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穆阳化为阿三的样子,除了烧火劈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他时常注视着客栈里的一切。
一天傍晚,客栈快打烊收工,正在此时,从门外走来三人,“店家,来两间上房,另外给将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上上来!”
穆阳一听,声音不由感觉耳熟,悄悄猫在厨房一侧,小心地看了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谷长琴、钱元武和琪云公主,穆阳吓了一大跳,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布了天罗地网。
店家走上前,拱了拱手,笑了笑,说道,“各位客官,住店还请出示通行证!”
谷长琴一听,知道大事不好,这分别是在盘查,她虽当过赖咎的军师,但一直都在太子府里,并不知客栈要什么通行证,她装得一本正经,冷冷地说道,“本公子出门时匆忙,尚未带通行证,明日补上如何?”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店小二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几位便衣官兵,便衣官兵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住下。
店小二立即喜笑颜开,收了银子,笑了笑,说道,“公子莫怪,眼下正是战争时期,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公子多多担待!”
谷长琴挥了挥手,说道,“可以理解,去吧,明日我等定能补上!”
店小二转身回厨房,另一便衣官兵也悄悄摸上了二楼,他是去报告九头虫了,“将军,楼下来了三人,没有通行证,要在这里住店!”
九头虫悄悄看了看楼下,小声对那官兵道,“去告诉店家,用药将其放倒,你速速回太子府报告,说军师出现在客栈!”
那官兵点了点头,走下楼,来到厨房,从怀里掏出一包药,对店家道,“此三人是最大嫌疑,非同小可,这是将军的意思,放在饭菜里,将其放倒,明白吗?”
店家战战兢兢地接过药,连连点头,那官兵从后门走出,直奔大街而去。
店家看着那一包药,摇了摇头,说道,“动手吧,这可不是我们的罪过,我们也没有办法!”
厨房里的人极不情意,年长的厨师道,“我做厨师已有三十余年,今天还是第一次在饭菜里下毒,当厨师的可不是刽子手,怎么能.....”
“老鲍,不要自责,太阳神的心最清楚,这不是我们的罪过,我们也只能这么办,这么多年的客栈,我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也不知为何要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但二楼的人已经下令,不做不行呀!”店家打断了老鲍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做吧,将一切做好,相信太阳神不会怪罪我们的。”
老鲍除了摇头,又能怎么样呢?一切都要听众二楼九头虫的命令。
店小二走出了厨房,厨房里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这可是三条人命,就一包药下去,什么也没有了,他们都是平民老百姓,他们不忍心这样做,因为他们懂得生命的重要性,懂得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什么也没有,老鲍叹了口气,咚咚地做起菜来。
饭菜很快做好,老鲍打开那包药,混在里面,随后狠狠地丢在地上,冷冷地说道,“小五,你送去!”
“我不送,让小七送。”
“我不送,这种害人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饭菜做好了,却没有人愿意将其送到大厅去,“你们.....”老鲍想生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都不愿意,又怎么能安排别人呢?这里的人都老实本分,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现在要给客人端下毒的菜,他们哪有这个胆量?
正在此时,穆阳出现在他们面前,小七像找到了救星,“让阿三送!”
老鲍看了看穆阳,笑着说道,“阿三,你能将这一桌菜送到大厅里的那桌上吗?你若送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穆阳眨了眨眼,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有糖吗?”
老鲍高兴地说道,“有,当然有,只要你把这些饭菜端到那桌上去,我就给你糖!”
穆阳咬了咬手指,点了点头,端起饭菜直朝谷长琴他们走去,刚到桌前,只见穆阳一丢手,一盘子饭菜“哐铛”一声落在地上,穆阳大声吵嚷起来,“我要娘子!我要娘子!”
说着,发疯般直扑琪云公主与谷长琴,谷长琴大吃一惊,客栈哪有这般疯子来,正当她准备还击时,见穆阳手上写着“客栈有埋伏”几个字,随后一把拽着琪云公主,风一般直朝客栈外而去,那几个便衣官兵哪里会想到发生这一幕?四人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穆阳这一闹,吵得整个客栈不得安宁,这可急坏了二楼的九头虫,他匆匆跑到楼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战战兢兢地说道,“将军,都怪小的安排不周,那阿三是本店的一个火夫,只因失去娘子,受不了打击,变得又疯又傻,刚刚看见有漂亮姑娘,误认为是他娘子,才.....”
九头虫挥了挥手,对手下人道,“你们速速追,记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追不到,你们就提头来见!”
十余便衣官兵冲出客栈大门,朝穆阳他们逃跑的方向而去!
正在此时,赖咎闯了进来,看了看地上打翻的饭菜,看了看九头虫沮丧的样子,轻轻地问了一句,“人呢?”
九头虫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赖咎自言自语道,“火夫!傻子!火夫!傻子!”他一边叨念着,一边走进厨房,老鲍等人早已吓坏了,蜷缩着一团,赖咎猛地拔出明晃晃的剑,只见几道白光而过,可怜的老鲍小五小七等人纷纷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他们一辈子做饭做菜,从来没有下过药,做了一次,就终结了他们的做饭做菜生涯。
店家准备迎上来看个明白,赖咎的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他连看也没来得及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赖咎在店家尸体上轻轻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冷冷地说道,“关门!”
随后,客栈的门关上了,这里已经不是客栈!一群手执利剑的人冲上二楼,打开每一间房间,只听一阵阵惨叫,不到半柱香时间,所有住店的人,都停止了呼吸,客栈才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