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其实你是个很可怜的人呢。”
我忽然一把抱住他,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就像一个母亲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
这还是我主动的第一次,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这样的性格竟然也有攻气十足的一面。
南天似乎被我弄懵了,过了半天,他竟然才想起来要回应。
我不停的吻着他,声音越来越旖旎,我说:“南天,其实我们都是极端的人,你得不到爱,我也得不到爱,我们……我们就同病相怜吧!”
这句话倒是实话,这个世间,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孤独的人可以彼此伤害,也可以彼此拥抱。
所以,我抱住了他,就像抱着孤独的自己一样。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上上下下几遍,舌头终于寻到了他的嘴,手指也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他似乎被我刺激了,一下子抱住了我,双手托住了我的屁股,我趁势,双腿一用力,盘踞在了他的腰上。
那把刀就在身后,我只要一用力,他就会倒上去。
“嫂子,这么急吗?我们的谈话还不到十分钟。”
他的声音很低沉,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衣服纽扣正在被他一粒粒熟练地解开,我的肌肤已经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有些东西我忘不了!”我说的很暧昧,“在老家,在车上……你知道吗,女人,天生……是喜欢受虐的动物。”
我们很开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话都没有办法连贯起来,刚刚抬起头,却又被他一下捉住。
忘不了的是仇恨,还是欢爱,随便他怎么想,反正对我来说也没有区别。
我勾住他的脖子,渐渐地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我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瞥向身后的沙发,努力的给自己腾空的双脚寻找一个支撑点。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整个地球。我现在也需要一个支点,让我这根杠杆发挥最大的作用。
“南天,你也忘不了我对不对?否则,以你的手段,你早就杀了我了?”
百忙之中,我抽出一点时间,抬头,对他妩媚的一笑,他一顿,肌肉似乎放松了许多,就在这时,我的脚忽然一用力,身体便全力的前倾。
他一个站立不稳,一下子被我推到在了桌子上。
我本来以为,这一倒,我会很顺利的拿到那把刀,可是我错估了自己的力量,也错估了南天的敏捷性。
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我推他倒下的时候,他只轻轻一个侧身,就把我压在了下面。
他的动作极其敏捷,敏捷到我都没来得及看清,他已经在我的身上了。现在,我竟然非常的被动。
手不能够到那把刀子不说,还彻底的成了他案板上的鱼肉。
“你想杀我,是吗?”
他从我身上爬起来,换成了骑马的姿势,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狠狠的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我被迫注视着他,笑了笑,“是你说的随时都可以,不是吗?”
他眼睛里的光泽一暗,道:“你果然还是没有变!”
忽然,他一把甩开我,跳下去,从容不迫的穿好衣服,重新回到了沙发上。
“我什么地方没有变?”我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躺在茶几上追问道。
“你的傻,你的天真,你的倔强,还有你的无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烟点上,使劲吸了几口,”这个见面的地方是我选的,我告诉过你,我在外面埋伏了狙击手,你觉得你杀了我,你还可以全身而退吗?“
他转过身,继续盯着我,”你说你是不是傻?“
他眯起眼睛,眼神里有一丝不屑。
我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看着他,”我不傻,我早就想好了要跟你同归于尽,爱我的人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神色一变,不过随即反驳道:“就算你有了必死的决心,你也应该考虑一下胜算。你以为我把这把刀放在茶几上是等你拿来杀我的?”
“你在试探我?”我的心里忽然有些堵,好像突然冒出一颗嫩芽就迎来一天霜雪一样。
这个家伙,还是这么会打击人!
“没错,我就是在试探你,我的哭,我的忏悔,都是在试探你!”他走过来,用拿着烟的手指捏了捏我的脸,“夏乔,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来以为这么久了,你已经进步很多,可是现在看来……”
他失望的摇着头,啧啧了几声,“这样的水平,什么时候才能杀了我?”
“既然你这么想死,直接把脑袋伸过来让我切不就行了?“
“不行!”他摇了摇头,眼睛里的笑意有些冰冷,“我是想等你来杀我,我想看看,你杀了我之后,还能靠什么活下去。我想那种绝望,在我临死之前应该能卡看清了。”
“你爱的人没有了,你恨的人也没有了,你为之努力了这么久的目标没有了,你会不会好过?”
他继续注视着我的眼睛,我哼了一声,翻身从茶几上爬起来。
“放心,就算是杀了你的后果会变成行尸走肉,我也会照杀不误!”
我盯着他,心底的愤怒彻底化成了冲口而出的激烈言语,“南天,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大卸八块,每一块都用来祭奠被你杀死的人,你就算死,也一定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是吗?”他淡淡的道,俯身,从茶几下拿出了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倒满,递给了我一杯,“夏乔,为了你的这个目标,我们干杯,祝你早日成功,也祝我早登极乐!”
我二话不说接过来一饮而尽。
“我会成功的,不过你不会登极乐,你的罪孽太深重,只能下地狱。”
我瞪着他,恶狠狠的说,手一扬,那只酒杯一下飞出,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我听到了树叶簌簌的声音,南天很开一摆手,那边又恢复了平静。
该死的,他的狙击手竟然埋伏在那里,离鸭脚那么近!
“是吗?”他看了一眼那只摔碎的杯子,脸上的笑容竟然舒展开来,“谢谢你,这样我们两个坏人还有机会在地狱重聚,本来,我以为我会孤独的。“
他的手轻轻的落在我的肩上,我感觉到一阵恶心,然而,让我更为恶心的是他口中的那两个字:坏人。
我,已经成了坏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