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放任他们砍人啊?你还告诉我你不做犯罪的事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我以前的原则。人若犯我,我还十分,这是我遇到你之后的原则。”他认真的说着。
我有些感动,眼眶热热的。
按照他的说法,接下来就是一场混战,鲜血横飞,惨叫声连成一片,血水染红了雨水,染红了河水。其实他们的打发相当原始,甚至没有什么策略性技巧性可言,打了半天,也只是多多少少受了些皮肉伤而已,全完没有黑豹那种一击致命的凶狠。
周围的商户听到打架的声音,一个个门窗紧闭,没有一个人敢报警。
在这个黑社会的权力明显大过国家机器的地方,人人都只会选择明哲保身。毕竟警察来了还会走,黑社会的势力却是无孔不入。
“后来,伤的人越来越多,我抓住一个豪哥的一个小弟问,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人被我用拳头威胁着,这才肯告诉我,红楼的头牌被我抢走了,豪哥很生气,我竟然还敢到这里来明目张胆的跟他闲聊。”
“当时我立刻反应来那个头牌就是你,我就很生气,一拳打断了那个家伙的鼻梁,还把他臭骂了一顿,我说,你豹爷爷什么时候看上过红楼的女人?别说什么头牌了,就算送给我一个未开苞国色天香的雏儿,我看都不看一眼的。”
他说的义愤填膺,我却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夏乔,你生气了?”他的眼神一变,温柔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知道,我是故意跟他们那么说的,如果他们知道了我那么在乎你,更不会轻易放人了。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不是说走就走的。”
“我知道。”如果那么容易走的话,我也许早就在攒够钱的时候就走了。
到这里以后,虽然大部时间我很堕落,但是有时候我还是清醒的,我并不喜欢这种生活。我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开一个小卖部,或者买一块地,种种菜卖卖菜之类。可是当我刚刚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琪姐就看出来了。
有一天,她突然找到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我,说:“小蜜,是不是想离开了?”
我吓了一跳,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她说:”我这几天看你的神色不对,我知道你到这里的一段日子,攒了不少钱,其实我也挺希望你过好日子的,只是,这一行跟别的不一样,你一旦进来了,就很难干干净净的出去,到时候很多人看不起你不说,你想回来,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想起来我刚刚出狱的时候找工作,那个地方的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一个个都把我拒之门外。
“我至少可以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叹息一声,没有敢直视她。
“你如果要走,豪哥放不放人还是一说,就算他肯放你走,你说不定还没走出这个城市就被……”她的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动作。
我吓得一身冷汗。
“这个地方不比你原来的地方,都是有组织的,而且组织相当严密。其实有段时间我也想嫁人呢,我曾经遇到一个看上去还可以的男人,他也不在乎我的身份,可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就在他决定娶我的那天夜里,他的一根手指头被剁掉了。那些人跟他说,如果他再不放弃,下次就是他的宝贝了,他们会让他做一辈子的太监。”
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走过去想抱抱她,她却一摆手,自己抹了一把脸。
“那个时候我也很红,几乎和现在的你一样。”她苦笑了一笑,“算了,不说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如果那个人不是很有势力,你最好还是想都别想了。”
我的心里忽然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我知道,那是我酝酿很久的梦,即使编织的再完美,在现实之前,还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一击即碎。
那些人一旦抓住我,就不会轻易放开我,即使在黑豹这样的人面前,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把我送出去,而是把我作为他们交易的筹码。所以,黑豹故意表现的不关心我不在乎我,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人之所以有软肋,是因为有关心的人,有关心的事,如果你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么便也刀枪不入天下无敌了。
我看着黑豹,他这个人长得其实还算可以,并没有那么难看,可能当时在火车上初遇,我太把他当农民工了,才觉得他一身泥土气息。其实现在看来,他还是很耐看的,至少那双眼睛,在温柔的看着我时,非常的有魅力。
我心念一动,忍不住翘了翘头,想吻上他的唇。
他的眸色一变,瞬间被我这一小小的举动引燃了烈火一般,猛然低头,噙住我的唇疯狂的吻了起来。我知道他忍耐了很久,他的下面已经坚硬的没法用言语形容。
“轻点儿。”我低声呢喃,然而他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狂风暴雨似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从我的唇,我的脸颊,我的耳垂,一直到我的脖颈,我的胸口。我的皮肤瞬间被他吻得湿漉漉的。
他的大手在我的身上游移着,时不时假装无意的触碰一下敏感地带,我被他弄得很不舒服,一股股电流样的东西顿时涌遍全身。
“求你,不要!”他忽然起身,想掀开被子,被我一手拉住。
我不想让他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
“怎么了,夏乔,你不想吗?”他有些震惊,还有怒气。
“不是,只是别看我!”我尽量装的可怜兮兮的,用一双自认为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直到看的他的眼神也软了下来,我抓着被子的手才略微松了一下。
他躺了下来,手依然在我的身上轻轻的抚摸着。
“是陈翔吗?那个时候是他把你藏起来了对不对?”他抽出手,爱怜的摸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点了点头,”是的,他把我抓了起来,藏了起来,是琪姐把我放出来的。“
“嗯。”他动了动,侧了侧身子,像一只驯服的大猫,眼神平静,丝毫没有恶意。
忽然,刷的一声,我顿时感觉到身上一凉,等我再看他时,他脸上的温柔顿时变成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