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同的事情被披露了以后,红楼老实了一阵子,据我手下那些依旧坚持站街的姐妹们说,她们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冯程程的站街女了。
负责调教心同的米露也消失了一段时间,以前我站在茶室的楼上,还能听到她的琵琶声从红楼里远远传来,那件事情发生以后,足足有一星期的时间我没有听到琵琶声。
突然没有了琵琶声,就好像生活突然失去了目标一样,有些不习惯,不过,后来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这段时间云南发生了一些事情,据说有一小伙新的贩毒势力从缅甸悄悄入境,边境的警察都严阵以待,齐恒也参加了这次行动,不过他不是主力,只是好像友情出演一样临时客串一下,负责以下后勤之类。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些消息竟然是齐恒告诉我的。
我问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们不是要断绝往来了吗,他说,他现在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跟我说话,而是以一个被救者的身份跟他的救命恩人的遗孀说话。
另外,他提醒我,黑豹的忌日已经过了十天了。
我说,我已经在河里给他放了一盏河灯。
他说,他本来想送给黑豹个礼物的,可是因为一些事情行动耽搁了,所以,当时他在云南的时候,也只能在那边放了一盏河灯暂时安慰他。
他还说,如果这一次抓住那些人,黑豹的计划就圆满了。
我不明白黑豹的计划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圆满是什么意思,我问他,他也不肯跟我说。我生气,故意在电话这头沉默了一段时间,他受不了了才笑着跟我说,等这次任务完成了,他会亲自把大礼送上来,然后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我更加生气。
男人的承诺大多数时候像放屁一样,等任务完成了,我到哪里去找他去?
我忽然觉得很郁闷。
所有人,黑豹,蒙恬,齐恒,南天,甚至阿东都知道一些那个秘密的事情,相反,我这个持有秘密的人,反而显得最无知,至今为止,除了知道那个秘密跟贩毒网络有关系以外,我竟然连它的大体轮廓都不清楚。
自从那个电话以后,我再也没有齐恒的消息,他这个人和往常一样,又消失了。
阿东倒是来过一两封信,都没有署名字,但是我知道是他写的。
笔迹不是他的,但是话确实是他想对我说的。
他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木讷,或者换个好听的词儿说应该是内敛。
他在感情方面一直很克制,明明已经爱上了我,已经把我当成了生命的唯一,却在信里吝啬的连半句情话都不写,只是絮絮的告诉我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弄得我都以为他现在在家政公司做男保姆。
他说他们运输队的老板刚生了个大胖儿子,他们每个人收到了伍佰元的红包,还吃了红蛋,老板娘不高兴了,嫌给的钱多,把老板臭骂了一顿,说是一个月的钱白赚了。他说隔壁家的五婶要给他介绍女朋友,都被他拒绝了,他还说,他上次参加兄弟的婚礼时遇到了车祸,手臂受了伤,花光了给兄弟的礼金,兄弟知道后也没有怪他,还倒贴了两千元给他。
其实,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他在试图用这些家长里短的东西传递一些信息。
首先,我知道,他那个运输公司应该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包工头带着几个工人的程度,老板老板娘也赚不了多少钱,所以,他的手下兄弟跟着他的数量很少。其次,我知道,他现在还没有女人,而且他也不想要其他女人。最后一条很明显,他受了伤,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根据经验,一份礼金能搞定的伤肯定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我用不着为他担心。
完成了密函的解码工作,我觉得自己顿时成了专家。
九月初九的时候,我从花店了买了一盆茱萸,折了一枝,剩下的还给老板,然后找了个全市最高的地方,向着西南方插下。
阿东居无定所,我也只能收到他的信,他收不到我的消息,而且他的信都是辗转几次才到我的手里的,我就算想找他也找不到。
南天那边自从贩毒生意受挫后,一心一意投资房地产,倒也做的风生水起,最近也很少骚扰我了,好像真的像上次他说的那样,好好留着我找他报仇一样。
小汤说起南天的时候,还是一脸敬佩的神色,不过,这种神一样的崇拜,我实在没办法理解,在我的心里,南天除了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外,什么都不是。
时间很快到了农历十月初一,南方的天气也开始冷了起来,这一天我准备了一些祭品,在茶室里摆了一桌,然后点上蜡烛点上香,想祭拜一下黑豹。
我刚刚准备完毕,就听到外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是笑笑。
她很少这么着急的,这次却抱着个硕大的箱子满头大汗的跑了上来,然后往我的怀里一塞,”乔姐,你看看,里面是不是炸弹?“
我顿时懵了,恨不得立即把这个东西塞回她的怀里。
这个丫头,有这么玩的吗?都怀疑是炸弹了还心急火燎的送上来塞到我的怀里?
不过,接都接了,我也不敢随便扔,万一我的哪个仇家真的给我寄个炸弹来,这一扔说不定就爆了,就算不是炸弹,里面要是一窝老鼠或者蛇什么的,跑出来也能吓我个够呛。
我白了笑笑一眼,”以后这种东西别往屋里拿。“
笑笑苍白着脸,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带着哭腔说:”我也不想啊,可是那个人说不交到你的手里就把这个引爆。“
她抬起了胳膊,我看到上面挂了一串鞭炮一样的东西。
“切!这种东西都能吓到你!”我上前一把扯掉那串东西,“小孩子的玩具而已!”
“真的?”笑笑本来非常紧张的想后退的,可是,看了看我把那串东西扔到窗外都没有爆炸,才略微放了心。
“一看就是塑料的,谁家做炸弹用塑料的?”我对她嗤之以鼻,可是接下来的问题来了,这个箱子我究竟应不应该拆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