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髓公主?”夜卿凰愣了愣,凝眉想了想,“青髓不就一位公主吗?月盈公主华无芳。”
夜南乔沉沉点头,“就是她。”
“怎么断定的?”夜南乔道:“两位王爷发现所有刺客的黑衣里面都穿着同一种服饰,显然是某个府上、或者某个组织的人,而后发现其中一人身上挂着一枚公主府的令牌,澈王殿下说青髓的月盈公主及笄之后便搬出了宫,住在为她特意建成的公主府内,府中守卫森严,进出必须要出示月盈公主亲自给的令牌,否则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一开始两位王爷也有些不可置信,这青髓玉我承国素来交好,为何这月盈公主要刺杀清王殿下,结果今天中午的时候,外面收到了青髓信使送来的密函,信中说道月盈公主与太子
殿下在政事上的意见素来不合,而且月盈公主有自己一番独到的见解,认为青髓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忍辱求活,所以……”“所以虽然前段时间青髓太子华重佑出兵助承国,可这个月盈公主却是对承国心有埋怨,一心想要害我承国。”听到这里,夜卿凰已然明白其中深意,冷冷一笑,“看来这个
月盈公主的想法与常人并不相同。”
蓦地,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声一滞,“这青髓太子为何突然想都写这一封信来?”
“哦,听说是前段时间青髓出兵之后,惹得月盈公主大为不满,特意赶去找华重佑,斥责他不该出兵。”
“月盈公主去过祈璃东郡?”
“嗯。”
“什么时候?”
“大概……四月下旬,按照重佑太子信中所言来推断,应该就是珏王殿下从临安赶到格川,与澈王殿下会合的时候。”
“四月下旬……”夜卿凰隽眉微蹙,垂首沉思,她总觉得这个时间点有点奇怪,似乎在她的记忆里,这个时间点上还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这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
见她脸色不太好,夜南乔不仅有些担忧,“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
夜卿凰摇摇头,想了想,“对了,你还没说外面怎么这么嘈嘈?跟刺客的事有关吗?”夜南乔脸色稍稍凝重了些,点点头,“不仅有关,而且有大关系,澈王殿下说这个月盈公主这个时候派刺客来刺杀清王殿下,绝对不是巧合或者意气用事,她本人应该也到了这里,既然她派人对付我们,那就极有可能是帮着祈璃和大邱的,一直都听说这个月盈公主很聪明,她极有可能会帮着他们想办法对付我们,而且事情发生已经两三天
了,大邱那个玉王爷也一定会很快想到那晚的计划非澈王殿下所想,恐日久生变,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咳咳……”夜卿凰轻咳两声,“先下手?王爷已经想好了计策?”
“嗯,王爷打算先整顿兵马退回格川,联合城内的兵马对大邱和祈璃兵马进行围困,将他们死死困在峡谷那边的大营。”
在别人听来不错的计划,夜卿凰却听得连连皱眉,“这就是两位王爷商量出来的计策?”
夜南乔迟疑了一下,“怎么了?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吗?”夜卿凰摇摇头,“倒也不是哪里不对,就是觉得……觉得这不像是他二人的作风,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
八百的事情来。”
夜南乔不解地看了看她,正要问什么,夜卿凰便出声道:“罢了,也许他们这么做,自有他们的原因。”
说罢,她想要起身,刚刚支起身体,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副阁!”
夜卿凰一怔,循声望去,着了一袭男装的桑梓已经进了帐门,快步朝着床边走来,上前握住夜卿凰的手,一脸的欣喜,笑着笑着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夜南乔见了,淡淡一笑站起身,看了两人一眼,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
隐觞玉帐内,闻皇华所言,方良和隐觞玉都愣了一下,隐觞玉拧了拧眉,道:“夺格川?”
皇华颔首,“准备地说,是阻断承国兵马退回格川城内的路。”
隐觞玉问道:“为何?”“王爷懂兵战,所以也该明白,我们大营受创,兵将死伤近四成,眼下你们最主要的战将褚将军又重伤不醒,按理来说这种时候我们是不会出兵反击的,毕竟,我们正士气
低落,而他们却正斗志昂扬,若换成是王爷,王爷这个时候会怎么做?”隐觞玉想了想,沉声道:“若按常理来说,承国兵马虽然比我们多了一些,可是若我们的人拼死一战,他们就算能赢,也讨不到多少好处,沈延澈和沈凌清是不会这么做的
,为了增加胜算,他们一定会退回格川,确保后顾无忧,而后与城内的守兵从两处城门出发,围困我们。”
皇华颔首,“王爷兴许还不知,他们已经开始整顿兵马,准备退回格川。”
“果真如此?”隐觞玉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摇摇头道:“不应该啊,我能想到的事情,他们应该会极力避开才是,为何会照着这种预测走下去?”
“那就说明,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而且这个阴谋远比围困我们更加可怕。”方良接过话道:“既如此,他们却还是依然坚持要赶回格川,那就说明,他们的这个阴谋要达成,就一定要退回到格川,所以……”他骤然一惊,瞪了瞪眼道:“我们绝对不
能让他们退回格川!”
听来确实有些道理,隐觞玉一时间也想不到反驳的理由,细细琢磨了一番,正要说什么,突然有小兵来报:“禀王爷,褚将军醒了!”
隐觞玉紧蹙的眉峰骤然一松,看了皇华一眼,两人一道朝着褚流霆的营帐走去。从承国兵马眼下的驻地退回格川城,路程并不远,只是,为了防止被祈璃和大邱发现他们退回格川,兵马整顿完毕之后一直按兵不动,直到天黑了下来,这才趁着夜色匆匆退去。