“这是狼人至高无上的象征,见到他,如狼王亲临,有了这黄金狼牙,就可以号令全狼族,这就是当年狼王送给亲王殿下的,现在我将他交给你。”
穆阳清楚,这并非儿戏,他战战兢兢,没有勇气去接那沉重的黄金狼牙。
刀疤子道,“出征之前,亲王殿下将其交给我,让我凭这黄金狼牙,查个究竟,按理来说,狼人不可能与我苑月国为敌的,其中定有缘由,现在我将你派到狼人那里,了解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派别人去,会引起秦禄尧的怀疑,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穆阳心里十分清楚,得到的越多,责任就越大,刀疤子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他,自然责任就更大,他不敢相信刀疤子会将这一责任交给他,刀疤子再次将手里的黄金狼牙扬了扬,说道,“你我是那是私人恩怨,你要报仇,我随时奉陪,但这次是两军交战,一旦战事开启,死的人就不是你我二人了,整个狼族,整个苑月国都会受到牵连,一路的无辜的村庄百姓都会遭殃,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任务,并将他出色完成,平息此次战事!”
穆阳并没有接黄金狼牙,冷冷地说道,“你凭什么相信我会接受这个任务?”
刀疤子笑了笑,说道,“不凭什么,凭的就是你身上的仁慈,仁者,以天下为已责,你能在小山村里,违背军令救人,如此大仁大义,怎么可能让两军交战生灵涂炭呢?”
刀疤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穆阳,将那黄金狼牙郑重地交到了他的手里,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场战事结果怎么样,一切全靠你了。”
“我………”穆阳深感责任重大,还想说点儿什么,刀疤子将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放心,我将钱云武给你,相信有你们两人一起,一定会完成任务,但此事千万不要让琪云公主知道,你们混入狼人之中,少不了与狼人打交道,现在狼人的情况并不明朗,相信你也不愿意琪云公主以身犯险吧!”
穆阳始料未及,因为黄金狼牙已经到他的手里,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能将此事做成,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若不成,则万劫不复,他小心翼翼地将黄金狼牙收起来,说道,“好,我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的!”
刀疤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记住,安全是第一位,就算完成不了任务,也要安全回营!”
穆阳点了点头,怀着激动的心情离去,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作为自己的敌人--刀疤子,他是端木承一身边的红人,他如此信任自己,自然感到责任重大。担当精神,就是勇于承担、敢于负责。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刀疤子,就得将此事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将此事做好,做成功,做漂亮!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穆阳起床,外面吵得风风火火,一片片的嘈杂声吵醒了他,穆阳一个骨碌翻身,直冲出去,只见所有人都朝练兵场而去,穆阳也跟着人群跑去,只见人群之中,钱云武被五花大绑着,刀疤子大喊道,“你这个醉猫,怎么能打胡乱说,散乱军心?”
钱云武微微张开眼睛,醉意浓浓地笑了笑,歪歪斜斜地说道,“哈哈……这……这怎么能叫打仗……这分明……分明就是来挨打的……那……那秦禄尧算个求………什么统率………一副挨打相………”
“住嘴,来人呀,给我掌嘴!”刀疤子话音刚落,几个汉子走上来,抽起巴掌就朝钱云武的脸上打,“拍拍”的声音有节奏地传来,让人不得不揪心。可钱云武并不思悔改,还在嬉皮笑脸地说道,“哈哈,你打我有什么用?你看看各支队伍,都成什么样子了?死的死,伤的伤,每天都有无数的兄弟离去,这叫打仗吗?这就是来送死,什么东西统率,乱弹琴,刽子手,不负责任的狗东西,死的不是他,他自然不心痛,他妈的,狗**狼养的,还什么统率,摆什么臭架子,老子打仗比他吃饭的次数还要多,他算那门子统率?”
刀疤子“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吼道,“你这混球,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呀,将这酒疯子带下去关禁闭!好好给我看好,等他酒醒后再作处理。”
几个士兵得到命令后,将钱云武架起,像拉猪一般拖着他离去,钱云武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边走,一边吼,“刀疤子,你别以为把我抓去关着,就算你砍了我的头,我也不服气,你这不叫忠诚,这叫愚忠,迟早狼人会攻打我们亲王军,要是死了一个兄弟,你就是罪魁祸首,你就和秦禄尧一样,就是一个刽子手……”
钱云武被抓走了,关了起来,练兵场一片安静,刀疤子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喊话道,“各位兄弟,钱云武喝酒醉了,胡说八道,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断不可像钱云武那斯,目中无人,统率自有退兵之策,大家要好生操练,切不可掉以轻心,好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众将士听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谁也没有说话,陆陆续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