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听着路吹牛已经快吹飘了,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
路司看着程风怪异的神色,不服气地拉进椅子凑了过去,“你别不相信啊,我这地位,那可真不是我吹……”
“姓路的!你是不是想跪咱家搓衣板儿!”路司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尖利的女声,刚刚还得意洋洋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
“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嘿嘿嘿你别生气。”路司惨兮兮的看了一眼程风,眼神里好像在哭诉着责怪宋远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家的母老虎站到了背后。
“婷婷啊,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路似试探着走了过去,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时候来的?当然是路医生您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边的时候来的了。”路司的女友依婷用怪怪的语调说着。
程风津津乐道的看着路司被女朋友凌虐,连刚刚看着毫无食欲的盒饭也变得好吃了起来。
“啊这个,哈哈……你也知道我这嘴,就是贱,老爱说荤话,我美丽绝伦,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美心善的老婆大人,你就原谅我这愚蠢的混蛋把!哦!我的上帝!”
路司学着电影里天主教徒的祈祷动作像模像样的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
依婷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保温桶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当家做主的路医生,小的听您的话,有休假的美好时光拒绝了闺蜜的逛街邀请,顶着炎炎烈日给您老熬了天麻汤,心疼您这轮值俩夜的身子,您可给我,好,好,吃!”
依婷恶狠狠的按住保温桶盖子,眼睛里已经快喷出火来了。
自己看着她值了两个夜班,心疼他,专门用休假的闲暇时光,拒绝了好姐妹去逛街的邀请,在厨房里顶着炎热的天气忙活了大半天,本来美滋滋的带着自己的暖心汤羹来慰问辛苦工作的男朋友,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结果惊喜还没送到就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了他的豪言壮语。
路司苦着脸扒着自己女朋友的衣袖,哭唧唧地看着她,“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依婷一把甩开路司的手爪子,顶着一团火烧云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路司苦了巴巴的回头看了一眼程风,略带惨意的嚎了一声,“程风!我恨你!要是我老婆不理我了我就回来把你解剖了送去医学院当建材模具!”
程风丝毫不畏惧的点了点头,从桌旁得笔筒里掏出手术刀,略带挑衅意地笑着把弄着手里的手术刀。
“那我不建议把你切成组织群用来给医学检验部做病菌培养基。”程风挑了挑下巴,“还不去追你老婆就要换门锁了。”
路司恍然大悟,转身拔腿就追,终于在某个不知名的小角落李追到了被气走的依婷。
于是医院里又流传了一段时间的白日鬼神说,在那个晴空万里的白天,聪某个不知名得小角落不断传来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奇异物种发出来的惨叫声。
“王爷的武艺又见长了。”秦咨笑意吟吟地松开格挡着宁海王的木剑,抱拳拱手道。
三阿哥轻轻皱了皱眉头,“你根本没使出十分力气里的八分,你是瞧不起我么。”
秦咨一听这话,连忙拂开袍摆行大礼跪下,“奴才不敢,贵妃娘娘早就有令,阿哥身子才刚好了不少,万万不可大动干戈,伤了本源。”
三阿哥不耐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处处用额娘压我一头。我知道了,你赶紧起来。”
“三阿哥,娘娘让您回宫用膳。”贵妃的贴身婢女向二人行了礼道。
永和宫内,淑贵妃同三阿哥用着膳,秦咨等在门外。
“涟儿今日也去了武场?”贵妃夹起一块儿金丝玉缕虾,放进三阿哥的碗中。
“儿臣只随意同秦咨过了把手。”三阿哥倒是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额娘明白你在想什么,玉兰,你们退下去。”贵妃抬手遣散房内众人,执起三阿哥的手,“你父皇地病愈发严重了,可是涟儿,额娘不求你坐上那九五之尊的紫龙尊座,额娘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才生下来你。”
“额娘,您又提这些。”
贵妃用绸帕擦拭了眼泪,语重心长得说道,“额娘自然知道你文武双全,你那些个哥哥弟弟们,除了六阿哥能与你较量几番,其他的人有哪能攀及你的高度,可是你自小身子骨弱,一国之君政务繁忙,额娘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cut!很好很好,庄慈和海媚的眼神交流很到位啊。”导演看着镜头上暂停下来的场景,情不自禁饿鼓起了掌。
“阮老师,受教了。”庄慈向饰演宁海王生母淑贵妃的阮海媚深鞠了一躬。
阮海媚连忙将他扶起,“跟你这样有功底得年轻演员搭戏我很开心,我还要谢谢你。”
庄慈连忙摆摆手,“阮老师过誉了,您的工作人员还等着,我就不打扰老师休息了。”
阮海媚轻笑着点头。
庄慈折身到殿门外,看见导演正在给方境南讲戏。
“眼神一定要坚毅,这个人物……”两人讲了好长一段时间,导演才大笑着拍了拍方境南的肩膀。
“演的不错!继续加油啊!”
“好,承蒙导演您照顾了。”方境南摒弃了从前的傲气,谦虚地说道。
“嘿,哪儿的话,好演员到哪儿都发光。”导演十分欣赏方境南谦虚的态度,有演技又谦卑的年轻演员难得见到。
庄慈看到导演笑着离去才走到方境南的身边。
“辛苦了。”庄慈递过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苏打水递给方境南。
“苏打水?”方境南接过苏打水,掩盖着自己内心的雀跃,打量着手里的瓶子。
庄慈点了点头,拧开自己手里的苏打水喝了一口,“荔枝味儿的,本来想给你拿可乐的,你经纪人挺严厉的,还是拿苏打水了。”
庄慈瞟了一眼方境南,“不喜欢吗?那给我吧。”说着庄慈就要伸手去拿方境南手里的水。
方境南一时玩心大起,借着身高优势把水传来传去惹得庄慈哭笑不得。
庄慈脚上踩着丝绸靴子在大理石砖块上本就站不稳,让方境南几个忽悠后脚底突然一滑,往阶梯下坠去。
方境南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挽住庄慈纤细的腰肢,将人搂紧道自己怀里。
“咳,谢谢。”庄慈呗搂的有点喘不过气儿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方境晓闻着庄慈身上的绿茶沐浴露味道有些沉醉其中,被庄慈这一咳嗽才反应过来,连忙轻轻松开了手。
“两位,这个可以发花絮吗。”两个人尴尬地僵持着,背后突然冒出来官方微博号的管理人员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我……”庄慈刚想说自己不要紧,要问问方境南的意思,旁边的傻大个就兴奋地答应了下来。
“好啊!发吧,记得艾特我!”方境南兴奋的点点头,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合规矩了。连忙回头询问庄慈的意见。
“庄前辈您可以吗?”
庄慈被这个小屁孩假装正经的样子惹得笑了起来,“我不建议,辛苦您了。”
工作人员难得看到庄慈笑的如此开心,痴痴得点了点头。
方境南被庄慈带到单人化妆间,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刷起微博。
刚打开手机,官博君就行动迅速地将小视频发了上去。
评论下面全部是狂喊着在一起,好有爱的粉丝们。
两个人用眼神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意见,转发评论了微博。
庄慈:本王竟然差点滑倒。
方境南:王爷小心着腰杆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大粉丝头目领着身后的粉丝军团各种轮博,热度点击量蹭蹭蹭往上涨。
Mea看着方境南不断上涨的粉丝数量,乐的清闲地看着,没想到这个小屁孩这么机灵,通稿都不需要自己多买就爆灯路人缘。
“长得好好看啊这俩小孩儿,啧啧……”宋总忙完了手头的事情,瘫软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翻着微博热搜榜。
宋总陪着谢榭坐在地上拼乐高积木,嘴里还不忘讽刺两句自家姐姐。
“多大的人了都,还想着老牛吃嫩草啊,清醒点儿,对吧谢榭。”宋远向着谢榭昂了昂下巴。
谢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抱着积木块儿抬起头,用无辜的小眼神儿看了看舅舅和沙发上的妈妈。
宋卿翻了个白眼儿继续翻着庄慈的微博,突然看到一张粉丝侧拍的半素颜照片。
“哎!宋远,怎么这人,长得有点像你啊。来来来你来看看。”
“哎呀不看不看,我陪你儿子玩儿积木呢。”宋远不耐烦地回答道。
“赶紧,麻溜儿给我给我过来。”宋卿伸出脚踹了踹宋远的后背。
宋远被烦的无可奈何,只好站起身子走了过去。
“你看,跟你读大学那会儿挺像吧。”宋卿伸过手机到宋远眼前。
宋远仔细盯着庄慈的脸看了看,回想着自己大学时候青春活力的样子。
“还真挺像……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啊,感觉在哪儿打过照面儿。”宋远模模糊糊地觉得在哪儿见过照片上的人。
“还在那儿见过,在梦里吧你,去去去,陪你大侄子去。”宋卿翻了个白眼儿,赶紧支走了宋远。
“宋远啊,你过几天生日在家里过?”宋卿突然想起来自家弟弟马上又要老一岁了,竟然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
宋远听出来宋卿语气中的得意,翻了个宋家通用式白眼儿说道,“不在家过在哪儿过,上天吗。”
“嚯哟,老娘看你最近有点活的不耐烦了,你这是一个弟弟跟姐姐讲话的口气吗?啊?”宋卿听到宋远极其不怠的口气立马坐直了身子。
“你在家过,那程风呢?你就把人丢在一边儿了?唉不过话说回来,你回来这几天,怎么都没跟他煲过电话粥,这不像你啊,难不成你要小受翻身把攻唱?”
宋卿不明深意的笑了起来,总调戏得口吻问道。
“是是是,全世界就属你最能耐你什么都知道。”宋远丝毫不想提及关于程风的任何话题,一边搭着积木一边随口敷衍着宋卿。
“你们俩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吧,我说你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性,有些事情不严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没必要事事都较个真……”
“行了!我知道了,谢榭搭积木呢,别吵到他了。”宋情争语重心长得教育着不懂事的弟弟,被宋远突然吼出来的声音吓的叭半个字音斗吞了进去。
谢榭抬起天真的小脸儿看向自己的妈妈,“妈妈,谢榭要搭积木,要安静。”
说要朝着正闷闷不乐的宋远凑了凑脑袋示好。
宋远被他软萌萌的举动暖化了不少,欣慰的摸了摸自己侄子的小脑袋瓜。
宋卿回过神儿来发觉自己一个做姐姐的竟然被弟弟这一声吼震慑住了,刚准备吼回去就看到谢榭示好哄人的举动。
她这才发现宋远周围围绕着的低气压氛围和他眼睛里好几天没能好好睡上一觉而积留下的血丝。
宋卿及时止住了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骂人的话,她认真的看着这个同自己身体里流淌着同一份血脉的男孩儿,不,已经是个大男人了。
她突然发现这个一向乐天派的大男生,已经开始有了一丝丝衰老的痕迹,他澄澈灵动的眼睛旁开始起了一丝丝细纹。下巴上又冒出了青黑色的胡茬,密密麻麻的蓄满在了宋远的消瘦的脸庞周围。
宋卿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些自责,若不是谢榭一个微小的举动,她到现在可能仍然发现不了自己亲弟弟这段时日里过得并不如意。
宋远在她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一个大男人,学会用笑脸来回应家人的关心,学会把自己的脆弱隐藏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学会一点一点把自己的不快乐埋葬起来,她的弟弟,在悄无声息间,把这一家子的天,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