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眸色变得狠厉,一把抓住傅珮,直接将她拽出了宁君兰的卧室,才将傅珮松开。
傅珮直接倒地,泪水源源不断。
傅墨看着这样的傅珮,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只是一想到傅珮没有勇气对付真正的凶手,只知道拿乔恩发泄,他便无法原谅她。
“我给你机会报仇了,是你自己没有珍惜机会,你记住,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你再做出伤害乔恩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
冰冷的声音落下,傅墨大步离开。
有些话了,他不想跟傅珮说,也觉得说不清楚。
傅珮早已经变了,在她的心里,顾晨是为了救乔恩而死的,所以乔恩就也该死。
可乔恩又何尝不是一个受害者?
她没有求着顾晨去挡那颗子弹,亲眼看到顾晨死在自己面前,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了,更别说如果当时顾晨不在,死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谁是始作俑者,傅珮心里其实一清二楚。
可她选择逃避,就算他说什么,说得再有道理,她都听不进去。
没有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也知道,顾晨死了,现在说这一切,对顾晨不公平,可是是就是如此。
乔恩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有的时候,真的是活下来的人更痛苦,因为她承受的更多。
……
傅墨离开庄园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乔恩已经睡熟了。
他站在床边默默地看了乔恩会,才进卫生间。
二十分钟之后,傅墨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却看到乔恩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小小的一直蜷缩在那里,可怜巴巴的样子,令人怜惜极了。
傅墨的心抽痛了一下,随手丢掉手中的毛巾,大步过去上了床,抬手捧住乔恩憔悴的脸颊,“恩恩,你怎么醒了?”
乔恩低垂着眼帘,看上去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一开口,声音也是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便散了。
“大叔,我梦到顾晨了。”
傅墨的呼吸一滞,将乔恩揽进了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恩恩,这不是你的错……”
“即便不是我的错,顾晨确实是因为我而死,姐姐恨我,是应该的。”乔恩声音低低地打断傅墨的话。
她的心也沉甸甸的,胸口仿佛塞满了棉花,要拼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呼吸一口。
傅墨有些烦躁。
接受了心理治疗之后的乔恩,真的在一点一点好转,可今晚却见到了傅珮……
他真是该死,竟然忽略了这种情况,什么也没想,就直接将乔恩带回来了。
搂着乔恩的手臂又紧了紧,傅墨低头,轻轻吻着乔恩的发间,“别想了,你睡不着,我带你离开。”
乔恩点点头。
也只有在傅墨的怀里,她才能好受一点。
可傅墨却松开了她。
乔恩的心一空,抬头看着傅墨,漆黑的瞳孔上写满了无助和伤痛。
傅墨看得心疼,蹙了蹙眉说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又担忧地看了眼乔恩,傅墨才转身进入衣帽间,自己先换了衣服,随即又拿了乔恩的衣服出来,为她穿上。
因为傅孙氏已经睡了,傅墨只是告诉了管家一声,便带着乔恩离开了。
车内。
傅墨将乔恩的小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肩上,“你睡一会吧,到家了我叫你。”
乔恩缓缓转身钻进了傅墨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傅墨精壮的腰身,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鼻尖萦绕着傅墨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抹淡淡的薄荷清香,这气息仿佛带着治愈的力量,她感觉到自己心里的伤口,正在一点一点痊愈。
渐渐的,乔恩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又过了一会,便睡过去了。
傅墨答应她,等到家了就叫醒她,可当乔恩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大亮了。
就是天有些阴沉沉的,像要下雪了一样。
一睁开眼睛,心里那股沉甸甸的窒息感便又来了。
乔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坐起身,视线就落到了窗外那阴沉沉的天幕上,眼睛眨也不眨。
傅墨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乔恩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他抬手抓了一下头发,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顶。
仿佛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力气了。
呼出了一口气,傅墨才几步上前,坐在床边,握住了乔恩的小手,“醒了,饿不饿?”
乔恩摇摇头,“我吃不下。”
傅墨暗道还好,至少这一次,乔恩没有拒绝开口。
他耐着性子哄道,“吃点东西好不好?别把胃饿坏了。”
乔恩蝶羽般的睫毛轻轻忽闪了两下,缓缓侧头迎上傅墨关切的视线,一颗心抽搐着疼了一下,泪水一下子模糊了双眼。
“大叔,你是不是累了?”
她一直这个样子,傅墨一定会感到很累吧。
或许有一天,他还会嫌烦。
可是怎么办呢?
她就是开心不起来,她甚至害怕,自己会一直这样低落下去,直到有一天,傅墨也不要她了,她就彻底崩溃了。
“你胡说什么呢?”傅墨捧住乔恩的脸颊,吻掉了她的泪水,“别胡思乱想了,你吃点东西,我带你出去走走。”
乔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点了点头。
简单地洗漱之后,乔恩又换了衣服,跟着傅墨往卧室门口走。
一阵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乔恩脚步一滞,傅墨已经转身过去,拿起了乔恩的手机。
电话是萧斌打来的。
傅墨将手机递给乔恩。
乔恩接过,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这才想起来,她都跟萧斌约好了几天见面的。
可她现在的状况……
乔恩心内幽幽一叹,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萧斌埋怨的声音,“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明明说好了,却放了我鸽子。”
“对不起,萧爸。”乔恩低落地开口,“你还是……带别的艺人吧,我会跟鑫哥说一声的。”萧斌闻言,紧紧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